眼前的三人似乎已經把自己視為空氣了,自被控制以后,他們連瞧都沒再瞧自己一眼,只顧著聊他們之間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必須出聲制止。
“箏,我們是不是聊得太過投機了,怎么會把今天最重要的客人給忽略掉了?好像說得不對,最重要的客人不是還在和我們躲貓貓嗎?”于非藍驚訝于現場還有一個人的存在,表情極為到位。
“藍,先不說他對我們來講,是不是最重要的客人,先讓我證明一點,與地上的人比起來,眼前的女人似乎更重要一些。”風聆箏整了整被風吹開的衣襟,氣定神閑的說道。
“不損我會死呀!”李小婉氣得都快把自己的禮服裙擺給揉爛了,當然類似這樣的話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說。
“箏,你怎么能和小女生一樣伶牙俐齒,莫非是要讓自己達到氣死人不償命的境界?還是快點解決完走吧,我看小婉身上就一件單薄的禮服,你說有你在,我也不好意思把外套脫掉給她披上,要不你來個憐香惜玉吧,大冬天可是很容易感冒的哦!”于非藍并非不愿意讓出自己的外套,而是他深知什么時候該說什么樣的話、什么時候該做什么樣的事,否則一旦處理不好,倒霉的就是李小婉了。
“藍,你是不是當我眼瞎,她外面的皮草是當擺設的嗎?若說是當擺設的話,不如將它掛在衣櫥里,穿在她身上的話,再頂級的皮草,看上去也跟地攤貨沒有區別。”風聆箏已經習慣了對李小婉冷嘲熱諷。
于非藍突然反應過來,風聆箏肯定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真是的,事先怎么也不和自己通下氣。
“箏,要是把我換成小婉的話,早就跟你急了,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于非藍話中帶刺的說道。
“怎么?你為了她和我急的次數還少嗎?有時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對她存有非分之想,‘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懂吧?”風聆箏雙眼開始泛紅。
“停停停!風董,你別血口噴人!于總什么時候對我存有非分之想了,他就是單純的用上司體恤下屬的心態來對待我而已。”李小婉害怕兩人越說越離譜,急忙出聲解釋道。
“是嗎?先不說他有沒有像關心你一樣,去關心過其他下屬,就說你現在已經不是他員工了,他憑什么還時刻插手我們之間的夫妻生活。”風聆箏臉部逐漸變得扭曲。
“我現在就算不是于總的下屬了,但我們還是朋友啊,朋友之間偶爾相互關心一下,難道都不行嗎?是不是在你眼里、就變成了敗壞道德的事情?你思想也太過復雜和骯臟了吧?再說你又憑什么干涉我們?”李小婉也是急眼了,先前被風煙和夏依婷冤枉說自己和伊哥有什么,今天又被他冤枉自己和于總有什么,說得自己就像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似的。
“就憑我是你未來的夫君,就憑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風聆箏雙拳緊握,手指關節已成泛白狀態,仔細聆聽的話,還可以清晰聽見手指關節處爆發出的‘咔咔’聲。
“真相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怎么?你是不是又要準備扇我耳光?”李小婉眼神堅定的說道,她不再恐懼、更不再畏懼。
“我倒是想呢,可愛慕你的情郎好像并不準備給我這樣的機會。”風聆箏雙目通紅的死死盯著阻隔在他和李小婉之間的于非藍。
“箏,你羞辱我可以,但請你別再羞辱小婉了,她自始至終都是無辜的。”于非藍挺身而出,話語里包含了太多的曖昧。
“于非藍,我風聆箏萬萬沒想到,你有一天會為了一個卑賤的女人而背叛我,寧愿舍棄掉我們多年以來、出生入死的兄弟情義,既然如此,那我就替自己、替團隊里的所有兄弟姐妹們,清理門戶、以絕后患。”風聆箏的面部表情太過蒼白,以至于看著就跟傳說中索命的黑白無常似的。
“風聆箏,我于非藍奉陪到...”底字還未說出口,就見風聆箏一拳揮過來,其出拳的速度只在眨眼之間。
李小婉根本未看清風聆箏是何時出拳的,等她反應過來之時,風聆箏的鐵拳即將就要落到于非藍帥氣的臉龐上了,驚得李小婉大呼了一聲:“于總,小心。”
“小婉,無需為我擔心。”于非藍也不是吃素的,他閃身低頭下蹲,輕易的就躲過了風聆箏的攻擊,不過要是換作是尋常人,估計這會兒早被風聆箏的鐵拳打得滿地找牙了。
“呵呵!一對奸夫淫婦。”風聆箏嘴上功夫了得,手上功夫更是了得。
他一個右旋腿,眼看就要掃到于非藍了,于非藍縱身一躍,就躲到了兩米開外,“你早上洗臉時是不是沒刷牙?”于非藍用他那一貫迷死人不償命的電眼射向風聆箏。
“你管我呢!”風聆箏回敬給了于非藍一記大大的白眼。
等等,不對啊,兩人并不像是在翻臉,更像是在打情罵俏,李小婉心里、眼里全都裝滿了疑惑。
也好,害自己白擔心了一場。
“我說你倆能不能不演戲了?連傻子都看得出來你倆在那一個勁的裝,無非就是想引出隨我一同前來中國的神秘人,就你們那拙劣的演技,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小頭目原先還以為風聆箏和于非藍會真打起來,要是真打起來的話,那自己這一方就可以趁他們內斗時,坐收漁翁之利。
搞了半天,卻是在演戲,演戲就演戲吧,演技還不如一個群眾演員,看來今天他們是必敗無疑了,“哥,過了今晚,你也不必徘徊在黃泉路上了,可以安心的投胎轉世去了。”
“沒錯,我們這一招就叫引蛇出洞,怎么樣,你是覺得我們演砸了,你幕后之人可沒有這么認為,相反認為我們演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地上的大哥,你站起來,向后轉,視線直視前方。”風聆箏嘴角上揚,發出一聲冷哼。
小頭目竟然乖乖的站了起來,按照風聆箏所吩咐的去做了,“小子,你是拿老子當猴耍嗎?前方什么都沒有。”
“喏!拿去吧!”風聆箏在遞望遠鏡給小頭目的同時,一巴掌又甩了過去,“你在和誰充老子?”這一巴掌打在小頭目臉上,導致他連身體都站不穩了,直接倒向了一旁,嘴角開始往外滲血。
李小婉心里一驚,與小頭目挨的那一巴掌比起來,之前自己挨的那兩巴掌是不是算很輕的了,以后自己還敢呆在他身邊嗎?要是哪天又把他惹怒了,那不是還沒等活到老的那一天,牙齒就已經被他打落完了,想到這里,李小婉后背一陣發涼。
“算你狠!”小頭目清楚知道自己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唯有暫時忍耐一下,才不至于吃更多的虧。
他勉強撐著地面站了起來,接過風聆箏再次遞過來的望遠鏡,視線平移,瞭望遠處。
“什么,湯姆先生和二哥都在,雖然只能從望遠鏡里才能看見他們,但是一想到望遠鏡是風聆箏給的,那不就是等于他們已經暴露無遺了。”小頭目不經意間往高處看了一眼:還好還好,直升機就在他們頭頂上空,要是真遇到了危險,還可以及時進行撤離。
“哼!風聆箏、于非藍,別以為你們能困住我們所有人,事到如今,不怕告訴你們,我們來中國之前,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犧牲他們算什么,就算犧牲我也在所不惜,我們無非就是組織里面的小嘍啰,甚至連小嘍啰都稱不上,你們所擁有自以為堅不可摧的團隊,在不久的將來,必會被我們老大全部剿滅到尸骨無存。”
“大哥,那我們打個賭吧,今天就暫且先留你一命,待你回去后,好好活著,直至你親眼見到我們是如何把你們所謂的組織一步步瓦解的。”于非藍走上前,拿過了小頭目手中的望遠鏡,并似笑非笑的看著小頭目。
“你別把老...我當女人看,我可不像女人那么膚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小頭目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收斂點好些。
“小童,吩咐下去,今天的訂婚宴取消。”風聆箏說出了令在場所有人都深感不可思議的話,并對小頭目說的話置若罔聞。
“風董,是真的嗎?你可不能反悔!”李小婉雀躍無比,仿佛自己是從地獄一下子蹦到了天堂般的感覺,此刻的心情簡直是好到爆、太幸福了,等下有機會的話,一定得溜出去多喝幾杯慶祝慶祝。
“即使反悔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樣,小童...”風聆箏再次呼喚小童。
什么,他不會真要反悔吧?李小婉的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都怪自己,表現得那么明顯做什么,就不能忍忍嗎?李小婉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聆箏哥,是要撤回剛才的話嗎?我就說嘛,你絕不可能做出如此沖動的事情來。”小童聽到風聆箏再次呼喚自己,心下也舒了一口氣。
訂婚宴可不是兒戲,再加上今天來了這么多達官顯貴,一旦說取消訂婚宴的話,那不得一一去解釋,搞不好還會被人刻意針對、說風家處事欠妥等等,既有可能影響到風家百年的聲譽、又有可能影響到風家蒸蒸日上的生意。
雖然嚴格上來說,自己并不算是風家的人,但其實從內心早已把自己當成風家的一份子了。
小童再次慵懶的躺回了轉椅上,并優哉游哉的轉起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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