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端的聲音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上車。”
盡管就只有短短的兩個字,但是李小婉還是聽出了說話的人是誰,她看到了齊欣兒眼里閃躲的目光,瞬間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李小婉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責怪齊欣兒,她了解齊欣兒是出于一片好心,才會背著自己去給風聆箏打電話、告訴自己的所在。
之前說蹲廁所,那都是假的、打電話給風聆箏才是真的。
“欣兒,我先走了哈,改天再來找你。”該面對的事情還是早些面對最好,省得壓抑在心底,容易胡亂猜想。
身后那輛車上的人,也不用再去猜測是誰,李小婉信步往豪車走去。
齊欣兒目送著李小婉的背影,既然風董愿意親自過來接她,那就證明風董對小婉,也不是自己和小婉臆測的那么無情,看來事態正沿著良好的方向發展。
齊欣兒替自己的好友長舒了一口氣。
“風董,風煙還好嗎?”李小婉鼓足勇氣問道。
“你長了一顆豬腦?要是她真有什么三長兩短,你覺得我會親自過來接你回去?”風聆箏僅看一眼,就能猜出李小婉內心是極不平靜的,他想起齊欣兒在電話里說過的話,最終從盛怒變成了安慰,如果李小婉自尋短見,那自己費盡心思所策劃的一切,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李小婉擰成麻花的手總算放輕松了一些。
“月底的婚禮取消。”風聆箏微微皺眉。
“什么!風董,你沒有騙我?”李小婉心中的不快眨眼間就煙消云散,她透過車窗仿佛看見了高空一輪明月正冉冉升起。
“需不需要我給你買個助聽器?”每次都質疑自己所說的話,在她心目中,自己難不成就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額...那個...不需要,謝謝風董。”在李小婉的心里,短暫的自由也是自由。
“婚紗照也不用去拍,你聯系上藍后,讓他幫你安排學車的事情,不過我有兩個條件?”李小婉就像自己手中的風箏,自己想放就放、想收就收,只是絕不會讓李小婉成為斷了線的風箏。
“什么條件?”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離自己真的太遙遠,李小婉蹙眉。
“第一個條件是:一個月之內必須拿到駕照;第二個條件是...”風聆箏正欲往下說。
“不行,我做不到。”一個月就要拿到駕照,對自己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在我這里,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否則你考駕照的事情就免談。”風聆箏說一不二,他知道李小婉不會輕易放過能隨時借口練車不用呆在風家莊園的大好機會。
豁出去了吧,總比天天悶在莊園里強:“行,我同意,不過我想知道如果一個月內沒有拿到駕照的后果是什么?”
“延期兩年。”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而自己真實的內心是什么,天知、地知。
“風董,你的意思是將一年的契約延長至三年?”那不是要了自己的命。
“對。”你不愿意、我更不愿意,和一個平庸無為的人扯上關系,于自己而言,是一種恥辱。
“那第二個條件是?”李小婉在心里默默告誡自己:一個月之內、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要把駕照拿到手,要真在風家待上三年,自己身體和精神,都會被摧殘到如八十歲的老嫗,想想就覺得恐怖。
“往后每天換下來的衣物,必須由你親自給我洗,只能手洗、不能機洗,更不能隔夜洗,附加一條,每晚八點,必須準時到莊園門口迎接我,無論是電閃雷鳴、還是狂風暴雨,沒有我的來電指示,你不得擅自離去,后果參照上一條,假如兩個條件都未達到,你自己去算。”你越煩躁和痛苦,我越興奮和滿足。
“那不就是五年。”李小婉氣得牙癢癢,最可恨的是自己還不能反對,哪怕說上天,反對都是無效的。
“看來你數學老師是正版的,三歲的智商還是挺夠用的。”風聆箏笑得不太明顯,可臉頰上的兩個酒窩出賣了他。
為什么上天會把一副潘安的皮囊賞賜給風聆箏,真是暴殄天物。
“風董是在變相著罵我弱智?”李小婉不是白癡,自己要是連最基本的諷刺都聽不出來的話,完全可以一頭扎進貝加爾湖了。
“隨你怎樣理解。”風聆箏一個急轉彎,車子就停在了風家莊園大門前。
李小婉正想要示意風聆箏打開車門的時候,風聆箏的電話及時的響起,來電名稱和號碼一并出現在了顯示屏上。
李小婉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就那么一眼,她心潮起伏。
說不出來的感覺,準確來說,沒有來電名稱,只有來電號碼,李小婉不明白自己的心口為何會突然像被一塊大石頭給堵上似的。
“請問哪位?”風聆箏按下了方向盤上的接聽鍵。
對面無人回應。
“喂,請說話!”風聆箏再次出聲。
對面依舊無人回答。
“風董,應該是騷擾電話吧!”李小婉好心的出聲提醒。
幾乎就在同時,對面傳出了一聲細微的聲響。
風聆箏和李小婉都聽見了。
“喂,請問是不是信號不好?”要放在平常,風聆箏早就當機立斷、將電話掛掉,今晚卻是鬼使神差的耐著性子一再詢問。
電話一直保持在通話狀態,對面再次悄無聲息。
“是你?”風聆箏臉上蒙上一層千年寒霜。
坐在旁邊的李小婉,仿佛看見風聆箏的頭頂正在被某人重重的敲擊,電話里的人究竟是誰?風聆箏剛才一句簡單的問話‘是你?’或許他已經猜出對方的身份。
李小婉不禁好奇,她好想知道是誰會有那么大的魅力,讓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的風聆箏,陡然間變得失魂落魄。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的聲音充斥著整個車廂,風聆箏全身猶如結滿了千年的寒冰,車內已接近最大限度的空調溫度,都無法融化掉他的身、更融化不了他的心:“滾出去!”
來得毫無防備,沉浸在凝固氣氛中的李小婉被風聆箏一聲怒喝給震住了心神。
“你就不會好好說話?你以為我愿意呆在車里、看你這張比苦瓜還苦的臉?你以為...”李小婉心里窩著一團莫名的怒火。
“滾!”風聆箏再次下了驅逐令。
李小婉打開了車門,默默的下了車,因車內過高的溫度而脫掉的外套都忘了拿。
車內層層冰霜、車外烏云壓頂。
站在瑟瑟的寒風中,盡管身上就一件單薄的毛衣,李小婉也感覺不出絲毫的冷意,她的心比起她的身,要涼過一萬倍。
不愿在你接聽電話時叫你開門,是怕打擾到你;在你接聽完電話后默不作聲,是想等你緩過心神;萬萬沒想到,靜靜等待換來的結果,是我成為了你眼中毫無生命的靶子。
當晚,直到天亮,李小婉都未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
顯然,風聆箏徹夜未回。
是時候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了,洗漱完畢、用完早膳后,李小婉和于非藍相約在于非藍的辦公室碰面。
不巧的是,風煙也正在梳妝鏡前不停的搗鼓自己,她今天要去約會的對象恰好就是于非藍,為了給于非藍一個驚喜,她沒有提前預約。
在離開公司、經過漫長的一個月后,李小婉再次踏入曾經上班的公司大門,心里惆悵萬分,如果沒有去參加酒會、如果沒有遇見風聆箏,現在的自己也許還是行政總監身邊的一個小助理、又也許自己已經被林珍珍一干人等趕出了公司。
相比留在風家過著連傭人都不如的生活,李小婉更愿意坦然去面對待在公司里的境遇和現實。
李小婉站在高級VIP電梯前猶豫不決,于非藍是在大廈最頂層,必須經由此電梯上樓,而李小婉無法確定此電梯的VIP通道是不是還在面向著自己。
其實VIP通道有沒有在繼續為李小婉服務,在李小婉的心目中,完全不重要,她真正顧忌的是害怕上樓后見到自己不想見到的人,昨晚車內的情形歷歷在目,她不想再主動送上門去當別人的情緒垃圾桶。
“喲,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這不是一個月前就已經離職的李小婉嗎?怎么啦,是不是在外面混得不成人樣、才又想著到我們公司來討口飯吃?”一個尖細的女聲在李小婉的耳邊響起。
聲音有那么一絲熟悉感,李小婉微微側目,林珍珍那張濃妝艷抹的臉被逐漸放大在自己的眼前。
李小婉沒有把林珍珍剛才嘲諷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她禮貌的和林珍珍打著招呼:“珍珍,好久不見”。
只是林珍珍哪會領她的情:“都說好狗不擋道、好馬不吃回頭草,可你呢,兩樣都占全了,你還要不要臉?”
李小婉不想跟無理取鬧的林珍珍計較,她主動讓向一旁,只是心里還是存有疑慮:“她不是一直在行政部做事嗎?難道行政部搬到頂樓了?”
“真是條好狗,李小婉,我忘記告訴你啦,之前拜你所賜,我被迫降到了公司最底層,不過一個人要是被幸運神看中,那好運真是接二連三、擋都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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