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是我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入神,才沒有注意到你們已經上車離開!崩钚⊥癫幌牒惋L煙做過多無謂的糾纏,一個大活人站在面前,都看不見、感受不到的話,除非是眼瞎耳聾。
無所謂,你們故意對我視而不見也沒關系,就當是夜間散步、消消食。
“小婉姐姐,你脾氣真好,我說話算話,承諾你的東西一定會給你,這里全都是我二哥給我選的禮物,你隨便挑吧!”風煙把自己懷中的禮物大方的放到茶幾上。
“風煙,我真不需要這些。”她這又是在玩什么把戲,自己在無形中竟成為了豪門大小姐消遣的對象,想想真挺諷刺。
“煙兒,你也不想想,她配不配擁有這些東西!憋L聆箏注意到李小婉不屑一顧的眼神,是她在假裝清高、還是她壓根就一點都不在乎。
“風董說得對,我這種人確實是不配擁有,所以風煙,你的好意我接受,東西還是收回去吧!”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還真把你們當成唱戲的、真把我當成看戲的。
“二哥,你以后不能對小婉姐姐這么兇,她孤身一人、漂泊在外,也怪可憐的。”風煙說出來的話尤為刺耳。
“風董,我先上樓去,不妨礙你們兄妹二人聊天!崩钚⊥癜瓮染妥撸龥]有耐性再繼續往下聽。
“站!沒有我的同意,你敢擅自離開?”就這么對我漠然置之,風聆箏想著自己一下飛機,就到機場地下室取車,一路狂飆回來,眼下看來、毫無意義。
看見她與‘她’似曾相識的背影,風聆箏心中怒火越來越旺,不愧是兩姐妹,除了自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其他身體特征基本都相仿。
“風董,我只是不想壞了你們兄妹倆的閑情逸致,你不是一向嫌我多余?我離開便是!毕胍獞兑粋無理取鬧的人,太難。
“是嗎?強詞奪理、一派胡言。”好好的一杯茶,被風聆箏用力的摔在桌面上,茶水沿著桌角邊沿、淌落到地板上,‘嘀嗒嘀嗒’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二哥,別生氣,小婉姐姐,你就體諒下我二哥吧,他剛下飛機,精神難免不好,你處處惹他不開心,對你也是沒好處的!憋L煙拉過風聆箏的手,翻來覆去的仔細檢查,在看到食指上被茶水燙到的紅塊時,風煙眼中熊熊燃燒的火光不亞于風聆箏心中的怒火、且久久未散。
李小婉,你膽敢惹我二哥不快,就別怪我對你心狠手辣。
“你是傻了嗎!懂不懂察言觀色,沒看見茶水流了一地,還不快收拾干凈!”風聆箏說完后,帶著風煙上了二樓,留下茫然無助的李小婉、怔在當場。
這一幕剛好被莫管家瞧見,她拿過抹布,走過來道:“小婉小姐,這里交給我吧,你先上樓去,看看聆箏少爺還有什么需要你做的!
“芬姐,不用,等下要是被風董看見,又該罵我了!碑攤傭人還能有工資拿,自己呢!別說是工資、連張笑臉都換不來。
李小婉跪在冰涼的地板上,一遍遍的來回擦拭,任憑旁邊經過的小姑娘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李小婉清楚,風聆箏是故意當著傭人們的面斥責她,目的就是想要她難堪。
他是在借助別人的手來做他自己想做又不屑做的事。
自己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難熬。
“二哥,我回去了哈!你要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風煙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
“煙兒,你真不要二哥送你回去?”讓煙兒一個人開車回去,自己多少有些不放心。
“二哥,你不在時,不也是我一個人開車回去的嗎?好啦!你趕快睡覺去吧,就別為我操心了!”風煙心疼自己的二哥,她想讓他安安穩穩的睡個踏實覺。
自從李小婉進到風家,二哥每一天都活在陰影里,是她的出現,才讓二哥原本愈合的心再次被撕裂。
就沖這一點,自己一輩子都不能原諒她。
風聆箏想到的事,風煙也曾想過,在她得知她和風聆箏的前女友有很大可能是親姐妹時,她非但不顧念往日與風聆箏前女友的情分,反而視李小婉為第三者。
風煙一度懷疑李小婉是刻意接近自己二哥的,她發誓一定會想辦法揭開李小婉的廬山真面目。
風煙在經過客廳時,故意繞道在李小婉剛擦完的干凈地板上踩了幾腳,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李小婉看著地板上剛被踩上的腳印,她沒有多說什么,拿過剛清洗好的抹布再次重新擦拭。
風聆箏站在樓梯口,視線剛好能看見李小婉的一舉一動:還真是能忍,我就看你到底能忍耐到何時。
直到地板能投射出影像后,李小婉才慢慢的步向二樓。
風煙在為難她的同時,也算是在幫助她,正好給了她拖延的理由。
能少面對風聆箏一分鐘的時間,在李小婉看來,都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心中所想,在我面前,你根本無所遁形,不是不想要面對我嗎?那我偏不如你的意,風聆箏冷笑出聲:“從明天開始,衣服不用你洗,改為早送晚接,還要加上一條,晚上我工作時、你就在旁邊陪著;我聊天時,你也得在旁邊陪著!
“風董,那我還不如去洗衣服。”洗衣服時,至少可以給自己理由不去面對他。
每一次在他身邊,連大氣都不敢出,我能求放過嗎?李小婉在心底吶喊,她已記不得自己是第幾次在心底吶喊。
“這不是做數學題,沒有二選一!憋L聆箏放下了手中的晚報,倒頭睡去。
不得不說風聆箏與其他同齡人比起來,要相對成熟不少,不是指長相、而是指心智。
就像白庭羽那種豪門公子,成天想著的就是如何去勾引美女。
風聆箏一不貪戀美色、二不貪慕權利,金錢在他眼里,也是不值一提,他想要的好像也并不多,是個懂得知足的豪門少爺。
可就是這樣的人,居然會不顧一切的把自己囚禁在他設下的牢籠里。
是他的心魔作祟,還是自己運氣不佳、犯了太歲。
李小婉算了算日子,時間過得還是挺快,再熬一熬吧!
第二天凌晨五點,聽著床上傳來輕微的響聲,李小婉就知道,是自己該起床的時候。
風聆箏有一個習慣還是挺好,至少對李小婉有利,除了他故意的以外,從不會在房間里換衣服,大多數時候都是去衣帽間換,正好避免了李小婉瞧見的尷尬。
李小婉就更不用說,自和風聆箏住在同一個房間里,她常常都是和衣而睡。
以前再怎么樣,也會換上睡衣,現在睡衣都沒有換,整整齊齊的被她壓在箱底。
一開始還不習慣,久而久之后,也逐漸適應。
她這么做的目的:一是為了避免尷尬;二也是為了方便起見。
風聆箏不是沒有半夜把她叫醒過,可也從沒有給過她把她叫起來的理由。
每一次都被風聆箏戲耍,他倒是能再次安然入睡,她呢,大多數時候都是失眠到天亮。
他又能否知道?他又能否理解?他又能否自責?
聽著風聆箏每一次均勻的呼吸聲,李小婉很明白,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知道又如何,還是會反復的摧殘她的精神和意志。
“聆箏少爺,您...您的電話。”莫管家匆匆奔向了正欲出門的風聆箏。
握著移動電話的手,在不停的顫抖。
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再熟悉不過。
“芬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走在風聆箏后面的李小婉看著臉色蒼白、步履蹣跚的莫管家,及時伸出手扶住了她,這還是李小婉第一次見到莫管家在風聆箏面前失態。
“小婉小姐,謝謝您的關心,我沒事。”莫管家用復雜的眼神望向李小婉,隨即移開。
“芬姐,你不是說有我的電話?給我吧!”風聆箏也是第一次見到莫管家眼神中的慌亂,他隱約意識到了什么。
“聆箏少爺...”莫管家猶豫片刻,雙手遞過手中的電話,要是用一只手的話,她怕自己握不住。
“喂...”
“是我...我回來了。”聲似銀鈴、猶帶滄桑。
“還以為你早已從人間蒸發!”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是我不應該與你相遇、是我不應該深入骨髓的去愛你!”
“箏,當年我離開你,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是嗎?我倒要聽聽,是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讓你不顧一切的離我而去!
我們能見面聊嗎?”
“不能!我希望今天的你、依然能像當初離開時的你那么灑脫、那么絕情,你就當現在的我、是你永遠也無法到達的彼岸,至此以后、再無瓜葛!
“箏,求求你,別對我絕情,我從沒有騙過你,這一點你是最清楚的,二十五號下午老地方、我會在那一直等你,你一日不來、我就等一日;你一年不來、我就等一年!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還沒等對方掛斷電話,風聆箏就把電話用力扔向堅硬的大理石地面,摔得支離破碎,猶如他和‘她’的愛情。
在他摔掉電話的那一瞬間,坐在五星級豪華套房內的‘她’也感受到了來自于風聆箏的盛怒。
“箏,你會原諒我的,你一定會原諒我的,因為...”‘她’看向了被自己關閉的臥室門,里面有她挽回風聆箏的最大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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