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金鑾大殿?
此刻一身囚服的樂莜莜跪在光滑的黑色大理石上,隨著大殿內明亮光線的折射,她隱隱在黑色的地面上看到了一條呼風喚雨的大龍。
她瞟了瞟頭上懸掛的足金飛龍騰云駕霧,大殿內的九根金鑾大柱上雕刻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飛龍,但讓她不得不驚嘆的便是古宇的位置——龍位。
金燦燦的顏色,簡單的結構,但獨具匠心的雕刻,讓椅子散發出一種天子的威嚴,暗金色的屏風上雕刻的九九八十一條飛龍,或騰云駕霧,或翱翔于天際,或歇息一角……
“樂莜莜——”
古宇居高臨下的看著默不吭聲的樂莜莜,搭在龍椅扶手上的手輕敲,瞧顏明色的布公公連忙喊道:“樂莜莜,陛下問你話呢?還不速速回答……”
她微呼了一口氣,慢慢抬起頭對上古宇那雙憔悴而精明的眼睛,不卑不亢說道:“回稟陛下,陛下讓莜莜失望了。”
一語驚破天的樂莜莜,讓眾人紛紛朝著她醒注目禮,甚至古宇略微一驚,輕靠一角的他,抖了抖衣服正襟危坐在龍椅上,緊緊地盯著樂莜莜。
可她卻悠然自得瞄了瞄在場的人,左側站著的是精神抖擻,氣色紅潤,完全不像被軟禁的夜天罡和夜炎,右側站著一身紅色官服,看不見樣貌的人,這讓心大的樂莜莜微微皺起眉頭,考究其的身份。
在那官服后的便是恭水的父親——恭路,此刻他一臉仇恨地看著她,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以慰他兒在天之靈,可她毫無懼怕,還挺了挺胸膛將視線落到了主位下的一張旁椅上的婦人。婦人一身淺青色流出長裙,裙中繡著的淺白色的梔子花,朵朵飄落惹人心亂。
樂莜莜抬起頭看著婦人拿著團扇輕扇,但卻敲到好處地遮住了自己的容貌,徒留一雙溫柔似水的眼睛,平靜地看著她。
樂莜莜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看著古宇審判她時,還要這般風騷的讓美人在側。若是夜炎膽敢判案時美人在側,她非得不下毒毒死他。
“樂莜莜,若不是貞妃蘇醒后求朕調查清楚,今時今日你的人頭早就落地,爾敢還在朕面前口出狂言!”古宇一怒,狠拍龍椅,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抖。可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沒命的樂莜莜卻莞爾一笑,對著古宇深深一拜,“謝陛下的恩典!”
“現在來謝朕,已經晚了!”古宇冷哼一聲,眼神從她身上落到婦人的身上,滿目情義的流轉,讓樂莜莜情挑眉頭,猜測那婦人便是貞妃。
她好奇的看著婦人的雙眼,深感熟悉,奈何想不起來。她清了清嗓子,“回陛下,莜莜謝陛下的不殺之恩是陛下深明大義,愿意給莜莜一次機會,并非認為莜莜本身就是錯了。
當日莜莜去尋人之前,陛下可賞賜我一枚免死金牌,那金牌我還沒用上酒杯陛下判決了死刑,這是讓莜莜舉得陛下是一個出爾反爾之人,免死金牌并不能免死。”
古宇一愣,回頭望著布公公,布公公默默地點了點頭。古宇不禁反問道:“你當時為何不用?”
樂莜莜看著古宇處于劣位,便挺了挺胸膛繼續道:“莜莜當時因為救人體力不支暈倒后,就被陛下派人扔進皇家天牢中,身上的物件都不見了。更哪說用那救命的免死金牌呢?”
樂莜莜將皇家天牢內牢役的作風簡單扼要的告知古宇,這讓古宇不禁皺了皺眉頭。
她略微挑了挑眉,口風立馬轉道:“陛下的仁義應該然后天下百姓知道,畢竟陛下零容忍的冤假錯案,才讓莜莜項上人頭不落地,所以莜莜再次感謝陛下的恩典。”
樂莜莜為了不讓古宇下不了臺,鋪了一條大路給他下,古宇滿意的瞇了瞇眼,沉穩的說道:“朕零容忍的行事作風還用你說?如不是存在疑點,朕不會讓佘義回來調查,為你翻案。”
佘義往前走一步雙手作揖,“陛下,經過貞妃的口供和其他證據都處處證明了樂莜莜不可能是縱火之案的兇手,更不可能打暈貞妃的兇手。”樂莜莜輕皺眉頭,努力辨析著佘義的聲音。
忽然,佘義轉過身,正臉面對樂莜莜,樂莜莜身體一晃,整個人摔坐在地上,指著佘義目瞪口呆的說道:“怎么……怎么……是你?”佘義背對古宇故而對著樂莜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樂莜莜,本官有那么嚇人嗎?”樂莜莜默默地搖了搖頭,佘義半笑的轉過對著古宇微拜,臉色平靜的說道:“陛下,那容臣開始審案了嗎?”
樂莜莜看著佘義的一絲不茍地看著古宇,古宇默默地點了點頭。佘義輕手掌,頓時金鑾大殿外兩名侍衛帶著擔架走進金鑾大殿,并把尸體放在了樂莜莜旁邊。
佘義一下掀開尸體上的白布,“樂莜莜,本官問你這人你可識得?”
“認識!”樂莜莜看著恭水被泡發的身體,發白的臉色,“他便是當晚我尋人時,半路調戲我之人。”
“胡說八道!我兒會看得上你這個丑女?”恭路激動地撲倒恭水邊上,痛哭流淚地說道。古宇微挑眉頭,意料之外地看著樂莜莜,回味著恭路口中的“丑女”。
樂莜莜皮笑肉不笑地輕哼道:“你家兒子,只要不是男的,他都會喜歡。”
“你……”恭路顫巍巍地指著樂莜莜,氣憤地跪在地上哀求古宇道:“陛下啊!你要為我兒討一個說法啊!我兒見她之后便無緣無故死在水中,你要為我兒討一個公道啊!陛下……”
佘義神色一暗,嘆了一口氣,“恭大人節哀啊!貴公子之死并不是樂莜莜所指。”恭路一愣,低吼道:“若不是她,我兒怎么會無端摔下水?”
樂莜莜腦中回想那日的晚上,她將恭水摔倒在地上,便急沖沖的往前跑去,根本沒有管過恭水是死是活,但是她對她下手的力度十分有把握。她那時候心急,最多將恭水摔到斷了一根肋骨,并沒將他摔進水中。
她不由的抬起頭掃視了金鑾大殿上的眾人,疑惑不解地看著佘義。佘義一手戴上白布手套,束起官袍,再次拍了拍掌。
突然一個師爺模樣的人走進金鑾大殿內,并將一沓白紙交給了佘義,佘義轉身雙手呈上,“陛下,這是仵作的驗尸報告和當晚目擊這件事的人所說的口供。”
布公公快速將這份東西資料送到古宇手中,佘義正氣凜然地走到恭水的尸體旁,簡單的掃視了一眼,嚴肅說道:“身體被水跑發,臉色的蒼白,而且口腔內毫無沙土,更沒異物。故排除了他人按在水里窒息而死。”
佘義脫下手套,雙手再次朝古宇作了作揖,“陛下手中仵作驗尸的報告說明是恭水不僅喝了酒,當天還吸食了天和國的禁品——五石散。”樂莜莜皺了皺眉頭,看著佘義慢慢的解釋了她心中一個個疑問。
“陛下,吸食五石散的人精神渙散,輕狂大笑,這便是恭水那夜的狀態,在第三張目擊證人的口供里有說明。”
佘義甩了甩衣袍看著哭喊不出聲的恭路,古宇皺緊眉頭看著手中的口供,“樂莜莜,你說那夜你尋人時,遇到的恭水是什么時候,什么狀況?”
樂莜莜一愣,精靈地說道:“回稟陛下和佘大人,那夜在陛下賞賜免死金牌后,準許莜莜去救人,明珠殿通往貞梅園的路上,我被恭水尾隨。
我在尋思小毛球去應該走到哪里的時候,恭水突然暴起想調……想對我不軌……但被由于他喝了酒左搖右晃,我就輕易的躲避開,誰料到恭水他想卻撞到一旁的木欄桿上,爾后更是摔倒在地上……”
樂莜莜聲情并茂,淚眼婆娑的看著古宇,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臉害怕的的樣子,惹得眾人憐。夜炎看著樂悠悠的戲,眉頭微皺,但嘴角的笑意卻悄然綻放。
“既然如此,那就說明了恭水恭水身體上的外傷和內傷是哪里來?他為何會死于梳于西施湖中了!”佘義恍然大悟地看著樂莜莜,古宇將手中的紙張扔下,“佘義你將這來龍去脈給我朕說清楚!”
“遵旨!”佘義對這殿內的侍衛使了一個顏色,讓他們將恭水的尸體給抬了出去,而恭路一臉憤憤不平地卡著佘義和樂莜莜,可介于古宇在場而隱隱不發,臉色的陰郁與眸中的恨意,讓他充滿了戾氣。
“那夜恭水不僅喝酒助興還吸食了禁品——五石散,導致神志不清,張狂輕浮,欲想對樂莜莜不軌,卻不想被樂悠悠躲避開,而卻撞到了木欄桿導致肋骨斷裂而摔倒地上,導致了額頭上的淤傷。
雖然清醒過來的恭水,能站立行走,但是因為腦中積血導致他步伐輕浮。再者他又去調戲宮女牡丹。
誰知牡丹這一掙扎,兩人摔進沒有木欄桿西施湖畔,其他人誤以為恭水與宮女鴛鴦戲水而不顧。
牡丹在水中逃脫恭水的調戲便上岸逃跑,導致水中剩下的恭水因為腦中積血的原因,身體僵直不能動……活活淹死在湖泊中……
故而陛下五石散害人性命,不能再任由其在天和國作怪了……今日恭水一命已是最好的證明!”
“你胡說,我兒乖張聰明,從不做為非作歹的事情!”恭路騰的一下站起,指著佘義怒罵道。
可樂莜莜輕易一哼,臉色一冷,“恭大人真是喜歡睜眼說瞎話,試問恭水飛揚跋扈、目中無人、欺善怕惡、紈绔好逸、流戀花柳暗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你胡說!我兒豈是你可說的!”恭路惱羞成怒的指著樂莜莜,一手奪過一旁侍衛的佩刀直接揮向樂莜莜,樂莜莜心中一驚,迎面看著揮來的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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