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幼兒園和學校都放假了。滾滾每天都去陳紅家和明希小九兒一起玩,斐櫻總說虧得是明希,換個孩子才懶得帶他們玩呢!
“我們明希也不是隨隨便便對哪個孩子都好的呀!”陳紅吐著瓜子皮,小心的看了那邊三個孩子一眼才壓低聲音說,“我聽他們班老師說,老有小姑娘給他送禮物,明希壓根就沒要,理都沒理人家。”
顏婳聽的一愣一愣的:“不會吧?這才二年級……”
“別小看小學生。”斐櫻哈了一聲,“小九兒才幼兒園中班,天天好多小男孩給她帶好吃的。”
“等一下……”顏婳想到什么問,“那些吃的小九兒都拿回來了嗎?”
斐櫻搖頭:“我沒見她拿過,對啊!她們老師說她都收下了。”
“我知道去哪了。”顏婳翻了個白眼,“她都給滾滾了。”
怪不得那小子每天下學回來書包里都有糖果,顏婳自打發現后每天都第一時間翻滾滾的書包,然后把零食沒收,不然他一個人吧啦吧啦能全吃了。
“滾滾一定是投錯了胎,他要是個小姑娘得多招人疼!”陳紅就笑了,“我看啊,你以后和郎若賢再生個女兒把,沒準特別陽剛。”
顏婳眼神閃了閃,陳紅笑的更歡了:“怎么?還想瞞我們?”
“你們倆和好啦?”斐櫻就是不知道的那一個,嘆了口氣,“我家小叔果然沒希望了,和你假扮情侶都沒戲。”
陳紅拍了拍她:“婳婳聽姐的,年輕的時候喜歡誰就去追,哪怕以后沒有好結果,你回憶當初也不會后悔。更何況郎若賢不是那種人,他是真的很愛你,把你和滾滾疼到骨子里去的。”
“我知道。”顏婳從來不懷疑郎若賢,只是她自己對感情不夠積極。
斐櫻湊上來:“你這是承認你也喜歡他啦?”
“我承認。”顏婳聳了聳肩,“我早就承認過。”
“我小叔子輸給郎若賢也算心服口服。”斐櫻就只顧說,陳紅瞪了她一眼,“別說的好像你是斐衫一樣,他才不會覺得心服口服呢!”
斐櫻哎呀哎呀的往顏婳身上倒,顏婳抱住她兩個人推推搡搡了一把,陳紅突然打開她的手機。
“我這里有一點關于羌笛的事。”
“羌笛?”斐櫻還回憶了一下,馬上想起就是那個和郎若賢關系密切的女人。
顏婳也有些吃驚:“你怎么……”
“說來也巧。”陳紅道,“我一個朋友很喜歡她的畫,買過好幾副了。和羌笛也就算認識,還吃過兩次飯。”
手機上面是一副油畫,人物畫像,畫的人她們都認識,是郎若賢。
“這是抽象派嗎?”斐櫻歪頭看了看,“怎么有兩張臉。”
陳紅提醒她:“你們仔細看看這兩張臉。”
“就是一樣啊!”斐衫又看了看,“都是郎若賢嘛,她果然喜歡郎若賢,都畫上了。”
畫里明顯是郎若賢的臉,不過是重疊在一起的兩張臉。
“有一張臉上多了顆淚痣。”顏婳突然說,而且她的表情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意思。
斐櫻咦了一聲,終于發現有一張臉的眼睛下面多了一個紅色的水滴的形狀的玩意。
“你說這是啥?”她問顏婳。
顏婳盯著手機屏幕:“淚痣,長在眼角下面的紅色痣就叫淚痣,很少有人長這個。”
“那就奇怪了,為什么郎若賢的一張臉上會有淚痣呢?”斐衫問,“他又沒有長這玩意。”
陳紅看著顏婳:“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也是猜的。”顏婳笑了笑,“但這事關郎若賢,我不方便說。”
陳紅點點頭:“你心里有數就好。”
“不是?什么啊?”斐櫻不干了,“你們倆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嗎?快點告訴我啊!”
“我也不知道啊……”陳紅捏了她臉一下,“沒聽顏婳說是郎若賢的私事嗎?不該我們管的別管,好奇心那么重干什么。”
斐櫻撇撇嘴:“那反正這個羌笛就是喜歡郎若賢,不然干嘛畫他。”
“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嗎。”顏婳往她嘴里塞了個草莓,:“行了,說說過年吧?今年你們怎么安排?”
陳紅眼神瞟了瞟:“我就留在G市,你和滾滾要是也不出去,我們就一起過吧!”
“紅姐你是因為李毅哥吧?”斐櫻笑的賤不兮兮的,“你們倆到哪一步了?你答應他啦?”
“美的他!”陳紅手叉腰,“這才到哪啊,慢慢熬吧!”看了眼不遠處給小九兒擦嘴的兒子,陳紅一臉驕傲,“主要是我覺得他對明希是真的好,這才是重要的。”
顏婳和斐櫻點頭,她們都覺得李毅是個好人,對明希和陳紅是真心的。
“我們要去米國。”斐櫻說,“有個親戚結婚。”
于是顏婳就和陳紅約好,過年那幾天她們兩家一起。晚上郎若賢回來就發現顏婳看他的眼神不對勁……
“怎么了?”把人摟進懷里,他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
顏婳沒瞞他,把羌笛那副畫的事說了,末了道:“所以你那個故人,就是老二家的,他好像是叫郎澤御吧?”
“……”郎若賢的神態變的很快。
先是皺眉,然后無奈,最后嘆了口氣:“嗯,羌笛是郎澤御的女朋友,他們在一個孤兒院長大,青梅竹馬。”
“這么說她對你是移情?”顏婳能理解。
自己喜歡的人不在了,有個長的一模一樣的,很容易會把這個人當成不在的那一個。
“不能說是移情。”郎若賢否認,“她看我的時候,其實是在看另一個人。”
顏婳想了想:“那她豈不是很痛苦。”
明知道這個人不是自己的愛人,卻又要通過這張一模一樣臉來緬懷自己的愛情,永遠活在回憶里。這也就怪不得羌笛對她的態度總是那么奇怪……
“是一種本能的反應。”顏婳說,“如果沒有我的存在,你的世界不會有別人。而她也沒有,在她看來你們兩個相依為命,可突然你有了別人。”
“我知道她接受不了。”郎若賢親了親顏婳的嘴角,“可我不能因為她不接受,她要活著回憶里,就把我的愛情也葬送在里面。”
“她必須面對現實,走出回憶。”郎若賢很果斷,“不然這樣下去只有毀滅一條路可走。”
顏婳眼睛閃了閃:“你想我幫她嗎?想我和她做朋友?”
“不。”郎若賢抵住小女人的額頭,“這和你沒關系,等下次再見面,我會正式的介紹你們認識,和她說清楚。”
顏婳覺得羌笛的事郎若賢并沒有完全說完,可既然他不說,想必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于是顏婳也就不問,還有一周就過年的時候,遠在法國的郎秦打來電話說要回來過年。
“四叔要回來看爺爺。”郎若賢告訴顏婳。
顏婳覺得自己也應該去探病:“還有滾滾,前幾天老爺子說不想讓他去醫院,我覺的沒那么嬌氣。”
“行,下午沒事的話我送你們過去。”
滾滾有小半年沒見郎察了,知道要去看爺爺高興的一路都在嘚瑟。
“太爺爺為什么住在醫院里?”
“是不是不好好吃蘿卜所以生病了?”
“媽媽你有沒有給太爺爺帶蘿卜?”
“太爺爺要是不好好吃我就訓他!”
“……”
可等到了醫院,看到郎察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小家伙一句話都不說了,眼淚巴巴的拽著老爺子的袖子。
“太爺爺沒事!”郎察知道嚇到他了,摸摸滾滾的腦袋,“你看,這不是還能說話嗎?而且你要是不來,太爺爺馬上就出院去看你了。”
滾滾看顏婳,顏婳點點頭:“太爺爺沒事,滾滾不是給太爺爺帶禮物嗎?”
“太爺爺這是我在幼兒園畫的,你看……”
一老一小頭挨著頭嘀嘀咕咕。
“醫生怎么說的?”顏婳走到門口和郎若賢小聲說話。
“還是要靜養。”郎若賢問她,“你覺得,讓爺爺跟小叔去法國住一段時間怎么樣?”
顏婳張了張嘴,頓了一下才說:“那也要他老人家愿意去。”
“我去和他說。”
也不知道郎若賢怎么說的,郎察竟然同意了。等顏婳帶滾滾去上洗手間的時候,郎察一臉凝重的看著郎若賢。
“有些事,我需要你去辦。”
郎若賢掩住眼底的神色:“爺爺您說。”
離G市二百公里的莊園里,管家看到郎立顫顫巍巍被人扶下樓激動壞了。
“大少爺!你能走了!”
郎立顯得很吃力,沖他笑了笑:“是啊,早上發現腿有力氣了,可還是要人扶著才行。”
“太好了!我馬上告訴老爺,沒準老爺子一高興病就好了!”
回到房間,扶他的看護關好門。
“先生,老爺子按照您設計好的,找到了那個中醫的后人,明天就會帶來G市。”
新來的看護,是他自己的人,郎立放心的問:“國外醫院聯系的怎么樣?”
“已經找到那個醫生了,不過他現在手里有病人,要過了年才能給您治療,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三月份您直接飛過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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