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de戰隊成員分散,教練楊知著被借去當解說員后,就被動地與小選手們隔絕開了,以至于沒能有機會參與到他們的賽后活動中。
已經在休息室睡了一覺,被顧月白抓來當壯丁的白址揉著眼睛,還沒明白自己在哪兒,就被老板給塞進轎車車廂里,拐著彎就上了車道。
“我在哪兒?我們要去哪兒?”白址驚惶地拉著韓煜的胳膊,“莫非是顧老板看我們已經養肥了,可以抓出去宰啦?”
韓煜很是嫌棄地把手抽回來:“吃晚飯!
他下了賽場,時間就已經接近了晚上七點,此刻室外正逢下班回家高峰期,路況堪憂,也不知道能堵上多久。顧月白吃不慣酒店標配的盒飯,她早有預謀,趁著韓煜和蘇恒景交談后的空隙里,見縫插針地定下了她曾經最常光顧的那間餐廳,打定主意要帶孩子們出去放松一晚。
“我晚上還想開播呢。”勞模白址嘟嘟囔囔,“今天首頁快被你和小高給刷屏了,大家都在問Code戰隊哪來這么大的能耐,不僅有帥哥隊長,還有帥哥粉絲。”
顧月白在前座忍不住笑出聲:“怎么不提帥哥主播了?”
“可別了吧!卑字愤B連擺手,顯然是對自己的顏值有著很清晰的看法。
車流如織,他們從一個紅綠燈遷徙到另一個路口下,夜幕已經褪去晚霞顏色,披上了星子千萬,在頭頂不可觸及的遙遠之處斗轉星移。顧月白把車窗拉下,讓風吹進封閉的車廂里,她喜歡這種迎風而上的感覺,哪怕在都市之中,也能感受到些許自由的氣息。
跳出紙醉金迷,她只想在這樣的夏夜里,沿著長長的海灘行走,什么都不必管,潮汐從她赤裸的腳尖沖刷而過,帶來清涼的觸感。
或許能有一個人,站在她身邊,替她搭一把手。顧月白在腦海里搜索了片刻,竟然連個合適的人名都挑不出來,只得悠悠地又嘆了口氣。
韓煜就是在這時候開口的:“小高也去嗎?”
“你怎么知道?”顧月白驚奇了,她還以為進了店,還能讓他們兩個小小詫異那么會兒,“我叫沈肆注意點影響,不管怎么說,一聲不吭地把小高一個姑娘家給帶走,實在有點過分了,”
白址忙替帥哥粉絲伸冤:“是小高說想出去玩的。”
“小高只是個才簽約幾天的選手,沈肆是嗎?”顧月白撇嘴,她只想等晚上回去以后,把毫無防備經驗的高凝音抓起來敲打一番。
韓煜搖了搖自己的手機:“遲了,沈肆已經把照片發在個人主頁上了。”
顧月白:“……”
要不是因為此刻她的手還發在方向盤上,只怕是要跳起來罵人了。白址瞅著她那幅咬牙切齒的模樣,怕事地朝后頭縮了縮,趕緊撇開話題:“不是,老韓,你和那個沈肆也才見過兩面,怎么通訊賬號上都互相關注了?”
“互相關注?”顧月白哼了一聲。
韓煜看了眼自己屏幕上的頭像,是幾年前順手照的一張風景圖,也是在夜晚,他才聽說Code戰隊愿意將他收下的消息,便舉起手機,將天際無甚特色的那輪上弦月定格進了數據里。
“他聯系了我!表n煜說,“交個朋友而已!
盡管這個朋友交得有些不太地道,沈肆勾搭上了韓隊長還不夠,又把魔爪伸向了高凝音,也不知道費盡周折到底是為了什么。顧月白自問沒什么對不起這位小學弟的地方,兩人的交集在幾年前就已經斷了個干凈,再多的也只是沈肆的自作多情。
但顧月白也不是那種好管閑事的人:“算了,如果他想從你這兒打聽消息,什么都別告訴他就行……”
“顧老板!表n煜難得一次打斷別人的對話,“你們很熟?”
“也……還好吧?”顧月白一愣,她下意識地想問一句關你什么事,但又及時聯想到了韓煜的身份,不是她手下那些任憑蹂躪的可憐小職員。話說的過了,就怕引起人孩子的心理陰影。
早年,她可不是這樣溫柔的人,普度眾生才不適合顧月白的暴脾氣,她那張嘴,能像機關槍一樣屠戮對手的纖弱神經,達到物理超度的目的。也就是這些年修身養性后,顧老板良心發現,覺得自己應該愛護選手們,爭取培養出品質優良的招財樹。
可見這條路是走向了歧途,以至于連韓煜都敢跟她插話了。
但韓煜很快又接上了一句:“那……你不喜歡,我取關他就是了。”聲音比起剛才可謂是軟了八度,極其明顯地示了個好。
“你……”顧月白一句話憋在嘴邊,差點沒閃了舌頭,“你老板管社交圈做什么?難道我還會擔心你和沈肆私奔了嗎?”
在一旁偷聽的白址:噗嗤。
“沈肆而已,我和他不熟。”韓煜不在意地說,倒也沒真取關了。
他打開了沈肆的個人主頁,一路向下翻去,看見幾天前,那場開幕式結束后,這位歌手一改寡言形象,特地在室外自拍,并問粉絲們:今天我帥嗎?
屏幕上,他掛著極其優雅的營業式笑容,背景是高天孤月,寂寥渺遠。
似乎也沒什么,但韓煜偏偏是看著界面上的那一輪彎月很是不順眼,他皺著眉頭,極幼稚地拿手擋住了沈肆的眉眼,這才略微覺得舒服了點。
就在這時,顧月白終于突破重重阻礙,帶著兩個她眼里的小孩們來到了目的地。
顧月白定下的館子就在市區內,距離比賽方的場地其實不遠,她驅車過去也才花了半個小時。那是不同于其他處所的一個小館子,雖然在都市之中,卻門戶不開,僅留下一個門童迎來送往。
顧月白將車停在后院,那二十出頭的門童便迎了上來:“這位就是白總吧?請進。”
“是!鳖櫾掳讓l絲攏到腦后。
她今日穿著正式,面上也不施幾分粉黛,看上去多了點嚴肅。實際上顧月白是有些許近視的,都是小時候摸黑讀書種下的苦果,但并不嚴重,平日里會架上個沒有多少度數的眼鏡來充乖巧樣子。
那人一面引著她走入,狗腿子般奉承道:“聽說顧總年輕有為,沒想到還是這么個美女,真是讓人羨慕!”
顧月白隨著他走到了隔間,沒有理會那些蹩腳的好意。
顧月白以為自己已經到的夠早了,距離約定時間還有近半個小時。但她進門后,發現那桌臺前已經坐下了一個人,正背對著她,右手執著個撥子,慢條斯理地打理那一壺茶。
她的闖入并沒有影響到男人的動作,他甚至還慢條斯理地抽出一個帕子,將自己的手擦干凈了,這才起身回頭。
那是沈肆。
“顧總,”他回頭,笑的像一只貓兒,可愛里帶著點小狡黠,“沒想到M市里還有這么隱蔽的地方,我是白住這么久了!
顧月白和他像是土匪接頭那般,開口就問到:“小高呢?”
“在這兒呢!”高凝音的聲音從洗手間那兒傳來,“我擦一下汗,馬上就來。”
招待他們的人已經閉上了嘴,安靜地替來客們擺好座椅,正好是五個位置。
韓煜早已經沉著臉尋了個最遠的位置坐下,他也不知道是在和誰生悶氣,往日里沒什么表情的面龐上竟然閃過一絲狠戾,好在轉瞬即逝,除了站在他邊上的白址,誰也沒看見。
這樣的表情,白址也唯在隊內訓練,見韓煜沉迷游戲時才真見到過幾回,當時都只覺得恐怖,畢竟韓大神的脾氣在那兒,從來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能叫他也動真火過的……
其實都是白址。
他當時年輕不懂事,訓練時端著自己魔術師的熟練度,擊敗了韓煜的副職后,還貼上去油嘴滑舌幾句,恨不得把軟萌的隊長給欺負個眼睛紅紅。也正因為兩人才相識沒些時候,韓煜的臉皮還薄得很,果然是氣到了,卻沒有出現什么忍辱負重的情節。
韓煜掏出自己的短銃,調整到速度8、爆發8,向白址發起1v1申請。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白址都活在生不如死的狀態里,盡管這是他自討的沒趣,倒也正面見識到這位聯賽神槍手最真實的狀態。每一局,無論是在什么樣的地圖上,沒等白址分清東南西北,韓煜已經風一樣地刮了過來,在最恰當的位置來上一槍。
本局結束,耗時8秒。
從那以后,別說是白址了,隊內幾個替補、旁觀青訓生,都沒敢再質疑過韓煜的實力。
也就是白址性格開朗,就算游戲受挫,那也不當回事,該調戲的總沒落下,就是再也不愿意和韓煜做對抗訓練了。
既然不能當對手,那就只能成為搭檔,這些年來,韓煜和白址這兩位物理和法系的大佬聯手,是個戰隊遇見了都會頭疼,也算是打出點默契來了?蛇@默契一旦離了游戲,便成了窺視老韓生活的利刃,白址沒那種心思,從來不在訓練室以外對韓煜動手動腳。
可現在……
他看了眼和沈肆交談甚歡的顧月白,再看了眼韓煜,只覺得人生無望。
——這明明是韓煜逼著我發現的!憑什么我要覺得不好意思!白址白主播捂著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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