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覺得自己現在人生沒有別的樂趣,就剩下作圖。
這唯一的一點樂趣也被葉殊城剝奪了,每次她在電腦跟前剛做出狀態來,他就要讓她停工休息。
何曾要求的那兩張圖磕磕絆絆好幾天也沒做完,葉殊城就連去上班也不忘吩咐柳姨盯著她,以免她對著電腦一直不起來。
Rita來接她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多,她剛被柳姨從電腦跟前拉開,表情還充滿哀怨,Rita看著她郁郁不得志的樣子,想笑。
這是葉殊城一直記著的日子,她自己忙于作圖給忘了。
為什么要出去吃飯啊?”
蘇念坐在車上,忍不住問Rita。
葉殊城早上走的時候除了說了句晚上在外面吃飯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沒說,那時候她正在睡懶覺,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眼皮都扯不開。
Rita一邊開車一邊說:“這是葉總的安排,我也不清楚。”
蘇念“哦”了一聲,又問:“那你跟我們一起吃嗎?”
Rita笑了笑:“蘇小姐希望的話,當然。”
一起吃吧,咱點點兒別的東西,我喝了大半個月的粥,吃了大半個月的胡蘿卜青菜了,”蘇念一臉的往事不堪回首,“現在飯里有油對我來說都是莫大的恩賜。簡直是虐待我啊。”
Rita被她逗笑,“葉先生不是請了營養師給你配餐嗎?”
你不說那個營養師還好,一說我就來氣,”蘇念扯扯嘴角,“他來了之后就是給我添了一些番茄,西蘭花,甘藍,這些人真拿我當兔子養,我現在想起火鍋麻辣燙就流口水……”
Rita笑出聲來,蘇念說話有時候會很夸張,兩人聊起食物,蘇念話就多了許多,車子緩緩停在晉城近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停車場,下車后Rita帶著蘇念去了餐飲部三樓的主題餐廳。
走出電梯,蘇念抬頭便見葉殊城站在眼前,他薄唇唇角隱約有笑意,直視著她的目光柔軟。
她慢慢往前走了幾步,剛想問什么,葉殊城側身讓開,她的視線抵達前方,大廳里全都是建筑設計部門的員工,全都站在那里,見她便歡呼起來。
蘇念,生日快樂!”
大家祝福的聲音此起彼伏,蘇念愣在原地,表情十分呆滯。
她真的把自己生日這回事給忘記了。
何曾也站在那里,看著她微微笑。
她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來。
若要她回憶,這輩子她還沒有過這樣盛大的生日聚會,母親在的時候每年能給她個蛋糕她就已經心滿意足,到了沈家之后,她的生日徹底就被拋之腦后,這么多人聚在一起為她慶祝生日,是破天荒頭一回。
葉殊城突然抬手在她發頂掠過,她只覺得頭上微微重了一下,被放了個東西。
她本能地抬手拿下來,發現是個精致小巧的王冠式樣發卡,鉑金和藍鉆打造,鑲嵌許多碎鉆,閃閃發亮。
這是……”
禮物。”
她抿唇,想說的話似乎有很多,可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葉殊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視線瞥向前面的人群,“去吧。”
蘇念拿著那個發卡往前走,為什么要送個王冠式樣的發飾呢,她其實不太清楚,可是這一刻,她拿著這個王冠,恍惚間產生錯覺,自己像是走在一條加冕的路上。
.建筑設計部的資質,她何德何能,讓這些人為她聚起來?
她一直沒辦法融入這個部門,因為大家都覺得她不學無術,憑借裙帶關系進來,可是現在,這些不服氣她的人,都在這里,為她慶祝,不管真情假意,祝福和禮物蜂擁而至。平日里不怎么相熟的同事,一個一個地往她跟前來,爭著要坐在她旁邊。
這是驚喜,也是驚嚇,她躲避著坐到了何曾旁邊的位置上去,葉殊城瞇眼看了看,最后過來坐在她另一邊。
侍應生推過來的推車上有幾層高的蛋糕,大家點好蠟燭滅了燈,唱生日歌,還起著哄叫她許愿,她也不扭捏了,閉著眼許愿,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拉住昏黃的光閃爍不定,葉殊城靜靜看著蘇念,她雙手合十,表情很虔誠,睫毛微微撲簌,眉目間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他在這一刻突然想吻她。
他想,周圍人為什么這么多呢。
拉住吹滅之后,燈打開,菜也陸陸續續上來,蘇念終于吃了受傷以來第一頓還算像樣的飯。
雖然還是很清淡,但至少是有味的。
席間大家開始聊天,蘇念扯扯葉殊城的衣服,他轉頭看她,她小聲問:“為什么整個部門的人都來了啊?”
他說:“這是部門福利活動。”
她一怔。
哦,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他笑笑,補充:“不過其他人生日我不會來。”
她低下頭笑起來,他抬手想摸她的臉,覺得不妥又放下了,回過頭去舉起酒杯,清了清嗓子開口。
.的一個部門,但后期的發展方向依然是朝著獨立分公司這個方向規劃的,我很清楚在座各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也希望每個人在未來都能在我們公司高管所規劃的藍圖中占據一席之位,這一杯我敬大家,感謝大家為公司做出的貢獻。”
大領導一發言,所有人都自覺起立,端了酒杯去碰杯,蘇念也忙不迭端了面前的酒杯,葉殊城余光瞥見說了句:“有傷在身,就不要喝酒了。”
她一愣,換了一杯果汁,這才碰杯,大家喝完坐下之后,葉殊城又道:“現在說說今天的主角蘇念,我知道蘇念在這里。算是資歷最差的。”
他這話也太直白了,蘇念腦袋一下子垂下去。
剛剛還在天上呢,給他一棍子打下來。
有人說:“葉總說笑了,我們任人唯賢,學歷低不是問題。”
有人說:“而且蘇念她是我們中間最能吃苦的,就這個精神也值得肯定啊!”
還有人說:“再說這個行業,著重看的是技術,蘇念這么努力,別說做助理了,將來做設計師也很有可能啊!”
何曾就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說鬼話。
平日里在背后全都是不滿蘇念的,嫌棄她拉低整個部門的檔次,說她靠裙帶關系的……
這會兒都爭相奉承蘇念。一個一個絞盡腦汁地在那琢磨挖掘蘇念身上的優點。
其實誰看不出來,這是在巴結葉殊城。
葉殊城聽人七嘴八舌說了一大堆,這些人連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優點都搬出來了,說她溫柔,體貼……
他覺著也不能就這個話題再繼續了,蘇念已經受之有愧地抬不起頭。
他說:“大家能夠包容她就好,她是我的朋友,是我帶到公司來的,我知道有些人肯定會不滿,因為她的層次和你們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我希望大家明白,我帶她來的時候。我或許可以給她安排其他的崗位,比如她已經有一定工作經驗的行政崗位,她自己選了這個部門,是因為,她熱愛設計。”
大家都安靜下來,他頓了頓,繼續:“.設計部的這個崗位上,她要付出更多,更努力,更辛苦,可她還是選了,所以我愿意給她這個機會,我希望看到她在這個崗位上慢慢成長起來,一個人起點低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沒有一顆趕超別人的心和執行力,我認為蘇念身上有這種品質,你們覺得呢?”
他這么問,別人還能怎么覺得,全都說那肯定的,連部門總監和副總監都忙不迭又夸起蘇念來。
蘇念一直低著頭,剛開始是因為聽見別人在那胡亂夸她實在抬不起頭,她想這些人也不怕違心話說多了遭雷劈,她自己都沒覺得自己有那么多優點。
可是后來,她在葉殊城的話里面。看清了今天這個生日宴會的意圖。
這不只是一個生日宴會而已。
這是葉殊城在用他的方式,為她以后在這里的發展鋪路。
也就是她之前提出的條件,讓部門總監對不再視她為眼中釘。
他說她想要的,都會有。
她再抬起頭,對上部門總監笑意盈盈的臉,她知道,她的目的達到了。
她手在桌子底下,忍不住地輕輕勾了一下葉殊城的手指。
……
宴會持續了很長時間,酒過三巡大家就開始討論一些工作以外的話題,有人問蘇念找對象了沒有,蘇念也不遮掩,說自己已經離婚,大堆人就罵是男人沒眼光。
蘇念笑,那段婚姻哪里能夠用有眼光沒眼光這樣的話說的清楚,完完全全一段孽緣。
可現在總歸過去了,她終于也能云淡風輕說出自己已經離婚這樣的話來。
倒是一旁的何曾聽著,有些猶疑地看了一眼她。
還有人起哄要給蘇念介紹對象,這話題一出,有人就在喊,那何曾不是最合適嗎?
八卦話題總是最有人氣,大家都吵吵哄哄,說何曾和蘇念天生一對,一個愛cAD圖,一個愛3Dmax效果圖。簡直是業界模范夫妻,甚至說以后結了婚,一人抱一臺電腦,這輩子大概也就開開心心過下去了……
葉殊城越聽臉越黑。
蘇念渾然不覺,還跟大家附和。
你們這么一說,好像還真不錯。”
何曾身體里天生缺乏默細胞,等大家目光投過來,才慢慢對蘇念說:“我有電腦就夠了,要你干嘛?你又不能用來作圖。”
大家于是笑的更加歡暢了。
到晚上十點多,酒席散盡,所有人紛紛離去,最后Rita也走了,蘇念和葉殊城才離開。
在酒店的停車場,這會兒外面人已經很少,蘇念一上車,就被葉殊城給壓住了,來不及反應嘴巴就被堵上了。
他吻她,有些狂熱有些迷亂,攻城掠地地讓她忘了呼吸。
小小的車廂里面氣氛陡然變得曖昧無比,親吻都是有聲音的,葉殊城的嘴里有濃重的酒味,她沒有喝酒卻也渾身燥熱,他的身體也很熱,手從她裙擺往進鉆,一束光突然打過來,晃的她一個激靈,一把按住他的手。
他不分場合,她差點也給忘了。
這里是停車場。”
那……”他語速很慢,說話間有酒氣,“車震?”
她摸摸他的臉,“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抓住她的手就輕輕咬了一下,她驚叫一聲。
你喝醉了居然會變成狗!”
他被氣的笑了。
想了想,“我喝酒了,不能開車,你來。”
她沒辦法,跟他換了個位置。車子向著榕城駛去。
路上他揉著眉心,看起來不大舒服,她一邊開車一邊不停地問。
你到底是不是喝醉了?”
你難受嗎?”
回去喝點解酒藥吧。”
她話真多,他按著眉心笑。
還好,她很開心。
回到房子里以后兩個人回到蘇念的房間,他拉著她一起洗澡。
她不太想,她身上有傷,每次洗澡都是用擦的,而且跟他上床是一回事,要在浴室那么明亮的燈光下裸呈相對則是另外一回事,她還沒那么大膽。
他挺強硬地把她給拉進浴室,在她耳邊問:“真想跟何曾過一輩子?”
她到現在也沒摸清他到底喝醉沒有。抬頭笑的有些欠扁:“那也不錯啊,我們有共同的理想和追求。”
他動手開始脫她的衣服,她按住他的手,他的聲音是從她胸口的位置悶悶傳過來的。
我不準。”
她覺得他八成是喝醉了,語氣有點像小孩子。
她心里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她本來是高興的,可聽到他這句,她心里卻有有些微妙的難過。
她說:“你管我……啊,你怎么又咬人!”
裙子的前襟有系帶,已經被他全部扯開了,她低頭看到淡淡齒痕,他在她身上揉,力氣有些重,親吻深深淺淺落下來。
她沒有喝酒,可是她也有些醉了,頭很暈,暈到不想去制止他的動作。
她很久沒有被他抱過,有些想念那種感覺,可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她想起靜禾這個名字。
她甚至沒有見過這個靜禾,只一個名字就能摧毀她全部熱情。
他的手從她裙擺下收回來,兩個人氣息不都不太穩,她的目光在他臉上,慢慢恢復清明。他摸著她的臉,嗓音有些渾濁。
會在上面嗎?”
她背后還有傷,他不想再傷到她。
她這會兒其實腦子已經冷卻不少,她搖了搖頭。
今天學學。”
他這話好像下達一個命令,她有些掙扎,“你喝醉了,我去給你拿醒酒藥。”
他頭埋在她胸口低低喘了口氣。
又不想?”
她愣了愣。
在這個事情上總拒絕男人,不太明智,可她老是想著靜禾,就沒辦法投入進去。
他會不會也這樣抱靜禾,這樣親吻靜禾……
即便她告訴自己要忍,這些思緒也會讓她身體僵硬。
他等不到下文。將浴室門拉開把她推了出去。
蘇念在浴室門口聽見里面水聲響起,愣了一會兒才轉身走開。
她覺得這樣不好,這是交易,她要的他給了,他想要的她也應該給他。
她一直努力想要做一個合格的情人,她都堅持這么久了,再過不久靜禾就回來了,她和他就要分開了,這個時候因為這種事情跟他鬧不愉快,她不想。
就算只是維持著表面上相安無事的關系也好,她想平靜地度過剩下的日子。
她下樓去拿醒酒藥上來,然后在隔壁浴室簡單洗了洗。再回到房間的時候葉殊城已經躺在床上了。
她躡手躡腳走過去,發現他還沒睡著,躺在床上手指按著太陽穴,眉心緊蹙。
她那醒酒藥拿過去,“喝點藥睡覺吧。”
他說:“我沒醉。”
沒醉還咬人……”
你再說我還咬。”他瞥了她一眼。
她嘟著嘴,把藥放下,想了想,說:“我來給你按吧。”
可她爬上床,剛靠過去,他抬手擋了一下,“走遠點,別撩我。”
她哭笑不得:“我怎么撩你了。我只是要給你按摩而已!”
他看也不看她,“你的存在本身對我就是撩。”
說完他閉上眼睛,有些累,今天畢竟是一天的工作,晚上還折騰許久。
床上悉悉索索的有聲音響,她太有精神了,又在折騰什么幺蛾子,他猛然就覺得身上一重,睜眼,蘇念坐在了他身上,腰部往下的位置。
你……”
他話沒能說出來,因她已經把她自己的浴衣帶子給拉開了。
不過也只是拉開帶子,表情有些糾結,沒有下一步行動,那綢子質地的浴衣就松散地虛掩著,他想到那下面的風光,喉結滾了一下。
冷水澡白洗了。
怎么跟個楞頭小子似的被她折騰的團團轉。
什么叫欲擒故縱,他覺得她才是高手。
兩個人不動聲色地僵持著,她放過了自己的衣服,手觸碰到他胸膛,表情微變。
他胸口冰涼,真是實打實的冷水澡。
可是被她觸碰到的地方,慢慢的開始發熱。
他就這么定定看著她一會兒,突然就起身坐了起來。
她因為他這個動作往后仰了一下。他的手慢慢繞到她背后,隔著單薄的浴衣輕輕撫過她背上的傷。
還痛嗎?”
她搖搖頭,“不碰的話,就不疼。”
他說:“真行啊,蘇念,鋼筋也敢給我擋,知道后果多嚴重么?”
因為姿勢,他對她說話的時候微微抬頭,她笑:“什么后果?”
我被你吃死了。”
她一愣,心跳的極快,那種悸動是陌生的,從胸口翻涌著往外。叫囂著簡直要沖破她的身體。
她想流淚,也想笑,她擺不出合適的表情來,最后她只能低頭吻他。
他挨著她的唇問:“你不是不想嗎?”
她說:“我不想你就停,你是不是男人?”
還學會挑釁了,他瞇起眼,有些危險地看著她,“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
她笑,他卻斂了表情,摸著她的臉,“你不想就不做,以后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不勉強你,你想做的事情,我無條件支持你,我會尊重你所有想法,只要你聽話,我能給你的都給你。”
可能是這個瞬間的一切都虛幻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她把什么都忘了。
把靜禾忘了,把他這句話里面的重點也給忘了。
他說他能給她的,都給她。
可永遠有些東西,是他不能給她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葉殊城也并不知道。后來,她想做的事情,他再也無力支持。
那些她原本小心藏起的,以為可以慢慢忘卻的情意在這個夜里變成了一鍋沸騰的水,只有跟他融合才能找到安身之所,她身體的起伏如同潮汐起落,汗水交融在一起,他扶著她的腰,她的掌心緊貼他的胸口。
最后她大汗淋漓地抱緊他,心口貼著心口,她找到與他最近的距離。
……
翌日蘇念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迷蒙中睜開眼。看到葉殊城。
他醒著,摟著她的腰靜靜看著她。
她被盯的有些發毛,“我臉上有字?”
他笑了笑,沒說話。
陽光灑下一大片在床上,光線太亮了,他這種目光讓她無處遁形,被子下貼在一起的身體還未著寸縷,她想起頭天晚上的狂亂,臉發燙,扯被子遮擋自己的臉。
他拉開,她又擋住。
你別看了……我臉上又沒長花,看什么?”
她扭扭捏捏的跟他扯被子。他一言不發,她想起什么,問:“你不上班?”
上。”她一提這個他就松開被子,有些頭疼地扶了一下額頭。
那這都幾點了你還不走。”
他沒說話,早上他醒來其實很早,只是看見她在他懷里睡的安穩,他總想多看一會兒,磨磨蹭蹭就到了這個時候。
他起身穿衣服,她也坐起來,剛起身又渾身酸軟無力地往下倒,她扶了一把,他瞥見。搖搖頭嘆。
你該鍛煉身體了。”
她臉都紅了,“明明是你……”
她覺得昨晚力氣活都她干了。
所以你好好養傷,爭取早些好起來,下次就不用你這么累,”他頓了頓,抬手又捏了一把她的臉,“還有,飯多吃一些,爭取長點肉,不然摸著不舒服。”
說最后那句的時候目光還意有所指地往她胸口指。
她咬咬牙,還沒來得及發火,他就去浴室了。
水聲傳過來,她呆呆坐了一會兒,思緒又跑到了頭天夜里去,她彎下身去抱緊了枕頭,臉在里面蹭了蹭,聞見的都是他的味道,她在床上打滾打一半,背又疼,她停下動作來,把臉埋在他的枕頭里面傻傻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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