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部關于總裁女友來訪的消息不徑而走。
這天靜禾在葉殊城的辦公室呆了一早上,中午的時候兩個人一起下樓吃飯,許靜禾還一直挽著葉殊城的手臂,看兩個人的互動也很親昵,眼尖而又八卦的那些員工早就按捺不住,緋聞很快沸沸揚揚。
設計部自然也沒落下,有人感慨著說原來蘇念和葉殊城真的就是個普通朋友,也有人猜測說蘇念可能是葉殊城不見光的情人……
蘇念對這些謠言還不知曉,她和Rita在醫院折騰了一上午,醫生最后說她恢復的還可以,可皮膚表面的痕跡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消退,然后讓她多注意飲食和休息,她回到公司已經是下午兩點多,去的時候就見何曾眼神有些怪異。
蘇念把包放下,看向何曾,“何大師,我又做錯什么事情了嗎,你這么看我……”
何曾把椅子朝著她挪了一點,壓低聲音。
剛才午飯時間我聽到些八卦。”
你怎么會聽八卦?”
蘇念有些驚訝,不食人間煙火的何大師居然也關心八卦了。
因為那八卦是跟你有關系的。”何曾說完,覺得不妥,又補充,“我在辦公室吃盒飯,那幾個老女人也湊一起吃盒飯,她們聊,我就聽見了。”
蘇念說:“她們這么關注我?可我最近也沒干什么呀。”
你是沒干什么。但是葉總有,我聽說今天有個女人來,在沒有預約的情況下就直接去了葉總辦公室,呆了一早上不說,剛中午休息那會兒還跟葉總手挽手地去吃飯了。”
蘇念怔住。
以為自己早有心理準備,可是聽到這些,心口還是刺痛。
如今知道許靜禾其人,除了難受之外,那種不甘心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何曾一點沒眼色地接著問:“這女人就是你說的那個,葉總的女友?”
蘇念抿唇,點點頭。
何曾看她臉色不太好看,本來想說一句別太難過,可是轉念一想,出口的是:“也好,你跟葉總斷了,過自己的正經日子去。”
蘇念苦笑了一下,“哪有那么容易。”
何曾一愣,“不是你說那個女人回來你們就分手的嗎?”
蘇念看一眼四周,靠的距何曾更緊一點,幾乎在咬耳朵,“他現在改變想法了,不讓我走。”
何曾皺眉,他對葉殊城是一點了解都沒有,只覺得這種做飯很不要臉,他問:“你都已經離婚了,還怕他?”
蘇念想了想,坦白說出來:“他說了,如果我離開,.呆不下去。”
何曾聞言沉默了。
他很清楚蘇念的情況,好不容易才學到個半吊子,.走了,那她做設計的這條路也就斷了。
還真不好解決。
何曾嘆:“怨誰?你這簡直是跟魔鬼做交易。”
何曾用“魔鬼”來形容葉殊城,蘇念聽到笑了,怎么那么貼切呢?
葉殊城可不就是魔鬼。
還笑!”
何曾伸手在蘇念腦袋上拍了一下。
兩個人又合計一會兒,何曾也沒什么辦法,他有在設計圈子的人脈,但蘇念現在實在是過于拿不出手,就算他想推薦也沒發跟人說。
蘇念倒是一副看的很開的模樣,“何大師,你不要為我擔心,我有辦法的。”
就憑你,你能有什么辦法?”
何曾一臉的懷疑。
蘇念笑的詭秘,“賭一把。”
如果許靜禾不是那個許靜禾,她也許還會覺得對不起這個女人,有愧于這個女人,但是現在,在見到許靜禾之后,一個計劃在她腦海中慢慢成型了。
對付許靜禾和葉殊城這種類型的人,她想也用不著太講原則,對方都這么無恥了她還故作什么姿態。
他們卑鄙,她要比他們更卑鄙。
……
.呆了大半天,到了下午的時候,葉殊城騰出一點時間來,帶她去靜禾珠寶公司看了看。
看到自己名稱的首字母縮寫變成Logo,甚至成了一個品牌,許靜禾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靜禾珠寶公司成立時間并不長,業務分兩部分,一部分是做海外高端珠寶品牌的代理,另一部分則是發展自己的品牌,葉殊城帶著許靜禾到設計部去,里面有給許靜禾預留好的辦公室,參考資料到原石樣本應有盡有。
看著那些原石,許靜禾感動的想流眼淚。
她是學習珠寶設計的,葉殊城花了這么大的心思,創立一個公司給她。在她的同學都在為拿到學位和從業資格之后要進哪家公司去應聘這種問題糾結的時候,她卻已經有了自己的公司!
她目光在辦公室四下掃,看了又看,她突然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她為什么要去糾結葉殊城在外面還有什么別的女人,為什么要去猜測他的心,為什么要覺得他這個人過于冷情,他為她所做的也并不少,世上沒有多少女人像她這樣幸運——
他安排好一切,不僅僅給她一個家,還為她圓夢。
她再次回頭看葉殊城的時候,眼底泛淚光。
葉殊城正靠著辦公桌睨著她,見她轉身,原本想問的話沒能問出口。
怎么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他來不及反應,許靜禾就撲過來了。
撲在他身上,手摟住他的脖子,聲音有一絲嗚咽。
殊城,謝謝你,謝謝你,我很喜歡……”
他笑了笑,可慢慢落在她背上的雙手有些僵硬。
雖然說名義上兩人現在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可是親昵的動作從來沒有過。
心理學上說每個人內心都有一個“安全距離”,在面對不同的人的時候,這個距離也不盡相等,這個距離是兩個人心理距離到身體之間實際距離的一個反饋。
他和許靜禾雖然彼此已經認識很久,也很熟悉了,但過去的相處模式一直是朋友一般,有些動作還是會讓他覺得突兀,比如現在,許靜禾整個身體貼著他,他本能生出些不自在。
那個“安全距離”好像被打破了。
許靜禾渾然不覺,在他懷里抬頭,笑的燦爛,然后踮起腳尖唇落在他唇角,“你真好。”
葉殊城表情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掩飾好了,拍拍她的背,“喜歡就好,先放開,我有東西給你看。”
她還處在巨大的驚喜之中,沒有深思地放開手,葉殊城從辦公桌的抽屜里面拿出一些文件來,是關于靜禾珠寶公司的一些經營范圍許可還有法人代表一類的文件,他開始詳細跟她說公司的運作模式,她也聽的很認真,兩個小時就這樣很快過去了,他們敲定在近期內,許靜禾就到靜禾珠寶公司來,先以設計總監的身份進入公司開始工作。
葉殊城給她的規劃是循序漸進很細致的,到什么時候達到什么水平,在什么時候可以成為整個公司的管理者,他全都計劃好了,最后。他說:“要是你只想做設計,不想管那些雜事也沒關系,我會安排專人管理,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會通過我的途徑把你的設計打造成一個品牌。”
葉殊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然而在許靜禾心底卻掀起驚濤駭浪來。
他的成竹在胸,讓她覺得夢想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離開公司后兩人去了附近一家發誓餐廳吃飯,而葉殊城的手機在中途響起來。
他摸出手機看了看,眼底掠過驚訝。
電話是蘇念打來的。
今天許靜禾出現的太突然,在Rita回來之后他也沒能問問Rita復查結果如何,他想了想。對許靜禾道:“我接個電話。”
不待許靜禾說話他就起身往雅間外面走去。
他按下接聽,問:“有事?”
那邊傳來蘇念的聲音:“想問你……什么時候回家?”
他愣了愣,唇角浮起一抹笑意,“我會盡快。”
她又說:“我做了飯……有你愛吃的菜。”
他眉心輕輕皺了一下。
她問:“你吃過飯了嗎?”
他停了幾秒,“……沒有。”
那我等你回來吃飯。”
好。”
掛斷電話之后他返回座位,對許靜禾說:“我等一下有事,今晚不送你回去了,等下我讓司機來接你。”
許靜禾整個下午沉浸在靜禾珠寶公司帶給她的驚喜和震撼中,聞言也沒有太大反應,點頭的模樣很乖巧,他看著,突然就問:“靜禾,你到底喜歡我什么?”
許靜禾一愣。
哪里有男人在餐桌上突然就對著女人問出這種問題。
她臉有些發紅。“就……就……”
她聲音更小了一點,“一見鐘情,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什么樣的感情能夠讓一個女人數年來始終如一,多年前她為他險些殞身火海,也從不曾為當初發生的事情怪過他,從那時候他就覺得不可思議,他笑了笑,“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讓你失望?”
他這個問題問的她心里咯噔一下,默了幾秒,她將問題拋了回去,“那你會嗎?”
這就要看你了,靜禾,”他斂了笑,“我能為你做的事情有很多,你想要什么我都會努力給你,但是不包括為你改變,所以從現在起,你要試著開始了解我,真正的我,而不是存在于你臆想中的那個我,如果你覺得我能給你你想要的,那自然很好,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與你想象的不同……”
葉殊城話沒說完就被許靜禾打斷:“哪里有什么想象中的現實中的,只有一個你。我不會看錯的。”
許靜禾話說的很急,他原本還想繼續說下去,可見她那么認真的表情,最后也只是點了點頭,“但愿如此。”
這頓飯許靜禾吃的很開心,葉殊城卻像是沒有什么太大的食欲,草草吃了幾口就擦了嘴,然后給司機打了電話。
……
榕城。
柳姨感覺蘇念又在犯病,下班回來很早,拎著一大堆食材,進門就開始折騰,菜式繁多,弄了一大桌。
柳姨是見識過蘇念發瘋的勁頭的,但還是提醒了一下蘇念,“蘇小姐,你是不是應該給葉先生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他什么時候回來?”
蘇念就真打了,打完之后坐在餐桌旁看著一桌子菜,唇角還上揚。
柳姨看的一愣一愣的,問:“葉先生回來嗎?”
他說會回來,”她托著下巴,頓了頓笑,“不過我也不是很確定。”
賭博,就是這樣的,有很多不確定性,有潛在的風險。可她覺得自己沒得選了。
葉殊城在逼她,許靜禾現在出現,也是在逼她。
柳姨看她一直在笑,又問一句:“今天有什么好事嗎,蘇小姐這么開心。”
蘇念點了下頭,“見到老同學了,高興。”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葉殊城才回來,他見到滿桌子的菜,也略有些吃驚。
在餐桌旁坐下之后,葉殊城瞥了一眼柳姨,“柳姨,你去休息吧。”
柳姨很有眼色地走了。
餐廳剩下兩個人,蘇念就坐在他對面,他看著她,“想通了?”
想通了,葉先生說的對,反正我也逃不開,為什么要給自己找不開心,給我們彼此添堵呢,我不想把自己學設計的這條路堵死了,葉先生給我機會,我應該珍惜。”
她說話的時候,靈動的眼始終帶著淡淡笑意,看著他的眼睛,他瞇起眸子盯著,沒看出什么異常,她這副伶牙俐齒的模樣,倒是讓他回想起她最初的時候。
他原本沒覺得她有這么容易,這么快就能看開這件事,畢竟這件事不同于之前他們之間的任何爭端,做一個人們口中的第三者,這是有悖于倫理的事情,任何有原則的女人都很難接受這種安排,更何況是她。
可他不喜歡自尋煩惱,他需要她留在他身邊,無論是通過什么途徑,她自己想開了,這樣就很好。也省了他花更多心思去哄她,他說:“過來。”
她愣了一下,葉殊城叫她的方式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他的寵物。
可她還是起身過去了,被他一把拉過去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在她背上隔著衣服摩挲,“今天復查的結果怎么樣。”
醫生說已經沒事了,注意飲食和休息很快就會好。”
他點了點頭,手摟著她的腰,頭埋在她鎖骨處,嗅她身上的氣息,連日來他覺得心始終像是在飄,好像這一刻才終于有了落地的感覺。
他問:“今天見過靜禾了?”
她的背脊有一瞬的僵硬,很快斂了情緒應:“嗯。”
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打了招呼,她說要去找你,然后就分開了。”
她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么心情,他抬頭看著她,“介意嗎?”
她笑笑,“我介意你就不讓她去公司了嗎?”
他摸她的臉,“今天我不知道她會來,以后她應該都在珠寶公司那邊,大概不會有時間過來。”
她的笑有點僵滯,“那公司你終于送給她了。”
怎么,你也想要公司?”
她眨了眨眼睛,“如果我要,你給嗎?”
那要看你的想法有沒有成立一家公司的價值了。”
她想了想,手環住他脖子,頭埋在他肩頭,“我不要公司,我只想做設計,.,不介意你送她什么,葉先生,我們是交易,你說的不談感情,好聚好散,我們各取所需,這樣很好。跟從前一樣。”
他看不到她表情,可這話字字句句戳心窩,乍聽感覺她是很乖順,可往深了一想,他心底里還是不大舒服。
就一個女人來說,她的理性超乎他想象。
她分的太清楚,冷靜地權衡利弊,也許就是她過分冷靜這一點讓他始終有些挫敗感。
他們之前哪里還能和從前一樣,從前她眼里偶爾對于他是有依戀的,可現在他一點都看不到了,這原本是他最初想要的,可現在卻讓他覺得不安,似乎她隨時都有可能長了翅膀。飛掉。
他只能禁錮她,必要的話,還要折斷她的翅膀。
不過現在總歸是達到了他的目的,他也就不再計較那么多,他扳住她的下巴吻她,感覺到她的回應,身體內的血有些躁動,他太懷念這個感覺。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兩個人的喘息都紊亂了,他才放開她,回到吃飯這件正事兒上。
晚飯吃的太晚,她就沒有再打開電腦作圖,上樓后回房間看了一會兒何曾送的教材。意識到葉殊城沒有來,她撐著下巴合上書想了一會兒,然后抱個枕頭去了葉殊城的房間。
他剛洗完澡,聽見門口敲門聲,打開門就看到她站在門外。
她抿唇,似乎是要說什么難以啟齒的話,猶豫幾秒才開口:“我能在你房間睡嗎?”
他在擦頭發,唇角勾了勾,“例假結束了?”
不……我說的睡覺,就是單純睡覺。”
那不行。”
他回答的太快,她有些訝異,擋住他要關上的門,“你。你怎么滿腦子都是那種東西……”
他停下來,“我說過,我是男人,貪欲很重。”
她臉色頹然,訥訥地“哦”了一聲,欲轉身走,被他在頭發上揉了一把,“進來吧。”
她于是就喜笑顏開地抱著枕頭進去了,很自覺地往床上跑,笑容冒著一股子傻氣,他看到了就笑。
有時候她的行為透著孩子氣,不過他不覺得厭煩。
他坐到了床邊,她就湊過來,跪在床上從他身后手覆上他的手,隔著毛巾摩挲著,幫他擦頭發。
他愣了愣,手慢慢垂下來。
壁燈的光暖暖的,她的手隔著毛巾摩挲頭發的力度適宜,這樣很舒服。
她擦了擦就幫他吹頭發,吹完之后,兩個人關了燈躺在床上,他從她身后摟住她的腰,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這一刻的靜謐讓他有種一切回歸原點的錯覺。
月光皎潔,映照于她的臉,她慢慢問了句:“以后我每天給你做飯。好不好?”
他怔住,旋即笑:“為什么?”
不為什么,我想做,反正也不能永遠做下去,有一頓是一頓吧,我想和你一起吃飯。”
他默了幾秒,“不需要你那么辛苦,不是還要作圖嗎?讓廚子做飯就好,我也不是每天都能回來吃。”
她扯扯嘴角,笑的有些嘲諷,因著姿勢,葉殊城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摟著她的手臂收的更緊一些。
我最近會忙。你要是一個人呆著不舒服,可以去報個軟件班,你以前不是就想去學?有老師輔導會比你自己鉆研進步快。”
她面色僵硬,點了點頭。
睡吧。”
他在她發頂輕輕吻了一下。
身后,男人的呼吸逐漸變得深長,蘇念安靜地睜著眼看著窗外,下弦月如鉤,被烏云慢慢遮掩過去。
……
.的業務分支,所以員工的招聘,培訓全都在一個系統里,.分配過去的,.在幾天之內被接踵而至的一個八卦鬧的沸騰起來。
靜禾珠寶公司原來取名于一個女人的名字,而這個女人現在是靜禾珠寶公司的設計總監,帶著從美國鍍金的學歷來到這里,一舉就躍上設計部門最高職位。
聯想之前的八卦,不難猜想出這個中原委,.集團所有女員工艷羨的對象,說起她的時候語氣都有些發酸。
也不知道積了什么德,能找到葉總那樣的好男人……”
是呀,要是有人給我開一家珠寶公司,天吶,我就要樂瘋了!”
說來還是葉總費心,哄女人的招式多了,可一家珠寶公司啊,珠寶行業的投資是什么概念,葉總前一段時間對靜禾這個分公司多關注。天天跟著催進度,連大單子都是他親自審批的,你們想想,可見葉總對許小姐真是一往情深啊……”
蘇念中午是在電梯聽著這些八卦上樓的,何曾在旁邊看著她表情,她只有在聽到有人說葉殊城是好男人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不屑譏誚的笑。
一往情深又是什么鬼,一個管不住自己下半身,還要在外面找情人的男人,也配?
何曾壓低聲音在她耳邊:“你想開點……”
蘇念笑了笑沒說話。
當天下班,蘇念拉著何曾去陪她咨詢軟件培訓班。
她的想法是,何曾畢竟是專業的,市面上培訓機構多而雜。她想要的是真正有水平的,在走了三家培訓機構之后,兩個人坐在一家大型商場門口花壇旁邊的石椅上,琢磨該在哪家報名。
蘇念咬著奶茶吸管,將決定權交給何曾:“何大師,聽你的,你經驗豐富。”
何曾拿著手機百度三家機構做對比,蘇念百無聊賴目光四下掃,非常邪門地,看到葉殊城。
而他不是一個人,許靜禾拉著他的手,兩個人漫步在商場前的廣場上,形同很多恩愛的情侶。
何曾把手機往她眼前湊。“你看,這家不行,有人說這家的硬件設備不太好,還有學生上課無法開機……”
見蘇念走神完全沒在聽,他順著蘇念視線看過去。
自然也看到了那一雙人影。
何曾訕訕把手機收了回去,想了想,才說:“你別太難過……”
他實在不擅長安慰人,過來過去言辭都這么單調,蘇念笑了笑。
我不難過。”
何曾蹙眉看著她,不語。
真的,何大師,一個人的難過是有限的,我的。已經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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