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總部,總裁辦公室。葉殊城對著已經(jīng)被蘇念掛斷的電話發(fā)愣,電話那端還傳來嘟嘟忙音,他難以置信,旋即,又忍不住笑起來。
有人敲門進來,是rita,看見他在笑,一愣。先本分說工作,將手中文件放辦公桌上,然后說:“葉總,安總來了,說要見您。”
“嗯,讓他進來吧。”葉殊城淡淡應(yīng)了一聲。rita表情訕訕,又說:“那個……他現(xiàn)在還在外面辦公室和新來的秘書說話……”葉殊城無奈,笑了笑,
“由他去。”rita有些驚訝,葉殊城臉上笑意柔和,這些天來難得一見,.內(nèi)部獵艷葉殊城都是一臉不耐煩,可現(xiàn)在居然還在笑。
rita將要帶走的文件整理了一下,一邊好奇問:“葉總,有什么好事嗎,看您這么高興。”已經(jīng)收拾完東西,他抬頭看rita,不知道什么時候斂起笑意,
“你覺得我很高興?”rita只見他神色冷下來,心底直打鼓,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自己到底說錯什么,只怪自己多嘴,低頭不語。
現(xiàn)在的葉殊城實在有些喜怒無常。葉殊城沒再說話,rita離開幾分鐘后,門又被敲響,安子晏推門進來,一點沒客氣地坐在了辦公桌對面。
葉殊城抬頭看了一眼,視線就又回到手中文件上去。安子晏最先按捺不住,
“你和陸容安到底在搞什么?”以前陸容安成天和他抱怨葉殊城這不好那不好,最近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不但不抱怨了,一說起葉殊城態(tài)度還很詭秘。
聯(lián)想到之前葉殊城那些奇怪的話,他心底有些不好的預感,可是陸容安端架子不說,他只得問葉殊城,結(jié)果昨晚一通電話葉殊城全程就是敷衍了事,什么也沒問到。
他說:“你什么心思我不管,可陸容安是我發(fā)小,你不能連累她。”葉殊城聞言,放下手中文件抬頭,身體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
“你對陸容安保護欲太強了,你不覺得嗎?”安子晏一愣,
“廢話,那是我青梅竹馬,跟我妹妹一樣,我得罩著她。”葉殊城懨懨道:“你要罩著的女人應(yīng)該很多吧,罩的過來嗎?”
“……”安子晏被噎住,好幾秒,才說:“反正你不能連累她,她是我?guī)н^去放你身邊的,你們有什么事情應(yīng)該和我商量一下,不能……”他似乎是琢磨了一下言辭,才繼續(xù):“不能胡亂做什么亂七八糟的計劃和決定。”葉殊城聞言,眉梢微微挑起,
“你覺得我們做了什么計劃和決定?”安子晏沉默下來。他其實也想不到,只是聯(lián)想之前葉殊城的異常反應(yīng),隱約覺得大概是和蘇念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他又想不到葉殊城現(xiàn)在究竟是要做什么。
葉殊城抬手松了松領(lǐng)帶,語調(diào)緩慢:“安子晏,之前我就想說了,你……喜歡陸容安,對吧?”安子晏一怔,好幾秒,臉色不自然道:“我喜歡的女人多了去了。”
“但她對你來說,不一樣吧?”
“才沒有。”安子晏回答的非常快,葉殊城笑了笑,
“你其實挺容易被看穿的。”安子晏不說話了。葉殊城又道:“你放心,我和陸容安是商量過一些事情,不過這件事對她的影響不會太大,還在我們之前的口頭協(xié)議范圍之內(nèi),你不用那么緊張。”頓了頓,補充:“再說我真要讓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是還有你擋著?”安子晏聽過,心底一塊石頭才落地。
又問:“和蘇念有關(guān)是吧?”葉殊城就不說話了。安子晏搖搖頭,
“你該不是要跟蘇念死磕一輩子?不值得。”葉殊城微微低頭,眼底有狠意,
“難道要放她和韓競雙宿雙飛?”
“你……”安子晏停下來,好幾秒,才說:“你和蘇念的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好說誰欠誰的多一些,或者誰更對不起誰,但是有些事我還是想提醒你,再怎么說,她當初也救過你的命,本來之前你就傷害過她不止一回了,她之所以打掉孩子也是因為心里記恨你,是你先開了對不起她的這個頭,難道現(xiàn)在還要繼續(xù)恩將仇報?”葉殊城愣了幾秒,才說:“我說過我會彌補她,我想娶她。”安子晏嘆口氣,
“你看,你的思維模式永遠是這樣,什么事情都是以你的角度來看來想,當初傷害她的時候你就沒有意識,總覺得自己是在解決問題,后來也是,你覺得你做出努力了,她就理所應(yīng)當要原諒你,不管你給她什么,她都應(yīng)該接受,沒有說不的權(quán)利……你總覺得你對她多好,可是我沒看出來,我只看到你什么都要強硬地施加在她身上,就算你真的愛她,那這種愛情也太自私了,難怪她會想要逃開……”
“安子晏。”葉殊城突然出聲打斷安子晏的話。他身上氣息赫然發(fā)冷,眸色黑而沉,不見一點光亮。
安子晏皺眉,暗暗怪自己心直口快。但是也不覺得自己哪里說錯,
“算了,我不說了,我只是不想你哪天真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無可挽回的事情,畢竟……”他停了一下,轉(zhuǎn)了話鋒,
“你還記得方志杰嗎?”葉殊城瞳仁瞬間緊縮。兩個人心照不宣,方志杰在葉殊城面前算是一個禁忌話題。
原因不僅是方志杰對葉殊城的出賣和背叛,更糟糕的是,.總裁的位置,可以趾高氣昂去說方志杰目光短淺鼠目寸光的時候,他卻沒能如愿找到方志杰。
原因是,方志杰死了。死于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那時候葉殊城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
那種感覺太糟糕了——他以為他會有機會,讓方志杰后悔自己所做的決定,他一直覺得可笑,方志杰為了十萬塊出賣他,他想知道方志杰因此得到了什么,可是最后方志杰的死訊將這一切都毀了,讓他連仇恨都無處安放。
他還有很多話要說,可是最后卻只看到方志杰冰冷的墓碑。安子晏在這個時候提起方志杰,他心口微沉,好幾秒,才應(yīng):“她和方志杰不一樣。”安子晏站起身,
“我也沒說一樣。我只是覺得你應(yīng)該想想方志杰,畢竟有些事情真做絕了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是她把事情做絕,她明明知道我有多想要那個孩子,她怎么能……”葉殊城臉色發(fā)白,說不下去。
一陣強烈的心悸,他眉心緊鎖,猛然間又想起那一團血肉模糊,他攥緊了拳頭,
“我為了自己的孩子復仇,有錯?”安子晏站著,微微低頭看著他,眼神復雜極了。
“你當然不會在意。你不懂……被拋棄的人不是你,被流掉的孩子也不是你的,”他面色蒼白,好一陣,微微合上眼,
“我總會夢見孩子,我沒辦法看她幸福,安子晏,我沒有辦法。”他語氣里帶了深深疲憊和絕望,再睜眼,深吸一口氣,
“我想過放手。可是我做不到,我沒辦法不再去見她,也沒辦法真心對她好,更不能容忍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真的……沒有辦法……”安子晏面色頹然,一腔挫敗感。
葉殊城身上的那種哀傷和絕望是帶著感染力的,讓他心情也沉重起來。
“可她救過你的命。”葉殊城表情有些恍惚,唇角勾起慘淡笑意。
“救了我,再讓我生不如死,你要我怎么感激她?”安子晏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沉默著離開。
葉殊城對于感情的偏執(zhí)是根深蒂固的,這來源于過去的經(jīng)歷,任何一個外人,哪怕知道的再清楚,也無法感同身受,安子晏滿懷深深的無力感。
曾經(jīng),圈子里面很多人說,葉殊城是個冷血的怪物。那時候他嗤之以鼻,直到葉殊城跟他飆車那一回,葉殊城在一個危險的彎道沒有減速,整個車子從盤山路滾下去。
所有人都被嚇傻了,找下去,葉殊城從車里出來,渾身是血。步伐不穩(wěn),表情卻是淡漠的。
那是安子晏第一次對于這個葉家的私生子留下深刻印象,葉殊城就是一個賭徒,無所顧忌,這么些年過去了,他以為葉殊城有了權(quán)力和財富之后,會有所改變,然而他錯了。
葉殊城沒變,依然是那個走極端的亡命之徒。……蘇念中午接到來自喬曄的電話。
電話里面,喬曄說,葉殊城有些古怪,她問起怎么古怪,喬曄就將自己之前在酒店見到葉殊城的情景復述了一遍,又添加評論感慨:“本來我聽經(jīng)理說他為我說好話,我還挺感動的,想道謝,可他莫名其妙的,說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蘇念人在樓下快餐店排隊,笑了笑,
“他這話沒錯,他的確不是什么好人。”喬曄有些愣,
“怎么你也這樣說,那你當初還那么喜歡他?”蘇念怔了一下,單手接了餐盤,有些吃力地端到就近的桌子上放下來,才換了手,坐下對電話那頭繼續(xù),
“感情這種事情哪里有那么多的理智和對錯可言,可能有些人明明很好,但是你就是沒辦法喜歡,有的人哪里都是錯的,可是你就是動心了,等你哪天談戀愛了就清楚,這個事情其實很盲目的。”喬曄聞言,語氣揶揄:“你這么說話……該不是又跟他好上了?”蘇念有點猶豫。
喬曄又說:“難怪這兩天不見他房間里那個女人了,被他趕走了嗎?”她眉心微微皺起來。
“那個女人……不在他房間里了?”
“嗯,”喬曄應(yīng),
“我還專門打聽了一下,去他房間里送餐的人說確實是不在了,現(xiàn)在好像就他一個人住。”蘇念心情有點復雜,有些高興,可是又覺得自己不該高興。
她對陸容安的了解其實十分局限,但是葉殊城那個分手說的實在很沒禮貌,她不知道他后來是怎么處理的,難道真的將陸容安從酒店趕出去了?
喬曄八卦兮兮又問:“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和他是不是又在一起了?”她猶豫幾秒,
“我……我想試試。”那端一愣。
“啊?試試?”這說法新奇了。蘇念解釋:“他和那個女人已經(jīng)分手了,他說想和我忘記過去重新在一起……其實我心里也沒有底,因為他那個人真的很自我,以前做交易是一回事,可是要真的像戀人一樣相處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想要試試和他在一起……看我們能不能好好相處下去。”停了一下,又補充:“孩子的事情我都還沒有告訴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慢慢顯懷了,所以也不會拖太久,如果他真的肯為我改變一些,我很快就會告訴他孩子我沒有打掉。”喬曄默了好幾秒,才嘆:“能行得通嗎?畢竟身份相差有些懸殊吧……”蘇念語氣低落了一點,
“我也不是很有信心……所以才說,先試試。”她的確不是很有信心,她需要葉殊城給她信心。
兩個人要持久相守,靠的不是一時的激情,很多愛情生于轟轟烈烈的激情里,卻死于平淡的柴米油鹽,她雖然喜歡他,但是也很了解他性格里面那些偏執(zhí)和陰暗的部分,她希望他能夠為了她做一些努力,哪怕僅僅是一個開始,她需要他一個誠懇的態(tài)度。
她想要改變他一些,不僅僅是為了他們的未來。也是為了孩子。掛斷電話,她心里卻又有些微妙的不安,想起陸容安,她覺得過意不去。
盡管葉殊城說陸容安和他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可是那個當眾親吻是確實存在的,更何況,他們曾經(jīng)一起住在酒店套房那么久……套房里面只有一個臥室一張床,她想著,心里又煩躁起來。
有件事算是公認的,男人的自制力比較差,身體與感情可以分的很清楚,可是對于女人來說就沒有那么容易。
對她來說亦然。想到葉殊城和陸容安在那個房間里面做過什么,她連食欲都消減了大半。
……陸容安此時正在江北區(qū)看房子。看的是獨門獨院的大別墅,前面帶著花園后面帶著游泳池那種,別墅房子三層,院子里面還有給傭人住的地方,門口也有挺闊氣的保安室,設(shè)計是歐式風格,她四下轉(zhuǎn),轉(zhuǎn)到半圈的時候安子晏打過來電話,聽見她在看房子就趕緊過來了。
安子晏找到她的時候,她正站在房子里面的一個歐式壁爐跟前大呼小叫,
“看啊安子晏。這么大的壁爐!”安子晏翻白眼,
“你家不是也有一個?”
“我家的那個沒有這個大。”安子晏被她認真模樣逗笑,
“怎么突然想著看房子?”
“三少沒和你說?他決定要買房子了。”安子晏一愣,葉殊城還真沒和他說。
他郁悶了,
“他買房子也應(yīng)該是他自己看,你湊什么熱鬧?”陸容安得意地笑:“因為我要住啊。”安子晏臉色有點僵硬,
“說清楚,什么情況?我都已經(jīng)打算給你買房子了,也已經(jīng)看好了,你……”陸容安愣住了,
“你要給我買房子?”安子晏語氣不太友好,像是在生氣。
“廢話,我上次不是說過?”她蹙眉,
“我以為你那是你和三少隨口說說,再說你買的畢竟和他買的不一樣,萬一叫我爸媽知道了,算怎么回事?”安子晏別過臉,心生煩躁,
“那你們什么計劃也應(yīng)該先和我說一聲,就這么不聲不響的……”他停下來。
心里氣,也不知道是在氣什么。他早就清楚陸容安是個沒心沒肺的呆子,可是他以為放葉殊城身邊,還算在他的控制范圍之內(nèi),結(jié)果現(xiàn)在好了,他牽了線,然后葉殊城和陸容安卻過河拆橋,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不和他說了。
他變成了被踢出去的局外人。陸容安見他不高興,忙說:“不就是一個房子嗎,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你看你房子都那么多,三少隨便買個房子怎么了?這點事兒也值得你在意?”安子晏低頭不說話,其實陸容安說的有理,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房子不算什么大件兒,但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陸容安猶豫了一下,走過去站他跟前,好聲好氣哄:“別生氣了,等下我請你吃好吃的還不行嗎?”安子晏瞪了她一眼,
“你當你養(yǎng)狗呢,我才不稀罕。”她擰眉,嘴巴氣鼓鼓,
“你怎么這么難哄,我還說請你吃大餐。”安子晏說:“拉倒吧你,就你,哪里來的錢吃大餐。”陸容安雖然是陸家千金,可是日子一直過的很捉襟見肘,原因也很簡單,家里給她的錢全都拿去養(yǎng)左琰了,而她自己又不學無術(shù)又不工作,導致別人看她風光,衣著華麗,但是她自己一直囊中羞澀。
實在是一個丟臉到極點的千金小姐。陸容安不服氣,扁了扁嘴,壓低聲音,
“你別說,我還真有錢,以后我都有錢了。”安子晏一愣,心口微微一動,
“你和左琰分手了?”
“什么烏鴉嘴,”陸容安鄙夷地看他一眼,
“我和左琰好著呢,是我爸媽看我和三少感情好,最近對我比較好,給錢也很大方。”安子晏十分失望,強打精神,
“這是騙人,你要知道,騙人這回事是不能一直騙下去的,你爸媽那么著急,大概過不了多久就要催你結(jié)婚,到時候你怎么辦?”她無謂地聳聳肩,
“怕什么。到時候再說唄,反正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我的問題都解決了,我爸媽聽說三少要給我買房子態(tài)度已經(jīng)好了很多,所以我這幾天都在家住,像以前,幾句話就要把我趕出家門去,而且他們還給我錢,怕我在三少跟前抬不起頭呢……”她神色居然還有幾分得意,安子晏想弄死她。
他說:“你是打算以后什么事情都不和我商量了是吧。”她愣了愣,嘆口氣,
“你去泡你的妞不好嗎?管這么多。不累?”
“……”安子晏氣的要爆炸,
“你別忘了,你和三少這事兒是我牽的線!”陸容安扯扯嘴角,
“我沒忘,你也不用一直提醒我,以前我都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喜歡居功自傲,說吧,你想我怎么感謝你?”安子晏氣的說不出話來。
陸容安還嬉皮笑臉,
“我給你介紹我留學時候認識的洋妞好不好?有個純正的白種藍眼,身材也很棒,胸大腰細,正是你的菜……”安子晏聽不下去。
轉(zhuǎn)身就走。再和她多說兩句,他覺得自己要瘋掉。陸容安也沒在意,繼續(xù)看房子,反正她清楚安子晏,生氣也不過就是兩三天。
……聚仁理財。蘇念下午的時候狀態(tài)不太好,努力又努力,才讓自己沉下心來處理工作,好容易熬到打卡時間,她收拾了東西出去,在前臺卻看到葉殊城。
他就等在那里,等倒也罷了,居然還和前臺那個花癡一般的小文員說話。
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小文員咯咯笑。她心里不大舒服,慢慢走過去打卡,小文員調(diào)侃她,
“蘇姐,你可讓葉總好等,昨天你還拐彎抹角,都不告訴大家,原來你就是葉總女朋友。”她一怔,看向葉殊城,眉心微蹙。
她都說過不想過早讓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可是葉殊城就這么跑來,甚至和前臺說出來。
前臺這小文員一知道。可以預見很快整個公司的人大概都會知道,她覺得有些頭疼,也有些煩躁。
他還是沒變,她不想說,他就用自己的方式昭告天下。她笑容略有些僵硬,卻沒有說話,跟著葉殊城出門,在樓下很不巧地又遇到了余昆和張卓。
葉殊城并不認識余昆,只是和張卓粗略地打了個招呼,留意到另一個人的視線一直落在蘇念身上,而蘇念和張卓打過招呼之后就一直低頭,離開的時候腳步很快,明顯是不想搭理。
兩個人上了車,葉殊城并沒有立刻開車,問蘇念,
“剛才那個,是什么人?”家里那堆子事兒蘇念還不想這時候和盤托出,隨口道:“張總的一個客戶,說要談合作,本來要我接洽,我沒做。”葉殊城目光有些猶疑,看出她態(tài)度有些不耐煩,
“你心情不好?”蘇念看著車窗外,沉默片刻,說,
“你為什么還是這樣?”他一愣。
“我們昨天才確定關(guān)系,我說過了不想太快,我不想在一切都不確定的情況下讓別人知道,對你來說無所謂,但是對我來說影響會很大,別人本來就會覺得我是高攀,到時候要是有個萬一……”葉殊城看著她的側(cè)臉,問:“會有什么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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