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一周,恒易的業務員趁著寰亞取消北區小終端獨占協議的時候對這些終端展開了密集的簽約工作,初見成效,捷報傳至總部,余昆在skype里面笑的一臉褶子,并名正言順找到理由不回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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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的挺好,小孟也在,我可以少操心,總部現在需要我,綿綿天天鬧騰要我陪著她,這兩天都跟著我到總部辦公室,這么小的孩子沒了親人在旁邊怎么行?”理由林林總總找了一堆,最后說:“不行了,不和你說了,我答應了今天帶綿綿去迪士尼……”窗口一黑,那邊關的利索,蘇念郁悶的要死。
余昆心現在都在綿綿身上,哪里還顧得上晉城分公司死活?全都交給她和孟易平,可這擔子可不輕,壓的她和孟易平腦子都往歪路上走。
“歪路”是她的想法,據孟易平說,這個場子本來就沒有什么太嚴格的是非觀,這世界殘忍,只看最后結果,儼然應了那一句——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葉殊城沒有開好頭。她也不打算以禮相待了。……安子晏很是消沉了幾天,即便消沉也是夜夜笙歌,混在
“迷魅”的溫柔鄉里,紙醉金迷。如果只是花天酒地就罷了,但是這一次,還將闖禍進行到底了。
葉殊城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非常難以置信,安子晏打架了。
葉殊城趕去派出所,那場面簡直慘烈。安子晏嘴角眼角都是腫的,前額還有一道小口才結痂。
瀟瀟也在,而且……瀟瀟臉頰也有點腫。葉殊城沉著臉交保釋金辦手續,將兩個人從派出所帶出來,已經是十二點多。
春天的夜里,風里還蘊著一點點寒意,呼啦來去,三個人離開派出所往停車場去,葉殊城一言不發。
安子晏一臉煩躁,也不說話。瀟瀟怯生生的,跟在最后面。葉殊城身上氣場極其冷,帶著壓迫感,安子晏坐在了后座,瀟瀟有點怕葉殊城,也坐到了后座去。
葉殊城抬抬眼皮看一眼車內后視鏡。
“真當我是司機了?”安子晏摸了摸嘴角,身上還散發著沖天酒氣,
“你明明知道我司機我助理都是我爹眼線,要不然我不會找你。”葉殊城沒開車,冷冷笑,
“打都打了,還怕家里人知道?”安子晏別過臉,
“知道了會很煩。”葉殊城默了幾秒,
“瀟瀟怎么會受傷的?”瀟瀟弱弱出聲,
“我就想幫一下安先生……”葉殊城無力撫額。
“為什么打架?”安子晏扯扯嘴角,
“我在迷魅遇到左琰那孫子。”左琰呼朋引伴地在迷魅給一個女人過生日,并非常高調地在外面大廳找駐場樂隊給那女人點歌——當然,那女人,不是陸容安。
安子晏甚至不知道陸容安那個時候在哪里,反正他是腦子一熱,沖上去就揮拳頭了。
左琰畢竟還有些朋友在,安子晏這邊倒是也有人,可惜幾個都是會所的姑娘,兩伙人就在迷魅的大廳廝打在一起,場面十分壯觀。
左琰被打斷了一根肋骨,人還在醫院做手術。葉殊城聽的嘆為觀止,
“你腦子進水了?這種情況你應該叫陸容安來看看,你打人有什么用?”安子晏摸著嘴角抽涼氣,
“我就是看不過去!他媽的什么東西,真當自己是顆蒜,玩女人玩到陸容安頭上來了……”葉殊城回頭,看了一眼瀟瀟,
“瀟瀟,他腦子不正常,你犯什么毛病?不拉架幫著打?”瀟瀟扁了扁嘴,
“安先生說那個人腳踏兩條船啊,其中一個還是安先生朋友,這種人就該打,他們人多,我看安先生那么打下去是要吃虧的,所以才幫忙,我也是好心啊。”
“……”葉殊城收回視線,覺得腦子的頻率跟瀟瀟就不在一個頻道上。葉殊城說:“先去醫院善后吧。”說話間動手掛擋,安子晏聞言叫起來:“我不去!”葉殊城看也沒看他,
“你幾歲?真要等著人家找上門?”
“可我沒錯!”葉殊城覺得和他說理就說不通,
“行行行,我在附近酒店把你放下,我和瀟瀟去醫院看,成嗎?”安子晏沒說話。
別扭地別過臉,
“多管閑事。”葉殊城忍了忍,開車,在附近找了個酒店把安子晏放下了,然后帶著瀟瀟去醫院找左琰。
左琰傷的倒也不是特別重,凌晨兩點多,人已經從手術室里面出來了,躺在病房里,那一幫子酒肉朋友都散了,最后陪在病床旁邊的,居然是當時都不在場的陸容安和左琰的母親。
陸容安見到葉殊城和瀟瀟,二話不說,把兩人從病房里面推了出去帶上門,手指豎起做噤聲手勢,
“噓,左琰在睡覺呢。”她這話說的真是貼心,善解人意,左琰在她眼里跟塊寶貝似的,葉殊城在心底為安子晏默哀幾秒,問,
“你怎么在這里?”陸容安說:“廢話,我是他女朋友啊。”
“那你知道今天發生什么事情?”
“安子晏打他……”陸容安咬咬牙,
“安子晏就是條瘋狗!逮誰咬誰,神經病!”
“你難道不知道他為什么打左琰?”葉殊城問。
“鬼知道,反正打人就是不對!”陸容安看起來挺氣憤。葉殊城看了一眼瀟瀟,瀟瀟猶豫一下,趕緊說:“陸小姐,你誤會了,安先生那是給你打抱不平呢,這個左琰在我們會所給別的女人過生日,所以安先生才……”陸容安有點鄙夷地掃了一眼瀟瀟,
“我記得你,你是會所那個陪酒的。”瀟瀟縮了縮腦袋,陸容安這會兒說話帶刺,讓她很不舒服。
“安子晏身邊像你這樣的女人實在太多了,你說話沒有什么說服力,省省吧。”陸容安面色發沉,瀟瀟覺得有些受傷,干脆縮到了葉殊城身后。
葉殊城也有點無語,
“陸容安,就算你不信瀟瀟,安子晏你也不信了?”
“他值得相信嗎?”陸容安表情激憤,
“我拿他當兄弟,可他呢?可他是怎么對我的……”陸容安腦子里面是一些不好的回憶。
之前那一夜,她喝多了,整個夜里人都是輕飄飄軟綿綿的,安子晏那算什么?
借酒發瘋?還瘋的不輕,她第二天早上從酒店離開,身體簡直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簡直要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多少年,最后毀于一夜情。她知道安子晏女人多,也知道安子晏沒有什么節操。
簡直就是個種馬,但是她一直以為她和安子晏是不一樣的,沒想到到最后,安子晏將她也變成了他床上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葉殊城沉吟半響,
“你可能對安子晏有點誤會……”
“你少替他說話,”陸容安直接打斷了,
“我和他認識這么多年,還能不清楚?他就是看不得我好,他指望我和別的那些女人一樣,發生那種事之后就要巴巴跟著他,我不樂意,他對我有氣,就往左琰身上發泄。他這種人真是差勁透了!”葉殊城覺得頭疼,
“陸容安,你就不會聽別人說話?”她眨眨眼,
“我只聽左琰的。”葉殊城:“……”以前安子晏曾經說過,陸容安對左琰近乎癡迷,他從前還不知道,現在才明白嚴重到什么地步。
簡直走火入魔。瀟瀟實在有點聽不下去,站出來,
“陸小姐,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覺得我是會所陪酒的,可我是非觀還算正常,你呢?安先生明明是為了你才打架。而且自己也受了傷,結果到頭來你居然覺是他的錯,反倒把這個渣男當寶貝一樣,你這樣,真的很……”病房門就在這時候從里面推開了,左琰母親出來,手里還端著一杯子咖啡,儼然是為守夜做足了準備。
瀟瀟還背對著病房,沒能及時剎車,
“很不識好歹,你非要跟這么個垃圾男人過,簡直枉費安先生一片苦心!”三個人都還沒意識到,而左琰母親兩步跨過來不由分說就把手里咖啡往瀟瀟頭上潑。
一邊潑一邊喊,
“你說誰垃圾呢!”咖啡還有點燙,瀟瀟渾身一縮,驚叫一聲回頭。左琰母親一把揪住了瀟瀟頭發,
“說誰垃圾呢,你們這些打人的還有理了!”葉殊城一把擋在中間,對著老太太他不便于發作,叫陸容安幫忙。
陸容安只能趕緊把老太太拉住了,
“阿姨,你別和這些人一般見識,我來說,我來說。”陸容安好說歹說,才把老太太哄著回了病房。
再扭頭看,瀟瀟眼圈都紅了,正在拿著紙巾擦自己頭發和衣服上的咖啡漬。
陸容安嘆口氣,發生的事兒太多,她腦子里面也是一團糟,擺擺手,
“三少,你帶著安子晏的小情人走吧,趕緊走,上訴不上訴這事兒我現在還說不上,等明天左琰醒來了商量,安子晏這縮頭烏龜把你和一個女人推出來,也算是把事情做絕了,以后我不想再見他,你叫他別再換著號碼給我打電話了。”葉殊城擰眉,一言不發看陸容安回了病房。
他本來覺得安子晏腦子不正常,現在看看,陸容安腦回路才更離奇。這一趟來的很郁悶,不過好在確定了左琰傷勢是沒有大礙的,他帶著瀟瀟回到安子晏住的那個酒店,已經是凌晨四點多,打安子晏電話,居然關機,他琢磨安子晏這會兒應該是煩的要死,便也不打了。
瀟瀟還是一身狼藉,又困又累,葉殊城沒辦法,在前臺開房帶她去休息。
瀟瀟在他身旁,見他開房的時候,心口還緊了一下。結果,葉殊城對著前臺說:“兩間。”她頓時覺得心里被刺了一下,好在前臺回應:“標間現在只剩下一間了,不過是兩張床的。”葉殊城臉色有點躁,想了想安子晏人還在酒店里,明天還要找,有點認命,
“那就一間吧。”進了房間,瀟瀟就趕緊進了浴室,身上那股子咖啡味兒實在不能忍。
葉殊城也困,躺其中一張床上,沒等瀟瀟出來,就昏昏沉沉睡了。一覺睡到早上九點,起來洗漱過,打安子晏電話,依然無法接通。
葉殊城開始有點兒惱了,想了想還是要先安頓瀟瀟,便帶著瀟瀟出去,路過前臺的時候腳步一停,順便去問了一下安子晏住在哪間房。
前臺開始還不肯說,葉殊城沒辦法,報出自己名字,說:“要么你們打電話給你們徐總。要么,我來。”于是前臺利索地開始查,查到了之后報給他,他松口氣,帶著瀟瀟剛轉身要走,迎面撞上個意想不到的人。
上一次,是葉殊城設計的
“偶遇”。可這一次,真不是。因為這時機實在是糟糕透了。蘇念在前面,目光訝異。
視線在葉殊城和瀟瀟身上打個來回。偏偏,瀟瀟還正皺著眉頭扯著自己衣服,看著上面的咖啡漬,
“葉先生,能不能給我弄一件衣服啊。我要穿這樣回去嗎?”葉殊城足足愣了幾秒,對著蘇念開口:“……不是你想的那樣。”蘇念斂了驚訝神色,咬咬唇,扯出個笑,
“我……我還沒想……”不對,她想了。這里是酒店,大清早的,一男一女這么出來,還能怎么想?
她視線忍不住地又往瀟瀟那里去。小姑娘眉眼輪廓和臉型上,她看到一點自己的影子。
瀟瀟一看蘇念,也呆住了。還真是有些像的,她很快明白過來,眼前的。
大概就是葉殊城心心念念不肯忘記的
“蘇念”。以前就是別人口中的人物,現在見到了,瀟瀟心里驀然產生些自卑。
許靜禾曾說蘇念沒有什么了不起,可是瀟瀟明顯感覺得到,最起碼,蘇念的那種氣質和她是截然不同的。
她低頭看一眼衣服上咖啡漬,心里有些難受,攥了攥衣角。三個人之間氣氛一時僵滯。
葉殊城最先打破沉默,對瀟瀟道:“瀟瀟,你先走吧,”頓了頓,許是覺得過意不去,拿出錢包掏了些錢。
“你拿去買衣服。”瀟瀟不接,他硬塞,結果瀟瀟一臉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轉身就跑了。
他看著瀟瀟背影,郁悶極了。蘇念也回頭看一眼,問他,
“不追?”他愣了愣,視線挪到蘇念臉上,見她表情已經恢復淡然,他心口仿佛被什么碾壓。
她不在意,一點都不在意。他又說:“我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樣?”
“她是會所的姑娘。”他提醒。蘇念笑了笑,
“哦”了一聲。似乎不是很在意那姑娘身份。葉殊城不死心,
“她昨晚跟著安子晏打架,我去保釋,時間太晚了,所以就帶她到酒店,我和她之間什么都沒有,你別誤會。”蘇念眉心蹙了一下,抿唇,好幾秒,才說:“葉總……這好像,和我沒有什么關系。”停了一下,
“你帶著哪個女人到酒店開房,做什么。是你的事情,你沒必要和我解釋的。”
“可我……”說了兩個字,葉殊城沉默下來。他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了,深深的無力感和挫敗感折磨著他。
四年前那個時候,她是在乎的,為他和陸容安住在一個房間而吃醋,可是現在……她就這么云淡風輕地說這和她沒有關系。
蘇念又笑著開口,
“今天這里有個理財公司在做理財產品宣傳會議,所以我過來看一下,沒想到會這么巧,遇到你。”他臉色黯然,他覺得太不巧了。
蘇念揚了揚手里的理財產品介紹冊子,
“葉總要不要也去聽一下?”葉殊城黑著臉。
“我得去找一下安子晏。”蘇念點頭,
“那我先走了。”她轉身剛走幾步,被他叫住,
“你一個人來的?”她回頭,輕輕
“嗯”了一聲。
“結束后給我打電話,我送你回去。”
“我開車了……”
“那我開你的車送你回去。”他挺固執,她扯了扯唇角,
“好,我給你打電話。”見她走了,他心里越發堵的慌。今天這算是什么事兒。
……上樓去找安子晏,敲門好半天,安子晏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和一張惺忪睡臉來開門。
見是他,安子晏面色難看。扭頭折回去,躺沙發上,閉著眼問了句,
“左琰那貨死了沒?”葉殊城走過去,居高臨下睨著他,
“只斷了肋骨,小手術,昨晚做完了,人現在好得很,陸容安就在病床旁邊守著呢。”安子晏一臉煩躁揉了一把頭發,
“陸容安那個蠢貨……”
“她讓我告訴你,以后別再試圖聯系她,上訴的事兒她也說不準,要左琰拿主意。”安子晏翻身側躺著,縮了一團,
“他媽的不就是一根肋骨,讓他告去,加上精神損失也賠不了幾個錢,我會怕?”葉殊城默了幾秒,嘆口氣,在旁邊坐了下來。
“你這次拉著瀟瀟下水,瀟瀟臉上也有傷,你自己弄成這樣……陸容安根本看不見,她滿腦子都是左琰,安子晏,你不如算了吧。”安子晏沒說話,一把抓了沙發上抱枕,臉埋在抱枕里面。
葉殊城說:“酒店的抱枕很臟的。”
“你給我滾!”安子晏氣的拿抱枕打他。軟趴趴的沒什么力氣,葉殊城挨了一下,一把扯過那抱枕扔一邊兒去。
“你也可以繼續這樣糟蹋自己,反正……”安子晏翻身起來打斷他,
“讓你放棄蘇念,你能放了嗎?”葉殊城一怔。好幾秒,他開口:“我已經放棄了。”
“拉倒吧你。”
“我現在并不是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只要她高興,做朋友,利用我,什么都行。”安子晏瞇眼,
“你就是想做個備胎唄?”
“……”這話一針見血,他被堵的說不出話。安子晏輕笑一聲。他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你連備胎都沒得做。”安子晏盯著他,好一陣,低頭笑。
“咱倆這樣,有意思么?”葉殊城也別過了臉。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習慣了這樣互相挖苦,沒意思,確實沒意思。
安子晏嘴巴張大打哈欠,
“算了就算了,反正我本來也沒想和那蠢貨在一起,這世上女人多了去了,我不像你,我才不會死一個女人身上,陸容安樂意犯賤。讓她繼續去,我等她哭的那天。”兩人聊過,葉殊城對安子晏總算放心了一點。
這頭一松懈,另一件堵心的事兒又在腦子里面晃。蘇念說的那些話,他越想心里越悶。
——什么叫做
“是你的事情”。——什么又叫做
“和我沒有關系”。他坐立難安,沒一陣又風風火火殺到樓下去,找到那個宣傳講座所在的大廳,從后面望過去,很快找到蘇念的位置。
拿著手機撥通她電話,看著她拿著手機走出來。她還沒接電話就看到他,一怔,
“你不是說不聽講座?”
“是不聽。”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把人往出帶。蘇念懵了,
“你干嘛……”他很強硬。一直把她拖到了外面走廊盡頭,人少的地方,才松開來。
她警惕地攥自己手,防備地后退,背碰到墻,耳側有風過,他的手也已經抵在墻壁上。
她心里突然有點怵,這不是個浪漫的壁咚,因為他整個人看起來殺氣騰騰的。
他眉心緊緊擰著,說:“我要解釋。”她一愣,
“啊?”
“你不在乎是你的事情,但是我要解釋,我和你看到的那個姑娘什么都沒有發生過。”蘇念沉默下來。
“都說了和我沒……”
“我就想讓你知道這個。”他偏執的有些孩子氣,卻表情那么認真,她手指無意識緊縮,心口莫名地軟。
好幾秒,她應:“我知道了。”他又問:“你相信我嗎?”這真是個十分尖銳的問題,她沒法回答。
他眸底透出失望,
“你不信。”自然是不信的,發生過那些事情,還能相信他,除非是傻子。
她不自在地低頭,片刻,開口說:“她和我似乎有些像……”頓了頓,
“你和她關系很好?”他眉心依然緊鎖。
“沒有。”話音落,又陷入尷尬的沉默。有人經過,葉殊城收了手,站直了,滿腔的頹喪難以言說,
“我吻過她,一次。”蘇念的心就在這句話里面,抽著痛了一下。想扯出笑容來,說一句和她有什么關系,可是笑不出。
她臉色發白。
“我酒醉,把她當成是你。”葉殊城心有余悸,好在那晚醉到昏睡,不然真有可能鑄成大錯。
“你現在不在意。可你以前在意的,我不會碰別的女人,我發過誓,有效期一輩子。”他凝視著她,嗓音有些啞。
蘇念默了一陣,緩緩開口,這一次叫了他名字。
“葉殊城,四年了。”一來一回,這對話似乎什么都沒說,可也什么也都說出來了。
他后退一步,自嘲地笑,表情似迷惑,也似困擾,眉心糾結,深邃的眼眸里盡是哀傷,
“我沒辦法往前走……”好一陣,才繼續:“我也不打算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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