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員外帶著女兒彩云乘車而行,去探望遠方的親戚,離家已經好幾天了。一路上,父女倆觀光賞景,游覽名勝古跡,有說有笑,心情愉悅。
十幾天前,他們來到這個村莊,安排好住處后便來到街上。父女二人邊走邊看,想了解一下這里的街景風情,品嘗一下特色的飯菜。
這里住戶稠密,店鋪林立,道路既寬又平坦,四通八達很方便,行人車輛往來不斷,很熱鬧。
徐員外買了一包瓜子,和女兒一邊走一邊吃。父女倆看著兩邊的店鋪街景,在不時地談論,見到感興趣的物品或店鋪,便駐足觀看一番。
他二人來到十字路口,四處巡視,想想該去哪一邊,忽見右邊街道旁邊有許多人圍攏觀看,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徐彩云說道:“爹爹,咱們去看看吧,要是有好玩的東西,咱們也買一點兒。”
徐員外笑道:“這么大人了,還是一顆玩心。”
“再大我也是爹爹的女兒呀。”說著,彩云不由分說,拉起父親走過去。
父女倆來到近前探頭一看,不是做買賣的,而是一個討要的窮苦人。
此人看上去有三十歲左右,長得不胖不瘦,衣服破舊,卻很干凈,面容紅潤,手臉也潔凈,和一般的乞丐有些不同。
人們或送給他一兩個銅板,或搖頭嘆息。
徐家父女聽了人們的議論才知道,此人家境貧困,為了給父親治病欠下大筆債務。現在,他父親病故,母親又病倒,既沒有錢為母親治病,又無力安葬父親,只得上街乞討。
彩云聽了很傷感,讓爹爹送給不幸之人一些銀子,幫他渡過難關。
徐員外也很同情,取了二兩銀子給了窮漢。
窮漢看看父女倆,非常感激,施禮道謝。
父女二人一邊走一邊議論,還在為那個窮漢的不幸連聲嘆息。
“爹爹,窮苦人家要是有個災病禍事,真難活呀!”彩云一邊說一邊嘆氣。
“是呀,他們連吃穿都難以為繼,要是有個天災病患,就像天塌了一樣,沒有辦法支撐了。方才,那個人連遭不幸,一家人也是難活。”
“他真可憐,咱們能幫幫他嗎?”彩云滿臉都是憂傷的神情。
徐員外搖了搖頭:“咱們出門在外,哪有能力呀。”
“唉,這世上要是沒有窮苦人該多好呀。”
“孩子,你是異想天開呀,這世上永遠都有窮富之分,富人少窮人多,因為富人要靠窮人養活。”
彩云嘆了口氣:“爹爹說的也是,這個世道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的事情多了,窮人永遠都是弱者,不但受苦,還要被欺侮。”徐員外感嘆道,“咱家說不上富甲一方,過得還比較殷實,托祖輩的陰德和福氣,給我們留下一份不菲的家業。”
“唉,想想窮苦人家煎熬的日子,都不知道他們如何活下去。”彩云依然在傷感。
“乖女兒,你有福氣呀,自小長在福堆里
,不用受苦煎熬了。”
徐家父女游逛完街市,便進入一家飯館,要了飯菜吃起來。
飯店里人挺多,有的喝五吆六地喊叫說笑,有的不言不語自顧自地吃喝。
徐彩云一邊吃一邊看,忽然愣住了,說道:“爹爹,你看,那個人不就是討要的男子嘛。”
徐員外抬頭看去,靠墻角處的桌子有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說笑,魚肉應有盡有,很豐盛。他仔細看了看,也是一驚,其中一人果然很像那個窮漢,穿戴已煥然一新。
他心存疑慮,說道:“不會是那個窮苦人,這位很富有,只是容貌和那個人相似而已。”
父女倆不再管他們,一邊吃一邊談著明天啟程之事。
忽然,有人過來和徐家父女打招呼。
徐員外急忙應承,不由得愣住了,原來此人就是那個極像窮漢的人。他依舊不解,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
那個人笑道:“怎么,才過去不久就把我忘了,你還送給我二兩銀子呢。”
徐員外已經想到是那個窮漢,依舊感到吃驚:“果然是你,你不是要醫母葬父嘛,怎么到這里來吃喝啦?”
“笑話,這世上誰能離開吃喝呀。”那個人哼了一聲,又道,“老漢,實話告訴你吧,我娘既沒有生病,我爹爹也沒有亡故,我不過以此騙點兒錢財解解悶,花起來也方便。我二人酒足飯飽,還用不了二兩銀子呢。”
徐員外聞言很不滿,瞪他一眼:“哼,原來你是個騙子,都怪我瞎了眼睛,不該把銀子送給你這種人。”
那個人并不介意,笑道:“老家伙,銀子已經到我手里,后悔也晚了。我方才那番表演如何,很感人吧?”
徐員外很生氣:“哼,我不想再見到你這種不屑之人,快走開!”
那個人臉皮極厚,依舊笑道:“不急,不急,不屑之人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柳萬,因為能隨機應變,還是一個能言善辯的人,故而人們送個綽號叫變色龍。”他一指身邊的人,說道,“他是我兄弟,叫柳千,也不是凡人。他手法快似閃電,輕如鴻毛,取物于不知不覺中,被人們稱為千手怪。”
徐員外怒道:“原來你們都是騙子是盜賊,快走開!”
“老家伙,你不但有錢,女兒長得也漂亮,我們很想和你交個朋友,也想和妹妹多親多近。”柳千一邊說一邊湊過來,要和彩云親近。
徐員外很反感,一把推開。
這兩個家伙依舊滿不在乎,對彩云嬉笑挑逗幾句才離去。
徐員外被騙了錢,又被戲耍,心里氣悶,吃完飯便結賬離去。可是,他一摸衣兜,裝銀子的錢袋不見了,頓時驚出一頭汗水。還好,衣兜里有買瓜子找的零錢,好歹結了賬,和彩云匆忙離去。
他知道銀袋是被千手怪柳千偷去了,四處尋找不見那兩個人,既氣惱又焦急。天色將晚,父女倆無處尋找,只得回客店。
這一夜,徐員外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為丟
失銀子愁思苦想。父女二人遠離家鄉,已身無分文,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地。
第二天,徐家父女本要離去,因為無錢和店家結賬,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徐員外實在無法可想,只好用值點兒錢的衣服頂賬。
店主見父女倆落到這種地步,很同情,便免收店錢。為此,父女倆很感激。
徐員外好歹出了店門,吃喝住行依舊沒有錢,還是進退兩難。他望著熱鬧的街市、來往的人們,唉聲嘆氣。
他想起柳萬柳千兩個盜賊,氣得火冒三丈,因為急火攻心,舊病復發昏倒在地上。
徐彩云嚇得慌了神,急忙喊叫,見爹爹依舊昏迷不醒,又急又怕哭起來。在無親無友的陌生地,彩云一個小女子柔弱無力,已六神無主,該怎么辦呀?
正無助之時,有人來到近前。一人勸道:“小妹妹,不要著急,有我們幫你,什么事情都能解決的。”
徐彩云有了希望,抬頭一看,又驚得呆住了。接著,她怒道:“滾開,都是你們害的!”
原來,這兩個人正是柳萬和柳千。
柳千笑嘻嘻地說:“妹妹,到這地步怎么還惡語傷人呀?算了,哥哥不和你計較,還是要幫一幫你。”
彩云瞪了他一眼,不再理睬。
柳千笑了,取出一個銀袋子晃了晃,說道:“瞧,我這里有銀子,足可為你爹爹治病。不過,我們弟兄幫了你,你也要幫幫我們呀。你放心,我們也不要你做什么,陪我們哥倆玩耍即可。這樣,你爹爹有錢治病,你吃喝也不用愁了,多好的事呀。妹妹,你真漂亮,早就把我們迷住了,哈哈”
徐彩云見到銀袋,喊道:“你們果然是盜賊,那是我家的銀子,快還給我!”
柳千撇了撇嘴,哼道:“胡說,你說是你的銀子,能叫應它嗎?哼,這銀子明明是我們的,豈容你胡攪蠻纏。”
彩云據理力爭:“袋子上明明寫著徐字,就是我徐家的錢袋。”
柳萬笑道:“妹妹,我們也姓徐,這是我徐家的錢袋,和你們毫無關系。”他淫容滿面,笑嘻嘻地說,“妹妹,想要這袋銀子也容易,只要答應我們,就送給你了。”
“休想,那個徐字是我爹爹寫的,我一看就認出來了,快把銀子還給我。”彩云怒目而視,也很畏懼。
柳千哼了一聲:“你既然不答應,想要銀子也是休想。你長得再漂亮也救不了你爹,你們父女倆都回不了家了。”他收起銀袋,露出怒容,“老子有了銀子,想找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呀。哥哥,咱們走,讓這個老家伙客死他鄉吧。”說完,他二人轉身而去。
徐彩云沒有能力奪回銀子,既憤怒又傷心,更覺無助,趴在爹爹身上呼喊哭泣。
白云一動不動,花草佇立靜聽,樹林悄無聲息,蟲兒閉口噤聲。眾生靈默默不語,露出悲情。荒郊野外,飄散著悲傷的哭泣聲,還有痛苦絕望之情。
忽然,一輛馬車路過這里,在徐彩云身邊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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