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李君也沒多留,就回了宿舍。
想到這室內的環境不如工地上那么通透,空氣流通較小的情況下可能汲取靈晶也不會那么方便,李君就將屋里的窗戶全都打開,然后盤膝坐在陽臺上開始修煉。
以往修煉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可是今天的李君一閉上眼,周琳那姣好而又清冷的面容就浮現在腦海里,讓他怎么都無法靜心定神。
試了好幾次,仍是沒法開始修煉,少年搖了搖頭,將那顆小圓球從口袋里掏出,輕敲了三下,用意念與老仙溝通起來:
“您對我做保鏢的這個事怎么看?”
他知道老仙雖在球中,但對于外界發生的事情卻是了如指掌。
“我沒有眼睛,看不了。”
“別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李君抬了抬眼鏡,說道,“我是想知道您的意見。”
“你都已經決定了,再來問我的意見會不會遲了點?”老仙頓了頓,才繼續道,“況且,就算我反對,你能放得下那個琳琳嗎?”
李君的臉登時通紅一片:“什么琳琳?你別亂說。”
“就憑你現在的修為,那點小心思能瞞得過我?別忘了,本尊可是過來人。”老仙悠然道,“你現在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遇到個這么漂亮的千金小姐,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正常不過了。”
李君自問以前在鄉里念初中、在縣城念高中的時候,班里也有過號稱“班花”、“校花”之類的漂亮女同學,可他從來也沒有過任何遐想,然而今天看到周琳,他卻突然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是因為自己長大了、到了老仙所說“情竇初開的年紀”了?還是由于周琳身上那種有別于一般女孩的清冷氣質?
李君猶在沉吟之際,老仙卻是繼續道:“七情六欲,本是人之天性,修真之道,也是順應天道而為,并非抹滅天性。你若有機緣,能遇上道侶,和合雙修,更是可以助你修為更上層樓。”
他頓了頓,才道:“但是像你現在這樣,心猿不定,意馬四馳,怎能好生修煉?就算強行為之,遲早也會走火入魔!難道你忘了自己修真的目的了嗎?!”
李君登時心中一凜,自己修真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治愈身患絕癥的父親嗎?怎能因為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而誤了大事?
隨即肅然道:“您指教得是。”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孰輕孰重,應該知道如何拿捏的。”老仙和緩道,“本尊送你四個字:不忘初心。”
“不忘初心,不忘初心……”
李君喃喃念了幾遍。
他知道,老仙是在告訴他,修真之道,無論走了多遠,無論走到哪里,都不能忘了出發時的初衷。
“我記住了。謝謝您。”
向老仙鄭重致謝后,李君托了托眼鏡,想到上午面對張威拔槍時的情景。
很明顯,雖然國家實行槍支管控,但仍然會有人通過各種非法途徑弄到各種槍械,不可排除今后自己還會面臨槍彈的威脅。
而且自己接下來的工作是保護周琳,如果有人想要對她下手,槍擊無疑也是選項之一。
“您說過要到武道宗師才能不懼槍彈,以我現在的修為還差得遠,雖然我沒有傷人的想法,但還是很有必要再學一門功夫來自保,或者救人。”
老仙不以為然,說道:“學什么功夫?你那手投筆從容的功夫就足夠應付了。”
“您又開玩笑了。”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老仙頓了頓,才繼續道,“等你鍛體、煉氣都已圓滿,進入筑基期后,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就算以現在你的修為,找些稱手的東西投擲出去,殺傷力也不小。”
“好吧,那我等會兒試試。”
李君點了點頭,收拾心情,意定神閑,開始修煉起來。
這一次,他催動真元在體內運行,貫通了六處穴道。
等到李君結束修煉后,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
本來開始修真之后就不需要太長時間的睡眠,而且先前又睡了四五個鐘頭,下午六點多才醒來的,李君現在精神正充沛得很。
想想先前老仙所說“找些稱手的東西投擲”,他便開始沉思起來。
如果還是用筆的話,稱手倒是稱手,但是筆的體積還是稍嫌大了點,投擲出去容易引起注意,還不便攜帶,重量又略輕了點。
先前對張威之所以能一擊命中,是因為距離不過三米,要是再遠些的話,還未必能那么輕易得手。
倒是自己小時候在家鄉的河邊經常跟發小陳寧用石子打水漂比賽,后來到工地上有時候也會用小石子打打磚頭。
這樣想來,石子倒是個不錯的選擇,無論體積、重量都挺適合。
打定了主意,李君便出了門,到樓下的小區花園里找石子。
雖然這小區不比工地上的石子俯拾皆是,但李君也沒花太多時間,就找到了幾顆自覺大小合適的鵝卵石。
現在已是夜深人靜,小區里面的居民基本都已入睡,沒幾扇窗戶還亮著燈的,對李君來說,正是練習的絕佳機會。
在手里掂著卵石,李君不由想道:“人家大俠行走江湖都是名劍寶刀,為什么我這李大俠卻是用的石子?”
轉念想道:“用的什么武器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用這武器去干什么。就算用的是名劍寶刀,如果干的是那些傷天害理的壞事,那也是大奸大惡;就算用的是小石子,只要干的是行俠仗義的好事,那也是大俠大英雄。”
這樣想來,就找了棵大樹,再背身走了五十步,然后拿那棵樹做靶子,開始練習投擲石子。
前面幾次投擲還偶有失手,李君慢慢進行調整,到后來就已經是百發百中了。
于是又將距離逐漸拉開進行練習。
六十步……
七十步……
等李君練到可以用石子準確擲中八十步開外的樹干時,天色已經開始放亮,隱約可以聽到早起的人聲了。
看來已經不太適合練習了,于是李君就到小區門口的早點攤上買了兩個饅頭一杯豆漿。
雖然銀行卡里還有十三萬多的存款,接下來這份保鏢的工作又有八千的月薪,但李君本來就沒有大手大腳的習慣,家里經濟條件又不好,萬一父親病情惡化,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所以他還是要精打細算地過日子。
況且,從這些天跟老仙的溝通,以及他修煉后的自我感覺,吃的是饅頭豆漿還是山珍海味,從本質上來說沒有任何區別,無非就是填飽肚子而已,只是入口的味道有所不同。
回到宿舍,吃了早餐,李君就又開始修煉。
這次他是汲取靈晶,煉化真元。
結束修煉后,李君自覺體內的真元又有所增長,還發現背上的傷應該已經好了。
到衛生間脫下上衣,拆開繃帶,再背對著鏡子一照,就看到傷處已經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淡紅色的淺痕。
想來之所以能恢復得這么快,有一半原因固然是自己體內的真元所致,另一半則是程鵬所贈金創藥的功效了。
李君滿意地穿起上衣,正準備再次通竅,就聽到“咚咚”的敲門聲。
打開房門,來的是孫常明,手里還拎著兩大袋東西。
將孫常明請進屋里,交談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周晨輝叫他過來的,帶了一袋卷紙之類的日常用品和一袋泡面之類的食物。
李君想道,這個周總倒是跟鵬哥一樣,細致入微。
接下來,孫常明就向李君介紹了一下周家的情況。
原來周家的老爺子,也就是周晨輝的父親,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創業的,從一個小小的手工作坊做起,到了九十年代已經成為了昭陽市的明星企業,七年前老爺子退休,就交由長子周晨輝接管了家業。
周晨輝接手之后,立刻就展現出了過人的商業頭腦和眼光,在短短的五年時間里,不僅將家族企業的業務范圍擴大到了餐飲、房地產、連鎖超市等各個方面,而且帶領周氏集團躋身進了昭陽市十強企業的前三位。
或許也是因為周氏集團發展得實在太快,觸動了某些既得利益者,所以有在社會上造謠誹謗的,有到周氏集團下屬公司尋釁滋事的,但是像這次這種匿名恐嚇信還是頭一回收到。
周晨輝的妻子在英國拓展海外業務,他的二弟是昭陽市工商局局長,三弟則在省城發展,小妹出嫁后舉家移民去了加國,這些親人都有專門的安保小組負責,不需要太過擔心,唯獨他視為掌上明珠的周琳,在學校期間可以說是真空地帶,所以他對李君才會格外重視。
至于安保部,是隸屬于集團總公司,直接對董事長周晨輝負責,整個部門有二十多個員工,經理孫常明和副經理張威都是退伍軍人,后者更是特種兵出身,從事安保工作、處理突發事件都有相當豐富的經驗。
隨后孫常明又特別叮囑說,李君的身份只限周家少數幾個人知道,要他注意保密,一來以免周琳的同學知道后說閑話,二來可以麻痹送恐嚇信的人,如果真有人想對周琳不利,有李君在校內,安保小組在校外,里應外合之下,應該能捉住此人,繼而順藤摸瓜揪出幕后黑手。
李君本來打算問一下張威的手槍怎么來的,但是看孫常明的樣子,分明就是該說的一個字都不會少,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會多,想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也就沒問了。
他想自己現在雖然伐毛有成,又正在通竅期間,算是有了高手的水平,但畢竟從來沒有過保護別人的經驗,于是就向孫常明請教了一些安保的經驗和門道。
隨后又問起入學的事進展如何,孫常明說周總已經安排人在處理,應該兩天后就可以去上課了。
送走了孫常明后,在他所說安保事項的基礎上,結合原來拳賽的經驗,加上先前擲石的練習,李君自覺對于接下來的保鏢工作更有把握了。
他滿意地掂了掂掌心里的石子,揮手擲出窗外,心中想道:“古有小李飛刀,今有我小李飛石,那也可以說是相映生輝了。”
卻聽外面“哐嚓”聲響,接著對面樓房有人大罵:
“哪雜細別又砸老子玻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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