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碗魂飛魄散,死命掙扎著大叫:“你們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警察!你涉嫌一樁謀殺案……”
謀殺案?!謀殺?!殺人?!
一道晴天霹靂在頭頂轟響,震得林小碗頭皮發麻,后面的話她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驚恐地尖叫道:“我沒殺人,你們搞錯了!我沒殺人!”
“有話回局里說!眱蓚民警不顧她反抗,按住她強行往外拽。
膽戰心驚的林小碗本能地大聲呼救:“救命!救命。
“放開她!”
小飛熟悉的聲音在耳際響起,林小碗頓時抓住了救命稻草,循聲而喊:“小飛救我!救我!”
“夫人別怕!我們救你!”小飛飛快閃到林小碗身邊,和小陳一起將扣按著林小碗的兩個警察擊倒。
兩個警察迅速和小飛與小陳對抗,一邊向隊友求援:“有人襲警!”
下一秒,所有出警的警員便一并圍過來,蓄勢而上。
“住手!都給我住手!”為首的刑偵隊長范毅大聲制止手下警員,一邊沖將林小碗護在身后的小飛與小陳厲聲喝道,“你們這是妨礙執行公務知道嗎?快讓開!”
小飛聽出聲音,探試著問道:“范隊?”
范毅神色一滯:“易飛?是你?!怎么是你?”
小飛面色微緩,指著身后的林小碗介紹道:“這是榮少夫人,范隊,發生了什么事兒?你們為什么要抓榮少夫人?”
范毅大吃一驚:“榮少夫人?”
“對!
“我的天!怎么會是榮少夫人?!”
范毅身后的警員立刻議論紛紛,范毅馬上惱聲喝道,“嘰歪個毛線?現在事情真相不明,誰要敢出去亂說半個字,我扒了他身上那層皮!”
后面的議論聲立刻像按了靜音鍵似的消失了。
見大家面面相覷,卻沒有動身去做事,范毅勃然大怒:“還杵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去繼續封鎖現場、查找一切可疑線索?還要我手把手教你們?”
“是,隊長。”隊員們這才迅速散開,各忙忙的。
在范毅訓話時,汗流浹背、雙腿發軟的林小碗抓住小飛胳膊,感覺她發抖的身體往下滑,小飛和小陳慌忙扶住她,一邊急問:“夫人,到底怎么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林小碗弱弱回應,“我被人打暈了,醒過來時就被這些警察按倒地地上,他們說我殺了人。我沒殺人,小飛,我真的沒殺人!”
“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有誤會,您別緊張,沒事兒。”見林小碗全身顫抖得厲害,小飛慌忙脫下外套給她穿上,一邊道,“我送您回去。”
“易飛兄弟,她不能走啊。”范毅十分為難地上前攔住。
林小碗馬上惴惴不安地哽聲解釋:“我真的沒殺人!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我暈過去了。
“夫人別怕,”小飛安慰完林小碗,往后掃了一番,不過因為光線太暗,他什么也沒看出來,于是又盯著范毅問道,“范隊,這里真的出了命案?”
范毅看了眼小飛身后的林小碗,認真解釋道:“是這樣的,二十分鐘時前我們接到群眾報警,說蘭心湖長廊南亭發生了命案,我們馬上趕來這里,在現場發現一具男尸和一個女人,男人身份尚不明確,至于女人,呃,就是榮少夫人,我們剛要控制她,你就來了!
聽到男尸,面無人色的林小碗再次失控尖叫:“我沒殺人,人不是我殺的!”
小飛連聲安慰:“夫人您冷靜點,沒說人是您殺的,您出現在命案現場,至多只是嫌疑人!
范毅也連忙寬慰:“榮夫人,您先別急,我的手下正在勘察,如果人真的不是您殺的,我們一定會還您清白!
說到這,他又面露難色地小心道,“但不管結果如何,都得麻煩您跟我們回趟警局做筆錄!
小飛沒理會他,吩咐小陳道:“先送夫人去車上坐,我去看看情況。”
“好!毙£愡B忙扶林小碗往外走。
“易飛兄弟,不行!”范毅十分為難地攔住林小碗。
小飛有些惱:“我家夫人又沒殺人,我們有必要跑嗎?你看這風雨交加的,把我家夫人凍壞了怎么辦?你負得起責任嗎?”
范毅連忙解釋:“易飛兄弟,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為榮夫人著想。你想啊,既然有人存心陷害她,肯定她的處境就很危險,我覺得哪里也不如警局安全啊。還有,你兄弟是個大男人呢,和榮夫人走得這么近,傳出去可有損榮夫人名聲!
說完,他也不管小飛同不同意,立刻沖手下倆女警命令,“你們兩個,先送榮夫人回警局歇歇,給她倒杯熱茶喝!
林小碗現在是犯罪嫌疑人,他必須看緊了,不敢有任何差池,要不然可不是他一個刑偵隊長負得起責任的。
兩女警會意,馬上跑過來左右攙扶林小碗。
小飛明白他的難處,又相信林小碗不可能殺人,又見范毅在仔細叮囑女警員,便沒再阻止,示意小陳跟過去后,轉身來到已被警察圍起來了的案發現場。
因為范毅在,保護現場的警察便沒攔他,他便徑直走到尸體前查看。
尸體橫在亭子靠河的長椅下方,臉朝下趴著。亭子里并沒有裝路燈,光線都是從長廊那邊照射過來的,里面很暗,要不是早知道這里發生了兇殺案,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地上有尸體。
見法醫在忙碌,小飛低聲問道:“致人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法醫回頭見是個陌生人,又扭回頭繼續忙碌,沒作答。
范毅馬上幫小飛重復問題,法醫這才回應:“初步勘測結果是后腦遭重致失血過多而死!
“兇器呢?”范毅替小飛問道。
法醫道:“兇器可能是這把雨傘!
“雨傘當兇器?”范毅十分意外。
小飛覺得雨傘很眼熟,馬上伸手道:“雨傘我看看!
“誒!”范毅趕忙接住他,“這是兇器,不能亂動!
“我看一下。”
范毅攔住他,將手電筒對著雨傘,很抱歉地說道:“只能這樣看呢。”
小飛倒沒在意,仔細看了看雨傘,禁不住倒吸一口氣,因為他認識這把林小碗常用的雨傘,想了想,又沖法醫道,“讓我看看死者什么樣兒。”
法醫看了眼范毅,得到許可后,和助手一起將死者身體翻過來,范毅同時將手電光線照向死者臉龐。
小飛大驚失色:“是他!”
范毅馬上問道:“你認識?”
“回頭和你說。”又驚又慌的小飛一溜煙往外跑。
“易飛?誒!”
小飛無視范毅的呼喊,一邊往南亭外跑,一邊給之前安排在南亭竹林里的弟兄打電話,誰知卻一個都打不通,他更為慌張,趕忙打電話叫其他手下叫過來接。掛斷電話后,又慌慌張張地轉撥榮少琛的電話,誰知榮少琛卻關了機,他越加惶惶,想了想,趕快撥打楊遠電話。
還在醫院養傷的楊遠此時已經睡下,接到小飛電話,馬上掀掉被子起身,帶著傷匆匆趕往市局。
這邊,膽戰心驚的林小碗被兩個女警帶上警車,她越想越不安,估計小飛沒辦法幫自己擺平這件事,便誠惶誠恐地伸手去摸口袋,準備掏手機給榮少琛打電話,被女警強行制止:“對不起,你現在是犯罪嫌疑人,暫時不能和其他人聯系。”
“我……”后面的話林小碗沒說出來,因為她發現自己穿的是小飛的外套,自己放著手機的外套根本不知道在哪里,越發戰戰兢兢。
她使勁甩了甩發暈的頭腦,極力回憶之前發生了什么,卻可悲地發現,除了背上痛了一下,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警察的話,她馬上顫聲問道:“那個人,真的死了嗎?”
一個女警面無表情地應道:“死了!
“死者是什么人?”
“不清楚!
另一個女警補充道:“是個男的,大概五十多歲。”
“五十多歲的男死者?”不會是陳大有吧?林小碗一驚,馬上急問道,“他長什么樣?”
兩個女警相視一看,搖頭道:“光線不好,我們只瞄了一眼,沒看太仔細!
林小碗沒再多問,但心中那抹不好的預感告訴她,死者十有八*九是陳大有,她揉揉太陽穴,強迫自己鎮定些后,開始思索那通約自己過來的電話。
雖然她只見過陳大有兩次,但陳大有那略帶嘶啞和野蠻的聲音她還是挺有印象的,她覺得那就是陳大有給自己打的電話,為什么自己按他所約來到南亭,連他的面都沒見著,他就出事了呢?
想到陳大有口口聲聲說的小賤人,林小碗驚恐萬狀:難道那只幕后黑手是她?
如果真的是她,那今晚的一切就是一個有預謀的殺人案,而自己就是那只可憐的替罪羊!
恍惚中,林小碗只覺得有一張無形的網迎面縛來,勒得她喘不過氣,全身發冷,骨寒毛豎,本能地在心里哭喊著向榮少琛求助,卻不知道榮少琛此時也被搞得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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