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榮少……”
“砰！”
莫云聰一句話沒說完，榮少琛的拳頭便已上前，將他打倒在地。
聽到動靜的林小碗迅速從臥房出來，見狀驚呆了，慌忙上前去扶莫云聰，一邊斥道：“你瘋了？干嘛打人？！”
見臉色蒼白的林小碗只穿著毛衣、還光著腳，榮少琛心疼極了，快步上前道：“快去穿鞋穿外套，別凍著了！”
林小碗冷冷地盯著他道：“出去。”
“小碗……”
“我叫你出去啊！”
見林小碗又動了怒，已爬起來擦了擦嘴角血漬的莫云聰，趕忙沖她搖頭：“冷靜點(diǎn)！別傷了身體！”
榮少琛不理會莫云聰，當(dāng)然也不肯出去，上前拉林小碗，一邊痛聲解釋：“小碗，你聽我說……”
“走啊！我不想聽！我什么都不想聽！”林小碗緊捂住耳朵哭吼，因?yàn)檫^于激動，身體開始顫抖。
“小碗你冷靜點(diǎn)！”見勸不住林小碗，莫云聰扭視榮少琛下逐客令，“請你先出去。”
不待榮少琛出聲，小飛已上前喝斥：“你有什么資格趕我家老板出去？該出去的人是你！”
“走！你們都走！都走啊！”情緒激動的林小碗這會兒連同莫云聰一并往外趕。
“小碗，你別這樣，”見她歇斯底里，榮少琛心疼極了，執(zhí)意上前拉她，“你這樣讓我很難受，真的，我……”
“走，走啊！”林小碗吼著吼著，語勢慢慢變?nèi)酰艘矒u搖欲倒。
“小碗！”莫云聰扶住她，強(qiáng)推開榮少琛急聲道，“榮少，別再刺激她，她不能再受刺激！”
小飛見狀眼睛幾乎冒火，斥道：“這里沒你事兒！哪涼快哪待……”
“小飛！”榮少琛一把將他往后扯，然后緊張地看著將手撫在胸口、似乎呼吸不暢的林小碗，伸了伸手，卻再也不敢上前。
見莫云聰與林小碗挨得很近，小飛雙眼就差沒冒出火花，雙拳捏得咯咯作響，不過見榮少琛沒發(fā)話，他也不敢魯莽。
生怕林小碗出意外，莫云聰帶著幾分乞求道：“你們快走吧。”
束手無策的榮少琛張了張嘴，倒底沒說出什么，緊咬著牙轉(zhuǎn)身出去，走至門口時，又回頭深深地看了眼被莫云聰扶至沙發(fā)前坐下的林小碗，沉了沉眸，強(qiáng)迫自己不回頭往外走。
“老板……”
“我們也走。”吳明強(qiáng)拽小飛往外走。
“可是夫人她……”
“回去再說。”
“誒……”
踉蹌著走出林小碗家門的小飛，見三家鄰居都從門縫探頭出來看熱鬧，火氣沒出發(fā)的他立馬沖他們發(fā)飆，“還看？信不信我把你們眼睛都挖掉？”
話音未落，鄰居們的門便緊緊地關(guān)上了，小飛卻不解氣，一邊進(jìn)電梯一邊指著另三戶人家罵道，“要是誰敢亂嚼半個字舌根，老子把你們舌頭都割掉！讓你們?nèi)甲儐“停〈螉W！”
“別說了。”吳明暗暗扯了扯小飛衣角，用眼神示意他沒再說話。
見榮少琛臉色陰沉得嚇人，小飛這才噤聲，等電梯門開后，他和吳明都一聲不吭地跟在榮少琛身后，直到上車。
“老板，我們?nèi)ツ模俊眳敲鲉榆囎有⌒囊硪淼卣埵尽?br />
“煙。”
吳明錯愕：“什么？！”
“煙！”
小飛這回腦子倒轉(zhuǎn)得挺快，慌忙從口袋掏出自己的煙遞過去，弱弱地問道：“我這檔次的煙行嗎？”
榮少琛沒說話，直接抓過來抽出一支，小飛馬上、將點(diǎn)燃的打火機(jī)遞過來幫他點(diǎn)煙。
“嘶——呼。”榮少琛深深地吸了口煙，又像要將心里悶氣全部吐出來似的，長長地吐著煙圈。
小飛側(cè)著身子，定定地看著他抽煙，幾番張了嘴，卻沒敢發(fā)出聲音。
“說。”
像得了大赦似的，小飛馬上直起身子快聲道：“老板，您就讓莫云聰那小子和夫人單獨(dú)在房里呆著？您就不怕……別扯我衣服，我說的是事實(shí)！夫人長得那么好看，誰敢保證那小子不對夫人動歪心思？”
“他肯定不敢！”吳明見壓不住小飛的話題，趕忙解釋，“他是聰明人，因?yàn)橥跫掖宓氖拢境粤四敲创蟮奶潱隙ǖ脤W(xué)乖。”
小飛不甘心地問道：“萬一他不學(xué)乖呢？又萬一他因?yàn)槟羌聦习逍拇婧抟猓柽@個機(jī)會報復(fù)夫人呢？又或者……”
“夠了！”
榮少琛一聲吼讓小飛嚇白了臉，這才轉(zhuǎn)身縮坐回去。
吳明也被嚇了一大跳，見榮少琛也瞪了眼自己，馬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老板，我們?nèi)ツ膬海俊?br />
榮少琛沒理會他，又將目光轉(zhuǎn)回至小飛身上吩咐道：“小碗大學(xué)同學(xué)群里最近有人胡言亂語，你去看看。”
“是。”明白他的意思，小飛頓時來了勁，“我到時候連同那個姓厲的老媽子一起收拾。”
吳明馬上制止道：“暫時別動姓厲的老媽子。”
小飛馬上不屑地哼道：“你真被那老媽子嚇住了？嗬，竟然敢那樣詆毀我們家夫人，我一定讓她生不如死。”
“不是的，唉。”吳明猶豫了下，沒說下去。
榮少琛聽出端倪：“你認(rèn)識她？”
吳明點(diǎn)點(diǎn)頭道：“老板，您還記得夫人有個叫梁芊雨的女同學(xué)嗎？就是在孫欣欣生日宴會上用酒瓶砸夫人的那個。”
榮少琛微微頷首：“嗯？”
“厲蘭英是她母親。”
小飛馬上忿忿插話：“原來是她母親！那更要狠狠地教訓(xùn)！”
“不可！”吳明急聲繼續(xù)解釋，“老板，之前我們教訓(xùn)過梁芊雨，不小心把她弟弟牽扯進(jìn)來了。她弟弟因?yàn)檫^度受驚，后來竟然一病嗚呼。厲蘭英因?yàn)檫@事兒傷心欲絕，還報了警，說榮盛的人害死了她兒子，不過因?yàn)樽C據(jù)不足，警方?jīng)]給她立案，所以她對夫人和榮盛恨之入骨。這會兒網(wǎng)上鬧的夫人和肖煜的緋聞又影響到了她唯一的女兒的幸福——梁芊雨前陣子和肖煜定了婚，不過一直沒回蘭城，在另一個小縣城謀生，如今見到了夫人，估計是想舊恨新仇一起算吧。”
榮少琛知道有教訓(xùn)梁芊雨的這回事，不過并不知道其中細(xì)節(jié)——他向來信任楊遠(yuǎn)和吳明，很多事直接讓他們?nèi)プ觯瑥牟蛔鬟^多問詢，他正要說話，小飛又搶言問道：“你說這么多和不讓我教訓(xùn)她有什么關(guān)系啊？”
吳明有些無語看著小飛繼續(xù)解釋：“厲蘭英現(xiàn)在是肖煜的岳母，肖煜是夫人很在意的朋友。”
“管他是什么朋友，她敢那么辱罵夫人，就得付出代價，要不然以后誰都敢欺負(fù)夫人！”
“厲蘭英已經(jīng)放話出去了，如果她死了，就是死在榮盛人的手上，所以到時候你不管是把她弄死還是弄?dú)垼仡^梁芊雨都得來找夫人，夫人要是知道了我們當(dāng)初用惡劣手段教訓(xùn)梁芊雨并致使她弟弟死亡的事情，只怕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那種同學(xué)，夫人不要也罷！”
“我們顧及的不是梁芊雨或厲蘭英，是夫人——夫人受的刺激已經(jīng)夠多了，她現(xiàn)在懷孕了，盡量別再做什么讓她激動的事，對胎兒不好！”
聽到胎兒兩個字，榮少琛狠狠地吸了口煙。
小飛嘟囔道：“夫人都要打掉孩子。”
吳明臉色一變：“別亂講！”
榮少琛同樣臉色一變，拿煙的手都在微微發(fā)顫。
小飛自知說錯了話，不敢再說話，訕訕地看著吳明，吳明用眼神告誡他不許再出聲，這才對榮少琛道：：“老板，我覺得現(xiàn)在能少一事兒就盡量少一事兒吧。厲蘭英愛財，當(dāng)初她兒子病死時，她曾來找過我，繞來繞去就兩字：賠錢。當(dāng)時我仗著她沒證據(jù)，沒理會她。這會兒拿些錢堵她這張嘴吧，她這張嘴能抵一百張嘴的威力呢——當(dāng)然，不是我們怕她，但現(xiàn)在榮盛現(xiàn)在的狀況……”
榮少琛擺手打斷道：“你去處理這事兒。”
“好。”
榮少琛沒再出聲，狠狠地吸完手中的煙，扔出窗外，然后將胳膊肘靠在車窗上，閉目沉思。
吳明沖小飛指了指車鑰匙，隨即開門下車去辦事。
小飛趕忙下車?yán)@至駕駛室坐，然后靜靜地等著榮少琛的指示。
榮少琛并沒出聲，面無表情的他其實(shí)心亂如麻。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發(fā)現(xiàn)林小碗懷孕。
想到一陣風(fēng)都能把她吹倒的樣子，他就特別心疼，再想到堅決要拿掉孩子，他又驚慌極了。
老天爺，你要是對我榮少琛不滿，盡管沖我來，不許把痛苦都施加到小碗身上！她受的折磨已經(jīng)夠多了，快被壓垮了！
他撐著頭的手不受控地握成了拳頭。
她所受的一切苦楚全都拜那女人所賜，他現(xiàn)在卻沒辦法撕開那女人丑惡的面具！
莫名的挫敗感迎面襲來。
宗狐貍說得對，不把那女人解決，他和小碗之間永無寧日。
眼前晃過女人的臉，他目露疑問。
他搞不清楚女人什么時候?qū)λ系男摹?br />
從綣綣出事到澤言“出軌”，再到和他走得比較近，似乎都是有預(yù)謀的。這么說來，她對他上心應(yīng)該在綣綣出事之前？他和那女人幾乎沒有交集，連話都沒說過兩句，她怎么會對他上心呢？
他越想越糊涂。
就在這時，手機(jī)響了，低頭見是莫云聰?shù)碾娫挘溉恢逼鹕碜樱油娫挘坡敳患膊恍斓穆曇綦S即傳了過來：“找個地方，我們談?wù)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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