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即將代替】
昭成櫻恬大駭,愣愣地看著眼前臉色冷淡的男人,一步跪地,拽住蕭衍的衣擺,低叫道:“櫻恬就要和冷茹茉比較,櫻恬要讓王爺知道櫻恬的用處,國不可一日無君,為防止內亂,請王爺冊立蕭寶融為帝!
蕭衍的腳步戛然而止,慢慢回頭,淡淡道:“公主想要留在本王身邊,還真是設身處地的為本王著想啊,看得出,倒是下了一番功夫啊?”
昭成櫻恬眸光一亮,嘴角浮上了笑,繼續道:“眼下王爺并未想回國登基,那么南康王蕭寶融就是最好的繼位人選,他和湘東王蕭寶晊一向交好,這樣一來,也方便我們控制,王爺覺得呢?”
蕭衍拽過昭成櫻恬手里的衣擺,喚道:“來人!
這時,帳外的人立刻進來,恭敬一跪道:“王爺有何吩咐?”
蕭衍冷掃昭成櫻恬一眼,淡聲道:“公主閑的難受,你們好生看著,不許她走出帳子一步,否則格殺勿論!
昭成櫻恬一驚,額頭已沁透了汗水,“為什么?櫻恬揣摩王爺的心意也錯了嗎?”
魏國的行宮。石洛從懷中掏出一瓶療傷藥,遞給茹茉,道:“這藥是西域王送的,對傷口有極好的愈合作用,你試試!
茹茉不客氣地接過,笑道:“好,晚上我擦擦看。你們陛下把太醫全都弄到我這來了,我的傷想不好也不行啊,看來你們魏國的藥材,都該被我用光了!
石洛斂了眉,疑慮道:“陛下能救你,也能殺了你,永遠要記得,君心難測。你畢竟是害死羅妃的兇手,不要輕易揣摩陛下的心思!
茹茉一搖頭,道:“我從不揣摩別人的心思,我只揣摩自己的心思,也就是我不可能把心思建立在別人的心思上,如果那樣,就啥心思都沒有了。”
石洛驚疑,眉皺的越發緊蹙,“無可救藥的女人,我走了,不管你了!
“等等......”茹茉叫住石洛。
“干嘛?”石洛回頭。
茹茉輕聲道:“我覺得我們不是敵對的關系了,是嗎?”
“那是什么關系了?”石洛神色一變。
“朋友!”茹茉展顏笑道。
石洛微微一震,僵在那里,從來沒人對他說過這兩個字,“朋友”這兩個字對他來說,不知有多重要;实坌刨囁,重用他,但那不是朋友?墒沁@個女人,這個該死的女人,對他說是朋友。
夜色深濃,三更鼓敲過。茹茉從屋內踱了出來,翻身上了屋檐。夜色之下,繁星閃爍,金瓦紅墻,殿宇巍峨,行宮內的燈火憧憧和天上的星光相輝映,延綿不盡的九重宮闕在夜色中顯露著冷漠和肅穆。
左右一望,又縱身一躍,在連綿的殿宇上不斷飛躍。出了行宮,提氣直行,足尖一點,如鳥兒般,從容自若地落在了一座樓臺上。
月色舒展,清輝漫地,茹茉一回身,瞬間,便怔住了,只見朦朧淡淡的月色正灑在了某人的身上,猶如鍍了一層銀色的光暈;蛟S是月色的緣故,襯得那人本就完美的五官更是俊逸無雙。
茹茉嘴角綻開一抹沒心沒肺的笑容,興奮說道:“呵呵,我就說吧,我輕功絕對的好,一路上不會有人發現的......月色真好......那啥......你早到了?”
沒有出聲?茹茉準備把目光直接投過去,這樣想著,抬眸,豈料,某人正眨著一雙秋水明眸,笑盈盈地看著她。
她面部一僵,訕訕笑道:“哦,既然沒的跟我說,那我走了,反正時間緊迫,也容不得我這樣耽誤,被發現就糟糕了......”
還沒轉身,冷不防,一雙手臂伸來,手勁很大,雙臂將她摟得緊緊的。兩人的身子瞬時粘得嚴絲合縫,沒有一點空隙。
“茉兒,你身子都好了嗎?”好聽的聲音,帶著一絲低沉,摒棄了夜風,竟是極致的魅惑。
她微微笑了笑,柔柔地回答了聲,“好了!彼浀米约罕粍Υ讨泻,頭要拉攏下來的那一刻,他吻了她,她最后瞪大了眼睛。因為在唇舌交纏的那一刻,他用舌尖送了顆藥給她。她知道這種事也只有他做的出來,因為那不是普通的藥,是他的師父云逍遙留給他的保命丹,那個時候她便安心,她知道他一定不會讓她死的,如今他又追來,這樣體貼的夫君去哪里找?蕭衍!
他松開了她,漫不經心地一笑,靜靜道:“既然好了,那就坐{做}吧!
“做?”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壓下羞澀,大聲問道:“在這里嗎?”這里是樓臺之上,雖月光不錯,但也很冷,何況連張床都沒有。
他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剎那間,一提摟,將她托到樓檐邊上,坐了下來。她臉上升起三道黑線,抹了把冷汗,不自在地嚷嚷道:“我不是來坐在這里,和你賞月光聊天的,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他凝視著她,緩緩說道:“那你快說,說完我還要去找昭成櫻恬呢!
她心中一凜,一股醋意襲上了頭,面部表情暴起,喊道:“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找她嗎?本來我還為你來看我而感動,想不到你是來跟我了斷的,原來這么快這么快就會變心啊?”
他凝眉道:“你還不是一樣,抱著那個拓跋燾的尸體哭得死去活來,還說要陪他去采野花,打獵,這些事,你怎沒答應陪我干過?”
她驚得張大了嘴,嗆了口吐沫,咳嗽道:“咳......咳咳......你就是個小肚子雞腸子的人,現在又來算總賬,這算什么?那些事我是沒陪你去干啊,可是你也從來沒邀請過我呀,再說了我抱著拓跋燾是因為他死了,就算是朋友,他死了,我難道不該哭嗎?什么叫哭的死去活來啊?”她怒火上升,說得捶胸蹬足,但她一定忘了,這是坐在樓檐上,哪禁得住她如此的亂蹬。心中一急,腳下一空,她整個身子猛然失去平衡,朝下墜去。哪里還來得及施展輕功,看來不栽出個肉餅是不太可能了,含恨而終嗎?太冤了吧!
他無奈一扯嘴角,施展輕功,一拉她的身子,將她抱在懷里,身子一轉,輕輕落地。
“茉兒真有本事,竟要把這天下第一妒婦變為天下第一冤婦嗎?”他凝視著她,勾唇一笑,那笑如春花炸開,滿目繽紛,絲毫的無害。
她睫毛一揚,反駁道:“什么天下第一妒婦?那都是你們這些‘變心男’給逼出來的。”
他深邃的眸光淡淡掃過她的臉龐,唇角含著瀲滟的笑意,“幸好我抱住你了,沒摔壞,本來就夠難看了,若再摔壞了,為夫可真的會變心了。”
她一聽,怒氣消失了不少,抬頭看向他,眼底劃過一絲委屈,道:“你已經變心了,你要去找昭成櫻恬。”
他微微皺起眉頭,凝視著她眼底的委屈,反問道:“那茉兒為什么不顧自己的名譽,不顧自己的性命,假戲真做的來見魏帝?”
她深深一笑,“這世間讓我牽掛能豁出性命的除了你,還有一人,你若了解,便不用我去說。”
他冷然笑道:“你是說冷芯茉?”
她點頭,眼前掠過那日昭成櫻恬來找她的情景——
拓跋燾說過昭成櫻恬也許是福也許是禍,他為什么派她來,茹茉暫時還理不清。直到昭成櫻恬進來,才讓茹茉感覺到,這又和“熏香”有關。
“柔然王拓跋燾死了,真是恭喜恭喜啊,我是不是給你藥下的少了?還是老天有意讓你看見我義兄死去的時刻?”昭成櫻恬走到茹茉面前,打量著她哭紅了的兔子眼,又犀利道:“人都死了,你不該高興嗎?不是離統一天下又近了一步嗎?”
茹茉深色一凝,冷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昭成櫻恬清眸一彎,笑逐顏開地說道:“五洲大陸都在傳言,說冷茹茉是個不一般的人,天生的聰慧過人,怎么此刻倒是如此愚鈍了?”
茹茉淡淡地掃向昭成櫻恬,微笑道:“你可以選擇不說,反正柔然都滅了,難道滅個你,就麻煩了?”
昭成櫻恬聞聽此言,臉色白了白,唇角扯了扯道:“你不能滅了我,拓跋燾留著我是為了讓我告訴你......”
茹茉蹙了蹙眉,一臉平靜地道:“繼續吧,把你該講的話講完。”
昭成櫻恬后退一步,衣袖一揮,三枚銀針瞬間飛出,釘在了帳子角懸掛著的木質的水壺上。
茹茉聞著帳內升起的那股清麗的幽香味,不無意外地贊許道:“好手法,這‘針針香’用到恰到好處,惟妙惟肖,只是不知道是從哪學來的?針針香好像是失傳已久的?”
昭成櫻恬黛眉一凝,問道:“你知道紅香醉嗎?”
茹茉撇嘴,“我只知道怡心醉,因為那是我研制的,還是新款的,你說的紅香醉是青樓嗎?”
昭成櫻恬斜了茹茉一眼,劃過一絲質疑的情緒,接著道:“紅香醉是四十年前五洲第一的熏香大師,擁有著驚人的容顏和高超技藝,她也是熏香寶典的創始人。她門下共收了三名徒弟,其中一名徒弟就是燕國的皇后,據說她的技藝,主以針針香為主,可是這位皇后很早就香消玉殞了。”
茹茉推測一笑,“共收了三名徒弟,燕國的皇后是一位,那么另一位就是閭左王妃的娘了,還有一位是不是香婆婆?”
昭成櫻恬用衣襟里掏出一個香囊,遞給茹茉,道:“你只說對了一半,燕國皇后是一位,香婆婆是一位,而那一位,不是閭左家的,而是跟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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