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安心推開了房門,瞧見了牡丹閣中一名男子背對著她坐在房中,竟連一個姑娘和男倌都沒有叫,安心邁著蓮步,一雙掐腰,一手搖著羽扇,徑直地朝著男子走了過去。“呦,這位爺,怎么來了也不叫姑娘或者男倌伺候啊!可是沒有一個順眼的?”
說著,安心側目看向身后的孫掌柜,“去,把紫雨叫過來。”
“不必了。”
男子那慵懶的聲音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深長笑意,幽幽的傳進安心耳中。
安心莫名的覺得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很像某個人!
就在安心頓感覺怪異的時候,男子緩緩的轉過身,安心不由的瞪大了一雙水晶晶的眼睛,男子眉如墨染斜飛入鬢,狹長的鳳眸之中有著如墨玉般熟悉的瞳仁,深邃如海,硬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薄薄的唇,只不過,他半邊臉上帶著一張精巧的白色面具。
靠!
又是面具!
安心在心里低咒一聲,她這幾天怎么和面具干上了?
不過,面前的男子除了聲音和她認識的人相似外就只剩下那雙眼睛了。
乖乖的,又是一個妖孽男,她書里的男人還真是一個賽一個的好看。
看著面前的男人熟悉的眼睛,安心暗忖,難道蕭錦城除了當今圣上之外還有流落在外的兄弟?
她怎么不知道?
男子唇角挑起,似笑非笑的看著安心,“你是這里的老板?”
“錯!是老鴇子!”安心笑著說完,就看見對面的男子因為自己的話而嘴角一僵。
怎么了?她沒說錯啊!“不知尊駕哪位?今日前來有何指教?”安心豪氣的撩起裙角,毫不客氣的坐在男子身邊。
淡淡的花香混著艷俗的脂粉香瞬間朝男子撲面而來……
男子似乎有些厭惡這樣的味道,略微的皺了皺眉。
這樣細微的表情全部被安心看在眼里。
“指教,不敢。”男子淡淡的說完,看著安心道,“只不過想打聽一個人而已。”
打聽一個人?
瞬間,安心就想到了耶律寰。
眉心一蹙。
耶律寰住進錦云樓這件事情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這個男人是怎么知道的?他今日是來試探還是……
“我沒聽錯吧?”安心莞爾一笑,“來錦云樓打聽人,這不是瞎子像啞巴問路嘛!”
別說他向她問耶律寰的事情,就算是向她問任何一個人的,她都不會說。
這個可是職業操守的問題。
如果以后誰家的妻子或者丈夫來打聽自家的妻子和丈夫是否來了錦云樓,她都說了,那她以后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不可能,她絕對不會說的!
安心瞧著男子聽完她的話后,唇邊泛起一絲淺薄的笑,心頭一驚,他的笑涼薄、黯然、詭異、陰戾……
端端是一個眼神,就已經包含了種種的情緒,看來這個男人絕非善類啊!
雖然她見慣了蕭錦城的冷言冷語,見慣了耶律寰冰冷的眼神,但是此刻,她竟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的眼神,更加冰冷并帶有絲絲的殺意。
男人雙眸微微瞇起,唇畔上翹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安心,墨玉般的瞳仁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安心越發覺的這樣的眼神就和現代的X光一樣,把她里里外外全都掃描一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出她今晚有些胃脹氣?
清風浮動,安心愣神兒的一瞬間就瞧見一雙瑩白的手指間捻著一張銀票輕輕的放在她的面前。
一千兩!
安心雙眼微瞇,卻未動手。
什么意思?想要收買她?
安心放在桌下的手緊了緊,用力的抿了一下唇,克制著自己想要伸手拿銀票的沖動,臉上保持著微笑問道,“呦,這位爺突然拿出這么大筆的銀票是想干嘛?”
“不知道?”男人嘲諷般的笑了笑,“嫌少?”
話落,又拿出一疊銀票撂到桌子上,“這些,應該夠……“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安心的手疾風驟雨般的伸出來,像是怕他后悔般的將桌子上的銀票全部攬在自己手里。
“說吧,打聽什么人!”安心笑瞇瞇的看著男人,“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男人看著安心滿臉諂媚的樣子,頓時滿含諷刺,“是嗎?那很好。”
安心的舉動應該是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面前的女人好才好色,他也不是不清楚。
只不過,她今日拿了自己多少銀兩,明日他定讓她把銀子加倍的還回來!
看著安心不住的點頭,蕭錦城心中的怒氣漸生。
沒錯,面前的男人就是鎮北王蕭錦城。
他出城辦事回來,就聽聞安懷心出府整日未回,原本有些擔心,但是畢竟追尋耶律寰是件大事,所以他還想著今日找完耶律寰后回府在與她說,卻沒想到,耶律寰竟然藏在這個錦云樓里。
他們是怎么認識的?
她怎么會幫助這個耶律寰,或者說她難道知道耶律寰的身份?
“錦云樓可有契丹人?”耶律寰看著安心冷聲問道。
“契丹人?”安心聲音一揚,馬上抬起袖子掩住面容,稍作鎮定,莞爾淺笑,嘴角的笑容仿佛梅花艷艷般,“您還真是說笑了,我這錦云樓里的女伶男倌可都是從人販子手里買下來的,別說是契丹人了,就連回人也是有的。”
“你應該知道我在問什么?”
蕭錦城的聲音更低,看著安懷心一臉維護的樣子,更加生氣。
“我的確不知啊!”安心一臉疑惑,“那我把這些人叫出來……”
“不用。”看著安懷心的樣子,蕭錦城知道,就算她今日將人叫出來,也定然不是他想找人。
錦云樓這般大,他就不相信,耶律寰能在這里藏一輩子!
“既然今日沒有,那我改日再來。”蕭錦城看著安心,淡淡的笑了笑,便站起身,朝著房門口而去。
“……”這丫的是來干嘛的?竟然這么簡單的就走了?
安心心里高興的不行,這銀子是不是太好賺了?
“大爺慢走,不送。”原本以為定是個難纏的,沒想到竟然如此簡單,簡直就是送錢的財神爺啊!
可是就在安心高興的將銀票剛剛放在桌子上準備清點的時候,沒想到,這些銀票卻意外的全部被人拿走了。
安心只看見一晃而過的黑色身影。
“啊!我的錢!”
等到安心趕緊站起身,向門口跑去。
“既然今日未見到我想見的人,那這銀子自然也不是你的,不是嗎?”蕭錦城唇角扯出一抹冷凝的笑容,穩步的向外走,剛剛將安心放在桌子上的錢拿走的隨從馬上跟上他的腳步!
“你娘的!”安心咒罵一聲,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啊?一個跟在身側的隨從竟然有這么厲害的輕功?她都沒看見他是怎么動手的,就把銀票拿走了。
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被人搶走,安心差點突出一口鮮血……
“給我找人盯緊錦云樓。”蕭錦城微瞇著銳利如鷹般的眼睛,輕聲說道。
“是。”蕭錦城走出錦云樓,站在路邊的蕭右就連忙迎上去,聽見蕭錦城的吩咐后,應了一聲。
和蕭左并排跟在蕭錦城身后。
沒想到,他們的王妃竟然又這般本事,不僅背著爺開了花樓,竟然還認識耶律寰,真不知道是膽子大,還是腦袋大!
“王爺,王妃她也許并不知道……”蕭左猶豫片刻,才緩緩開口。
“她知道。“沒等蕭左說完,一旁的蕭右冷靜的打斷他的話。
根據他們的探子回報,耶律寰肯定就藏身在這個錦云樓。
作為錦云樓的老板,將耶律寰安排在錦云樓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耶律寰的身份。
蕭錦城聽著兩個手下的話,腳步沒有一絲停頓,但眼中陰郁的目光更深。
安心見蕭錦城幾人走后,回到屋子里,左思右想剛剛的人,怎么想都覺得這個人給她莫名的熟悉感。
這個戴面具的人到底是誰?為什么看上去那么熟悉?
“小姐,你在想什么?”春蕊走進來,站在安心身邊,看著安心一臉冥想,有些擔憂。
“春蕊,你剛剛看見走出去的人沒?”安心一臉懷疑的問道,“有沒有感覺很熟悉?”
春蕊見安心一臉認真,頓時想了想,“我剛剛只看見那個男人的背影,感覺很像……很像……”
“蕭錦城?”安心大聲說道。
“對,對,對,很像王爺!”春蕊連忙附和。
是的,剛剛那個男人的背影看上去真的很像王爺。就連剛剛身邊的那個隨從看上去都和蕭大人很像。
只不過……
“小姐,你沒看見他們的樣子嗎?”如果是王爺,她們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了吧!
“笨!”安心低咒一聲,不知道是說自己還是說春蕊,“面具,面具啊!”這當誤事的東西,如果不是那半個面具,她怎么可能認不出來?哪怕蕭錦城懂些易容之術,那她也能認出來啊!
“小姐……”春蕊越聽安心說,越是感覺到害怕,“要不,咱們把錦云樓收了吧。”
“不要。”聽到春蕊的勸告,安心果斷的拒絕。
收了?她這才剛開業沒幾天,剛剛嘗到一點甜頭就讓她關了?
那怎么可以?就算蕭錦城知道又怎么樣?大不了休了她唄,反正她也沒準備呆在王府一輩子。
“好了,好了,不想了!”越想越頭疼。
安心揮了揮手,一臉大義凌然,“放心,蕭錦城不敢怎么樣的,你看,他如果真想做什么何必喬裝易容的來錦云樓里,大可以大大方方的來嘛。”
安心一邊說,一邊笑道,“我們明日回府,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沒來錦云樓見過我,我也沒見過他!”
這樣就完了唄!
安心說完,就看見春蕊一臉的不贊同,可是卻也不再繼續說了。
反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現在不管她們想什么,做什么,都無濟于事。
為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主子。”孫掌柜站在門口一臉愁容的敲了敲門。
安心換回頭,看向門口,“什么事?”
又有什么事了?
“主子,您在過去看看吧,這外面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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