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走?”耶律寰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又道,“走吧,反正現(xiàn)在你的人已經(jīng)還給你了,你可以直接走人,這里沒有你關(guān)心的人,沒有你留戀的人!只有你厭惡的記恨的我!你現(xiàn)在可以放心離開了!走吧,趕緊走!去找蕭錦城去吧!不要留在我這個失敗者的身邊……走吧!走啊……”他的動作和他說的話剛好相反!
嘴上說著讓我走,可是手卻緊緊的拽著我,沒有一絲松開的意思!
“不要走。”
就在我想要掙脫的一瞬間他的聲音暗啞的響起,像個小獸一樣的悲鳴。
我看著他的樣子,心下一陣翻涌,回身蹲在他面前,用力回握他的手,冰涼徹骨,“我不會走的,但是你要振作起來,還我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瀟灑貴雅的耶律寰。”
他狂笑出聲,將這幾日來的沉郁一盡傾吐,笑顏中卻透著滄桑的味道,“安懷心,謝謝你!”
他伸手想要輕柔的撫上我的臉頰,可是卻在看見我有些躲閃的目光下徒然的放下。
我因為他的動作全身有些緊繃,但隨即也放松下來……
有些復(fù)雜的望著他,淡淡笑顏勾起,“要謝我的話,現(xiàn)在就去吃東西,你知道現(xiàn)在的你有多憔悴嗎?如果我現(xiàn)在想走,估計你都沒有力氣抓我了!”
我雖然說的是玩笑,但是也是不爭的事實。
他無條件的頷首應(yīng)允,“只要你在我身邊,什么都依你。”他這樣對我的依戀讓我的心變的有些復(fù)雜。
他剛剛說的話其實正好對上我的心。
我的確想要離開,想要趁著耶律寰現(xiàn)在精神萎靡的時候走,這會兒過來也是想要看看他的狀態(tài),可是我卻被他的樣子拖住了腳步,換了想法!
還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松開他的手,我立刻將書房的大門打開,吩咐蘭蘭與春蕊進來收拾屋子,再吩咐幾個丫頭將飯菜端進來。
蘭蘭端了一盆溫?zé)岬乃M書房,為耶律寰梳洗,他的目光一刻都不離開我,這樣的感情,讓我有些措手不及!這樣的耶律寰也讓我有些接受不了!
我有些閃躲,可是卻仍舊躲不開他如炬的目光!
看來,今日我來并不是好事!
我嘆了一口氣看向耶律寰,和他的目光對上!
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被蘭蘭手上的動作打斷!
看著耶律寰有些埋怨和懊惱的眼神,我竟然笑出了聲,而他則是莫名其妙的望著我。眼神迷茫,卻顯得更為可愛。天呀,他現(xiàn)在的樣子可是狼狽的很,我怎么會覺得這個耶律寰可愛呢。
他終于還是忍不住問我,“你笑什么!”
“沒什么,飯菜來了,快去吃。”我回避著他的眼神,看向春蕊,她一見丫鬟端著飯菜進來就上前接下,然后我和耶律寰一起走到青木檀桌上用膳。
“給你們漢王盛碗湯吧。”我淡淡的吩咐。
蘭蘭也很乖巧的為他盛了一小碗湯,先讓他填填肚子。
他端著那碗湯望了許久,卻沒有喝下去,只是問,“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沉默的望著他,我不知道該說真話還是假話。
離開是一定的,畢竟我并不想陷進兩國的爭端中。
我喜歡的是蕭錦城,哪怕我對面前的男人在心動,那也止于朋友之間。
可是現(xiàn)在的我不能這樣說。因為我看的見耶律寰對我的認(rèn)真,同時我也看見他眼中的嗜血。
無論耶律寰怎么變,無論他受到多大的打擊,他仍然是耶律寰,契丹的王!
這樣的男人會脆弱,但是也只是一時,想了良久,我們都在靜默。
他不逼我,卻仍就緊緊的看著我,“你知道的。”
是的,不用我說,他應(yīng)該知道的!這個答案又何必問?!
“安懷心,你也應(yīng)該知道的。”耶律寰若無其事的將目光轉(zhuǎn)開,一口一口優(yōu)雅的喝著手里的湯。
知道什么?我看著有些固執(zhí)的他,瞬間露出一抹苦笑。
剛開始,他只是我書中一個舉足輕重的男二,隨著我與這本書越來越深的牽絆和深入,我們都開始脫離了原本的軌跡,當(dāng)我改變了安懷心本身的命運開始,他的命運不也是發(fā)生了改變了嗎?!
……
“小姐,我們要一直呆在這里嗎?”春蕊一臉不愿的問著我。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就算是我們現(xiàn)在想走,可能也走不了了。”
“可是……”春蕊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我看著她猶豫的表情,知道她想說什么!
她也看出了耶律寰此時對我的依賴,無論這份依賴是因為他戰(zhàn)敗的脆弱,還是因為他對我的感情,隨著時間的推移耶律寰對我的這份感情也會越來越深,到時候我們將永遠都走不出去!
這個道理她都看出來,我有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呢!
可是就算是他最脆弱的時候他都沒有想放過我們,更何況現(xiàn)在的他!
況且,經(jīng)過這一戰(zhàn)后,契丹已有不少將領(lǐng)認(rèn)識了我,一旦脫離的耶律寰的庇佑,我們能不能走出臨潢府都是個問題。
女人,不是救國,就肯定是禍國。
儼然,我現(xiàn)在在他們心中是救國的那位,但是一旦我沒有得到耶律寰的允許而私自逃跑,再加上我之前敏感的身份,我也許會瞬間變成第二種。
所以哪怕我們在不愿,我們也要留在這里,想走,也要尋個充分的理由在走!
“春蕊,你信我嗎?”我認(rèn)真的的看著春蕊一臉嚴(yán)肅的問道。
經(jīng)過上次我離開后,我明顯的感覺到春蕊對我的變化!
不能說她有了二心,只不過不像之前那樣對我說的事情毫不懷疑的相信!
“小姐說的什么話,我當(dāng)然信你!”春蕊直言不諱,肯定的點了點頭。
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我笑著點了點頭。既然信我,就和我一起等,等待我們離開的時機!
我相信,暖暖不會一直讓我呆在這里。
……
“安心,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里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很好,只不過穿越進書里面,現(xiàn)在是一個叫做女二的角色!”
雪白的墻壁,空氣中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此時暖暖溫暖的雙手握著床上的我的手,一邊苦笑一邊道,“你說,我是不是也被你的書帶的走火入魔了?要不然以前,你總說你穿越進書里我不信,現(xiàn)在我竟然做夢都相信了!”
說完,暖暖的眼眶開始濕潤,“那個女二的情節(jié)我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夢里的原因,我對這個和你有一字之差的安懷心真的很有興趣,我想把她改寫成女一,不知道你覺得怎么樣?”
暖暖一邊說一邊看著安心,“既然你不說話,那就當(dāng)作你同意了!”
躺在病床的我仍就無動于衷,暖暖的眼眶越發(fā)的紅了,可是她還是硬生生的逼退將要掉下的眼淚。
“你說,那這本書怎么就這么怪呢,每當(dāng)我坐在電腦前的時候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想寫些什么,感覺不是我寫書而是書寫我似的!”
說完,暖暖自己都笑了出來,可是隨著她的輕笑,她的眼淚也沒有控制住,瞬間也跟著滑落下來,“安心,你這個臭丫頭,怎么一睡就是不醒呢,你到底準(zhǔn)備睡到什么時候?醫(yī)生都說你現(xiàn)在身體方面已經(jīng)沒有任何問題了,可是自己就是不愿意醒過來……你知不知道,叔叔阿姨都要擔(dān)心,自責(zé)死了!還有,可可,可可每天都會哭,都要變成孟姜女了!還有,席大哥,他也會每天過來……”
……
寒風(fēng)摧樹木,嚴(yán)霜結(jié)庭蘭,明月照積雪,朔風(fēng)勁且哀。
本來今日我早早就睡下了,可是因為一個夢,一個很奇妙的夢而讓我驚醒,然后我就再也睡不著了!
我沒有叫醒睡在隔間的春蕊而獨自一個人緩步走出屋子……
外頭的寒風(fēng)如冰霜襲身,這種冰涼讓我頓時清醒不少……腦中全是剛剛的夢,暖暖的話……
以前不是不信什么神明的,可是如今,這么多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之后,已經(jīng)讓我不得不信了!
北風(fēng)無情的侵襲著我的全身,我不適應(yīng)的合合身上的披風(fēng),試圖阻擋一些寒風(fēng),將頭垂的很低,緩步朝前走著,沒有目標(biāo)。
這里的每一草,每一木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
邊走邊想的我心中連連哀嘆,早知道正月的深夜是如此凄冷,還不如呆在屋子里發(fā)呆,說不定坐一會就能有覺意了!
“姑娘這么晚還有膽子在皇宮內(nèi)亂跑。”幽冥如鬼魅的聲音在這原本就凄暗森冷的回廊內(nèi)響起,我立刻剎住腳下的步伐,僵直了身子望著正前方對面的陌生男子。
我的心漏跳了好幾拍,帶著一些提防的看著他!
腦中不斷的搜集著此人的信息。
耶律誠然,耶律寰的表兄弟!
我努力揚起一絲不冷不熱的微笑,解釋道,“我……隨便走走而已。”
耶律誠然勾起唇邊一個小小的弧度,他的笑虛幻深奧,“那我就陪姑娘走一程吧。”
“不,不用了,也挺晚了,我該回去了……”我擺了擺手,身子快速的轉(zhuǎn)回。
“那我就送姑娘回去!”
不容拒絕的語氣讓我的心情又覆上一層壓抑,我只能頷首應(yīng)允著,轉(zhuǎn)回身往回走!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反倒是他,先開口與我說起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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