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已經沒有信任可言,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對他的感情變了質,不再對那抹白衫癡迷。
當初對他深入潮海的感情已經悄然變質……
蕭錦城終究還是未在這里就寢而是返回到了龍吟殿。
隨著他的離開,我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但是同樣也是隱隱有著一絲失落。
站在廊邊一直傻傻的望著已經埋沒他身影的拐角處,很久都沒有收回視線。
一個為了我可以放棄整個后宮的男人,一個為了我卻可以傷害我身邊的親人,這樣的男人我到底該如何對待。
始終跟在我身旁的春芽上前為我披上一個錦裘披風,恐我著了涼。
“春芽,你是他安排的嗎?”身邊的奉侍和春蕊多番相似,出現的有那么適合,我不相信不是他的特意安排,宮中的安排何時會那般的巧合。
“主子……其實皇上很關心你。”主子的矛盾她看在眼里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春芽,換個名字吧。”我低嘆一聲,將她剛剛的話直接忽略,“日后叫你新月可好?”
新月,新之明月,希望新月和春蕊的命運不同,重新來過。
伸手合了合身上的衣裘,卻覺得此時的我更加冷了,寒風呼呼吹過,我卻絲毫沒有任何就寢的意思。
昏鴉盡,小立因恨誰人恍?
復雜的心思如泉之涌,不斷在心間徘徊,輾轉我心。
今日蕭錦城可為了我放棄后宮三千,今后呢?如今他可為了一個執念如此,可是時間長了,他又能如何?
帝王,天下女子的丈夫,想要獨寵,談何容易,眼前單就一個夏雨,就不會允許!
想到夏雨,我的眼中竟染冷然,我們的帳慢慢的算,反正我現在也回不去我的世界,那我就要在這后宮來個顛覆,嫁個王爺,開個鴨倌,坐擁金山,寵冠后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得我者必償之,叛我者必殺之。
心中想清后,便覺得心中郁悶一改,稍稍緩解,正待回房之時,蘇婕妤扯著武婕妤朝著我飛奔而來,“安姐姐,安姐姐。”
蘇婕妤怕我就此進門,連忙揚聲喚我。
聽著她由先前的安婕妤變了稱呼,我心中略顯詫異,但是隨即了然,方才皇上親臨,怕黑曾哥后宮都已傳遍了。
“蘇婕妤有何事?”我揚起淺淺的笑容,卻仍就生疏的喚性格有些浮躁沖動的蘇婕妤。
她見我并未順她之意喚聲妹妹,顯然有些怔愣,但隨即欣然一笑,已經和武婕妤立在我面前,滿臉興奮。
相較于她的興奮,武婕妤好似平靜很多,似乎是從睡夢中被蘇婕妤扯醒,眼神格外的有些朦朧和混沌。
“聽說方才御駕前來到姐姐的房中,真是羨煞了我們。”她倏然的放開了武婕妤的手,轉而握住我的。
面對這樣熱情的蘇婕妤,我有些不自在的抽了抽手,可是剛剛抽開卻又被她拉緊。
心里漸漸有些不耐,眼神看向她身邊的武婕妤,“蒙皇上垂愛,我身子略有不適,他便親臨關拂,受寵若驚。”
相較于蘇婕妤明面上的討好和心計,我更喜歡想武婕妤這樣的。
蘇婕妤一觸碰上我的目光,頓時有些局促,擔憂的伸出手探向我的額頭,“怎么姐姐身子不適嗎?”
我略略一躲,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淡笑的回應她突如其來的關心,“怕是有些受涼,并無大礙。”
“好了,巧云。”武婕妤終是喚了一聲蘇婕妤的小名,可見兩人關系極好,“安婕妤的病未痊愈,你還扯著人家在這里閑聊,不怕她病上加病?!”
蘇婕妤一聽,臉色稍稍有些收斂,然后辦推著我向房內走去,“都怪我,要不是冉曦姐姐提醒我,我還未覺的呢。”
那樣單純的話語和動作,讓我有些迷惑,難道我錯看了此人?
順著她手上的力道,我朝著花梨小桌走去,“無礙,小病而已。”
待她拉開一個小凳,壓著我坐下后,隨后又召喚武婕妤一起坐下,然后殷切的為我們都倒了一杯熱乎乎的茶水,轉而看向春芽,“春芽,這茶水都涼了,怎么也不備著點熱水?”
“是新月的不是,奴才這就去換。”新月一邊應著,一邊伸手。
“新月?”蘇婕妤一臉疑惑的問著,隨即明白過來,“安姐姐剛剛改的名字?不錯,一輪新月,好名字!”
我淡淡的笑了笑將蘇婕妤握在手中的陶瓷杯接過來,“此涼茶正好,我嗓子干燥,以此舒緩。”
之后一飲而盡,使得新月一臉怔松,而武婕妤則是接過我手中的杯子,“安婕妤臉色略有些蒼白之色,該去休息了,我和巧云不便再繼續打擾。”
然后不著痕跡的將蘇婕妤拽了出去,這位武婕妤股黯然不簡單,很懂得察言觀色。
我剛剛的刻意疏遠和不耐看來她看的很清楚,卻并不點破,然后才急急的拉著人離開。
她們走后,屋內安靜了許久,新月才道,“小主,夜深了,安置吧。”
剛剛的疲累現在突然不見,有了一席寫字的興致,我搖了搖頭,直接走到桌案前,看著擺在上面的文房四寶。
略一停頓,直接提筆揮鎬,洋洋灑灑幾句詩。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看著這首膾炙人口的唐詩,莫名的就是想笑,并且也真的笑出來。
新月見我笑的開心,一臉夸贊,“小主寫的好生動,可是下面這兩句是不是想和皇上白頭到老的意思?”
話聲落,我的笑容略有收斂,詠鵝后面我又接連寫了兩句話: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愕然一怔,提筆的手僵在半空中,目光凝視著上面的十二個字發呆,直到毛筆上的一滴墨水暈染在宣紙上,才驚醒。
天啊,見鬼了,又見鬼了!
剛剛我明明只寫了一手詠鵝,可是為什么莫名出現了這么兩句話?是我寫的?
毛筆隨著我的力道一松,摔落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我猛然將紙張皺成一團,丟棄在地上。
“小主?”新月奇怪的看著我的異樣,擔憂的喚了一聲。
“我乏了。”恢復著常態,疲倦的嘆惋一聲,將她遣退。
驀然側首在望著死傷的那團紙張,心中疑惑重重,不信邪的在此提筆在案上寫著: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次我寫的格外認真,一個鄉字剛剛落筆,瞬間手就像是不聽使喚一樣接著寫道:
煢煢(孤獨無依貌)白兔,
東走西顧。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愕然丟下手中的筆,我倉皇的跑向榻前,心中驚惶不已。
這就是書中人物的定格嗎?和我之前中的情景發生的類似。
一夜徹底無眠。
清晨不知道什么時候,困極的我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隔著糊紙瞇眼而望,有暖洋洋的光照射而來。
今日的天色似乎極好,新月怎么沒來喚我?
我懶懶的躺在床上,怎么都不想從床上爬起來,腦袋昏昏沉沉,昨晚好像發生了什么,可是我卻有些記不住了。
睜著眼睛努力的回想,凝望著紗幔深深,靜謐不動。桌子上金猊小薰檀爐裊裊,彌漫四周,竟有股度仙之感。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隱隱聽見幾聲輕笑由門縫傳進來,闖進我的耳中,是幻覺嗎?
我奇怪的躺在床上側耳靜聽,不是,不是幻覺。
一波一波甜美的笑聲毫無預警的飄進我的耳中,好奇的從床上爬起來想去一探究竟。
畢竟在這深宮中很難聽見入戲悅耳的聲音。
才推開門,一眼望去,小苑繁花早就落盡,唯流枝角尖尖迎著日頭,到別有一番味道。
偌大的院子里,洋洋灑灑的圍了許多女子,聘婷裊裊生姿,顰笑鶯語動人,面面面妖嬈堪國色。
“安姐姐,你醒了!”第一個發現我的正是前面笑的最起勁的蘇婕妤。
她的高聲一喚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我的身上,我還沒有適應此刻周圍人的審視和打量,轉瞬她就應經翩然走到我身邊,將我領進這個熱鬧的地方。
“我們正在茗詩品書聊曲子,安姐姐有沒有興趣?!”
蘇婕妤格外熱情的招呼著我,生怕將我冷落。
望著面前十幾位各有所長的清理佳人,我不禁有些感慨,如此貌美的年紀就要在這里虛度還真是可惜可嘆!
她們面前擺了一個四方桌子,桌子上全是各種詩集、名畫、樂器……看來這些女人無暇的時候,就是這樣打發日子的。
“不了,我才識淺薄,坐著便好。”拉了一方小椅坐下,安靜地聽著他們繼續暢談,不決絕竟然料到萬重花卉,有人獨愛清水靜養,有人癖愛白蓮覺得圣潔無比……
“我獨愛牡丹,花中富貴,雖沒有梅花的傲骨,水仙的超姿,菊花的高潔,但是卻仍就動搖不了她的位置。”此話出自一個看似高傲的女子口中,她的肌膚吹彈可破,眸光靈閃,她美的并不傾城卻有股子傲視群芳脫俗,極為出眾。
我細細打量著她,心里拿著她與趙紫嫣那種南朝第一美人相比,又拿她與夏雨離島的小公主相比,發現她絲毫不遜于她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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