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有人故意嫁禍,這手法也太不能令人信服了,像蕭錦城這樣圣明之主會被此妖邪之話而左右到廢妃?”
我立刻接下了他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巫蠱之說根本是蕭錦城策劃!
他點點頭,后又不解道,“若是皇上策劃,那為何又要在半個月后重新復立?自相矛盾不是嗎?”
我拂過擋在眼前的發絲,“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了!先降罪給夏雨,讓夏家一黨心急如焚,自亂陣腳。然后適時再給他們一個天大的恩惠,讓他們放松戒心,更加肆無忌憚的以為蕭錦城根本不敢動他夏家。只要戒心一放松,鏟除夏家就指日可待了!
“他,真是用心良苦呀!彼従徠鹕,后退幾步,拍拍手上的灰塵,“可惜了花蕊夫人!
我問,“尹施晶?她怎么了?”
“經查證,嫁禍貴妃的人正是這位花蕊夫人。蕭錦城竟拿自己的女人當刀子使,確實高明、高明、高明呀”他一連贊嘆三個高明,可見他對蕭錦城的佩服。
我一聲笑,在空谷中來回絕響,“這就是蕭錦城!
可以利用任何一個可用之人。
我們之間再次沉默良久,我問道,“你究竟安排了何人!睂髮m之事了若指掌?
“秘密!
次日一大早,百騎在耶律寰的一聲令下皆放奔四野,執弓駑打獵,我站在原野間望山澗綠野叢叢,心情甚好。
再望天際那雄鷹展翅,嘶嘶啼叫,我將背著的弓駑用力拉開,對準天際的雄鷹。箭突然射出,卻射到一半就掉落了下來,這個情景讓身旁的耶律寰笑了起來,“輕功你了得,可這射箭就……”
我有些不服氣的再次舉箭拉弓。這次如上次那般,飛射到一半卻又摔落了下來。
額,怎么會這樣……看上去并不難啊!
耶律寰見我一臉郁悶,笑聲更大了。
我有些尷尬的望著他,“不準笑!”誰天生就會啊!
他抽出一支箭,然后走到我身邊,環住我的雙臂,在我耳邊輕道,“姿勢站正。”
起先因他的靠近有些不自然,后知他的意圖便將僵硬的身軀松弛下來,順著他的力氣而輕輕拉弓,箭程一點對準目標后,右手拉劍柄的力氣才開始加大。
“嗖——”一聲,劍飛射而出,快的讓我驚異。
那柄劍筆直射中鷹的小腹,它由天空中摔落而下,跌至我們的腳邊。
“好箭法!蔽胰滩蛔∫宦曎潎@,他將環著我的雙臂收回,跑至已奄奄一息的鷹邊。
望著耶律寰將地上奄奄一息的鷹撿起,突然察覺到一陣殺氣直逼,我側首而望,一柄尖銳鋒利的箭直朝我的胸口射來,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望劍一寸寸朝我逼近。
一個身影飛身將我撲倒在地,連續翻滾了好幾圈才避過那致命一擊。
“耶律誠然,你想在大汗面前射殺月妃?”連城燕平才救我脫險,一雙冷眸便射向耶律誠然。
耶律寰也回首瞅了眼撲倒在地的我們,再盯著耶律誠然,目光逐漸變深變暗,含著殺戮之氣。耶律誠然無辜的聳聳肩,指著我們身后道,“表弟莫惱,我只是想射殺那只銀狐而已,并無冒犯月妃之意。”
我們皆側首望著那只深中耶律誠然一箭的銀狐,雙腿還在無力的做著垂死掙扎。
耶律寰原本閃過殺氣的目光漸漸放下,轉為了然,將依舊趴在地上我扶起,輕柔的為我拍拍身上的雜草灰塵。
連城燕平也起身,我感激的望著他,用眼神表示我對他的謝意,已經是第二次救下我了。
剛才耶律誠然那一箭絕對是沖我來的,那只銀狐只不過是他射殺失敗的一個借口而已。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大膽,當著耶律寰的面也敢做此大逆之舉,這就是所謂的狗急跳墻?看來以后是不能離開耶律寰一步了,否則隨時會命喪他手中。
耶律誠然手捧銀狐,“月妃,這美麗的銀狐送給您,就當作臣驚嚇到您而賠罪!
我含笑接過,“那本宮謝過了。”
我心中卻暗暗恨道,好你個耶律誠然,竟多次欲致我于死地,既然你如此狠心的不留余地,休怪他日我也不給你留情面。
此時的耶律寰與耶律誠然并肩而立,同時瞄準天上僅剩的一只雄鷹,我不覺凝神望他們二人,心中也期許耶律寰能射中,滅滅這陰險小人的威風。
連城燕平壓低了聲音問道,“我很好奇,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秘密,令耶律誠然多番對你下殺手!
“誰知道呢!”我避而不答,目光依舊緊盯耶律寰與耶律誠然,兩人雙箭齊發,同時逼近那只鷹。卻在此時,耶律寰的箭突然轉了個方向,將耶律誠然的箭射下,最后直插蒼鷹的咽喉。
劍法之精準讓我拍手叫好,不禁朝徐徐掉落在地的鷹而奔去,后蹲在地上審視一番,“一箭斃命,大汗箭法之精準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蔽掖舐暤呐闹R屁。
也許是我臉上的表情太夸張,也許是我的聲音太大,就見耶律誠然臉上的肌肉抽了抽,仍舊賠著笑,“大哥的箭法確實無人能敵,臣弟自嘆不如。”
耶律寰不說話,唇邊掛著逸雅迷人的笑而凝視著我,仿佛看出了我與耶律誠然之間的暗潮洶涌。
他牽過一匹馬,翻身躍上朝我奔來,最后向我伸出手,“心兒,跑幾圈如何!
我沒有一絲猶豫,伸出了手。
與其在這面對討人厭的耶律誠然呆在一處,還不如側馬于草原,放歌于天地之間來的安逸。
耶律寰將我護在他那強而有力的臂彎之中,飛奔于這片郁郁草叢,速度很快,風拍打在我的雙頰上,我幾乎睜不開眼睛。
只聽得他大聲問,“你除了毀容一事還有何時瞞著我?”
我聽聞他的話,心中一驚卻沉默不語。
“你與誠然有何過節?”
“并無過節,就是不喜歡他而已。”我多想開口對他說出耶律誠然與連城錦湘之間的奸情,但是這并不是明智之舉。我根本沒有證據,就算耶律寰信了,其他人會信嗎?
他又道,“還在為剛才那無心一箭而生氣?”
“是呀!蔽覠o奈的承認下來。
他一陣輕笑,“既然并無過節,那我相信剛剛只是一個意外,誠然并無心害你!
聽到他這句話,我沒有再說話,只是在心中嘆息。
耶律寰,對這個弟弟似乎沒有防備,是耶律誠然隱藏的太好,還是耶律寰太過于相信他?
如果你把一分信任多給一些耶律齊,當初不隱瞞他太后的事情,又何故將他推到敵對的一面。
……
也不知跑了多久,耶律寰終于將馬停了下來,我們置身坐于漫腰的蘆葦之中,仰望默默碧天,白云千載,雁過無痕,千山腹。
今日,將沉積于我心中酗酒不得而釋的沉重一掃而空,呼吸著屬于天地間最清晰最干凈的空氣,我心暢快。
“見到你一掃多日的憂郁之氣,我更確定攜你出獵之舉是正確的。”耶律寰笑著躺入蘆葦中,我側首望他一臉欣慰之色,心中除了感激仍是感激。
“真的很開心,這,才是我一直想追尋的日子!彪p手抱膝,睇隨風擺動的蘆葦,“為什么你從來不問我與蕭錦城發生了什么事!
“我不想揭你的傷疤。我在等,等你主動告訴我的那一日!彼男θ萑耘f在臉上,我才發現,他在我面前,似乎一直都保持著這個暖暖而寵溺的笑容,只為我一人而笑。
現在的耶律寰和剛開始見他的感覺變化實在太大了……
我沉默半晌,天地間唯剩下風聲,我終于開口吐出那個藏在我心中半年不愿提及的傷痛。
“蕭錦城,他利用了我們之間的愛。
他在我皇陵祭蕭亦然之時,竟在佩刀上下毒,只為嫁禍夏雨,喚起我的仇恨,助他鏟除那個不得不除的夏家。雖然那毒藥有解藥,可是我恨他利用了我對他的信任。
這件事,我可以原諒,因為他是帝王。
他刻意命人將我引去一處廢苑,發現雅夫人與蕭左的奸情,欲借我之手諸殺他們。到時候就有理由給我更多的寵愛,將我推向風尖浪口,權利的頂峰,用我來分刮夏家的勢力,鞏固他的皇權。
這件事,我也能原諒,因為他是一國之君。
惟獨有一件事我無法說服自己原諒,他命人在我每日喝的茶中放入麝香,剝奪了我當母親的權利。之所以不能原諒,因為他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親。”
我說這些話時,我以為自己會很激動,卻是出奇的平靜無波。
原來再說起蕭錦城對我的所做所為,我竟能如此平靜。
是因為我不夠愛他嗎?不,是因為我太愛了,所以就更加的不能原諒。
耶律寰始終沒有說任何一句話,聽過只是陷入沉默之中。
我苦澀一笑,“我很可笑,對嗎?”竟然奢望一個帝王一生一世一雙人……
平躺著的他起身,緊緊將我擁入懷中,力氣很大,很強勢。
我掙脫不下,只能被他圈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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