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掉落湖中,溺水身亡,穆大人你是人證。”
穆天顏笑了,“姐姐,弟弟會一直在你身后幫你的。”
在我身后嗎?我看著面前這張稚嫩的臉卻那么堅定的表情,心里終于不在冰冷,有了那么一絲溫暖……
我獨自一人回到寢殿,春蘭和新月也已經聽說了芝桃溺水的事情,她們雖然有些懷疑,但是卻沒有敢問,晚間還是如往常的一樣伺候我洗漱,安寢。
清晨,穆天顏就將接替芝桃的人送了過來。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看見我后沒有任何驚艷和慌張,反而一臉沉靜……看上去應該是個沉穩的!
我簡單的問了名字后就接到了靜妃的邀請,請我小敘。想來靜妃是有些沉不住氣了吧……
我簡單的梳洗后便直接帶著人來到靜妃的寢殿。
剛剛進殿,我就看見了蕭月和耶律齊,還有亓夫人……看上去她們也好像來了一段時間。
他們一見到我進來,頓時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我,好像在看一個怪物一樣,尤其是蕭月,自從蕭亦然離世后,我與她甚少,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自從蕭亦然離世后,我好像將這個人漸漸的淡忘了一樣,可是如今在看到與他有關的人時,我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個瀟灑俊逸的身影,原來,我沒有忘……
不過我每次和她的相處都不會很愉快,就比如現在,她看著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嫉恨。
她過的不好嗎?就算耶律齊不愛她,但是我相信他也不會太苛責她。而且,我現在的這張臉好像沒有和她發生過任何過節吧……她的嫉妒從何而來?
我不想自找麻煩,畢竟,我不想讓耶律齊太為難!可是我不想惹她,她卻非要惹我!
“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皇上從外面帶回來的野女人嗎?聽說不知道懷了誰的種前兩天還流掉了……”
蕭月一臉幸災樂禍的剛剛說完,就聽見身旁耶律齊不悅的聲音,“閉嘴!”
“怎么,我說的不是事實嗎?”蕭月的聲音突然變的尖銳起來,“難道我說她你心疼了嗎?心疼了為什么不去皇上面前請旨讓皇上將她賞給你?反正她也沒有任何冊封……”
“啪……”
我剛剛抬起的手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就在我也想做同樣事情的時候,現在蕭月身邊的耶律齊先出了手。
蕭月在耶律齊一巴掌下顯得格外狼狽,她的鬢發有些凌亂的散落在耳邊,鮮紅的五指印掛在臉上。
我沒有想到,耶律齊會動手,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動手打人,還是打一個女人,雖然這個女人真的很欠打。
蕭月—語不發的望著耶律齊,—動不動,只是滿眼不可思議的看著一臉陰沉的他。
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鏡一樣……
耶律齊拽著蕭月的手一語不發的直接將她往外拖去。
在路過我身邊時,只是淡淡的說道,“抱歉……”
這個聲音里掩藏了太多的愧疚,而我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想要維護我,不希望別人侮辱我。
可是,我反倒覺得無所謂了,如今的我不會被任何言語擊倒!
“耶律齊,你竟然敢打我?!”蕭月被耶律齊吐出的兩個字驚醒,頓時尖叫起來,樣子看上去頗為嚇人……
“你現在就給我會府待著。”耶律齊不顧蕭月的尖叫,直接吩咐殿外的侍衛將她押回府中。
看到這里我不禁又開始為蕭月的處境和命運感到悲涼,如果當初她沒有喜歡上耶律齊,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此時殿內的亓夫人看著蕭月一臉潑婦的樣子,頓時嗤笑出聲。
“這個蕭月好像越來越愚鈍了!”諷刺的聲音中滿含不屑。
靜妃聽后瞪了一眼亓夫人,然后揉了揉自己額頭低喝一句,“夠了,要說回你的寢殿說去!別在我這邊瞎說!”
亓夫人神色收斂,躬身離開了靜妃的寢殿,而此刻只剩下我與靜妃,和返回來的耶律齊三人。
我將目光淡淡的掃視了他們兩個人的表情,隨即低下頭。
亓夫人平日最是穩重的,可是今日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證明她平日就和蕭月不和,可是既然不和,那為什么靜妃偏偏要把他們幾個人都找來呢?而我的出現反而成了他們離開的借口……
看來,今日靜妃是有所準備了……
我雙手置子腿上,靜靜的等待他們的下文。
耶律齊舉杯將酒—飲而盡,再重重的置回桌上,“怎么?看上去心情不好?”
被罵的人是我,怎么反而他這么煩躁?
我時不時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身邊的耶律齊,心中疑惑頓生。
他與我多年前認識的耶律齊有很大不同,難道置身權力的中心就會變嗎?想來,權利真能讓人變化如此之大……
靜妃靜默片刻后,將一臉的倦態掃去,直起腰桿看向我,“你時打算繼續留在皇宮?”
“是的.”
“你說過不與本妃爭權.”她的聲音愈發的冷硬。
我淡淡的回視她的凌然之態,“前提時孩子順利出生,但靜妃沒有做到.”
“這不能怪本妃,是皇上親手將你的孩子殺死,你若要恨,恨他使是。”
我眨了眨眼,疑惑的看著靜妃,不解的問,“我怎會恨皇上呢?他可是我的夫君呀!”
“你在說假話,你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你恨他!”她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一切般,深深的注視著我。
“我不知靜妃娘娘還會看相。”我笑了笑,悠然起身,“所需其他事,請恕我先行告退。”
我不顧靜妃有沒有應允,便轉身朝寢宮外走去,才走幾步便回首凝望一語不發的耶律齊,“能不能麻煩齊王送送我?”
耶律齊身子—僵,復雜的睇了我一眼,再看看靜妃,隨即起身相送。
凝香在我身后撐著傘,片片雪花如飛絮般灑在傘上,耶律齊與我同步而前,兩排深深淺淺的腳印沿著這條蜿蜒的路徑蔓延了好長—路。
耶律齊一路上都沒有說一句話,一直都說時我在說,他只是靜靜的聽著。
“剛剛看見你打蕭月的一瞬間我才突然間發覺我認識的耶律齊竟不是以前的耶律齊了,那個曾經魯莽卻紳士,曾說守護我而忠子皇上的耶律齊似乎已經不見了,你現在守護的是權利,忠心的是靜妃.”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他的步伐停住了,我也隨之而停下。
靜妃,你選擇投靠她是對是錯?你認為一個妃子就能搬倒蕭錦城嗎?是你太小看了蕭錦城,還是被感情迷惑了雙眼,迷惑了心?
這句話我沒有說,因為我相信就算我不說他也應該比我懂!
耶律齊沒有反駁我的話,只是沉默良久后沉沉的說道,“離開青書吧,他絕對不會是你的歸宿。”
“青書……我好像好久沒有聽見你這么叫他了,不過他是不是我的歸宿你怎么知道,你是他嗎?你是我嗎?”我莞爾的笑了一笑,“你似乎一直都想我離開他,是私心,還是別有用心?”
“不論你如何猜測都好,這句話我只說最后一遍,離開蕭錦城。”他很沉重的將話說完,后退一步,向我淡淡的行了個禮,“曾經我說過,不管路再難走我都會陪你走完,如今我只送到這了。”
從他嚴肅認真的表情中,我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他會保護他想保護的那個人,永遠不可能再與我站在同一戰線上了。
以后……各為其主。
看他緩緩的轉身,我深呼吸一口氣笑道,“耶律齊,我還欠著你一條命,我會還的。”是的,不管什么發生什么,我都不會忘記曾經他是我唯一的守護者。
他的步伐似有停頓,卻只是一霎那,接著仍然繼續沉穩的朝前走著。
我看著雪花飄灑在他的發間,有些悵惘,連茫。
接到靜妃的邀請時我就知道,今日,靜妃絕對不是簡單的請我小坐,看來,她的目的在于此啊!
很好,其實,這樣,最好……
“主子,回宮吧……”凝香眼神格外冷靜,似乎根本不受我與耶律齊那番對話的影響,我暗暗欣賞起這個凝香。
穆天顏選的奴才,果然非同—般。
“不,我們去千鳥宮。”似乎該去安慰安慰那個喪失愛子的蘇巧云了,都好些日子了,聽說還沒從哀傷中復舒過來。
我嗤鼻一笑,邁著悠然的步伐朝千鳥宮而去。
千鳥宮燈火微暗,大鼎里焚著瑞腦香,幽幽散入暖閣深處。揚席而望,蘇巧云蜷曲著身子倚靠在寢榻間,手中緊緊的摟著一個衾枕,目光有些渙散。
我將在場的奴才皆屏了去,獨留下我與蘇巧云同在—處,她一見到我立刻沖我大喊,“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滾出去.”
我不怒反笑,移步朝前而去,“蘇貴人為何如此激動,怕我再害一次你的大皇子嗎?”
—停我提到‘大皇子’她的神色晃露凄慘之色,淚水急欲滴落。
我走到榻便,執起絲帕為其拭去眼角那點點欲落的清淚,“哦,我差點忘了,你已經再沒有孩子再讓我害了。”
聽到這,她狠狠的瞪著我,突然丟棄懷中衾枕,起身就朝我撲了過來,雙手似乎想要掐我的脖子。
我一個閃身躲過,她重重的跌下了床,狠狠的摔在地上。我冷眼看著她跌落在地,無力的癱軟著,沙啞的呢喃著,“為什么,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為什么?你怎么不問問自己?”我蹲下身子,單手緊捏著她的下顎,讓她抬起頭來看我,“若你不心懷鬼胎的想要害我,你的孩子會死?”
她的眼神與我接觸之時產生了極度的不自然,“你……都知道……”
我捏著她的下顎又用了幾分力道,她一聲呼痛,“嘖嘖,真是可憐,如今的你就像一只老虎被人去了爪子,與其每日沉溺在喪子的傷痛中,為何不振作起來,為自己的孩子報仇呢?”
“報仇?”她低低的重復了一遍,慌亂的將與我對視的目光移開,“不行,我斗不過……”聲音越發的弱小,最后隱匿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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