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士可以放心回去堅守自己的崗位,契丹隨時可能來襲,咱們要嚴陣以待,不得露出弱點讓他們乘虛而入。”
穆天顏也站了出來,用堅定有力的語氣道,“相信皇上,他一定能挺過這一關(guān)的,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在皇上休養(yǎng)的數(shù)日,為他守住這個江山!”
“是。”眾人半信半疑的應(yīng)了聲,最后四散而去,唯留下軍醫(yī),蘇景宏,展幕天,蕭左四人,臉色異常凝重。
我凝望著他們的表情,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上升,難道蕭錦城的傷勢很重?軍醫(yī)這樣說只是為了穩(wěn)定軍心?我箭步?jīng)_了上去,“他到底怎么了,有沒有事我要去看看。”
“不行。”趙之瑞一把擋住我,厲色而斥,“若沒有你,皇上怎會受如此之傷!”
我滿肚子的焦慮與擔憂因他這句話轉(zhuǎn)變?yōu)閼嵟D時一聲冷笑,“趙將軍,若沒有你求我來這里,今日你們能這樣堂堂正正與連城正面交鋒?若沒有你,今日我會反被連城利用來交換連城思?她本是一個很好的利用工具,到最終卻將她用在交換我之上,你很失望吧。這就是一個道理,你要得到一樣東西,注定要舍棄一樣東西,這便是天理循環(huán)。”
“本將軍做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批駁,你沒有資格。”趙之瑞氣的滿面通紅。
“好了,你們別吵了。”蕭左終是克制不住的恕吼出聲,“皇上現(xiàn)在命懸一刻,你們還有心情再此爭吵。”
“命懸一刻?”我頓時壓低了聲音重復著這個至關(guān)重要的詞,立刻用質(zhì)問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軍醫(yī),“你不是說他已無大礙嗎?”
“那是為了穩(wěn)定軍心。連城思那一刀是下了八分之力,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完全是沖著皇上的命來的,現(xiàn)在我已為皇上止血,稍微控制了一下傷勢。北方荒原之地,藥材稀少,要找藥更是難上加難呀。若派人不眠不休馬不停蹄的回南國去取,往返的時日最少也要十日,皇上的病情怕是拖不了那么長的時日了。”軍醫(yī)也壓低了聲音,生怕皇上的病情會泄露到將士的耳中,那將又是一場大亂了。
我緊蹙眉頭問道,“沒有其他的法子嗎?”
軍醫(yī)望望我,再望望其他三人,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就快說,婆婆媽媽的。”穆天顏的情緒也開始有些波動,很不耐煩的沖他吼了一聲。
軍醫(yī)抬起食指,指向右側(cè)一端。我們皆順著他的手勢望去,他所指之地不偏不倚,正是幾里外那凝結(jié)了百丈冰雪的雪山,“破曉臘雪之露,雪蓮。露水要在巔峰取最純澈干凈的露,若我沒猜錯,如此惡劣四季如冬的地方,定然會生長雪蓮。只要在那找到這兩味藥,雪露為引,雪蓮為藥,將其磨成粉末混合在一起,一半內(nèi)服,一半外敷,定能緩和傷勢堅特到十日后名貴的藥材送到。”
“好,我這就去。”蕭左毫不猶豫的說道。
“不,還是我去吧,蕭將軍是皇上最倚重的人,如今前方戰(zhàn)時如此緊張,你不能離開!而穆相,你文采好嘴巴利,留下來可以穩(wěn)定軍心。趙某一介武夫,甘愿為皇上上雪山找尋,若是找不到,定然不歸。”趙之瑞絲毫沒有猶豫,提刀正欲離去,卻被我立刻擋在他面前,“我也要去。”
“你?你去只會給我添麻煩吧。”趙之瑞眼中滿是鄙夷之色。
“皇上傷勢未定這事斷然不能泄露,現(xiàn)在只有我能幫你的忙,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上雪山我不怕,嚴寒我也不怕,在你面前我絕對不會喊上一聲苦。若我喊了一句,你便可以丟下我獨自離去,我只想與你一同上雪山,真的想為他做些什么,僅此而已。”
我的語氣近乎懇求,如今的蕭錦城已經(jīng)危在旦夕,我只想為他做些什么,而不是一味的等待。
蕭左和穆天顏皆沉默不語。這件事情他們不好插手,全要看趙將軍的意思。
趙將軍那圓圓的眼睛上下打量我許久,終于是輕哼了一聲,“你愛跟著去便去,你若跟不上,趙某定然不會等你片刻。”
一句話,我還有蕭左和穆天顏,同時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這個老頑固是真心對蕭錦城好的人。
……
得到趙之瑞的應(yīng)允后,我并沒有立刻與他啟程,而是帶了些許干糧與火匣子。看著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去,沒有照明之火如何上那陡峭的雪山。
再這樣虛擬的空間里,雪山上會發(fā)生什么都不好說,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取巔峰之晨露,想必是要在山上過夜的,沒有干糧哪來的力氣繼續(xù)尋找。
準備好了一切,我便背著一小包袱的東西與他上了雪山,臨走時穆天顏讓我萬事小心,緊跟趙之瑞的步伐,千萬不要走丟。他是了解趙之瑞的,若我跟不上,他鐵定會丟下我不管的,哪會管我是不是什么賢妃。
不過,能給蕭錦城寫出這樣一個臣子,還真是他今生修來的福氣。
趙之瑞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朝廷,為了蕭錦城不惜甘冒欺君之罪也要將我送出去。
只要蕭錦城有絲毫的不對,他必定堅持自己的原則與蕭錦城對著干,現(xiàn)在朝廷上能有這樣的官員已經(jīng)不多了。
只是趙之瑞的思想過于迂腐古板,遏事不懂變通,一味的往前沖,這樣便會引起許多人的不滿。就像當初他非要安排趙紫嫣投靠鎮(zhèn)北王府一樣,從來不考慮后果……
這也是他這個人物的缺點……
月照雪成霜,寒氣侵狐裘,冰雪浸雪靴。
我緊隨在趙之瑞的身后一同攀巖雪峰,雖說雪峰之路并不陡峭,但是夜黑風高,大雪蔽路,唯有手上的那一盞燈勉強可以照明前方的路途,確實難以行走。
不過對于我來說還算好的,畢竟我有點武功底子,爬起來并不是很吃力……
約摸攀爬了兩個時辰我們才上了半山腰。
路途更加的難走,我們的腳踩在冰涼的雪花之中發(fā)出‘孜孜’之聲,我的體力也在逐漸減少,喘氣喘的越來越厲害。
趙之瑞至始至終都沒有理會我,一個勁的往上走,我開始疲憊,但是又不能喊累,因為上山之前我承諾過的。
眼看著趙之瑞離我越來越遠,我很想追趕上去,但是突然腳下被什么東西絆住,隨即雙腿一軟,一個踉蹌,跌倒在冰涼的雪地中。
我想,我要完了,趙之瑞這個老頑固肯定會將我丟在這個冰天雪地中不予理會,我不怕死但是至少要讓我見到蕭錦城沒事,這樣我才能走的安心啊。
臉頰整個貼在冰寒的雪面,冰寒刺骨的冷讓我的全身麻木,直到一雙手將我由雪地里扯了起來,“不自量力,不能爬山路,何必自討苦吃。”
癱坐在地,我借由趙之瑞的手臂才勉強支撐住自己幾乎殆盡的身子,“你不是說,不會管我嗎。”
趙之瑞一聲輕哼,“你以為老夫愿意折回來?若不是干糧與火匣子全在你身上,你死活才不關(guān)老夫的事。”
我頓時尷尬的輕咳幾聲,隨即露出慘淡的笑容,“那還是干糧與火匣子救了我一命了。”
“好了,你省點氣力吧,休息半個時辰繼續(xù)趕路。我們必須在破曉之前到達山頂,取得最干凈的臘雪之露,這樣,皇上才有救。”
我深深吐納著呼吸,平緩自己的體力,趙之瑞也沒有再說話,只是一直用手臂支撐著我搖搖欲墜的身子。
其實這時候看他也并不是如此蠻不講理的粗人,否則他大可丟下我自己出去尋找甘露雪蓮,糧食或許他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吧。
半個時辰后,我的體力稍微恢復了一些,服了一些糧食補充體力,立刻與他一同繼續(xù)朝雪峰攀爬。快要到達巔峰之時,愈發(fā)的陡峭,我的體力依舊不支,險些由雪峰掉了下去,幸得趙之瑞緊緊拉住了我,才免遭一難。
他溫實帶繭子的手突然讓我想到了我在另一個時空的父親,父親的手也是這樣的,既溫暖又有力。
哎,也不知道我昏迷這段時間,父親和母親是怎么度過的……一想到他們,我眼眶就有些酸澀起來……
萬里荒原茫茫白雪,風勢猛烈,衣角飛揚。
破曉那一刻,我匍旬著身子用手中雪白的羽毛輕輕將雪面上那層露水掃進瓶子中,片刻就裝了滿滿一大瓶,隨后小心的收入懷中。
“四處找找看有沒有雪蓮,聽軍醫(yī)說它一般生長在雪峰的山峭邊緣。”趙之瑞見我已經(jīng)收好瓶子,便在漫漫雪峰之巔四處找尋著。
我小心翼翼的踩在邊緣,探出腦袋朝下望去,這雪峰還真不是一般的高,若是人掉下去鐵定粉身碎骨吧。
“賢妃,還是小心點吧。”趙之瑞突然回首,僵硬的聲音帶著絲絲的擔憂。
“會的。”我沖他一笑,還真沒想到,一向?qū)ξ矣衅姷内w之瑞竟會關(guān)心我。
他不是巴不得我死嗎,這樣蕭錦城就可以安心當他的皇帝了,他這樣突然改變風格真的讓我很不適應(yīng)啊!
突然,我在雪峰的山峭邊看見一朵絢爛的白,在風雪中傲然生長,色澤嬌艷。那不是雪蓮又能是什么掩不住的興奮,我立刻蹲下身子,伸手想去夠那朵雪蓮,“趙將軍,我找到雪蓮了!”
我一邊回首沖趙之瑞喊,一邊用力去夠下邊的雪蓮,可是離的實在太遠,我要夠上還差好大一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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