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問得心口一滯,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光一樣,讓我站都站不穩(wěn)。
“這個夢,尤其是美夢也是分人的,有些人可以做,并且可以把夢變成現(xiàn)實,可有人卻是連做這種夢的資格都是沒有的……”
白嵐的聲音諷刺至極……
蕭瑾煜站在樓梯上,沉默地看著我,看著我的反應(yīng),搭在扶手上的手握緊成拳,十分用力。
我的手抓住了衣角,好久才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揚高聲音,“啊,原來他有抑郁癥啊,怪不得總做那些怪夢呢,不當然不會以為我怎么們會一直在一起啊……等我父母回來,我……我。”離婚兩個字,我是如果都說不出口的。
如果是假的,蕭瑾煜該沖下來趕走這個滿嘴謊話女人,可是他卻沒有,他只是默默的看著……
也許,白嵐說的是事情,我的確只是一個工具,一個打工者。
“……”
聞言,蕭瑾煜的拳頭越握越緊,指甲狠狠地陷進掌心里。
“就離婚?”白嵐笑著將話接過來,聲音十分利落干練,“那就要委屈你了,安小姐。”
“沒有沒有。”我擺了擺手,有些自嘲道,“蕭總畢竟救我一命,我父母又欠了他那么多錢,我,我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做這點事應(yīng)該的。”
“安小姐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過我還是那句話,等一切過去,我會安排你出國,你不用留在國內(nèi)受委屈。”白嵐朝她點了點頭,姿態(tài)高貴極了。
“謝謝白小姐。”
我從正妻的角色轉(zhuǎn)成打工的轉(zhuǎn)得很快,竟然低頭向白嵐道謝。
心口空洞洞的,在漏風。
“不過有句話我還想問你。”白嵐試探地看向我,“你和煜有沒有……在一起?我問的是……”
有沒有上-床。
我明白,抬頭望了一眼樓梯上的身影后,不假思索地搖頭,“當然沒有,我和蕭總……不是一個房間。”
蕭瑾煜,我只能幫你這些。
他和他未婚妻的關(guān)系……畢竟不是靠我來維系的。
“嗯!”白嵐明顯松了一口氣,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我正好從美國帶了禮物過來,也有給安小姐買,就當作我上次在婚禮現(xiàn)場,鬧脾氣的賠罪禮吧。”
說著,白嵐要走,抬眸忽然望見樓梯站著的人,眼里有著明顯的喜出望外,“我回來了,煜。”然后還是驕傲地微仰著下巴“你這樣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紳士的行為哦。”
“……”
蕭瑾煜冷冷地睨她一眼,連話都沒有說一句,轉(zhuǎn)身便朝樓上走去。
“你……”白嵐一臉失望、失落。
看來,因為我的關(guān)系造成了他們之間不小的矛盾。
我黯然,沉默著,什么都沒有說。
……
蕭瑾煜回到臥室,拿起手機一個電話打回美國。
電話接通。
不等對方說話,蕭瑾煜陰冷地開口,“別想激怒我。”
“連父親都不叫一聲,這是我們給你的教養(yǎng)?”蕭瑾煜的父親蕭震天在那端不悅地道,“你應(yīng)該知道,父母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蕭瑾煜冷笑。
“和白嵐多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等你那邊結(jié)束后就趕緊把她娶了,白家對于你突然的婚訓非常不滿了,白家以后對你只有好處……”蕭震天道,“玩也玩夠了,快點把那個女人解決了!”
這一句,徹底燃了蕭瑾煜的怒火。
“如果我知道三年前那個事件你也參與的話,你給我記住,所有人都別想好過,包括你!”蕭瑾煜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口,“我身體里繼承著你瘋狂的血,別逼我。”
說完,蕭瑾煜掛上電話。
下一秒,手機被他狠狠地摔到地上,屏幕當下碎裂。
……
從天堂掉到地獄,蘇醒的時候,我經(jīng)歷過一次;白嵐來的時候,我又經(jīng)歷了一次。
都怪我自己,怎么總是跳脫不了那個故事,那個書。
就算他們長的一樣,可是,也不能說明什么……就算他是他,可是又能證明什么呢?
現(xiàn)實的生活擺在那里,我已經(jīng)成年了,怎么還相信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呢?!
說到底,也是我自己傻,本來就不該去期望擁有什么,尤其在這里,我注定是一無所有的。
4樓的影像室內(nèi),寂靜的環(huán)境,我坐在沙發(fā)上,眼睛有些木然地看著面前不斷變化的畫面。
大腦在這一刻是放松的,也是空的。
多傻呵。
我怎么會以為蕭瑾煜送我一本書,一個家庭影院名就以為我會陪著他一輩子呢!
知道蕭瑾煜和何愛沒有關(guān)系,我怎么就會以為蕭瑾煜和任何女人都沒有關(guān)系呢!他這樣富有而英俊的男人……
蕭瑾煜從來不主動說關(guān)于安懷心和蕭錦城的事情,我怎么就憑一本書就認為他心里是有我的。
“我,可可們沒有說錯,你腦洞真的開得太大了。”
我坐在沙發(fā)上自言自語地輕聲說道,聲音是抖的,胸口宛如被人用刀劃了一道,鮮血淋淋,痛到?jīng)]有知覺。
“砰——”
兩扇金屬門被人從外推開。
我的身體僵了下,緩緩轉(zhuǎn)過頭。
蕭瑾煜站在門口,衣冠楚楚、豐神俊朗,氣場強大,黑眸直直地凝望著我,薄唇抿著。
迎向他視線的一瞬,我不知道自己是惱怒的、生氣的,還是悲傷委屈的,我只覺得自己眼淚快出來了。
下一刻,我看著他笑起來,“你今天不去集團嗎?”
笑了,眼淚就沒那么容易掉下來。
蕭瑾煜關(guān)上門,影像室里一片黑暗,只剩下影片轉(zhuǎn)換時的一點光亮不斷的閃過。
因為暗淡的光線,連帶氣氛都變壓抑起來。
“沒話和我說?”
蕭瑾煜一步一步走向我。
話……
我剛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和白嵐說話,現(xiàn)在面對他,還能說些什么。
蕭瑾煜走到她面前,視線落在我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上,緩緩抬起手掌撫上我的臉。
我連忙從椅子上跳下來,躲開他的手。
蕭瑾煜的手僵在半空。
“你怎么不告訴我,你患有抑郁癥?還有,你為什么沒有說過關(guān)于你的那個夢?”我笑著說道,“我早就說過,我們是合作關(guān)系,這一點我又從白嵐小姐那里得到了認證。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忘了的。”
“……”蕭瑾煜盯著她,有些僵硬地放下手,“就這些?”
她要說的就只有這些?
我咬了咬唇,“喏,你要我說我才說的,雖然你有權(quán)有勢,有多少個女人都好像很理所當然,但做人不能這樣,還是干干凈凈的好。明明有未婚妻了,就不應(yīng)該再招惹別人……”
說這話的時候,我沒去看蕭瑾煜的眼睛,我怕我一看……就哭了。
我明明是個正室,怎么轉(zhuǎn)眼間自己變成只是個打工的小三了。
“你覺得我不干凈了?”蕭瑾煜問。
“干不干凈都與我無關(guān)啊……我之前好像誤會了一點事情。”我笑著,努力表現(xiàn)出無所謂的樣子。
與我無關(guān),誤會。
蕭瑾煜深深地盯著我,背站成一條直線。
“你不想知道白嵐到底是我什么人?”良久,他問。
什么人?還用在問嗎……
我不想在被傷一次……
“她是你什么人我已經(jīng)知道了,并且了解了。”我依然笑著。
“……”
我的力氣已經(jīng)不太夠我繼續(xù)在蕭瑾煜這么一號人物面前支撐下去,我只能微笑著道,“你還有事嗎?我還想在這里呆一會兒。”
蕭瑾煜看著她,沒說有事,也沒有離開。
他凝視著她,我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他都沒有放過。
我被他看得渾身壓抑,道,“我去樓下喝杯水。”
我低著頭從蕭瑾煜身邊走過,往門口走去,一只手被人從后拉住,我被拉進一個懷里。
蕭瑾煜從背后抱住了我,抱得很是用力。
他的胸膛很熱,很燙……
我的眼眶一下子委屈地通紅,淚光迷住視線。
如果他這時候回答我剛剛的問話,像我解釋,哪怕是一個字,我肯定會盲目相信的,因為我已經(jīng)認定了他就是蕭錦城,那個與我在書中纏綿悱惻的男人。
可他沒有,他從來都是冷的。
他抱著我,沒有語言。
也幸好,他沒有解釋,這樣,我還能清醒些。
我被他抱著,聲音還是清晰的,“別這樣了蕭總。既然之前都是誤會,現(xiàn)在我們之間的誤會也解釋清楚了。我們之間不應(yīng)該在……這樣了,如果我之前給過你任何錯誤的暗示,讓你覺得可以隨便碰我,我道歉。”
字字清楚。
眼淚掉落下來,落在我的手上。
然后,我用這手拉開蕭瑾煜……
“我想對你怎么樣,從來不需要你暗示。”蕭瑾煜的聲音依然冷冽,雙臂勒著我緊緊的。
“這是渣男的臺詞。”
“……”
我再度去拉扯他的手,蕭瑾煜不放。
我以為他和何愛有一腿的時候,還是把自己給了他……可那時候,我以為是要和蕭瑾煜耗一輩子的,那時候,我更沒有動情。
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雖然是我認定了一輩子的人,可是他卻不能給我他的一輩子,我……也該趁還來得及時,把一顆淪陷的心收回來。
他的手橫在我的肩前,我低下頭,一口咬了下去,用盡所有力氣,蕭瑾煜仍是不松手,很快,腥味在我嘴巴里彌漫開來……
蕭瑾煜紋絲不動。
我松開了嘴,他手上的傷口嚴重得應(yīng)該得去打狂犬針了。
“她和何愛沒有區(qū)別。”蕭瑾煜終于有了一句解釋。
“……”
我的唇邊染著鮮艷的顏色。
白嵐和何愛沒有區(qū)別,那我呢?我和她們有區(qū)別嗎?
為什么不多說兩句,就連一句解釋都要讓我亂想。
好久,他都沒再說一句話,我不爭氣地主動開口,“蕭瑾煜,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
“如果沒有我,你真的會和白小姐結(jié)婚嗎?”
話落,影像室里格外安靜,安靜得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好久,好久。
我聽到他磁性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現(xiàn)在不想回答你。”
“……”
不想回答。
我想,我聽懂了。
如果他真的是蕭錦城,他真的愛過安懷心,那他就絕對不會想去娶娶別人。
我咬著唇,嘴里全是他鮮血的味道,沒嘗到腥味,卻嘗到了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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