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餐桌上,常常就只有他一個人。
因為艾琳總要陪在他父親身旁,自己兒子在做什么,我無所謂。
“不會的。”我想阻止他這種想法,“我看得出來,她是愛你的。”
臨走時,艾琳眼里的那種絕望和痛苦不是可以裝出來的。
“那是愧疚。”蕭瑾煜看著我,大掌覆上我的臉龐,眼里布滿陰霾,“她沒有做到過一個母親應該做的事情,我現在唯一欠她的就只剩下我這條命了,如果她沒有生下我,我也不會……她毀了我。”
“她毀了你?”我不明白。
“我曾經希望她能多看我一眼,哪怕是憐憫我、可憐我……可這是奢望。”蕭瑾煜自嘲地冷笑,“她不會,她眼里永遠只是她的男人。”
不管父親把他逼成什么樣,不管是在他多需要她的時候,只要父親一個眼神,她就可以毫不猶豫地轉身。
他總以為她會變。
但她從來沒有過。
“你這樣是在和你父親爭風吃醋嗎?”我故意開著玩笑,“父母恩愛,一起愛你,這樣不好嗎?”
“白癡。”
蕭瑾煜拍我的臉頰。
他的父親……更不愛他。
他只是母親的贈予,父親的工具而已,父親在自己身上實現不了的東西就強迫他來實現……
安心不懂。
她太干凈,想法太簡單,什么都不懂。
“蕭瑾煜……”我抬起手,去抹平他唇角冷漠的弧度,心疼地像在看一個小孩子,“笑就是笑,是代表開心,不要冷漠。”
“……”
“你以后有我啊。”我的手指抵在他的唇角,“我不會把你當成沒有意義的。”
他對我來說,從蘇醒那一刻,幾乎是我所有的意義。
“真的?”
自負如他,竟然問出這這樣一句。
“嗯。”我重重地點頭,蕭瑾煜猛地一個翻身,又將我撲倒……
好吧,蕭瑾煜的戰斗力越來越驚人了。
……
書房,蕭瑾煜坐在書桌前辦公,不時視頻聯系國內發布工作。
我坐在他腿上玩著手機,手機號已經換了,沒有煩人的騷擾電話世界很是清凈。
我打開微信工具,可是只見上面又有騷擾信息,對方名字是串英文亂填——
oegikl:以為躲在那里就可以了?
oegikl:知道一個人被殺的時候痛苦會達到多少嗎?你想體驗一把嗎?
oegil:良心不安四個字知道怎么寫嗎,第三者死不足惜。
……
我看到這些心里很是煩燥,我下意識地轉頭,只見蕭瑾煜正盯著電腦上的大批數據,冷漠地在鍵盤上操作著,沒有注意到我。
“蕭瑾煜,我去下洗手間。”
我站起來往洗手間走去,關上門,我發訊息過去——
我愛棒棒糖:停止你這些惡作劇,有沒有考慮清楚,我身后的男人是蕭瑾煜。
oegikl:你死了,一切都清凈了。
“……”
我看著那行字無語凝噎,對方三番四次地恐嚇我是想從精神上折磨我么?
不如告訴蕭瑾煜算了。
我想著,手一搭在門把手上又猶豫了,明天是場大聚會,這次我把恐嚇信息給蕭瑾煜看,不知道蕭瑾煜明天會做出什么事來。
到時,他母親又要傷心難過,母子感情不就更差了。
忍忍。
忍過明天再說。
反正我現在是蕭瑾煜的正牌妻子,誰都改不了!
而且只要我不出這一條街,誰都奈何不了我,恐嚇畢竟傷不了我皮毛。
我打開門走回書房,蕭瑾煜的視線從電腦上收回,像招小狗似地朝我動了動手指。
我走過去,乖乖地在他腿上坐下。
我看向電腦屏幕。
“咦?這個度假村怎么和席氏有關呀?”其實,我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有多想,只是看見了熟悉的姓氏習慣性的隨嘴問了一聲。
不過顯然,蕭瑾煜并不是這么想。
“你倒是對‘席’字敏感,看見一個就以為和你前男友有關嗎?”
那個前男友,讓蕭瑾煜說的冷颼颼的!
好冷,好冷。
“……”
我訕訕地干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怎么,冷?”
“是哈。”我干笑,“肯定是窗戶沒關,我去檢查檢查。”
說著,我輕手輕腳地從蕭瑾煜腿上下來,又被蕭瑾煜一把拉回去,蕭瑾煜抓住我的胳膊,似笑非笑地盯著我,“怎么,一提他就心虛了?”
“我有什么好心虛的。”我逞強,“我是喜歡過席大哥,也‘短暫’的和他交往過,但這又不代表什么,你敢說我是你喜歡的第一個人嗎?”
“敢。”蕭瑾煜咬字十分清楚。
“……”
我傻眼,他真敢啊……別鬧了,這都多大了才初戀,太晚了吧,他又沒有缺陷,我才不信。
等等。
我看著他,“你……這算是表白嗎?”
這時不時的來個表白,還真是讓我適應不了。
蕭瑾煜盯著我,薄唇抿起一抹弧度,笑得頗有涼意,大掌輕輕地拍在我頭頂上,順著柔順的發絲劃下來,在我臉上撫摸一遍又一遍。
就像在撫摸一只寵物狗。
我被他撫摸得忐忑,只聽蕭瑾煜盯了我半晌,道,“表白的事我以后會經常做,并不稀奇,不如你先和我聊聊你倆交往時候的事。”
“……啊哈,人有三急,我去廁所。”
“你剛去過了。”
“我姨媽造訪。”
“不是今天。”上次“姨媽流產”事件后,他就記住了我的生理期。
“……”躲不過,我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黏到他身上,輕聲道,“蕭瑾煜,能和你結婚真好。”
“是么?”
“嗯。”我在他懷里蹭了兩蹭,“我以前不是一個信命的人,但是,我現在不僅相信,而且還非常感謝,因為,我終于嫁給了你。唯一的遺憾是我現在還不能得到你父母的祝福。”
“……”蕭瑾煜的目光一滯。
“我希望可以得到他們的祝福,我相信,我們能做到!”我真心地說道。
“好,我們一起努力!”
蕭瑾煜淡漠地說出這七個字,然后將我摟進懷里。
……
新的一天。
是蕭、白兩家大聚會的日子,在皓頓莊園。
皓頓莊園屬蕭家私人財產,占地綿延數千里,一望無際的草坪,略起伏綿延的地形有著世外的清新。
長長的歐式大橋是進入莊園的唯一通道。
橋上,保安無數,保全設施極度到位。
一排黑色跑車跟在豪華房車后徐徐進入歐式大橋,兩邊穿著統一白色制服的保安各個低頭行禮。
橋頭,車隊停下來。
司機匆匆下車,戴著白手套的手拉開車門,一條長腿從里邊邁下,蕭瑾煜從車上下來,一身剪裁妥貼的深色西裝,帶著肅殺的冷意,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這就是他,如今蕭家真正的王者。
“呼——”
一部拉風的紅色敞篷跑車從大橋上飛馳而過,風呼嘯而過蕭瑾煜身旁。
下一秒,紅色跑車急速倒車,急剎在蕭瑾煜面前,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
蕭瑾煜冷冷地看向車上的人。
席錦榮坐在駕駛座上,穿著淺白的休閑襯衫,配上馬甲,頗有紳士風范,伸手摘下墨鏡,迎向蕭瑾煜的視線,俊秀沉穩的樣貌和剛剛的行為全然相反,“蕭總提前相約,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吧?”
昨晚,他接到蕭瑾煜的電話,要他早到。
“……”
蕭瑾煜一點也不客氣,直接繞過車,坐上他的副駕駛,冷漠地下命令,“開車。”
席錦榮燦然地一笑,“蕭總什么時候和我這么熟了?難道席氏被瑾煜集團并購后,蕭總認為我也成為了你的奴隸?我不是你那些員工、手下,別對我頤指氣使。”
“你把白嵐娶了。”蕭瑾煜冷冽地看向他。
“……”
席錦榮一怔,沒說話,手握在方向盤上,猛地踩下油門,直接將車開出去……
車停在整個莊園最陡的地勢下面。
站到上面,能看到整個莊園壯闊的風景。
兩人坐在車上都沒有下來,席錦榮嘴里點著一支煙,伸手去點火,外面的風有些大,點了兩次都沒點著。
“砰。”
席錦榮索性將金色殼子的打火機一丟,聲音沒有了剛剛的沉穩,全是不郁!
“什么意思?蕭總是想把你不要的女人丟給我?”
“別說你沒想過。”蕭瑾煜一手隨意地搭在車門上,風吹不走他身上的冷冽、陰鷙氣息,“娶下白嵐,席氏也許馬上就可以死灰復燃,白家的財力更可能讓你在美國站穩腳。”
嚴格來說,娶白嵐能獲得的好處,席錦榮要比蕭瑾煜多。
因為如今,席錦榮處于劣勢。
“白小姐可不喜歡我。”席錦榮一把將煙丟了。
他不是撿剩的人,何況是他的剩。
“只要你對席氏集團有欲-望,你就會愿意娶她。”蕭瑾煜冷冷地看著前方,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
席錦榮沉默,握著方向盤的手越發地緊,手背上的青筋顯露出來。
蕭瑾煜一語中的。
如今的席氏非常需要一個龐大的財力來脫離瑾煜集團,不受其控制。他每日每夜想的都是如何讓席氏重新脫離瑾煜,奪回屬于他的一切。
可這些,他沒想過靠他的施舍,那太諷刺。
蕭瑾煜的話已經說完,推開車門下車,身后傳來席錦榮的聲音,“你不怕?”
“怕你打敗瑾煜?”蕭瑾煜冷笑一聲,“不如你試試,娶了白嵐能不能打敗我。”
“……”
席錦榮痛恨蕭瑾煜身上的那種高高在上、盛氣凌人、驕傲自負。
那是他身上獨有而他欠缺的。
蕭瑾煜清楚地知道他要什么。
這樣一個沉穩的人突然性情大變,除了欲望還有野心和仇恨。
這樣一個滿心都是欲望野心和仇恨的男人一定要用很大的誘惑才能驅使他前進。
蕭瑾煜往下走去。
席錦榮睨了一眼車上的煙灰缸,最終仇恨心蓋過一切,他揚聲,“就算我肯娶她,也要那位大小姐肯點頭才行。”
蕭瑾煜和白嵐在美國的婚禮都籌備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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