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婚禮結束后的第二天。
生活,還是照舊,婚禮并沒有給大家的生活帶來什么改變。
然而,那些早就決定要去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
低調卻不失奢華地別墅里。
斯憶圣來見夏木希。
除了給夏木希受傷的手換藥之外,今天,斯憶圣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夏木希。
“受傷的事,秋黎末發現了吧?”斯憶圣一邊替夏木希受傷的手重新纏紗布,一邊問著夏木希。
“婚禮當天,就被發現了。不過算是被我勉強糊弄過去了吧,之后秋黎末也就沒有特別再來問我了。”夏木希笑著說。
“畢竟只要是你說的,秋黎末就會無條件的相信呢。”斯憶圣也笑著。收拾好東西后,斯憶圣看了一眼正安穩睡在嬰兒床里的小家伙,然后,又重新看向了夏木希。“木希,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等婚禮結束后,我有話要對你說嗎?”
“記得,你今天要打算告訴我了嗎?”夏木希問著。
“嗯。”
“不知道為什么,我好像一點都不希望你說出來呢。”夏木希扯出了一絲笑意,“不過,既然我都答應了你,就應該要認真地聽你說完才行吧?你說吧,我會認真去聽的。”
這個時候,夏木希似乎已經猜到斯憶圣要對她說的是什么,但是呢,夏木希又希望自己是猜錯了。
“木希,我要離開這里了。”沒有任何的鋪設,斯憶圣就這么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沉默了幾秒,夏木希低下了頭。
“木希,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絕對無法呆在你的身邊。只有我離開你了,你才會是安全的,才會是開心的,才會是幸福的,所有的不幸,都會離你而去。”說著,斯憶圣慢慢將夏木希那只為了他而受傷的手捧在了手心。“不然,總是會發生這種事情的話,我真的會瘋掉的。”
“……”夏木希依舊是沉默著。
“想想看,從一開始我們的第一次相遇,一直到現在,我好像就是你命中的克星一樣,從你認識我的那一天開始,不幸就一直跟著你。其實,你也發現了不是嗎?”斯憶圣繼續說著。
“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呢。”夏木希輕聲問著。
“嗯,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不管你是否同意,我都會離開。”
“……既然如此的話,那么我還有什么理由阻止你呢?”說著,夏木希緩緩地抬起頭,看向了斯憶圣。那張臉,并沒有那即將要分別的難過和痛苦,而是正漾著溫暖而又美好的笑。因為夏木希知道,此時的她,必須要這么做才行,必須要讓斯憶圣沒有任何遺憾地離開。
“木希,一直以來,謝謝你。”斯憶圣也笑了,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兒太懂他了,懂他在想什么,懂他的一切,所以后面準備的一些話,他根本就不用說出來了,因為……已經足夠了。
“但是有一件事你要記得,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永遠都是你的家。什么時候想回來都可以,記住了嗎?”夏木希回握住斯憶圣的手,聲音,是那般地溫暖。“還有,要自由的活著,要開心,要幸福,知道了嗎?”
“……嗯。”斯憶圣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決定什么時候走了嗎?”夏木希其實也舍不得斯憶圣,但是現在已經不允許她把心中那份真實的情緒流露出來了,所以她必須要一直笑著,一直笑著送斯憶圣離開才行。
“明天,伊然會跟我一起離開。”這一次,換做是斯憶圣低下頭了,因為他不敢再去看夏木希的臉了。因為如果再讓他多看一分的話,他很有可能會動搖的!
“是嗎,不過有伊然在你身邊的話,我也就放心了。不要看伊然還是個孩子,但是卻非常會照顧人。”
“其實,我勸過讓伊然留下來的,但是他……
”
“勸他留下來干什么呢,如果伊然真的選擇留下來的話,我倒是要趕他走了呢。”
“……”斯憶圣笑著,沒有說話。
“那,明天我去送你們,不可以偷偷地離開,知道了嗎?”
“……嗯。”
就在這時,一直睡得安穩的小家伙突然大哭了起來。
“哇——!”
“睡得好好的,突然間怎么了。”夏木希立刻起身去到小家伙的身邊。
“你手受傷了不方便,我來吧。”說著,斯憶圣小心翼翼地將大哭的小家伙抱在了懷中,然后開始哄著。
但是,沒用!
小家伙一直大哭著,無論斯憶圣怎么哄都沒用。
“看來,魔法要失效了呢,小公主終于不再喜歡我了。”斯憶圣看著大哭的小家伙,笑著說。然后,慢慢將小家伙交給了夏木希。
“會嗎?”夏木希看著懷中的孩子,“為什么我倒是覺得,因為是你要離開了,所以小家伙才會突然大哭起來了呢。”
“這種事情會發生嗎。”斯憶圣笑著,“那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越是小孩子,就越是比大人更加對身邊的事物感到敏感,你是醫生,怎么會不懂呢。”
“不過小家伙應該愿意親近秋黎末了吧?”斯憶圣轉移話題。
“嗯,比之前要好一些了。雖然被秋黎末抱著是不哭了,但是卻總是會瞪著秋黎末,不給秋黎末好臉色看。”夏木希笑著說。
“這樣啊……看來秋黎末還需要繼續努力呢。”斯憶圣笑著。
“斯憶圣。”
“嗯?”
“明天你就要走了,可以的話,送個禮物給這個孩子吧。”夏木希突然這般說著。
“禮物?也是呢,好像從孩子出生一直到現在,我的確沒有送過禮物給她呢,是我的不是了。”斯憶圣看著小家伙。“我知道了,我會認真地去準備的。”
“要有意義才行,隨便敷衍了事的話,我這一關你就過不了的。”
“嗯,我知道了。”
之后,斯憶圣又陪著夏木希聊了一會兒后,便就離開了。因為,準備禮物的話,是需要時間的。
斯憶圣離開后,夏木希臉的笑容,卻漸漸消失了。她看著懷中不再哭泣的孩子,眼神有些失神。
斯憶圣,果然我還是沒辦法給你一個家呢……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你遲早有一天會離開,會徹徹底底地離開我。
徹底啊……
這一次的告別,還會有再相見的那一天嗎?
可能,不會再有了吧。因為這一次的你,是那般地堅定,眼神中看不到有半點的猶豫。
怎么辦才好呢?
難得這個孩子那么喜歡你,要是永遠見不到你的話,這個孩子,也有些可憐呢。現在她還這么小,之后呢,會一天天的長大。如果你一直都不出現的話,這個孩子,一定會忘記你,忘記在她還是嬰兒的時候,有一個她非常喜歡的你在。
因為不想讓這個孩子忘記你,所以剛才我才會讓你送孩子一份禮物。
斯憶圣,離開的選擇,真的是對嗎?
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你離開……
……
晚,夏木希將斯憶圣要離開的事告訴了秋黎末。
“明天就走了嗎?有些太著急了吧。”秋黎末正在哄著小家伙,其實關于斯憶圣要離開的事,早在婚禮之前,秋黎末便就知道了。
“我也覺得有些著急了,不過,最后我什么都沒說。”夏木希躺在床,心情有些復雜。
“我想離開這件事,也是斯憶圣想了很久才做出的決定,只要他有著自己想要去做的事,那么他的人生也會是有意義的。”秋黎末知道夏木希難受,所以一直都在說著讓夏木希舒
服一點的話。“而且有伊然陪著,那么就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嗯,我知道。所以這一次,我不會阻止他的。”
“明天,就笑著送他離開吧,我想這也是斯憶圣想要看到的。”
“嗯。”夏木希悶哼了一聲,“明天去送行,把小家伙一起帶吧。”
“聽你的。”
……
第二天,早十點,機場。
“禮物。”斯憶圣將一個精致地首飾盒交給了夏木希,笑著說。
“可以打開看看嗎?因為我可是要審核一下才行的。”夏木希接過首飾盒,笑著說。
“當然可以了,不是說只有過了你這關才行嗎。”
“那我打開了?”
“嗯。”
說著,夏木希將首飾盒緩緩地打開。
里面,是一條太陽形狀的項鏈。中心,鑲嵌著一枚非常精致地鉆石。
“是太陽,很精致呢。”夏木希看著項鏈,很是喜歡。
“嗯。太陽,便就是晴天,象征著溫暖,陽光。我希望這個孩子,在未來的每一天里,都是那般地陽光,那般地溫暖,為了自己,也為了他人。”斯憶圣輕聲說著。“希望這個孩子,能夠成為這樣的存在。”
“很好的寓意呢。”秋黎末笑著說。“謝謝。”
“師父,這不就是你昨天親手做的項鏈嗎?”這時,伊然突然這般說道。
“你親手做的?”夏木希有些吃驚地看向了斯憶圣。
“抱歉,可能做的不太好。”斯憶圣有些害羞了。
“斯憶圣,你果然是天才呢。”夏木希笑著。
“好了,要登機了,木希,秋黎末,再見。”斯憶圣笑著看向了每個人。
“再見,一路順風。”夏木希眼圈突然變得紅紅的。
“一路順風,只要想回來了,這里就永遠是你的家。”秋黎末說著。
“謝謝。”
“姐夫,你可要好好照顧木希姐姐啊。”伊然笑著對秋黎末說。
“放心。”秋黎末做出了承諾。
“那,我們走了。”說著,斯憶圣和伊然便準備離開。
可是就在這時,被秋黎末抱在懷里的小家伙又開始大哭了起來!
孩子的哭聲,讓夏木希和斯憶圣同時怔住了。
“斯憶圣,你親手把項鏈給孩子戴吧。”秋黎末這般說著。
“……嗯。”斯憶圣有些木訥地點了點頭,然后,拿起項鏈,那般小心那般溫柔地將項鏈戴在了孩子的脖間。
奇怪的是,就在這一刻,大哭的孩子卻突然笑了。
“咯咯咯。”
孩子的笑聲,讓夏木希和斯憶圣同時流淚了。
“千晴。”夏木希說出了這兩個字。“斯憶圣,千晴便就是這孩子的名字,你一定要給我牢牢記住,絕對不可以忘記。”
斯憶圣,這個孩子果然是舍不得你離開呢,所以不管是昨天,還是今天,都這般地大哭不止。
千晴,孩子的名字,是因你而取的,你,知道了嗎?
“……嗯。”木希,謝謝你。孩子的名字,我會牢牢記住,絕對不會忘記的。
……
飛往異國的班機從頭頂空緩緩地遠去。
夏木希仰望著天空,但是卻無法將眼淚收回去。
那張臉,被淚水浸濕。
“放心吧。”秋黎末心疼地將夏木希擁在懷里。
“秋黎末,我還會再見到斯憶圣嗎?”夏木希哭著問。
“一定會的,我保證。”
“……嗯。”
(未完待續……)
PS:秋黎末和夏木希的孩子,叫做千晴,名字因斯憶圣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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