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后的簡只,時常會一個人發呆出神,有時候夏木希都走到了他的身邊,這個男人都沒有絲毫地察覺。
果然這次出去后還是發生了什么吧,夏木希在心里想著。
“簡只。”她喚著他的名字。
“木希。”他回過神。
“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甚至連我來了都不知道?”
“沒有。”簡只有些勉為其難的笑著。
“沒事就好。”夏木希坐在簡只的身邊,“天氣越來越冷了呢。”
“是啊。”
“是不是總是呆在這里所以覺得很悶?”
“你呢?”
“我是無所謂的,原本我就喜歡安靜地生活。”
“可是老天爺卻總是不會讓我們如愿。”
“聽你的話好像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是嗎?說來聽聽,說不定現在的我可以幫到你呢。”
“我只是希望我所認識的人都能夠幸福快樂地生活著,這樣就足夠了。”
“愿望看似很簡單,但往往越是這種簡單的事情就越是難以實現,真奇怪。”夏木希輕笑出聲,她知道簡只說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她卻不愿意去挑明而已。
“很難實現嗎··”簡只看向不遠處的海邊,風吹過的時候,海面上會泛起一陣波光。
“因為這種事情誰都沒辦法保證什么,即便是現在過得幸福快樂,那么以后呢?以后的事情誰都沒辦法預知,而你也不可能事事都能顧及到。”
“嗯。”
“不如這樣好啦,難得我今天比較清閑,陪你出去走走如何?”
“就我們兩個?”
“嗯,就我們兩個。”
“紫昇會生氣的吧。”
“偷偷溜出去不就好啦,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等到我們回來再說啦。”夏木希的臉上漾著甜甜地笑。
簡只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這抹笑容了,有多久了呢?他不愿意去回憶。
“走吧。”如果這抹笑容只能存在那么一時,那么就讓他在這一刻徹底放肆吧。
“嗯!”
就這樣,兩個人開著車偷偷地溜了出去。當紫昇發現時,兩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兩人到達鬧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進了一家飾品店,簡只親手為夏木希挑選了一個粉色可愛地小豬口罩,還有一副學霸式的黑框眼鏡。
看著鏡中的自己,夏木希的嘴角有些微微抽動。沒想到簡只的品味竟然會如此的··特別。不過這樣一來的話,誰都認不出她了。
之后兩個人去了很多的美食小攤,還去了花鳥市場,總之,所有有趣的地方他們基本上都去逛了一遍。
“要不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下?”簡只看著身邊玩的非常開心地女孩,心里很滿足。
“好呀。”夏木希還在和一只剛出生不久的小兔子玩。
“喜歡?”
“也還好,就是覺得很小只,很可愛。”
“那就買一只吧。”
“不要。”
“為什么?”
“因為它長大了一定就不可愛了,那么大只,我會有點接受不了的,相對而言,我還是喜歡小小的東西。”
簡只輕笑出聲。
“那我們走吧。”
位于鬧區的一家咖啡廳。
雖是幾乎坐滿了客人,但是大家也都是輕聲呢喃或是低語著,一點兒都不會吵鬧,很有素質的一群人。
夏木希和簡只在靠近窗邊的位置坐下。
“兩位需要點什么?”服務員走上前,臉上帶著微笑。
“黑咖啡。”夏木希先開口。
“一樣。”簡只也跟著說。
“好的,兩位請稍等。”
“黑咖啡可是很苦的,你也喜歡?”夏木希看著簡只。
“我覺得還好。”其實,是因為你點了,所以我也想和你一樣。
“是嘛,”夏木希剛準備將臉上的口罩取下,一個熟悉地聲音從她的身后傳來。
“爸,曉哥哥,那邊有位置,我們去那邊吧。”一個非常明亮而又開心地聲音。
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夏木希緩緩地轉過身——
身穿米黃色風衣的女孩站在兩個穿著昂貴西裝男人的中間,女孩的手,親昵地挽著身邊的兩個男人。
一個是夏正賢,另外一個,便是弓源曉。
而那個站在夏正賢和弓源曉中間的女孩,不就是夏溪嗎!
她醒了?
也好,那么多年了,也應該醒過來了,懲罰的已經夠多了。
“這是你們點的黑咖啡,請慢慢品嘗。”這時,服務員將兩杯剛煮好的黑咖啡分別放在了夏木希和簡只的面前。
“謝謝。”簡只代替有些失神地夏木希向服務員說著感謝。
直到那三個人坐在了不遠處的位置上,夏木希的視線才回到了面前的咖啡上。
“怎么了?剛才進來的那三個人你認識嗎?”
“嗯。”
“那要不要離開?”
“不用了,他們不會注意到我們的。”
“可是萬一你摘下口罩后被他們無意中看見你的臉怎么辦?”
“沒事,即便是看到了他們也不會有什么反應的。”因為他們肯定會將她認作是那個女人,那個霸占著她身份的女人。
夏木希取下口罩,然后端起面前冒著熱氣的黑咖啡,輕輕地喝了一小口。
真是無奈,那三個人偏偏坐在了她一眼就能夠看到的地方。
“唉!難得的好心情都讓他們給破壞了。”夏木希輕嘆出聲。
“換一家好了。”
“換不換都一樣,該遇見的人不管什么時候都會遇見,越是刻意地去躲,就越是能夠輕易碰到。”
“說的也是,明明這個城市那么大,明明咖啡廳有那么多,結果你和他們還是在同一間咖啡廳相遇了。”
“心情有些奇怪。”
“他們是你的朋友?”
“年紀大些的是我的爸爸,另外一個算是我的青梅竹馬,那個女孩,雖然不是爸爸親生的,但卻也成為了爸爸的女兒,所以,理論上來說我是她的姐姐。”
“我記得你好像曾經說過你沒有家。”這還是當年夏木希剛進村子時對他說過的話。
“你的記憶力還真是好呢。”
“那他們··”
“就是那種對于我來說可有可無的存在,所以我那么對你說也沒錯。”
簡只看著滿臉平靜地夏木希,心里很是心疼。
即便是有家人又如何?有家卻不能回,這種感覺更痛苦。
突然,夏木希的眼中閃現了一抹靈動地光,她將眼鏡拿下,和口罩放在一起。
“簡只,要不要看一個好玩的事?”
“好玩的事?”
“對呀,”夏木希的嘴角漾著淺淺地笑意,“你馬上就知道啦,等我一下。”說完后,夏木希便從座位上起身,然后便向著不遠處的三個人走去。
簡只甚至還未來得及阻止。他總覺得,剛才的夏木希好像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一點兒都不像她,變得很陌生。
夏木希慢慢地走近那正在說笑著的三個人,直到弓源曉先看到了她——
“木希?”
因為弓源曉的話,讓夏正賢和夏溪也注意到了正在向他們走來的女孩。
“姐姐,你也來咖啡廳啦,一個人嗎?”夏溪一邊從座位上起身,一邊笑著向夏木希走去。
姐姐?叫的這么親切啊。
夏木希嘴角的笑意沒有褪去。
“和朋友一起來的,剛好看見了你們。”夏木希笑著說。
“朋友?在哪里啊?”
“你不認識的。”
“干脆把你那位朋友一起叫過來好了。”夏正賢也在一旁說著。
“不用了,我那個朋友不是很擅長面對陌生人。”夏木希坐在弓源曉的身邊,“我只是過來跟你們打聲招呼而已,不會呆太久的。”
當夏木希坐到弓源曉身邊時,一股熟悉地香味傳向了弓源曉的鼻息。
這股香味是弓源曉所熟知的,那是一直以來只有夏木希的身上才會散發出的香氣,淡淡地香,卻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再靠近些,忍不住去迷戀。
不對,明明之前他見到夏木希時,聞到的卻是另外一種更加濃郁地香氣,為什么現在卻是?
“木希,上次我跟黎末提到的關于讓你們倆復婚的事是不是已經有消息了?”夏正賢一方面是真心關心女兒才會問的,而另一方面,也是說給弓源曉聽的。
“這種事情你還是直接問他吧。”復婚啊··呵呵。
“你回去跟黎末說,就說讓他抽個時間到家里來一趟,一個大男人又是個軍人,怎么做起事來如此磨磨唧唧的。”
“還是你親自跟他說吧。”
“我知道了,晚一些我就打電話給他。”
“好了,那我就不陪你們了,不然我的那位朋友該等的著急了。”夏木希起身,然后看著面前的三個人。
看吧,果然真的什么問題都沒有呢。即便本尊就站在他們面前,也絲毫都沒有察覺出來呢。那個女人,借用著她的身份,裝的倒是挺像的嘛,有趣。
“去吧。”夏正賢說著。
“嗯。”
夏木希慢慢向前走著,對了,如果那個女人真的騙過了所有人,那么腳呢?是不是到現在還裝成微跛地樣子?畢竟她當年離開的時候那只受傷的腳還殘缺著呢。
想到這里,夏木希故意加快了行走的速度,當然,并沒有刻意地走太快,只是比一般地走路速度稍微加快了那么一點點而已。
因為她知道,那三個人之中的某一個,一定會注意到的。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想想看,這也算是給那個女人制造的另外一個驚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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