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喝下這三杯酒,太后就不再提這件事了。
“既然這樣,哀家也不強求你在今年娶親,那明年,你總不能還命犯紅鸞吧。”太后的聲音并不大,但全場都不敢出聲。
沈頤心里一驚, 沒想到太后的態(tài)度這般強硬,不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機會。
而此時的太后,唇角正帶著一絲饒有意味看他如何回答的表情。
他眨了眨眼睛后,還是道:“兒臣明年應該不再命犯紅鸞了,否則兒臣前年也犯,今年也犯,來年還要犯的話,一定要孤獨到終老不行。”
太后笑了,“既然這樣的話,來年娶了南安郡主吧。”
沈頤目光一閃“讓南安郡主等兒臣,豈不是委屈了郡主?”
“哀家知道,南安郡主愿意等。”太后冷冷一笑,“既然是她愿意,就算不得委屈。”
沈頤面色不動,但手指正攥著衣袍,不知所措。
一年的時間里,足夠發(fā)生很多事,足夠發(fā)生動很多手腳。
他可以在這一年里娶楚若珺,就算太后問罪,可以說她剛好抵消了自己的命犯紅鸞,也可以說就是因為她,紅鸞星又動了動。
諸如此類編造的借口,雖然輕飄飄的沒有重量,但是到時候如果真的實現(xiàn)了,南安郡主肯定不會愿意做自己的妾,悔婚的人是她,畢竟自己只是答應娶她,沒有答應一定是正妃。
“南安郡主身份高貴,一定是齊王妃的不二人選。”太后見他似乎在思考猶豫,不緊不慢的道:“哀家只是要將邵世芳許配給你,又不是只能娶她一個人,若真的被皇上言中,你在封地還有心上人,做個側妃也是可以的,你是個聰明人,知道這件事對你好,何樂而不為呢?”
沈頤攥緊了手指,那個心上人,雖然只有幾次見面,但沈頤知道她肯定不愿意做一個側妃。
她那種別人用過的東西我不要,如果給我和給別人是同樣的話,我就不要了的性子,絕對不會忍受和別人共享一個夫君。
然而他愿意,為了她只娶她一個。
誰讓她如此特別,獨一無二。
他找了一個非常荒誕的方法來回避此事。
沈頤的身形晃了晃,閉了閉眼睛,道:“我沒有想到皇兄罰的酒如此猛烈,我不勝酒力,頭有些疼,還想先回去休息,望皇兄,母后見諒。”
“哈哈哈,沒想到你這么容易就醉了,趕緊回去休息吧。”皇上的臉上掛著情不自禁的微笑,“一定是工部是事太忙太累了,齊王辛苦了,來人,還不快扶齊王回去。”
太后眼尾輕掃,看到齊王的侍衛(wèi)連英已經(jīng)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將他扶起,沈頤臉色發(fā)紅,雙目緊閉,走起路來步伐都虛晃了,這演技裝的和真的一樣。
太后只好呵呵笑道,“是啊,回去好生休養(yǎng),哀家過幾日讓人去看你。”
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沈頤胸口一滯,咬著牙忍著沒有變色。
這件事,他終歸是逃不掉的。但是能多爭取一天,就能多想一天的辦法。
下一次,就說自己感染了風寒,渾身虛軟,腦子發(fā)漲,需要休息,改日再議論此事。
沈頤不由得在心底嗤笑一聲,自己何時被人逼到這種地步了。
就算自己能糊弄過去,太后早晚會被自己這些理由弄的不耐煩,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
現(xiàn)在他唯一的指望,就是盼著太后生病,沒有精力提起這件事。
沈頤出了皇宮,立刻覺得神清氣爽,哪怕空氣里到處都飄著炮竹的火藥味。
“殿下,我們回府嗎?”連英問道。
沈頤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還想自己到處走走,連英,你先回去吧。”
“這畢竟不是封地,還是小心點為好,我還是跟著殿下吧。”
沈頤知道他的好意,便不再拒絕,點頭應允。
“你不是一直問我,楚家小姐長得有多好看嗎,我?guī)闳ヒ娝!鄙蝾U朝他微微一笑,“就算這是團圓夜,她也總能出來的。”
絢麗的煙花騰空而起,這個時候家家吃完了年夜飯,已經(jīng)接近午夜,巡防的官兵也停下了腳步,仰望夜空中那盛開的朵朵輝煌,楚若珺此時也是。
她正坐在將軍府的院子的墻上,自己手里還剩下一個最大的煙花沒有點燃,其余的早就點完了,要說這長平城炫目的煙花美景,自己也貢獻了不少功勞。
老夫人身子不行,受不了歲,早早的就歇息了。
而楚將軍去看望那些士兵了,也許會喝很多的酒,說不定今天夜里回不來了。
天空又飄下幾個雪粒,沈頤剛張口,就被風吹進嘴里幾個,“新年好啊。”
楚若珺聽到一道清清涼涼,卻又很平和的聲音,茫然的環(huán)顧四周,在身前的墻下看到了他。
一見到,楚若珺臉上就綻放出了笑容,“新年好啊。”
她從墻上跳下來,穩(wěn)穩(wěn)地落到雪地上,落到沈頤面前,笑道:“這次我沒摔倒。”
“可是我卻很想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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