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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心渡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萬念俱灰

作者/南琋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父親,孩兒不孝。恐怕日后不能在父親膝下盡孝了……”

    盧天勝哭得泣不成聲,“不……不會的……”

    卿子汀怕自己說不完想說的話,已經(jīng)不敢再浪費時間去安慰他,“父親,孩兒最后再求您一件事。孩兒走后,不管若娮是走是留,您都不要怪罪她,讓她按照自己的心愿去選擇,好嗎?”

    盧天勝剛想點頭,就再次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他覺得五臟六腑都要出來了。

    卿子汀示意盧希可以讓父親去休息了,盧天勝卻無論如何都不肯再走,盧希無奈,只能在一旁陪著父親。

    卿子汀看向顧維清,“維清,你要答應(yīng)我,照顧好歌兒,不要辜負(fù)她對你的一片癡心。”

    顧維清冷冷道:“我的女人,我自然會照顧好,不勞你操心。你的女人,你自己是不是也該對她負(fù)責(zé)啊?別告訴我,你忘了曾經(jīng)對她許下的海誓山盟。”

    一滴眼淚劃過卿子汀的鬢角,“如果可以,我當(dāng)然想一生一世守護(hù)著她,不讓她離開我半步,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可惜……”

    顧維清突然控制不住情緒,撲到他床邊,哭道:“子汀,我從沒有求過你任何事情,這次就當(dāng)我求你,就當(dāng)是為了我,你一定要邁過這道坎。我只是一個凡人,做不到無欲無求,受不了兄弟一個接一個地離開我。你不要讓我剛剛從送走敬武的傷痛中走出來,就要陷進(jìn)失去你的痛苦里。我們還有那么多美景沒有一起賞過,那么多詞曲沒有一起完成。我求你,你一定要撐過去……”

    安歌從沒見過顧維清崩潰至此,病榻之上的人又是卿子汀,她忍不住心如刀絞的苦痛,同樣伏在卿子汀塌邊,苦苦哀求,“公子,就當(dāng)是為了夫人,就當(dāng)是為了我們,求你不要離開……”

    卿子汀承受不住來自身心的極大痛楚,再次昏厥過去,幾名醫(yī)師怕卿子汀再受到刺激,將房中眾人齊齊請了出去。

    卿子汀在夢中見到牙牙學(xué)語的自己在父母懷里撒嬌,見到氣若游絲的母親深深地凝視著自己,見到玩世不恭的維清作曲時不茍言笑的樣子,見到嬌小可愛的妹妹圍在自己身邊要糖吃……一片迷霧突然遮住了他的視線,前方卻有一個如銀鈴般的聲音,輕喚著他的名字,“子汀……子汀……”

    他想要撥開重重迷霧,可他越是用力,迷霧就聚得越濃,聲音也越飄越遠(yuǎn),直到他再也沒有力氣掙扎,只能任由迷霧將自己淹沒……

    “姐夫!姐夫,你醒了,太好了!我去給你倒杯水喝……”

    卿子汀想要撐起身子,可惜他卻沒有這個力氣。童昱晧扶著他起身,用湯匙將水一口一口喂給他。

    卿子汀環(huán)顧四周,不見童昱晴的蹤跡,他眼中是難以掩藏的失落和擔(dān)憂,問道:“你姐姐還沒回來嗎?”

    童昱晧微斂雙眸,擠出一絲笑意,回道:“姐見她不在的時候,姐夫沒有照顧好自己,就生氣了。等姐夫把病養(yǎng)好,姐自然就會回來了。”

    卿子汀轉(zhuǎn)過頭,“連你也來哄我。還沒找到你姐姐是嗎?”

    童昱晧紅了眼圈,“姐夫,姐那邊,喬煊哥自會去找,就算喬煊哥找不到,姐也會想辦法自救。你不必?fù)?dān)心,你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就是自己的身體。你好好想一想,你若是不在了,就算找回了姐,姐還能活得下去嗎?”

    說著童昱晧握住卿子汀的肩膀,“所以,姐夫,你一定要咬牙度過這個難關(guān)。等你好起來,我還要請你為我主持婚禮呢。”

    卿子汀溫潤的眼眸更加潮濕,緩了半晌后方說道:“昱晧,你去幫我將顧家人請過來好嗎?”

    與顧家人道過別后,卿子汀又發(fā)起了高燒,整個人都變得像一塊火炭一樣,他很想讓身體里的這把烈火將自己帶去那個沒有病痛的世界,但是想著心底的那抹麗影,他苦苦支撐著靈臺中最后一絲清明,著人請來了白喬煊。

    “我死以后,你會娶若娮嗎?”

    白喬煊窩了窩他的被角,輕聲說道:“不要胡思亂想,你不會死。我這輩子,也只會有希兒這一位妻子。”

    卿子汀咯咯笑了起來,“細(xì)細(xì)想來,我若離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若娮,最對不起的,就是你。這句對不起,我跟若娮說過無數(shù)次,卻從來沒有對你說過。我現(xiàn)在就與你說一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當(dāng)初就是因為我,你才會痛失所愛。我想現(xiàn)在,我比任何時候都能體會你當(dāng)時的感受,那種無能為力又滿心牽掛的痛苦,就像一把鈍刀,一刀一刀地割著你的心,折磨著你,卻又不將你置于死地。”

    白喬煊咬緊自己的嘴唇,將淚水封在眼底,“這句對不起,對當(dāng)時的我來說沒有意義,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更是沒有必要。我已經(jīng)傾盡所有,得到了我最想得到的東西。你也一樣,得到了就要懂得珍惜,不要辜負(fù)了愛人的期待。我……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昱晴……回來后發(fā)現(xiàn)你不在了,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所以,就像維清所說的,就當(dāng)是我求你,我們求你,等一等,再等一等,等到昱晴……不,等到你的若娮回來,哪怕是讓她見到你最后一面也好,至少她不會抱憾終身,至少我還有信心能把她從巨痛中拉出來……”

    又有兩滴淚珠從卿子汀的眼中滑落,“若娮……你還是沒有她的消息嗎……”

    白喬煊愁容滿面,“我本以為是杜洛王為了要挾我,將她綁了去,可如果是杜洛王做的,這么多天,他早就應(yīng)該給我送信,告訴我交換條件了。昱晴……昱晴她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一夜之間就不見了,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在哪里。”

    卿子汀說道:“她沒在杜洛王手里,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也許……她只是突然被什么事情絆住了腳……”

    對她來說,現(xiàn)在哪里有什么事情比你的生死更重要啊……

    白喬煊雖然是這樣想的,但卻半句也未敢說出口。

    卿子汀握住白喬煊的手,艱難地說著:“我……我有一事相求,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

    白喬煊聽到卿子汀最后的請求,瞳孔突然放大,問道:“你……真的舍得……”

    卿子汀微微一笑,“她還有長長的一生要走,我不過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請你答應(yīng)我……”

    白喬煊回握住他的手,急切地說道:“我答應(yīng)你,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不管有多難受,你都要等到……”

    卿子汀的手突然滑落,驚得白喬煊大叫。卿子汀卻露出一絲微笑,可這無力的微笑更顯出他的虛弱,“我只是……有些累了……”

    白喬煊的心稍稍回落,幫他重新蓋好被子,“那你安心休息,我再去問問有沒有昱晴的消息。”

    卿子汀在夢中,又回到了那座紫藤花架下,他分不清那若有若無的香氛究竟是來自蜿蜒屈曲的紫藤花,還是來自懷中的佳人。他萬般眷戀地?fù)崦哪橆a,許若娮被他的動作驚醒,露出如紫藤花般燦爛的笑容,“我竟然睡著了。”

    卿子汀輕聲說道:“不如我們今年冬日去鄴津過吧。”

    許若娮聽他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的,問道:“為什么要去鄴津啊?”

    卿子汀眉眼彎彎,唇畔也含著寵溺的笑,“你忘了?五年前的十一月初六,我們在鄴津銅鼓街相遇,一切都是從那里開始的。相識五周年這樣的大日子,難道不值得我們故地重游,慶賀一番嗎?”

    許若娮像是被打開了記憶的大門,前塵往事滾滾而入,她不由自主地嘆道:“竟然已經(jīng)五年了……”

    卿子汀眼中的柔情濃得化不開,“五年前,你這個路見不平的俠女送給我一樣?xùn)|西,也奪走我一樣?xùn)|西。”

    許若娮沒聽懂他在說什么,笑問道:“我除了請你吃過一頓飯,還送給你什么了嗎?我更沒有奪走你的什么呀……”

    卿子汀輕輕撩動著她的青絲,“你送給我一條命,奪走我一顆心。不對嗎?我的命是你從那個惡霸手中救下來的,我的心自那以后就沒有離開過你。”

    許若娮倚在他懷里,愈發(fā)感慨世事奇妙,“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當(dāng)初如果不是那個人牽累到童氏的聲譽,我是不會去管這件事的。”

    “不對……”卿子汀肯定地說道:“你是不會親自去管這件事,而不是不會去管這件事。兩者之間唯一的不同,就是我不會因此而認(rèn)識你,如此說來,我還真應(yīng)該感謝那個惡霸,感謝他一時口不擇言,犯了你的忌諱,把你帶到了我的面前。”

    許若娮笑道:“怎么什么事情讓你一說,就變了一個模樣呢?”

    卿子汀哈哈笑著,“不是被我說得變了模樣,而是它本來就是如此。我哪里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

    許若娮把頭埋進(jìn)他的勁窩里,低低說了句,“子汀,我好愛你……”

    他撥弄著她的秀發(fā),聞著她發(fā)間的清香,輕聲細(xì)語:“娮兒,我也愛你……”

    卿子汀的離去成為壓垮盧天勝的最后一根稻草。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呼風(fēng)喚雨的盧氏,如今只剩下盧希和盧葉兩個女兒。盧天勝一向重男輕女,卻沒想到到了最后,自己的身后事全靠兩個女兒和女婿為他操辦,才沒讓那些想要鞭撻他尸體的人,有任何可乘之機(jī)。

    卿子汀走后,蒲合一直被一層烏云籠罩,淅淅瀝瀝的小雨更是從未停過。童昱晴就是這樣攜風(fēng)踏雨趕回來的。

    白喬煊見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從上至下,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著她,見她手腕和雙臂上有多處淤青,焦急地問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為什么會突然消失?又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童昱晴仿佛聽不到他說話,徑直向?qū)嫹孔呷ァK娗渥油∫簧戆滓拢莅苍敚p輕撫摸著他的臉頰,又輕輕地說道:“子汀,我回來了。對不起,路上被一些人絆住了腳,回來得有些晚了,沒能與你一起過中秋節(jié),你不會怪我吧?”

    沒有人回答她。白喬煊見她如此,心中除了懼怕還是懼怕,他上前說道:“昱晴……”

    童昱晴將食指搭在唇邊,“噓……子汀在睡覺,你小聲一點,有什么事,我們出去說。”

    說著童昱晴真的站起身來,拉著白喬煊出了房門,瞪著一雙大眼睛問道:“你要說什么?說吧。”

    白喬煊握住她的香肩,“昱晴,你聽我說,人死不能復(fù)生,你不要太過悲痛……”

    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童昱晴就問道:“誰死了?我為什么要悲痛啊?”

    白喬煊手上瞬時沒了力氣,一步步地往后退,試圖看清童昱晴的精神狀況,可童昱晴除了眼里存有疑問,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白喬煊只能破釜沉舟,讓一切按照正常的軌跡走,他認(rèn)真地回道:“子汀,昨晚,死了。”

    童昱晴聽到這話,反倒笑了起來,“你別開玩笑了,子汀好好在屋里睡覺呢。你難道沒有公務(wù)要處理嗎?跑到我家里來,跟我開這種玩笑做什么?”

    守在廊中的眾人看到童昱晴是這個反應(yīng),紛紛想來勸慰,白喬煊伸手止住了他們,帶童昱晴回到房中,拉著她的手,去探卿子汀的鼻息。

    白喬煊又一字一頓地陳述了一遍事實,“子汀,已經(jīng)過世了。”

    童昱晴猛然縮回了手,將白喬煊往外推,邊推邊說:“我累了,要休息,你不要吵我。”

    童昱晴趕走白喬煊后,飛快地鎖上房門,躺到卿子汀身邊,抱住他冰冷的身體,試圖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子汀,我知道你生氣了,沒關(guān)系,我們睡一覺。都說夫妻之間沒有隔夜仇,你醒后就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雖然童昱晴很想抱著心愛的夫君睡過去,但房外的人,怎么可能放心讓她睡下?

    白喬煊和白嘉茵很快就翻窗爬了進(jìn)來,一左一右扶起童昱晴。白喬煊想起那時她父母離去,她身上也像現(xiàn)在這樣被雨水浸透。他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因為他連如何安慰自己都不知道。四年的時間過去,他同樣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覺語言都是那樣蒼白無力。

    還沒等他說出一句話,童昱晴的身體就向他栽去,倒在了他懷里。他瞥到她的裙擺似有血跡,驚得大叫,“莫芬!莫芬!”

    莫芬在門外應(yīng)道:“督軍,這門打不開。”

    白喬煊這才想起房門已被童昱晴鎖住,連忙沖過去打開房門。莫芬見童昱晴面色慘白,讓白喬煊將她平放到床上,又將他們都請了出去,自己靜下心來為童昱晴診治。

    白喬煊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在長廊里走來走去。白嘉茵見盧希面色慘淡,伸手拽了拽哥哥的衣角。白喬煊這才想起盧希也在近旁,遂走到她面前說道:“希兒……”

    盧希笑著搖搖頭,“你什么都不必說,現(xiàn)在天大的事也沒有二嫂的事大。”

    白喬煊欣慰地頷首,抱了抱盧希。這時莫芬從房中走了出來,白喬煊見她眼圈紅紅的,焦急地問道:“情況如何?”

    莫芬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忍住,哭著回道:“二少奶奶……小產(chǎn)了……”

    童昱晧一陣眩暈,差點昏倒在輪椅上,還好白嘉茵扶住了他。白喬煊怔在原地,半晌后又問了一遍,“你說她怎么了?”

    莫芬泣不成聲,“二少奶奶本已有一個月……的身孕,但這些天……她日夜奔波,身上又不知哪里來的那么多……撞傷,再加上方才悲傷過度,孩子沒有了……”

    白喬煊腳步虛浮,盧希也是一陣恍惚,多虧兩人身后還有一道屏障,否則他們就會齊齊摔到地上。

    白喬煊癱坐在長椅上,緩了許久后方說道:“玹蒼,你和書闕一起將她挪到東廂房去。莫芬,好好照顧她。還有,”他環(huán)顧四周,“你們都記住,從沒有過這個孩子的存在,誰也不準(zhǔn)在她面前,多提半個字。”

    眾人雖然滿心的不舍,但也都明白,白喬煊做出的是最理智的決定。

    白喬煊安頓好童昱晴的事后,對盧希說道:“督軍署中還有許多事情亟待處理,這里就交給你了。她若是有什么情況,即刻打電話給我。我那邊若沒什么意外,今晚應(yīng)該可以回來,但不能陪你一起用膳了,你要記得按時用膳,知道嗎?”

    盧希點點頭,目送著白喬煊離開后,便進(jìn)了東廂房,牽起童昱晴的手,摩挲著她腕上的傷痕,輕聲說道:“那日你問我,知不知道為什么被留在喬煊身邊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想了許久才猜出個大概,也不知道對是不對?世間萬物千奇百怪,人與人之間也不盡相同。人不同,愛人的方式和能力就不同。對于二哥那樣的人來說,世間沒有任何人或事高得過他心底的愛,所以無論何時何地,你在他心中永遠(yuǎn)都是第一位。可對于喬煊這樣的人來說,有太多的人和事,比愛情重要,所以不是我在他心里不重要,而是愛情在他心里不重要。他的愛本身就是有限的,而在這有限的愛里,他給我的愛是無限的。沒有我,他的心無處著落。想通這一點后,我就再也沒糾結(jié)過他究竟愛不愛我,愛我多一點,還是愛你多一點之類的問題。因為你不是他的愛,你是他的命。沒有你,他沒命可活。所以,我懇求你醒過來,不為那些所謂堅強(qiáng)的理由,就為你曾經(jīng)深愛過的男人,為了喬煊,你一定要活下去,活得長長久久,平平安安。”

    說完盧希用力握了握童昱晴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全都送給她,良久之后,方才離去。

    白喬煊晚上回來后,見童昱晴還是昏迷不醒,將剛剛送走的大夫們又請了回來,一起為童昱晴診治。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二少奶奶身體強(qiáng)健,滑胎對于她的影響并不大。她不是不能醒來,而是不愿醒來。”

    白喬煊長嘆一聲,對玹蒼說道:“送各位大夫去客房休息吧。”

    白喬煊坐到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聲音輕得虛無縹緲,“當(dāng)真是生無可戀了嗎?就這么不想在世上多停留一刻,非要與你的夫君到天上團(tuán)聚嗎?家業(yè)不重要,昱晧不重要,我也不重要……我們都不足以成為你留下來的理由,是嗎?那你當(dāng)初在懸崖邊上還把我拉回來做什么?我們兩個一起掉下去,一了百了多好?”

    童昱晴毫無反應(yīng),白喬煊仿佛被激怒,一把提起童昱晴,厲聲怒吼:“你不要裝作聽不到!你不要以為這樣睡下去就可以拋下我一了百了!你身上系著我的命!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我告訴你!我白喬煊用命愛過的女人,絕不是這般軟弱無力!你聽到?jīng)]有?聽到就馬上給我醒過來!我在等你,昱晧在等你,我們所有人都在等你!你不可以,把我們的希望撕得粉碎!”

    童昱晧被房中的動靜驚醒,連忙轉(zhuǎn)著輪椅前來查看,可聽到白喬煊的話,手上的動作又有所遲疑。

    白喬煊看到他,放下了童昱晴,聲音中充滿著無奈與無力,“我們哄也哄過,吼也吼過,你姐姐就是不肯醒過來,昱晧,你教教我,我到底要怎樣做,你姐姐才能醒過來……”

    童昱晧無語凝噎,回應(yīng)白喬煊的,只有雨打窗欞的聲音……

    “少爺!您快去看看,童小姐快不行了!”

    他跑過府門長廊,跑過大街小巷,卻好似陷入了一個怪圈,怎么跑,也跑不到她的面前。他萬分焦急,仰天長嘯:“昱晴!”

    童昱晴的病容很快出現(xiàn)在他面前,可隨之而至的,就是無數(shù)的大夫,越來越多的大夫?qū)⑺退舻迷絹碓竭h(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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