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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心渡 正文 第八十章 各顯神通

作者/南琋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白喬煊回道:“就在十日前,瞿增與他父親鬧翻了,督軍應該知道,瞿增自幼喪母,雖有舅父庇護,卻不敵父親偏心二房母子。”

    盧天勝更是驚訝,“他們父子已經鬧翻了?我的人竟然還沒報信給我!”

    白喬煊思忖著問道:“督軍這么久都沒有得到消息,會不會是那邊的人出了什么意外?”

    盧天勝思慮片刻后說道:“有可能,稍后我派人去查探。瞿增是逃到你們白家灣了嗎?”

    白喬煊點點頭,“我與他素有交集,稱得上是朋友。加之離他最近的容身之所就白家灣,所以他就尋我來了。”

    盧天勝的目光中隱含狐疑,“就算知道他們父子決裂的消息,你也沒有道理平白無故地跑來給我送信,說說你有什么想法吧。”

    白喬煊笑問道:“督軍可聽說過碩紀之亂?”

    “當然聽說過,幾十年前轟動蒲東的一場戰亂……”說著盧天勝已經猜到白喬煊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幫瞿增,重演當年的碩紀之亂?”

    白喬煊頷首,“督軍不覺得如今瞿家的亂象像極了當年碩紀之亂前的情景嗎?當年身為嫡長子的裘紀淵和童廣霆都是年幼喪母,而他們的父親又都有各自寵愛的妾室和庶子,他們這兩個嫡子受不到重視,甚至時時受到父親和庶弟的欺壓,最后二人聯手,借助外戚的勢力,逼迫父親退位,屠盡曾與自己為敵的庶母和庶弟,所以碩紀之亂也稱為嫡庶之亂。”

    盧天勝忽而笑道:“也不知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詛咒這回事,我聽說當時他們用的都是極刑,那些人邊受刑邊詛咒裘紀淵和童廣霆子嗣稀薄,江山不過三代而亡,沒想到現在還真的應驗了這句話。”

    白喬煊說道:“同根相煎,總是凄涼。不過對于旁觀者來說,這是一個機會。督軍登位以來,雖然蒲西在名義上是一個整體,但是督軍應該深有體會,名義永遠不能延伸不到實際。祁封瞿家、通邑徐家、廣輝紀家,三地相近,三族相連,其間勢力盤根錯節,始終是督軍的心腹大患。”

    盧天勝淡淡道:“你說的不錯,這些年我一直由著他們自治,不過是因為我擔心不知何時就會與蒲東有一場大戰,自家的事也是令人頭疼不已。如今沒了蒲東的隱患,也是時候騰出手來收拾收拾他們了。好,我可以答應你,助瞿增起兵,只是起兵之后的事……”

    白喬煊接道:“督軍放心,就算沒有與父親的矛盾,瞿增對督軍也是沒有惡意的。更何況督軍能夠幫他轉勢逆運!他日后一定會成為天軍麾下的一名得力干將。”

    盧天勝又問道:“既然你已經想過應對瞿家的辦法,那徐家和紀家的應該也已經想到了……”

    “督軍說的不錯,紀家其實已經不必我們費力去想了,他們是三家之中最弱的一個,這次能來為二少爺賀喜,就說明他們已經心懷憂懼,我想只要督軍在嘴上說說威逼利誘的話,就可以將他們收拾服帖。所以我們現在要著力對付的是瞿家和徐家,喬煊想到的計策就是一攻一賞,攻的是瞿家,賞的是徐家。”

    盧天勝微收眼瞼,“離間計?不錯不錯,那你覺得我應該賞他們什么呢?”

    白喬煊不答反問:“我想如今最讓督軍頭疼的,就是擇選蒲東的管轄人吧?”

    盧天勝不由深深地盯了白喬煊一眼,沉聲說道:“是。一直以來我想的都是如何攻下蒲東,卻從未曾想過裘澤遠會把蒲東拱手相送,這一切來得太快,我確實沒有想好蒲東應該交給何人治理,如果這個問題處理不好,只怕蒲東很快就會陷入百年來糾纏蒲西的困局,到時巨浪掀起,第一個吞沒的,就是盧家。”

    白喬煊平靜地說道:“按理來說,督軍得利,首先想到要分享的應該是幾個兒子。可惜,督軍也如瞿櫟一樣,在四個兒子當中,有一個最為疼愛的兒子,所以您將蒲東交給誰都不會全然放心。”

    盧天勝眼鋒直掃白喬煊的眼眸,可惜那里太過沉靜,他無法看出他的真正意圖,“我想如果你不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們是無法繼續往下談了,為什么要幫我?不要告訴我是為了修復我們兩家的關系。”

    白喬煊笑道:“的確不僅僅是為了我們兩家的關系,而是因為一件私事,喬煊自己的私事,也是喬煊要與督軍說的第二件大事。”

    “哦?什么樣的私事能稱之為大事啊?”

    “喬煊想求娶令嬡,大少爺的胞妹,盧希小姐,希望能得到您的首肯。”

    盧天勝愣了片刻,忽而大笑,“雖然你我只見過短短數面,但你真是給了我很多意外,而且一次比一次驚奇。”

    白喬煊唇邊含笑,卻未回一言。

    盧天勝本以為他多少都會有些惶恐,畢竟希兒如今是全蒲炘州最尊貴的閨中女子,想娶她的男兒大有人在,不必非要下嫁給他這么一個居于一隅的人。以他的智謀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可是盧天勝見他依舊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里,忽然覺得他很像年輕時的自己,不急不躁,不卑不亢,不禁對他又高看了一眼。因為出身富貴的人妄自尊大與出身低微的人妄自菲薄都是一樣的道理,都是人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表現,只有當人克服這種心緒,才能夠擺脫世俗的束縛,成就豐功偉業。

    雖然盧天勝在心底已經認可了白喬煊的能力,他可以承得起希兒的一生,可到底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盧天勝總覺得,現在就說可與不可,決定她的終身大事,有些草率。

    想到這里,盧天勝說道:“希兒身份特殊,她的婚事不是只要我點頭就可以的,你還需要讓她自己和她的母親點頭。”

    白喬煊笑道:“督軍之意,喬煊明白。喬煊自會去督軍府主院,拜訪尊夫人。”

    盧天勝聽他只提到鐘舜華,心下一驚,“難道你已經……你們已經……”

    白喬煊微微頷首,“喬煊今日斗膽來向督軍提親,希兒是知道的。”

    “希兒?你們都已經這般熟稔了嗎?你竟直呼她的閨名?你們是什么時候走到一起的?我這個做父親的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白喬煊淡淡笑著說道:“督軍公務繁忙,我們兩個也一直心思未定,所以……”

    盧天勝笑嘆道:“原來你們是商量好了啊,唉……希兒這孩子……”

    “督軍莫怪她,都是喬煊不好,讓您傷心了。”

    盧天勝擺擺手,“罷罷罷,也是我這些年一直放任她遠游在外……就這樣吧,你找時間去督軍府,之后我也會再與希兒和她母親談談。我們先說徐家的事情吧……”

    白喬煊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恭順地說道:“是,督軍。喬煊愚見,猜測督軍之所以會為蒲東的管轄權頭疼,是因為無論交給哪個兒子,都會有后患。您覺得如果把蒲東交給大少爺,二少爺將來便再無容身之處;交給二少爺,又怕他無心無力,最后還會為局勢所累;交給三少爺,擔心他經驗不足,能力有限;交給四少爺,是怕他年紀太小,主少國危。”

    盧天勝長嘆一聲,“可惜摯兒……向來胸無大志,只想永遠困在那遙塵島上,他哪里想過樹欲靜而風不止的道理?又哪里想過我這個父親,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啊?”

    白喬煊略低下頭,讓盧天勝看不到他的目光,又盡力穩住自己的聲音說道:“所以督軍幫他娶回一個能助他成事的女人,甚至有了將蒲東交給她來打理的想法。”

    盧天勝已經領教過白喬煊的智計,對此他并無驚訝,直接說道:“你說對了一半。我的確有讓她助摯兒成事的打算,但若說現在就將蒲東交給她,還是太早了些。她雖然聰慧機敏,堅韌過人,但是治理一方土地,只有這兩點是遠遠不夠的,年資、閱歷、威望都是問題。”

    “那督軍打算……”

    “暫時把蒲東交給何家、霍家和郭家共同打理,三家輪流主事,直到遷都完畢為止。”

    白喬煊心下了然,這三家都與童家關系緊密,在蒲東的勢力深穩雄厚,如果盧天勝要為卿子汀留下后路,把蒲東交給他們再合適不過,可是他又怕一家坐大,架空主君,所以寧可蒲東的政局稍亂一些,也要讓他們輪流主事,這樣他們彼此合作又彼此牽制,沒有一家能夠威脅到盧家。至于遷都,如今蒲炘州合二為一,無論是金都還是鄴津,都不再適合做蒲炘州的都城,所以遷都之舉勢在必行,而遷都又是極為龐大的工程,沒有三年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只要卿子汀和童昱晴能留在金都,盧天勝就有足夠的時間勸說兒子,*兒媳。

    “喬煊方才說想要督軍賞賜給徐家的,就是蒲東的管事之權。您想,徐家世代都在通邑,與蒲東甚少往來,對那里的局勢只知表象,如果您把蒲東交給徐家人,一來可以為日后打壓創造契機,有二少奶奶的親眷在,隨便找一個錯處就可以讓他們翻不了身,二來您把這么重要的地方交給他們,您覺得瞿家人會怎么想?”

    盧天勝仍是愁眉不展,“你這離間計固然不錯,但徐家的主事人不是傻子,他若是不肯接這份差事怎么辦?”

    白喬煊點頭,“沒錯,他的確有可能不接這個燙手山芋,可只要督軍的指令傳到通邑,我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他接與不接,都會在瞿櫟心中種下疑竇,您覺得一個正沉迷于美色的人,會想太多嗎?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有這個頭腦,想到這是一出離間計,瞿家已亂,天軍大兵壓境,督軍要對付損傷后的瞿家和完整的徐家,也不怕什么了吧……”

    盧天勝的眉頭終于舒展,“沒錯,只要瞿家不是以前的瞿家,就沒有什么是值得我顧忌的了。喬煊,你真是幫我除去了一個心病啊……”

    白喬煊微微笑道:“能為督軍解憂是喬煊的榮幸。今日已經叨擾督軍多時,喬煊也該去討一杯喜酒喝了。”

    盧天勝哈哈大笑,“對對對,你到訪多時卻連一杯茶水都未曾奉上,實在失禮,我們這就回喜宴上吧。”

    自從父親隨白喬煊走后,卿子汀雖在敬酒,但心早已不在,如今看到父親喜開顏笑地回來,他更是心亂如麻。他一邊告訴自己,如果再遲一步,妹妹就會萬劫不復,一邊告訴自己,如果對父坦白,若娮就會死無全尸。

    “夫君,夫君!”

    童昱晴的聲音將卿子汀拉了回來,他這才發現對面的那人驚疑不定,而自己手抖不止,杯中的酒已灑出大半。

    顧維泓笑道:“孫將軍為督軍鎮守南境,二少爺這是太看重孫將軍了。”

    孫翊雖然對卿子汀心不在焉的態度很不滿意,但看在顧維泓的面子上還是笑道:“二少爺如此看重,在下真是受寵若驚。”

    童昱晴又給卿子汀斟滿酒,卿子汀強打起精神來敬了孫翊一杯酒,顧維濡見卿子汀腳步虛浮,忙扶住他問道:“怎么樣?要不要休息一下?”

    卿子汀努力地搖搖頭,偏偏此時白喬煊走上前來,關切地問道:“二少爺這是不勝酒力嗎?不如先回房休息吧。”

    盧天勝看到兒子的臉色,也說道:“摯兒,你若是撐不下去,剩下的幾家人父親應付就好,你先回去吧。”

    卿子汀一聽到白喬煊的聲音就頭痛欲裂,童昱晴見卿子汀明明已經氣力不支,他還要來上前挑釁,氣惱不過,遂扶住卿子汀柔聲問道:“你還好嗎?”

    卿子汀想到,就算不為自己的名聲,不為父親的顏面,也要為若娮的這份心支撐下去,于是他覆住她的玉手,笑道:“我沒事。”

    白喬煊眼中的陰霾一閃而過,轉瞬間便笑道:“那白某人就該敬二位一杯酒了。”

    童昱晴直視著他的眼眸,將兩個酒杯斟滿,卿子汀本想接過來,卻沒想到童昱晴直接端著酒杯走到盧天勝面前,聲如碎玉地說道:“父親,我與白公子本是舊識,他也不算是外人,這一杯酒就讓昱晴代勞吧。”

    盧天勝突然想到他們二人本該是裘澤遠的兒媳和女婿,不由暗嘆人世無常,他哈哈笑道:“好好好,的確不是外人,很快就都不是外人了。”

    童昱晴本以為盧天勝會拒絕,聽到他這么說不由心生疑竇,她轉頭看向白喬煊,見他笑意連連,心中更生寒涼。

    白喬煊也回眸看向童昱晴,兩人目光相接,瞬時便讀懂了彼此心中所想……

    飲盡杯中酒,童昱晴挽住卿子汀的手臂,繼續向在場賓客敬酒……換湯宴畢后,伴著戲謔的賀郎詞,卿子汀與童昱晴三酌易飲,顧維清又帶著人大鬧洞房,子時方散。

    卿子汀握著床頭果說道:“若娮,我……”

    童昱晴打斷了他,“等等,床下和柜里的人都出來!”

    卿子汀驚得站起,難以置信地看著人一個一個從床底爬出來,“你們什么時候藏到那里的?過了一會兒又嘆道:“天吶,你們六個人是怎么擠進去的?”

    他又轉頭看看從柜里出來被擠到變形的人,笑得話不成句:“你們……你們真是……”

    “都怪你!喘氣那么大聲!”

    “這怎么能怪我呢?你活著不喘氣啊?”

    “我沒讓你喘氣嗎?關鍵你那么大聲做什么?”

    童昱晴忍不住笑出了聲,“實在不好意思各位,是我的錯,忘了告訴你們,我也算是半個習武之人,一兩個人的氣息我感受不到,但是你們十幾個人的氣息,我想只要有一點習武根底的人就能輕易察覺。”

    此時門外忽而走進一人,他邊拊掌邊贊道:“我們這位二少奶奶倒真是位人物啊,子汀,小心點,不然日后夠你受的。”

    童昱晴看到這個混世魔王,自然而然就想明白這些人是怎么被塞進去的了。卿子汀一個頭變成兩個大,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把他往外推,“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顧維清哪里是卿子汀能夠推動的?他直接倚在門口說道:“哎哎哎,你們聽到了沒有,不能怪我說他重色輕友了吧?”

    “你還說?讓我們在里面憋了半個時辰,結果什么都沒聽到,還被人揪了出來,到現在我身上還疼呢!”

    有一個起頭的,其他人也紛紛叫嚷,顧維清拍了一下門框,“你們這一個個的過河拆橋是不是?梁闊!你說沒說過想留下聽音兒?”

    人如其名,梁闊面容方圓,笑起來臉上的肉都堆到一起,“說過說過。”

    顧維清又指向另一個人,童昱晴實在沒有心思再應付他,直接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推出門外,“顧大少爺有興致還是改日再帶人來玩鬧吧。”

    這次顧維清看向童昱晴的目光徹底變了,卿子汀尚且沒有力氣推走他,童昱晴一個女子竟然輕而易舉地將他推到門外!他甚至覺得童昱晴為了不傷到他已經盡量省下力氣,想到這里他轉了個心思,嘻嘻笑道:“既然二少奶奶不喜歡我們打擾,那我們就走了,改日再來找你們。”

    眾人聽到顧維清正正經經地說話,都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正面面相覷的時候又聽到他一聲吼叫,“快走啊!等什么呢你們?”

    童昱晴目送著他們走遠后,回身鎖上房門,問道:“你方才要與我說什么?”

    卿子汀倒了兩杯熱水,示意童昱晴坐下,回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未與你說……”

    童昱晴見他一直摩挲著白喬煊送給他們的禮盒,問道:“事關白喬煊吧?今日你一見到他,臉色就不是一般的難看,他拿什么事威脅你了?”

    卿子汀從來都不是會掩藏心事的人,前些時日不與童昱晴說是怕妨礙她報仇,可如今她的家仇馬上就會有個了結,當務之急就是要阻止白喬煊對希兒下手,他不能再瞞。

    童昱晴越往后聽越生氣,他怎么會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竟然去害一個無辜的小姑娘!

    卿子汀打量著童昱晴的神色,說道:“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求你,但我已經無計可施,只能求你,求你想想辦法,救救希兒,救救我的妹妹,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里跳,我求你……”卿子汀作勢就要跪到地上,童昱晴連忙將他扶回座上。她痛苦地閉上雙眼,仔細地想了想事情的前因后果,白喬煊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回頭,但是如今自己就算不為了報父母之仇,為了道義和責任也不該再回頭。

    喬煊……你不愧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你真的很會給我出難題……

    半晌過后童昱晴說道:“你莫急,我會盡力想辦法阻止這樁婚事,只是……”

    卿子汀忙道:“只要盡力就好,如果最終真的事與愿違,一切還是要以童氏的家仇為先。”

    聽到卿子汀這話,童昱晴羞愧地低下頭,“子汀,我真是欠你良多,其實我根本不值得你如此相待……”

    卿子汀見她如此,暗責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轉開話題,“若娮,我還有一事要與你說,明日一早,我們要去城南鐘府拜見舅父,舅父與夫人不同,他為人和善,對我也如對待大哥一樣,所以你不必太過緊張。”

    童昱晴問道:“你說的可是夫人的親兄長,大哥的親舅父鐘澍波?”

    卿子汀回道:“是,他也是大嫂的父親,大哥的岳父。你也聽說過他?”

    童昱晴點點頭,“鐘先生的嘉言善行,即使我遠在鄴津,也有所耳聞。我聽聞他富而不驕、樂善好施,深得督……父親的倚重,百姓的愛戴。”

    卿子汀笑道:“不錯,舅父確實德高望重,令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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