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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心渡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紫藤花開

作者/南琋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童昱晴指著屋里,賠著笑臉回道:“至少要等子汀傷好了吧……”

    提起卿子汀的傷,覓嵐還是有一些心虛,“那好吧,說好了啊,公子傷好了,你們就……別讓我和書闕交不了差。還有別忘了,在督軍面前幫我們求求情,我們真沒想到公子會受傷。”

    這次喚童昱晴冷著臉,無奈地說道:“知道,你們本來想讓我受傷。”

    覓嵐又道:“這幾天無論公子有什么事,都不許叫書闕。你自己看著辦。”

    面對覓嵐的高壓,童昱晴只得頷首,“嗯。”

    “回房吧,我也回去睡覺了,”說著覓嵐打了一個哈欠,嘆道:“哎呀……你們真是不讓人省心……”

    童昱晴推著她往外走,“是,有勞您這位老媽媽了,您快回去休息吧……”

    卿子汀醒后,本想讓書闕扶著自己,試試能否起身,沒想到進來的卻是童昱晴。

    卿子汀問道:“書闕還沒回來嗎?”

    童昱晴搖搖頭,“他回來了,不過染了風寒。我怕他傳染給你,這幾天就讓他休息了。你有什么事,直接喚我就好。”

    卿子汀絲毫沒有起疑,但是自己畢竟傷在腰上,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不能都讓童昱晴幫忙,遂說道:“那你幫我給維清打一通電話,讓他送一個家丁進島吧。”

    童昱晴倒是沒想到這一點,書闕不行,還有顧維清呢!她總不能說顧府所有的家丁都染風寒了吧……

    “好,我先去準備早膳,等用完早膳,我再給維清打電話。”

    童昱晴出來后,對覓嵐說道:“聽到了吧?可不是我不想照顧他。”

    覓嵐白了她一眼,又往屋里望了望,“公子怎么也這么不開竅呢?這話又不能我跟他說,書闕又被你說病了。”

    覓嵐抱怨歸抱怨,還是得去讓書闕裝病,接家丁進島,照顧卿子汀。

    卿子汀養傷的這段時間,童昱晴時常坐在紫藤秋千上發呆,過往種種交錯浮現。以前她做出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有理有據,這也導致她做過的任何一個決定,都不是為了感情。她從來沒有奢望過,自己的婚姻是為了愛情。所以當現實真的給她機會,讓她可以為愛而嫁的時候,她反而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不斷在想,白喬煊和卿子汀,自己愛的到底是哪一個?說愛白喬煊,她曾經為家族舍棄過他。說愛卿子汀,她心里又沒有那么足的底氣。或許,這兩個男人,她哪個都愛。又或許,這兩個男人,她哪個都不愛。

    童昱晴覺得自己的頭就快炸了,這個問題似乎比她之前處理過的任何一個問題都難。她唯一清楚的就是,她必須看清楚自己的心,用自己的心,而不是理智來做決定,否則對自己、對卿子汀、對白喬煊都不公平。

    一聲尖叫打斷了童昱晴的思緒,“來人吶!來人吶!公子落水了!”

    童昱晴連忙追著聲音而去,見卿子汀正在河中掙扎,想都沒想就跳進了河里,抓住那個家丁遞來的桿子,把卿子汀拖了上來。

    “子汀,子汀!”童昱晴見他沒有反應,不停按壓著他的心臟。

    卿子汀終于吐出了積水,書闕和覓嵐聞聲趕來,書闕連忙用棉被把卿子汀裹了起來,背回屋里,覓嵐也給童昱晴披上了一件衣服。

    童昱晴轉頭就罵:“讓你照顧子汀,你怎么把他照顧到河里去了?你不知道那河有多深嗎?!子汀若是寒疾復發,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那個家丁嚇得六神無主,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二少奶奶饒命,二少爺剛才說冷,小的就去給他拿了件衣服。誰想回來就見二少爺掉進了河里……二少奶奶饒命……”

    童昱晴還想再罵,覓嵐攔住了她,“你身上都濕透了,還是趕緊回去換一件干衣服吧,別著涼了。這人的罪,稍后再論也不遲。”

    說著覓嵐就擁著她往回走,童昱晴一進屋就連打了好幾個冷顫,覓嵐見狀立即給她燒了一桶熱水,讓她洗一個熱水澡。

    童昱晴料理好自己后,馬上趕到正房查看卿子汀的情形。不出所料,卿子汀的寒疾被冰涼的河水勾了起來。書闕正在為他煎藥。那個家丁一直跪在門外,童昱晴冷靜下來后,明白這事也不是他的錯,只是讓他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卿子汀的高燒燒了一日一夜,直到第二日下午,意識才清醒過來。他見童昱晴守在床邊睡著了,想給她披上一件衣服,卻把她吵醒了。

    童昱晴見卿子汀醒了過來,又驚又喜,一時問他渴不渴,一時又問他餓不餓。

    卿子汀握住她的手,聲音沙啞,“你在這里守了多久?快去睡一會兒吧。”

    童昱晴遞給他一杯水,笑道:“不礙事。對了,你怎么這么不小心,竟然掉到河里去了!”

    卿子汀回道:“我見河上飄過來一盞蓮花燈,想起你說過兒時很愛放河燈,便想拾過來給你看看,沒想到河岸那么滑。”

    童昱晴嘆道:“我又不是沒見過蓮花燈,就算想要,出島買一盞就是。不用你冒險去拾河里的燈。緋袖河那么深,你腰傷還沒全好,又不會水,真出了事,多不值得啊!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了。”

    卿子汀溫柔地應道:“我知道了。”

    童昱晴說道:“那你安心養傷吧,這幾日無事就不要出門了。我去隔壁休息了,有事你敲敲墻,我就能聽到。”

    在童昱晴的陪伴下,卿子汀好轉得特別快,痊愈之時,紫藤花依舊盛開。

    覓嵐見卿子汀痊愈,立馬將童昱晴的被褥抱回正房,生怕她忘了先前的承諾。

    童昱晴一直陪卿子汀在外面曬太陽,沒有注意到覓嵐的舉動。當她看到對岸的北山被陽光照耀得蒼翠欲滴時,興奮地指著對岸,叫道:“子汀,你看!”

    陽光照在童昱晴晶瑩剔透的紫玉鐲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卿子汀不由抬手遮住視線,童昱晴以為他身體不適,忙問道:“哪里不舒服嗎?”

    卿子汀放下手來,溫柔一笑,“無礙,只是剛剛被太陽晃到了眼睛。”

    說著卿子汀拉過童昱晴的左手,摩挲著那個觸手生溫的紫玉鐲,說道:“我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腕上就戴著這個紫玉鐲,再見你時還是,似乎從未見你摘下過它。你從小就戴著它嗎?”

    童昱晴心虛地縮回手,轉過身來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不是。”

    童昱晴想要摘下鐲子,卻忘記它已經陪伴了自己將近五年的時間,想要摘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卿子汀察覺出她的異樣,試探著問道:“這玉鐲……是他送給你的?”

    童昱晴把頭埋得更深,卿子汀拉她轉過身來,撫摸著那個紫玉鐲,柔聲說道:“雖然我不是很懂玉石,但也能看出它是一件無價之寶。就算我送,也送不出比它更好,又與你相配的玉鐲了,所以你就許我借花獻佛,當它是我送給你的吧,不要摘下它,好嗎?”

    童昱晴豈會不知他又是在為自己著想?她心中比今日的陽光還暖,低低地“嗯”了一聲。

    晚上童昱晴看到被褥就知道是覓嵐干的好事,可想好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繞著衣帶,左思右想,輾轉反側,最后把心一橫,翻身抱住卿子汀。

    童昱晴的動作讓卿子汀就快游離的意識一下子收了回來,他渾身僵硬得不能動彈,緩了半晌后,才低頭看了看童昱晴,看到這不是她睡夢中的無心之舉,喉嚨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若……若……若娮……”

    童昱晴不敢看他,只是把玉臂收得更緊,把頭埋在他懷里。卿子汀像是抱著一塊火炭,渾身上下被燒得滾燙,不過他還是拼命拉回一點的理智,輕聲問道:“若娮,你真的想清楚了嗎?現在這樣,我們進可攻,退可守。可若是……我們就沒有退路了……你千萬不要因為同情或是感動,而一時沖動。我不需要你……”

    “我愛你。”

    童昱晴的三個字仿佛盤古開天辟地時的那一聲巨響,將卿子汀的耳膜震得直顫,身體似乎也輕飄到九霄云外,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你……說什么……”

    卿子汀感覺不到自己連聲音都在抖,可童昱晴聽得一清二楚,她抬起身來,直視著那雙溫潤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因為婚姻,不是因為責任,更不是因為同情和感動,而是因為,我愛你。未來外面會發生什么事情,我無法預料,也無法向你保證什么,但是我答應你,在這遙塵島上,我,只是你的許若娮。”

    軟紗羅帳內,一片旖旎春色。晚風也不甘寂寞,拂過窗外的紫藤花,讓她們化身成紫色的蝴蝶,與天上的繁星一起,勾勒出一個如夢似幻的夜晚……

    一番云雨過后,卿子汀摩挲著許若娮的掌紋,柔聲問道:“娮兒,許若娮這個名字是誰為你取的啊?”

    許若娮笑道:“我自己取的呀,怎么,不好聽嗎?”

    卿子汀的眼睛彎成一道橋,“不是,我是想問,你是怎么想出這么好聽的名字的?”

    許若娮的笑容嫵媚,“小的時候,我什么都不懂,只是覺得許諾這個詞特別美,剛巧父親讓我出門時不要用真名,我就以許為姓,將諾字拆開,又因看古書上說,女子常以娮為名,便棄言為娮,有了現在的許若娮。”

    卿子汀溫柔地撫著她的青絲,柔聲說道:“看來我應該許你一個諾言,圓了你這個夢。”

    許若娮淡淡一笑,“我都說了,那是我什么都不懂時的夢。我早就想明白了,諾言這個東西,想遵守的時候是個擺設,不想遵守的時候同樣是個擺設。”

    卿子汀擁住她,說道:“話可不能這樣說,至少你不能對我這樣說。因為我對你許下的諾言,永遠有效。”

    許若娮咯咯笑著,“甜言蜜語,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有這個潛質呢?”

    卿子汀哈哈笑道:“你沒發現的事情還多著呢,不過來日方長,你有很多時間可以去發掘,或者去創造。”

    許若娮沒頭沒腦地說了句,“真好。”

    卿子汀看她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得像蝴蝶的薄翼,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眼眸,問道:“什么真好?”

    許若娮蜷進他的肩窩,喃喃說道:“有你在真好。以前我從不敢奢求能與所愛之人共度一生,可上天竟然把你送到了我身邊!如此說來,上天還是待我不薄的。”

    卿子汀心中五味雜陳,些許欣喜,些許心酸,到最后都化作一個有力的擁抱,“娮兒,你知道紫藤花的花語是什么嗎?”

    許若娮回憶了許久,說道:“似乎是醉人的思念……”

    “不是,”卿子汀緩緩說道:“是為情而生,為愛而亡。今生我就是為你而生的。”

    許若娮非但沒有感動,反而蹙緊了眉頭,“我不喜歡這個花語,還當她是醉人的思念吧。”

    卿子汀想了半晌也沒明白許若娮為什么不喜歡這句話,許若娮看著他笨笨的樣子,嗔道:“我不要你為我而生,更不要你為我而亡,只要你平平安安地陪我走完這一生,知道了嗎?”

    卿子汀這才明白這句話哪里令她不悅,心中流過一股暖流,擁著她說道:“好。我答應你,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盛夏之際,金都傳來消息,新都一切準備就緒,以盧天勝為首的蒲炘州權貴就要搬去新都蒲合,所以盧天勝提前來問卿子汀和許若娮,是否要與他同行。

    卿子汀婉言謝絕了父親的好意,說他們還是逢年過節,回去與他團聚。盧天勝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料到兒子會這樣說,便囑咐他們早日生子,照顧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就找顧維清。

    卿子汀一一應了下來,對身邊的許若娮說了遷都的事情,還提起顧懷珒夫婦會與盧天勝一起前往蒲合,顧維泓將出任寧臺知府。

    許若娮沒有意外,“顧三弟出任寧臺知府是早晚的事情。顧叔父和顧叔母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兩人的生活似乎與之前相同,又似乎與之前不同,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也許是四目相對時彼此眼中的溫暖,也許是泛舟緋袖時越發默契的動作,也許是翻閱書冊時不約而同的嘆息……

    這日,卿子汀和許若娮早早起身,去爬北山。書闕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放心,非要隨二人一起前去。卿子汀費盡了口舌,也勸服不了他。還是覓嵐一手抓住了書闕的衣領,將他從小舟上拽了下來,“人家夫妻倆要去爬山散心,你跟著湊什么熱鬧啊?夫人照顧公子,不比你體貼周到的多?還說我不識趣呢,我看這世上就屬你最不識趣!再說,你們都去爬山了,這么大的島就只有我一個人打理,我打理得過來嗎?你也不知道留下來幫幫我,就想著跟公子、夫人去偷懶。”

    覓嵐的一番話令書闕啞口無言,只能乖乖地陪她留在島上。卿子汀和許若娮看到二人的情形,相視一笑,一人一漿泛舟而去。

    許若娮為了照顧卿子汀的身體,一路之上走走停停,爬至山頂時,天色已經黑透了。

    兩人搭好帳篷,又一起去劈柴火。卿子汀見許若娮劈柴的動作比他還嫻熟,不由問道:“你以前經常劈柴嗎?”

    許若娮笑道:“沒有。只是幼時曾被父母送到鄉下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我對劈柴并不陌生。”

    卿子汀更覺奇怪,“岳父、岳母為什么要送你去鄉下啊?”

    許若娮回道:“這是童氏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并不是我父母決定下來的事情。凡族中子弟,年滿六歲者,必須到鄉下生活半年。”

    卿子汀思忖著說道:“童氏能屹立于蒲東,百年不倒,的確有他的道理。貴族子弟中最易生出驕矜之風,童氏先祖這是擔心后世子孫被這種奢靡之風腐蝕。”

    許若娮頷首,“不錯。歷朝歷代走向衰亡,必先是從里面開始瓦解的。先祖立下這樣的規矩,是要我們時刻牢記童氏興盛的起源,和肩上不可推卸的使命。”

    卿子汀又是一番感慨,兩人邊干著活,邊說著話,感覺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翌日天還未亮,兩人便起身去看日出。晨露此時仍掛在青草上,晨風清涼,送來淡淡青草的芬芳,近處薄霧繚繞,將兩人籠罩在一層仙霧之中。三兩道霞光漸漸照亮遠處的天空,讓他們漸漸看清遠方蒸騰的云海,一輪紅日徐徐上升,將整個天際都擁入她的萬丈光芒中。隨她飄移翻涌的云海,似乎都在為她的到來欣喜若狂。

    “子汀,你看……”許若娮的話音一頓,她為眼前壯觀的景象震撼不已,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之人何時跪了下來。

    卿子汀的眼中流轉著比遠處陽光更耀眼的光彩,輕聲問道:“若娮,你愿意嫁給我嗎?”

    許若娮笑問道:“子汀,你說什么呢?我不是已經嫁給你了嗎?”

    卿子汀肯定地回道:“金都的那次不作數。那是父親逼你做出的決定,也是你為了報仇而做出的決定。這一次,才是屬于你我二人的婚禮。”

    許若娮笑容一僵,不過她很快又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柔聲回道:“我愿意。”

    卿子汀抱起她,興奮地轉了無數個圈,山林間不停地回蕩著充滿快樂的笑聲。半晌后卿子汀放下許若娮,朝天的盡頭大喊:“若娮答應嫁給我了!”

    許若娮也笑著喊道:“我要嫁給子汀了!”

    兩個人像瘋了一樣,向天地宣告著他們的快樂,山風為他們而歡呼,霞光為他們而雀躍。

    半日過后,兩人剛下到半山腰,就遇到了匆匆趕來的顧維清,他氣喘吁吁地嘆道:“哎呦!兩位小祖宗!你說你們這個時候來爬什么山啊?真是害得我好找!快跟我走吧,蒲合那邊出事了,你們的大哥謀反了!”

    安逸幸福的生活醉人心脾,讓他們都忘卻凡塵之中仍有牽絆,所以當那些人的故事傳進他們耳中的時候,他們都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還是許若娮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問道:“那現在大哥的情況如何?”

    顧維清跺著腳,急道:“不知道啊!父親只告訴我,敬武在遷都途中試圖謀殺督軍,兵敗被擒。剩下的就是讓我趕緊接你們去蒲合,為敬武求情。你們快隨我走吧。”

    卿子汀仍愣在原地,許若娮拽了拽卿子汀的衣袖,“子汀,子汀!”

    卿子汀猛然握住顧維清的肩膀,慌亂地問道:“父親真的會殺了大哥嗎?那是他的兒子啊!他不可能殺他的是不是?是不是?!”

    許若娮抱住卿子汀,“子汀,你冷靜一點。維清不是說了嗎?他也不知道具體是怎么回事,我們只有到了蒲合,問清楚情況,才能想辦法救大哥。”

    卿子汀又握住許若娮的肩膀,“娮兒,你有辦法的是不是?你有辦法救大哥的是不是?”

    許若娮只能說是,先穩住卿子汀的情緒,帶他離開北山。

    路上卿子汀不停地問大哥會不會有事,童昱晴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說沒事,但她心里其實也是一個無底洞,根本不知道盧天勝會不會因此殺了盧敬武。說殺,盧敬武畢竟是盧天勝的親生兒子;說不殺,盧敬武犯下的又畢竟是弒君大罪,如果連這種罪過都可以輕易饒恕,那剛剛穩定下來的江山豈不是又要動搖?只怕現在最難捱的還不是她和卿子汀,而是盧天勝。

    他們趕到蒲合后,立刻就去見了顧懷珒,知道了事情始末。

    顧懷珒的聲音低沉,眼下烏黑,顯然已經幾日幾夜沒有合眼,“我已經去牢里問過敬武,他對我倒是誠懇,一五一十地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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