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完了,回到辦公室。柳仙子將一份資料遞給孟思雅說:“孟總,這是公司的資產明細,請您過目。”
她翻看了一下問:“柳總,你想怎么賣?”柳仙子陪著笑臉說:“孟總,按資產清單有二百六十萬,你看你能出多少?”
她放下資料說:“這里面的存貨不能算錢,這是有保質期的,我們接手后還要時間整改,存貨能不能賣出去也不知道。”
“至于這些清單,只是你單方面的統計。雖然你和胡-總是朋友,我和胡-總也是朋友,這樣算我們也是朋友,但交易歸交易。”
“我們會成立一個收購小組,對你們公司的資產、債權、債務進行核實、清算,算出是多少再說。”
柳仙子苦澀地說:“好吧,什么時候開始清算?明天可以開始不?”她爽快地說:“行,我明天派人過來。”
柳仙子要留他們吃了晚飯再走,他們婉言謝絕了。胡佑民送她到酒店后,她開玩笑地問:“你為什么要幫她?是不是你的后宮?”
他只好將和柳仙子的交往說了一遍,她笑著說:“還算有情有義,她沒有看錯人。”
吃晚飯的時候,孟婉清也過來了。他一看到孟婉清就頭大,硬著頭皮陪姐妹倆吃完飯,趕緊找個借口溜走了。
第二天的收購小組是由田小雨組建的,孟婉清任組長,孟思雅回上海了,委托孟婉清全權負責收購事宜。
幾天后,經過談判,思雅集團以一百八十萬元,全資收購湘南天仙BJP有限公司。
柳仙子來向胡佑民辭行,他問她去哪里?她樵悴地說:“我想去國外散散心,這次謝謝你了。”
他勸道:“有些事不要太強求,順其自然就好,遇到合適的男人,將自己嫁了吧,快快樂樂地過日子比什么都強。”
“嗯,我走了,我記得你說過:有緣自會相見,希望以后還會遇到你。”說完拖著行李箱黯然離去。
孟婉清的化妝品公司并沒有開起來,她代表思雅集團,出任湘南天仙BJP有限公司總經理,實際上的管理,由佑民集團派出的人執行。
臨近年底了,公司的事多起來,胡佑民每天早早來到公司,處理各種事務,這時他又遇了一件棘手的事。
羅娟告訴他,田玉梅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差,看能不能勸她離開白沙,回到她父母身邊?
他忙問發生了什么事?她說:“自從上次公司被攻擊,傳言她是你包-養的情人后,她的情緒就很差。”
“這件事不是澄清了嗎?”他詫異地問。她嘆口氣說:“可她心中一直有個坎,怕你懷疑是她故意說出去的。”
“我勸說過她幾次,效果不大,只得你親自出面了。你一個人去吧,王蕾那里我幫你去解釋。”
“你怎么知道我和蕾蕾之間的約定?”他奇怪地問。她笑著說:“這你就不用管了,這是我和蕾蕾之間的事。”
對田玉梅,他不知怎么形容內心的感受。這是個癡情、固執的女人,不能正視自己,不能勇敢地面對生活,將自己封閉在虛幻的自我世界里。
當網上傳出自己是胡佑民包-養的情人時,田玉梅傻眼了,搞不清發生了什么事情?隨著事態的發展,才知道他被別人陷害了。
她一方面替他擔驚受怕,怕他被別人打敗,怕他受到傷害,如果有可能,她愿意為他擔負這一切。
另一方面,她納悶自己對他的感情,別人是怎么知道的?她前前后后想了很久,這事只對自己的好姐妹任如冰說過。
任如冰是她廠里的統計員,負責統計員工的計件數量、核算工資。她做事認真負責,田玉梅很信任她,將她當成自己的好朋友,什么事都跟她說。
田玉梅找她過來質問,她期期艾艾了半天,才愧疚地說:“梅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個好朋友同我聊天,我無意中說出來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都于事無補了,田玉梅一狠心,將任如冰炒掉了。她想去找胡佑民解釋,可這種事又怎么說得出口呢?
那段時間,她情緒低落,緊張地關注事情的發展。當羅娟找到她,希望她出門澄清謠言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最后,佑民集團反敗為勝,她十分開心,晚上特意炒了幾個菜,一個人喝了幾瓶啤酒,獨自為他慶祝。
她對他的思念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越是這樣,就越在乎他對自己的感受。想到這次網上傳得如此活靈活現,他會不會懷疑是自己故意傳出去的?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他會不會因此討厭自己?會不會不再理自己了?她開始悶悶不樂,整天昏昏沉沉的。
時間一長,她覺得渾身無力,不想做事,不愿和周圍人接觸交往,常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里發呆。
聽了羅娟的匯報后,胡佑民立即過來看她。當看到她神情倦怠、一副萎糜不振的樣子時,他很震驚。
田玉梅看到他時,愣了好一會,才驚喜地說:“佑民,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終于來看我了。”說完她撲過來,緊緊地抱住他。
他輕拍她的后背,不停地安撫她。等她情緒穩定下來后,他柔聲對她說:“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我沒生病,我不要去醫院,佑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生病。”她緊緊地抱著他,生怕他離開。
怕她情緒失控,他不敢堅持,改口說:“我知道你沒有生病,我有點不舒服,你陪我去醫院檢查一下好不好?”
她離開他懷抱,打量著他,急切地說:“你哪里不舒服?我們趕緊去醫院吧,讓醫生好好給你看一下。”
到醫院后,他又哄她說:“醫生說要和你一起檢查,光檢查我一個人查不出來。”她溫順地同意了,讓醫生給她做各種檢查。
檢查完后,他讓洪建明照顧她,在走廊里等一會,他進去問結果。醫生告訴他:“她得了抑郁癥,目前這種病還沒法根治,只能靠藥物控制、緩解病情。”
醫生說完開了一些藥,他去藥房拿了藥后,想到她這個樣子,一個人很容易出意外,只能先將她帶回自己家里。
他給王蕾打電話,將田玉梅的情況告訴她,她通情達理地說:“你將她帶回來吧,我先照顧她幾天。”
回到家里后,先哄她吃了藥,他到院子里給劉紅陽打電話,將田玉梅的情況告他,然后謙意地說:“老廠長,這事怪我,是我沒有照顧好她。”
劉紅陽心里也很難受,但他知道這事不能怨胡佑民,他客氣地說:“佑民,這事哪能怪你呢?我和老丈人聯系一下,這幾天就去白沙。”
幾天后,劉紅陽和田玉梅的父母過來了。她母親抱住她失聲痛苦,她茫然地說:“媽,你哭啥?”
這幾天,田玉梅的病情好了很多,和正常人差不多了,王蕾也將她收拾得干干凈凈的,一點也看不出她有抑郁癥。
胡佑民陪他們一家在白沙玩了兩天,同時問他們那間服裝廠怎么處理?田玉梅父母也不知道怎么辦?
劉紅陽說:“她目前這個情況,是沒法經營這個廠子了,家里也沒有合適的人過來接手,你幫我們賣掉吧。”
讓田玉梅寫了一個授權委托書,他們一家回東陵了。他讓羅娟去處理那間服裝廠,盡快賣掉。
最后那間工廠賣了三十八萬元,胡佑民給劉紅陽轉了五十萬,將轉讓手續也寄給了他,讓他轉交給田玉梅。
這件事給了他很大的觸動,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從這以后,他更加小心自己的一言一行,怕無意中傷害了別人。
感情上的事,是最難說清的,也不好說誰對誰錯。他只能將自己包裹起來,不讓別人有幻想的機會。
在這件事上,王蕾反過來安慰他,并鄭重地對他說:“我相信你是一個感情專一、顧家的好男人,以后你可以單獨去見任何一個女人,不需要向我請示報告了。”
他笑笑說:“我本沒有尋花問柳的想法,請不請示對我來說沒有區別。”她歪著頭問:“那你想怎樣?”
“晚上洗干凈了在床上等我。”他壞笑著說。“我呸,就知道你憋著一肚子壞水。”她紅著臉走開了。
快放假的時候,茹妙彤領著她父母來了。一進他辦公室,她就紅著臉說:“胡-總,俺爹、娘硬要來感謝你,勸都勸不住。”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頭上纏著黑毛巾,背上背著一個大纖維袋。他放下袋子怯怯地說:“胡老板,多謝你幫我女娃。”
“我給你帶了點自家的臘貨,你莫嫌棄。豬是自家養的,冒喂過飼料,魚是水庫里撈的,也冒喂飼料滴。”
說完他解開袋子,里面全是臘肉、臘腸、臘雞、臘魚,還有一些薰野豬肉、薰兔肉。
她母親不高,但面容清秀,身材很好,一身苗族人打扮,她手里拎著一只活雞、一只活鴨。
他熱情地請他們坐下,吩咐賀麗娟倒茶。然后對他們說:“大叔、大娘,謝謝你們,拎這么多東西,一路上很辛苦吧?”
她母親靦腆地說:“不辛苦,鄉里人習慣噠,俺們也冒么子好東西送給你,你莫嫌棄。”
他笑著說:“這就是好東西,正宗的鄉里臘貨,城里都買不到,很珍貴的,我很喜歡。”
她父母聽了,也高興起來。她父親說:“胡老板喜歡,那俺每年都給你送些來,俺村里通路噠,坐車也方便。”
他忙搖著手說:“大叔、大娘,你們留著自己吃,你們這么大年紀了,又這么遠送過來,我真的領受不起。”
她父親說:“胡老板,快冒咯樣講,你幫俺家女娃咯多,俺都不曉得怎么感激你,就咯樣講好噠,只要俺能動彈,每年都送些來。”
他理解農村人這份樸素的情感,也不好多說什么,硬要拒絕,他們會認為你看不起他們。
差不多要下班了,他邀請他們去家里吃晚飯,他們客氣地推辭,他裝著生氣地說:“大叔、大娘,這么遠過來,飯都不吃,那你們的東西我也不要了,你們全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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