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噗嗤”一聲笑出來:“公子,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煦雯抱緊桃花,躍下馬來,“桃花說的在理,就讓我們一起黑到底吧!”
桃花一個轉身脫身而出,在距離煦雯一丈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兩手平措至左胸前,右腿后屈,屈膝,低頭。“公子可愿為小女子伴上一曲?”
煦雯向前移步,挑起桃花的下巴,勾起嘴角:“美人相邀,榮幸之至!”
桃花面色緋紅,對上了煦雯狡黠的目光,抬手輕輕推開了煦雯的手:“《上邪》,公子,請!”
煦雯收回偷香的手,從腰間抽出玉簫,對桃花點了點頭,兩手持簫,放在嘴邊。
簫聲先起,隨后悅耳動聽的歌聲也在林中響起:
“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陣陣,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秋風也隨著節(jié)奏,使勁的搖曳著樹木,泛黃的樹葉在空中旋轉了幾圈過后,輕輕的落到地上,原本就蕭條的樹林變得熙熙攘攘。洪亮的歌聲沒了樹葉的阻擋,一遍又一遍的沖向云霄。
虛悟子和虛能子準備落腳的地方正是人潮涌動的青城。
二人風塵仆仆的趕到青城,見城門口官兵封鎖了道路,只要看見使劍之人,不論是進城的還是出城的,都少不得一番盤查。虛悟子和虛能子也跟在了排的像長龍一樣的隊伍后面,慢慢的移動著。
虛悟子拍了拍自己前面一老者的肩膀,拱禮:“前輩,請問這青城發(fā)生了何事,為何會有官兵鎖道?”
老者轉過背,看著他們。“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你們竟然不知道?”
虛悟子再次拱手,誠懇問道:“還請前輩賜教!”
老者看了一眼長長的隊伍,回過身來:“也罷,干巴巴的排隊也無聊,我就和你說道說道,就當打發(fā)時間了。最近江湖上冒出了一個神秘的殺手,他使得一手好劍,凡是見過他出劍之人,都去見了閻王了。每次被他殺的人,尸體上都會出現一塊血帕,帕子上只有半個血太陽,血太陽的旁邊留有兩個字——邪日!”
虛悟子點點頭:“這事我略有耳聞。”
老者跟著人群移步,指著眾人說道:“你看見沒,這些人至少有一半都是被邪日給引過來的!”
“那邪日要準備在這青城決戰(zhàn)群豪嗎?”煦能子問道。
“那怎么可能?”老者繼續(xù)解惑道:“前幾天,就在這青城,有人在在城東破廟后面的山上發(fā)現了大量的乞丐的尸體,有人傳出此事乃邪日所謂!”
虛能子說出了心中疑問:“這次可有出現血太陽的帕子?”
老者搖頭:“血太陽到是沒聽說,只是聽說他們都是死在同一把劍上,猜測極有可能是邪日所謂。”
“快點!磨蹭什么呢!”一個當兵兇狠的推搡著一個佝僂的老婦。老婦踉蹌了幾步后摔倒在地,可憐兮兮的不敢言語,費力的爬了起來,一跛一跛的進了城。
虛能子憤怒的想要沖上前去教訓那個當兵的被虛悟子拽住了。虛悟子朝他搖頭“不可!”
老者也嘆氣道:“這種情況,見多了也就麻木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他們進了城,找了個客棧落腳。房間里,虛能子一巴掌拍在桌上:“太可恨了!這邪日不是很能耐嗎,怎么不把那些作威作福的兵痞給弄死”
虛悟子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師弟不可胡說,小心隔墻有耳!”
虛能子掰開他的手:“我只是氣不過,發(fā)發(fā)牢騷罷了!”
“就算是發(fā)牢騷,你也得憋在肚子里發(fā),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虛能子泄了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悟子師兄,是我沖動了,可是那個兵器實在是太過分了!”
“出門在外,不比在武當,我們一定要謹言慎行!”
離子沐坐在一家酒樓之中,對面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男子十分恭敬的說道:“少主,官府看守的太嚴,我們的人無法將尸體盜出。”
“仔細與我說說!”
“回少主的話,我們在官府的線人偷看了仵作的驗尸報告,我們根據他提供的情報做了詳細的分析后,這批乞丐的尸體雖有不同程度的腐爛,但他們的致命傷都在同一位置,都是一劍斃命,殺人的手法與前幾次被邪日暗殺的那幾人一樣。”
離子沐搖頭:“只憑著相同的殺人手法這一點是無法確認邪日就是兇手的。”
男子嘆氣道: “若是能親自驗驗尸體,我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邪日做的了!”
“胡伯,這世上恐怕沒有你驗不出的尸體,你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尸體的事,我想想辦法,你先去休息吧!”離子沐說完,一個側臉就看見人群中,出現了一張久違的面孔,大步流星的奔了過去。
煦雯和桃花騎著馬大搖大擺的進了城。
桃花實在憋不住,捧腹大笑: “公子,你太壞了!不過這樣做會不會惹麻煩啊!”
他們剛到城門口,那些官兵見煦雯和桃花文文弱弱的樣子,色膽包天,想方設法的想占桃花的便宜,煦雯勃然變色,直接給他們下了迷幻散,那些官兵們相互親吻起來,被煦雯一個個的踹得老遠!
煦雯冷笑: “不會,我只是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
馬背上的兩人正聊的歡快,突然聽見一聲“吁”,屁股下的白馬停下了步伐。煦雯看著拉住自家馬兒韁繩之人,并無下馬之意。抬手拱禮:“離少主,好久不見!”
“無名,可讓我好找!”
“不知離少主找在下何事?”煦雯也想知道他到底查到了些什么線索,偏偏一副不急不躁的性情,讓人著急。
離子沐看著煦雯這一坨冰塊,心里涼涼的,要想將她捂化還真得費一番功夫。
“跟我走就是了!”說完也不管煦雯跟沒跟上,徑直朝人群中走去。
煦雯往馬肚子上踢了一下,一搖一搖的跟在離子沐后面走著。馬突然被人給撞了一下,煦雯連忙拉住韁繩,叫住了馬。馬下的陶國棟連連作揖道歉,抬頭看見了馬上的人,驚喜的喊到:“是你呀!”
煦雯想了一下,確認自己與此人并無交集。 “閣下認識我?”
離子沐聽見有動靜,便退了回來,見與煦雯發(fā)生摩擦的是高清平和陶國棟。開口說道:“陶師兄,怎么是你們?”
高清平上來招呼道: “離少主,你們是一起的嗎,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
離子沐和他二人寒暄了幾句,對煦雯介紹道:“無名,這二位是少林俗家弟子,陶國棟、嵩山高徒,高清平。”
煦雯放開韁繩,朝馬下的人拱手:“久仰!”
陶國棟目光炯炯的看著煦雯:“兄臺,我在梅花嶺見過你,你丟的那朵花,我可是記憶猶新啊!”
“陶兄弟嚴重了,我學武只為強身健體,再說了,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只是花拳繡腿而已,當不得真!”
離子沐見陶國棟還有話要說,牽起了白馬,“邊走邊聊吧!”
陶國棟倒無所謂,高清平見一直高高在上的離少主居然會給別人牽馬,著實被嚇到了。難不成他喜歡馬背上的那個女子,可是人家不是有護花使者了嗎?不會是想橫刀奪愛吧!
離子沐停住了,腳步喊了一聲,“到了!”
煦雯抱著桃花躍下馬背,抬頭一看:“福滿樓”,眼里一絲奸邪一閃而過。
桃花抓緊了煦雯的胳膊,有些緊張。
離子沐把馬交給了一個伙計,“好生照料著!”
幾人踏進酒樓,在大堂里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陶國棟的目光一直在打量著這豪華的酒樓,“在這吃頓飯肯定不便宜吧?”
高清平直接醉了,“你以為這是青菜加饅頭的少林寺!”
離子沐朝酒樓里的伙計打了一個手勢,一個小二恭敬的走了上來。“少主,有何吩咐?”
“你去讓后廚準備一桌酒菜!”
小二領命前去。
桃花望著小二遠去的背影,挨著煦雯坐了下來。 “公子,沒想到這福滿樓竟是天下第一莊的產業(yè)!”
“確實有點意外!”
離子沐聽見她二人的談話,問道:“你們來過這里?”
煦雯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離少主這話說的,難道我們不能來這里!”
“無名你別誤會,我就是隨口這么一說,絕無它意!”
煦雯譏笑道:“我可不像離少主家大業(yè)大,吃穿不愁的,我就是個跑江湖的,接點活計營生,哪兒有錢賺,自然得往哪兒跑!不然等著喝西北風啊!”
陶國棟總算是遇見‘知音’了。“兄弟這話我愛聽,終于找到一個同行了(都是窮人)。你接的都是些什么活計,掙的錢多嗎?干脆我跟你混得了!”
桃花接過話茬:“陶公子,你跟我家公子說笑呢,你身后好歹有個少林靠靠,不會讓你挨凍受餓,我家公子就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沒背景,沒靠山,好不容易接點活計掙點小錢,還受人白眼!可憐得很。”
“那也比一些敗家玩意強多了,是吧高清平!”陶國棟說完還不忘拐了拐高清平的手肘。
高清平躺著也中槍,“小和尚,你胡扯啥啊,我要是敗家玩意兒,那你就是個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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