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千鈞一發(fā)之際,夏武華長刀脫手飛出,在那御物者驚愕一瞬,一躍而起,徒手抓住空中逼命之刀。
他以一敵三本是兇險萬分,此時架勢稍退,另一刀自然順勢刺入他小腹,他卻任由那一刀在自己心腹之間撕扯,猛一轉(zhuǎn)身,落在那即將發(fā)動的“極光”與七皇子之間。。
“轟!”
與此同時,紅光迸現(xiàn),墻上霍然出現(xiàn)一個巨大黑洞。
煙塵中,夏武華轟然跪倒七皇子身前,三名刺客都有片刻失神。
棄刀,舍命,護駕。眨眼之間,三人搏命一擊被夏武華同樣以搏命之法化解。
“噗噗噗!”
突然之間,那掌握“極光”的刺客胸前出現(xiàn)三個血洞,他滿面不可置信,緩緩倒地。
另兩名刺客大驚之下,凝神看去,卻見同伴身亡之處,空中有三滴晶瑩剔透的水滴,冷光一現(xiàn),緩緩消散。
相傳大禹皇室夏家,有一種天能隨血脈而流傳,名為“冷雨”。
七皇子夏暉半跪于地,右手無力垂落,左手緊握雙拳,目光森然。
空中絲絲水汽匯聚,數(shù)滴晶瑩剔透的水滴緩緩成型,靜靜懸在半空。
與此同時,門外腳步雜亂,數(shù)名護衛(wèi)已然沖至門前。
“撤!”
矮個子刺客知事不可為,一聲斷喝,一揚手,頓時天地一片漆黑,連同屋頂?shù)纳逃钤趦?nèi),俱都失去視覺。
黑暗中七皇子沉著的聲音傳來:“禁聲,結(jié)圓陣,原地防守!”
七皇子從前雖未曾見過這種天能,但方才正是被此術(shù)打了個措手不及,方致一照面便受重傷,但他久熟軍陣,片刻間已經(jīng)想清楚其天能的用途與應對之法。
平野軍護衛(wèi)訓練有素,雖目不能視物,卻絲毫不亂,隨七皇子令下,紛紛安靜下來,嚴陣以待
七皇子吩咐護衛(wèi)冷靜,自己卻心中緊張,對方兵刃淬有劇毒,方才趁機偷襲之后,此時他已然無力動彈,勉強動用天能也不過虛張聲勢,若是對方此時行險再行刺殺,只怕自己性命便交待在此處了。
黑暗中破空之聲驟響,七皇子只覺遍體發(fā)寒,死到臨頭之感無比強烈。
但隨之錚然一聲金鐵交擊,七皇子驚愕聽得黑暗中腳步遠去,心知安全,后心卻是被冷汗浸透。
之后黑暗散去,眾護衛(wèi)借火燭連忙進屋圍住若有所思的七皇子與昏迷不醒的夏武華,只是四顧卻不見刺客人影。
有護衛(wèi)再去看地上那具尸體,駭然發(fā)現(xiàn)其人頭顱不翼而飛,只余一具無名男尸。
此間紛擾自然不提,而星月之下,一高一矮兩名刺客帶著同伴的人頭已然一路逃出了劉府。
商宇不緊不慢綴著二人,他身形在房檐民居中挪移,往往與二人相隔數(shù)排建筑,卻總能找到合適的位置將二人納入自己感知范圍當中,這般雙方皆在視線之外的追蹤,商宇還未曾被人發(fā)現(xiàn)過。
方才那片黑暗中,那刺客口中喊“撤”,實際二人卻默契非常,雙刀一齊向七皇子攻來,商宇只好親身挪移到場,擋下這一擊。
那二人雖不知商宇是誰,卻當機立斷,一擊不成轉(zhuǎn)身便走,臨走其還不忘一刀割下同伴頭顱帶走,商宇驚訝于這二人的訓練有素與果斷,好奇心起便跟了出來。
淄州城四四方方,宵禁森嚴,縱然劉府亂成一團,街巷中依然是一片冷清。
兩名刺客來到南城一條小巷,在一間小院門前駐足,商宇便先一步挪移到這間府邸閣樓之上,自木窗往院內(nèi)探去。
一陣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響起,樓下便有人去開門將門外兩人迎了進來,又迅速關(guān)上門。
“如何?”
依稀月色下,開門之人是一個面目和善的白衣少年,他將兩人引到客廳,笑著問道。
矮個子黑衣人將手中人頭“咕咚”丟在地上,一把扯下自己面罩,拿起茶杯來喝了一大口,道:“夏暉傷而不死,老七也死了。”
高個子黑衣人亦是取下面罩,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
“既然傷了夏暉,那他想必是中毒了?”少年撓撓頭,神色憨厚可愛,“你們不是說這冥蛇毒見血封喉么?”
矮個子又大口喝了一口茶:“夏暉的承天之力比之前情報要高上一些,中毒之后尚能撐著運使天能!
此時那位天能是“極光”的高大刺客道:“七皇子現(xiàn)在劉府,要尋解毒的法子想必不難,就不知道他能否撐到那時!
“原來如此。”少年道,“那我們下一步怎么做?”
矮個子放下茶杯:“依總部命令,我們立刻離開淄州!
“好,”少年點點頭,“你們稍等,待我布置好城中暗探,我們明早便出城!
說完,少年退出客廳。
商宇聽了一會,卻并未解開心中疑惑,隨后卻發(fā)現(xiàn)那少年出門之后,并未去別處,只是在院中隨便找了地方坐下,似乎在等待什么。
屋內(nèi),兩位天授級別的刺客不再交談,閉目養(yǎng)神。
半刻鐘之后,那矮個子突然睜大眼睛,“砰”的一聲摔倒在地,手誤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怎么了?”那高大刺客大吃一驚,正要詢問,卻發(fā)覺腹中一陣絞痛,全身漸漸提不上半分力氣來。
這時只聽廳外腳步聲起,那少年帶著開心的笑容緩緩走了進來。
“召越!你……”矮個子心下明白發(fā)生了何事,卻是怒目看著那少年,“那茶水……”
“自然是冥蛇毒!鄙倌甓紫拢Σ[瞇道,“我這里沒有旁的毒藥,只好用這個了,只是沒想到這藥內(nèi)服后發(fā)作居然如此慢!
“為……為何?”高大刺客不解。
他們同為組織效力,平素從無沖突,合作數(shù)次亦是無甚交往,為何召越想要殺他們?
“沒有為何!鄙倌暌廊皇侨诵鬅o害的樣子,輕輕將手按在高大刺客頭頂。
頓時,兩人身邊泛起詭異的幽光,一道難以言明的奇異力量涌起,那高大刺客驚覺自己一身天能竟在緩緩流失,更可怕的是他身軀亦在慢慢消失,散作點點光斑,匯聚入那詭異幽光之中,而那少年的氣息竟然在幽光中越發(fā)強大。
“是吞噬!”一旁的矮個子刺客驚呼出聲,他中毒已深,聲音嘶啞,口鼻已有鮮血流出。
“你竟是吞噬者!”
“是啊,”那高大刺客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白衣少年嘆了口氣,過來抓住矮個子刺客的肩頭,幽光再度籠罩而來,“這是天生的,我也不想這樣的嘛。”
幻宇天能足有上千種,期間或有強弱之別,但在一般人看來,都是上天恩賜,并無高下之分。唯獨有幾種天能,卻是世所公認的禁忌。
比如天部第九十九號天能“吞噬”。
相傳這種天能可奪取他人的天能為己用,更可以借吞噬其他承天者之身軀提升自身承天之力。因其太過強大,擁有此天能的人往往禁不住力量的誘惑,開始不斷獵殺其他承天者,掀起無數(shù)血雨腥風,故而一般認為,此種天能是實乃禍世之源,凡覺醒此種天能之人,往往不是被強行抹殺,便是被嚴加看管。
數(shù)息之后,幽光斂去,兩名刺客都已消失不見,唯有兩堆衣物攤在地上,情形甚是詭異,而白衣少年伸了個懶腰,一臉滿足之色。
商宇身在閣樓之上,雖未看見這一幕,卻已知曉發(fā)生了什么。
本只想看看這班刺客究竟是何人,卻不料還有意外收獲。
商宇想了想,自閣樓中尋了一張面罩套在頭上,而后身形一閃,來到那少年面前。
召越見眼前突兀出現(xiàn)一人,卻是一驚,抬手便是一道冰箭射來。
商宇也不多話,搶到近前,空手虛握向著召越一揮,隨他手落,地上的短刀自然出現(xiàn)在他掌中。
“鐺——”召越引手一招,地上另一把短刀凌空飛起,擋在商宇刀前。
商宇刀鋒滑過對方刀身,退步側(cè)身,斜斬出第二刀。
召越雙手一抬,前臂泛出金鐵之色,鏘啷一聲再度擋下這一刀,接著,這白衣少年左手一壓,手中一股吸力牢牢抓住刀刃,右手一張,一陣寒氣逆卷而上,冰霜順刀鋒蔓延至商宇手臂再至全身,瞬息便將整個人商宇凍成冰雕。
商宇奮力一掙,身上冰霜盡數(shù)破碎,抬眼一看,卻見召越右手燃起熊熊烈火,滾燙無比,向著他心口印來。
商宇右手用力抽回短刀,左手在身后一抓,將那柄被召越控制浮在空中的短刀也拿在掌中,而后縱身來到半空,身子舞起旋風,雙刀接連向下?lián)]下。
火星四濺間,只聽得刀兵交響無數(shù)聲,召越雙臂護頭,一退再退。
二十九刀后,商宇身形落地,雙刀一合,最后一刀攜厚勁劈出。
“嗤——”
一聲極為難聽的聲響,召越倒摔出去三四步,那金鐵一般的手臂上,赫然有了兩道深深裂痕,鮮血從中噴薄而出。
商宇扔掉刀刃崩卷的兩把鋼刀,立在原地,看著那少年雙手上泛起乳白色熒光,傷口緩緩愈合。
“你今年多大?”商宇突然問道。
召越此時渾身已然被汗水浸濕,他完全不知面前之人從何而來,又是為何要與他動手,只是自己使勁渾身解數(shù),這人卻單憑兩把鋼刀便將自己擊傷……
“十六!闭僭骄璧卮鸬。
這一身天能不知是吞噬了多少承天者而來,若這少年真的只有十六歲,想必他身上一定有許多故事。
商宇沉默片刻,他只需一刀便能試探出少年是禍世魔王還是一具尸體,但他卻并不認為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他問少年道:“你們今夜刺殺七皇子,究竟是何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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