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眾人視線里。
只見他身穿蓑衣,手拿一根半人高的竹竿,站在院門口,向著院內張望。
眾人還未看清他容貌,便聽得王潑皮不甘地大叫了一聲,咬牙切齒道:“我要你們,給我陪葬!”
他垂掛在一邊的手,極力地想要往腰間伸去,但最終還是身子一軟,最后一口氣,終于斷去。
院門口的那人被這一幕嚇到了,“各位叔伯,這里出什么事了?”
“平安,原來是你啊,可嚇死我們了!”眾人認出了來者,原來是在城里打拼,因大雪封山,拜年來遲的一個小輩。
“你這腳下穿的是什么?”有人指著平安腳底下,綁著的兩塊舟形木板問道。
“這是一種在方便在雪地里行走的木履,這里發生了什么事?”
眾人七嘴八舌地向他講述事情經過。
“來不及解釋了,王潑皮剛才已發出信號,他口中所說的‘主人’估計馬上就到!碧梦堇铮恢卑c坐在椅子上的曹林突然跳起,急步向屋外走去。
“曹林哥剛剛昏迷了,居然還能看到那個壞人發出信號,真厲害啊!”何耕農的幼子一臉崇拜地說道。
“嗯,我是修真者嘛,當然……”
未待曹林說完,曹林的父親望著椅子上的一灘水漬,以及曹林褲子上濕漉漉的一片。
不由一手羞愧捂頭,一手指著曹林,氣道:“林兒,你,你,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怎么連褲子都濕了,哎喲,你這個沒出息的逆子。
曹林僵在原地,似這才感覺到了胯下的一片冰涼,腳下一跺,疾步往院中走去,口中連道:“羞矣,羞矣!”
“噗”有幾個少年忍耐不住,終于笑了出來,大人們也是相視搖頭而笑。
被曹林父子這么一鬧,眾人從方才的驚恐中回過神來,紛紛望向顏越。
“剛剛那塊大石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飛起來了?”
“事物能憑空而動,那不是驅物術嗎!”
“顏越不是一直都沒開光嗎,怎么會使用驅物術呢?”
“是啊,別人開光后,使用驅物術,都只能御動一斤半斤的事物,那塊大石起碼有五、六十斤吧,這也太夸張了!”
“對啊,曹林他們成為修真者好幾年了,也只能驅動四、五斤的事物!
眾人這幾年來和修真者接觸,知道開光之后的標志便是隔空驅物。能夠隔空驅物,就代表已經開光成功,眾人滿臉都是震驚之色。
顏紹遠也是一臉不敢置信,大力抓著顏越的肩膀,聲音顫抖地問道:“阿越,你真像富貴、大成他們說的那樣,他們說的那樣……開光成功了?”
顏越那時暈倒又再醒來后,感覺腦中似多了什么,心中已隱隱有了一絲猜測。但他忙著趕來救火,后又碰到王潑皮的事,一直未及細想。
此時,感知著多年來在頭頂隱隱照耀的靈光,已切切實實地在腦部識海中了。
他點了點頭。
顏紹遠得到顏越證實,激動不已,喜極而泣,“那就是說,你可以成為一名修真者了,那就是說,那就是說,你的命劫有希望了?!”
眾人見到顏越點頭,驚詫不已,紛紛上前詢問。
“之前拜年時,你還沒開光呢,怎么一下子就開光成功了呢?”
“是啊,而且還能驅動那么重的大石,你再讓我們看看,還能不能御起那塊大石了!
眾人滿臉都是,你這小子是騙人的吧,一般的神情。
顏越“哦”了一聲,用未受傷的手,對著剛才那塊大石一抓,大石卻是紋絲不動,他又再隔空抓了好幾下,大石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切,我就說嘛……”
“嗯?這下怎么不行了?”顏越心中奇怪,又再對著一張翻倒在地的桌子,隔空一抓。
“我就說嘛,沒有這么離奇的事,你們看這不是……”
這人話說到一半,聲音嘎然而止,嘴巴張的老大,雙目直瞪著那張升到半空的桌子。
“這,這,這!!!”
眾人看著升騰到半空的桌子,不由驚呼連連。
“這次怎么沒能驅動大石,只能驅動桌子?”
“應該是剛剛力氣用得太多了吧?”
“這桌子雖然沒有大石重,但怕是也有十幾斤吧!”
顏越把桌子御起后,又再輕輕放到地上。
眾人又再見到顏越御起重物,覺得這事太不可思議了。
桌子重量雖不及大石,但也有著十幾斤重量,此事超出了眾人對驅物術的理解,心中震驚不已,重新審視起了眼前這個,多年來一直無法開光的少年。
“顏越這孩子,從小就能自己發現靈光,我就知道他長大后肯定有出息,你們看,別人開光后,才能御起一斤半斤的東西,他卻能御起十幾斤!”有人神色嚴肅,堅信不移地說道。
“嘿,你之前還說他沒半點上進心來著,怎么現在改口了。這幾年來,每天一大早,我就看到他在村外小山上鍛煉身體,你們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不是嗎,我也常?吹剿粋人打坐修煉,這孩子啊,幾年如一日,持之以恒,從沒放棄,這才守得云開見月明!”
“對啊,這叫皇天不負有心人。
何大成已恢復些許法力,以神識向顏越望來,不由驚道:“顏越只是剛開光,身上散發出的靈力,看起來卻像是煉氣二、三層的樣子了!怪不得王潑皮會信我們的話!
和顏越一起開靈的那批人,只有曹林一人成為真正的修真者,另外幾個想起之前曾對顏越落井下石,臉上擠著笑意,賠罪道:“顏越哥,我們之前那樣笑你,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秀念啊,快來快來,你啊,自小就和你家顏越哥哥定了娃娃親。紹遠啊,你可不能賴啊。”一名婦人拉著一個小胖丫頭,擠進了人群里。
顏越的外婆上前摟著顏越,“我的親外孫也是個修真者嘍,這么多年來,我這個做外婆的都沒好好看過你,來,讓外婆好好看看。”
顏越的外公也是在老伴身邊,目中淚光閃爍。
顏越的舅舅何耕農,未說那些天花亂墜的贊美之詞,只是不住點著頭,連聲道:“好,好,好!”
而顏越的父親顏紹遠,已被圍上來的眾人擠到一邊,他什么話也說不上來,竟有些喜極而泣。
顏越愛寵若驚,想到自己此時還不是真正的修真者,接受眾人的贊美,心有不安,他提醒眾人道:“修真前有三關,我現在只是過了第二關,還不是真正的修真者呢!
聽到此言,不住圍上來夸贊的眾人,神色頓時一僵,停住了腳步,心道,也是哦。
“阿越,你的手沒事吧,快讓外婆看看!鳖佋降耐馄庞衷訇P切地道。
顏越連道:“沒事,沒事!”
這時,另一邊曹林的聲音傳來,“危機將至,你們還有空在那問長問短,趕緊過來商議一下,躲到哪里去避難吧!
曹林的話聲將眾人吸引,紛紛往那邊聚去。
“那你自己包扎一下啊。”顏越的外婆對顏越說道,說完隨人群而去。
“好”,顏越應了一句,也往人群方向移動而去,他此時酒勁已過,來到近處,看著王潑皮的尸體,心中不禁有些后怕。
人群聚到一處,何耕農詢問剛回來的平安道:“平安,你來時可曾見到,有疑似修真者的人,往村子方向來嗎?”
平安道:“這大雪封山的,我來的路上,什么人也沒看見啊。”
“那就好,不過也不可以掉以輕心,王潑皮一個人就如此兇惡,他口中所說的主人,定然更加難對付,我們需盡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眾人商議之下,決定前往村外不遠處的,一處隱蔽的天然溶洞中躲避。
眾人商議完,往院外走去,曹林行走間,看似隨意地彎腰去撿雪地上王潑皮那頂斗笠,盯著斗笠的目中滿是貪婪之色。
正在這時,一名修真少年抓住了他的手臂。
曹林抬頭盯著他,怒道:“寶來,你干什么!”
那名少年反問道:“你又想干什么!”
“你想和我搶?”
“斗笠是你的?”
兩人怒目相對,同時抓住斗笠,互不相讓。
曹林一邊爭奪斗笠,一邊說道:“寶來,這頂斗笠先給我,我以后得到靈器就給你,怎么樣!”
“你當我傻子?”寶來滿面通紅,死死抓著斗笠不放。
曹林力氣比不過寶來,眼見斗笠就要被他奪走,他急著說道:“那一人用一天,我先用!
其他幾個修真少年,在二人未爭搶前,早已站在離斗笠很近的地方,雙目一直死死地盯著斗笠,就沒移開過。此時,隨著其中一人喊了一句,“憑什么你們兩個人分!”另外幾人瞬間雙目通紅,除了剛成為修真者,年齡最小的進財外,其余人紛紛加入爭斗,將二人撲倒在地,打作一團。
大人們被這突如其來,毫無征兆的打斗,嚇了一跳,紛紛楞在原地。
兄弟幾個剛剛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打起來了?
他們短暫呆滯后,紛紛上前勸架。
何耕農見此情景,又羞又怒,大喝道:“都給我放下!這人剛剛還想傷我們來著,你們現在卻哄搶他的財物,丟不丟人!”
幾名扭打在一起的少年被大人拉開,曹林怒視寶來,冷笑道:“現在好了,誰也得不到了!
“那最好!”寶來“哼”地一聲,邁步往院外走去。
旁邊的一名婦人,懷中正捧著一個包裹,在角落中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見到何耕農向她望來,不由尷尬一笑,“話說,這銀子還分不分?”,但見何耕農怒目圓睜,沒有回答,她又尷尬一笑,識趣地將包裹放到地上。
幾名少年對得不到斗笠,極為不甘,仍站在斗笠附近沒有移動。
顏紹遠勸道:“這斗笠雖然珍貴,但若王潑皮口中所說之人到來后,發現如此寶貴之物遺失,定然不甘。而我們若是不拿,他未必會大肆搜尋!
“此言有理,還不快走!焙胃r喝斥幾名修真少年。
幾人這才不甘地離去。
何耕農組織眾人將廂房余火撲滅,帶領眾人拿著掃帚往村外而去,邊走邊用掃帚將雪地掃亂,以去除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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