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體質,尋常修士難以辨認,陣基道人無法以任何方法檢測顏越是否為五行體質。他多次聽說顏越學習水行法術,又見顏越施展水行法術極為迅速,便認定了顏越應是水行體質。
“水行體質?”顏越在藏書閣二層,也知道有五行體質這一說,他修習五行法術之下,唯火行法術掌握最為迅速,他覺得,自己或許是火行體質。
此時卻聽師父說他是水行體質,覺得師父應該是誤會了,但此事無關緊要,顏越也未多作解釋,畢竟,自己是不是火行體質,也只是猜測而已。
陣基道人又再臉帶驚喜之色地道:“你施展的只是兩個初級法術,你在藏書閣二層學那中級水行法術多日,可有掌握?”
顏越給他的驚喜太多了,他竟有些荒誕的認為,顏越在短時間內,或許還學會了更為高深的中級法術。
顏越將藏書閣二層的幾個火行法術、水行法術全學會了。他微一思索,道:“中級法術奧妙難懂,弟子不像學習初級法術那般,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掌握。”
顏越確實沒有像學習初級法術那般,在半個時辰內掌握。
陣基道人卻聽成了另一種意思,“也是,是我想多了,悟性就算再高,再加上五行體質,在一個月內掌握中級法術,也是幾乎不可能的。”
陣基道人有了那個荒誕的想法后,頓時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可即便如此,顏越的悟性也已讓他非常滿意了。
弟子越爭氣,做師父的也越開心,他之前雖破例將顏越收入門下,但也只是念顏越命途不幸,心生同情。除了如常對待普通弟子那般,并未過多地指導顏越修煉。
但在他知道顏越是個可造之材后,他已決定,如此良才,絕不可讓其在中途夭折。要在兩年內達到筑基增長壽元,雖幾近不可能,但他已決定,說什么也要幫顏越一把。
心中計議之后,說道:“我之前曾說,你修為之所以提升得如此迅速,便是因我相助之故。此言,絕不會是空口白話!”
顏越聽言后大喜,他才剛被云陽宗主賴賬,此時得到師父承諾,心中大起大落,不由大是激動。
陣基道人做出承諾后,神色間卻出現了一絲猶豫之色,隨即,這絲猶豫轉變成了堅定。
他神識放出,掃視屋外后,又再房中布置了一道禁制,禁制布下后,他人神識無法探入此處。做好各種準備之后,他才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小瓶子。
顏越見師父神色鄭重,不由心中好奇,瓶子中裝的是何物。
陣基道人望著這個小瓶子片刻后,說道:“這是為師早年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一瓶無名高階靈酒,我服用了其中大半,僥幸不死,借著此中靈酒之助,才得以達到筑基境界。”
陣基道人的資質,只是下品。下品靈光者,按云陽宗門人的平均修煉速度,想要筑基,此生基本無望。顏越先前就在想,師父是如何達到筑基的,此時才知道,原來,師父竟有此番際遇。
陣基道人又再說道:“此靈酒,效用可謂逆天,可從根本上改變修士的修煉速度。”
顏越聽后,心中一驚,他最大的困擾,便是靈氣吸收速度緩慢,但想到曾聽說,修士無法使靈光變得比初始之時更加明亮,不由疑道:“這靈酒竟能使靈光變得更加明亮?”
陣基道人搖頭道:“并非是使靈光變得更加明亮,而是可以使你的凡胎肉體,便具有“靈”的性質!若是身無靈光的凡人服下,如若不死,他便可以在沒有靈光下的情況下,也能成為修真者;若是具有靈光的修士服下,則可使身體具有靈性,修煉速度得以提升!”
顏越聽言后,心中震驚不已。
并非人人都可以修真,因為人的肉身是一具“凡”體,而天地靈氣則是“靈”性之物,“凡”體無法得到“靈”物的認可。
而靈光,是一種可以讓人的凡體具有“靈”性的媒介,注入識海后,人的身體就可以具備“靈”的性質了,這也是為什么只有具備靈光旋照之象的人,才可以修真的原因。
而陣基道人手中瓶子里的靈酒,居然可以使人的肉體本身,便具有“靈”的性質。
若是修真者的身體,也具有靈性的話,那么,他的修煉速度,就是靈光引氣速度,與身體引氣速度之和了。
顏越想到此處,心中又驚又喜。
陣基道人道:“此靈酒之品階,應是非常之高,為師當年服下,險些身亡。此中份量,應在你的承受范圍之內,但也有一定危險,你可做好準備?”
按靈酒對各階修士的幫助,可分為一至十個品階,適用煉氣修士的,只是一階、二階靈酒,若是越階飲用高階靈酒,后患無窮,輕則修為跌落,重則立即殞命。
顏越之所以拼命修煉,就是想要一直活下去,而飲用這瓶子中的靈酒,極有可能當場殞命。
但他懂得富貴險中求的道理,微一沉吟,便做下了決定。
陣基道人當年得到一瓶,而他沒有自己用光,就是因為用量過多,危害極大。
當時,他一口氣服下了半瓶,之后又再陸續飲用了一些,發現自己若再行服用,身體便無法承受,這才有了瓶中這些剩余。
他自己無法再飲,瓶中剩余,本就是給需要用到的得意弟子準備的,而顏越展露天賦之后,便成為了這個人選。
這靈酒的效用,直接改變天賦,永久增加修煉速度,對天南這種小地方的修士來說,可謂逆天,要是被人知曉,定會瘋狂搶奪。
陣基道人便讓顏越當場服下,而他則在一邊護法。
可顏越卻猶豫了起來,說是不想立刻飲用,陣基道人不解,見顏越躊躇之色,以為他還沒有考慮好,是否要冒險飲用。
畢竟,即使有他護法,他也只能使顏越不受干擾,而不可能百分百擔保顏越的小命。
他便把靈酒給了顏越,讓顏越一定要收在儲物袋中,不可讓任何人知曉。待到考慮好要服用之時,再來找他,在他護法之下,才能使用。
顏越聽說不用當場服用,心中大喜,欣然接過靈酒。
這靈酒效用這么好,怎么能在未經寶葫蘆增益的情況下飲用呢!即使到時酒力增強后,風險跟著增加,但這風險,顏越甘愿承受。
他收納靈酒后,想到了在藏書閣二層中,看到的那本“吾之一萬五千年”,他對其中所說有很多不懂,正時師父正好有空,顏越便向之問起。
“師父,靈光到底有什么用?”
陣基道人不知顏越為何會問,這最基礎的理論問題,答道:“靈光便是修真資質,有的人生來就有,到了八歲、十六歲等年齡,可在修真者的幫助下,顯現出來。只有具有靈光旋照之象,才可以踏上修真之路,靈光,影響著靈氣的吸收速度。”
顏越在書中看過,傅明最后的總結,“靈光奇異者,融合后的修真道路平坦,對融合前的培元修煉,亦有助益;根骨佳者,固本流修煉迅速……”
按他說來,煉氣到元神的五大境界,只是融合前的培元修煉,而靈光影響靈氣吸收速度,也只是一個附帶作用。
顏越便問道:“那融合前的培元修煉,還有固本流又是什么意思?”
陣基道人聽言后,眉頭皺起,反問道:“你是在哪得知這種旁門左道的?”
顏越一怔,說道:“弟子無意間在藏書閣二層,看到一本書上提到,心中不解,才詢問師父。”
陣基道人追問,是在哪本書上看到的。
顏越說了那本書的書名。
陣基道人立即著人去藏書閣二層,將那本“吾之一萬五千年”取來。
翻看了一遍后,神色間似頗為惱火,但見顏越還在等著他的回答,便指著書中傅明臨終時的遺言,道:“這本書上盡是瞎編胡扯,其內容乃是這個叫傅明的人,杜撰出來的。你看,這個叫傅明的人,說他已修煉了一萬五千余年,可炎皇傳下修真之法,才只過了五千年啊。”
他又再翻到最后,指著那句‘血脈強大者,種族天賦強’,說道:“我們都是炎皇子孫,又何來種族之分?”
顏越欲要辯解,傅明若不是真經歷過一些事,那他所記的修煉心得,又是從何而來?但見師父神色間,似對此書所述之事非常反感,便沒有將心中的疑問道出。
陣基道人見顏越欲言又止的模樣,語重心長地道:“我輩修士,當以我們五千年的修真文明為榮,不可再做他想!”
他又指著全書最后那句‘然意志不佳者,一切空談’,又再說道:“這本書雖是一本杜撰出來的志怪小說,但所講的卻是一個勵志故事,你資質平庸,更要懂得勤能補拙的道理。”
陣基道人時刻不忘教導顏越,顏越重重點頭應是。
待顏越走后,陣基道人手上燃起一團火焰,將那本“吾之一萬五千年”燃燒毀去。
他又親自來到藏書閣二層,將二層執事,以及負責書籍入庫的相關人事,全部罷去職責。
此事,雖不在他管轄范圍內,但身為筑基長老只需一句話,便可決定煉氣弟子的去留。
云陽宗主知道此事后,也是大為惱怒,將那幾名疏于職守之人訓了一頓,弟子等級均都降了一級。
本來,類似這種書籍,是不可入庫的,但相關人事,或疏于審查,或收納他人賄賂,才使那本“吾之一萬五千年”收入藏書閣。
顏越知道此事后,眉頭微皺,暗暗思索了起來。
思索間,見到一名老者迎面走來,顏越趕緊恭立一旁。
老者走得極快,邊走邊在思索著什么,路經此處時,無意間瞥到旁邊站著一名正式弟子,他停下腳步,以隨意又不容置疑的口氣,吩咐道:“你,去幫我送封家書,地址在這上面,對了,去我的馬房牽匹靈馬,即刻出發!”說著,手上一封家書,飛到了顏越手上。
他吩咐完后,又再快步向前走去,只留下呆呆立在原地的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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