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傳訊符上寫著,“大蒼森發(fā)現(xiàn)兩具妖獸尸體,疑似互相搏斗,兩敗俱傷而死,妖力均都五、六階左右,十派正在陸續(xù)來人,請老祖速速到來!”
“妖力均都五、六階左右……”
陣基道人只見眼前一模糊,云陽老祖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云陽宗外的高空中,云陽老祖火速向大蒼森的方向趕去,但飛出一段距離,他卻突然停了下來,自言自語道:“一,巨獸尸體已被同盟發(fā)現(xiàn),已非我囊中之物;二,天南為何會有兩頭五、六階的妖獸出現(xiàn);三,時間不對,這個最為關鍵!”
他閉目沉思片刻,再次睜開雙目時,從他的身體中走出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云陽老祖面色隨之出現(xiàn)了一絲虛弱之色。
走出之人身形虛幻,似非實體,這人往南飛速而去,而云陽老祖的本體則是“嗖”的一聲,回到了云陽宗地底。
大蒼森上空,之前對峙的三方,此時已變成了兩方,金蛟門不知如何說服了百煉門與金霞山,此時他們站成一個圈,將云陽宗之人圍在中間。
兩方正欲動手時,忽然,眾人見到一道遁光,從北方天邊向此處疾速而來。
金蛟門、百煉門、金霞山的那些筑基修士,見那道遁光飛來極為迅速,均都一驚。
而云陽宗一方,則是面露喜色,“沒想到,老祖來得如此迅速,這下我們有救了!”
之前,云陽宗弟子聽對方筑基說,本門長老欲將他們?nèi)繗⒐猓挥苫艁y萬分。
那些親信弟子們回來后,對他們進行了安撫,他們才漸漸寬心下來,但仍有小部分人疑慮未消,顏越就是其中之一。
“這些人關心一條舟船是否能搶救得回,而對一船煉氣弟子的性命,卻視若無睹,有殺人滅口的心思,也是正常。”
顏越對本方筑基長老,好感全無,但此時此刻,眾長老被圍攻,他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若是本方筑基一旦戰(zhàn)敗,不管他們被殺還是逃走,接下來,金蛟門等人要對付的,就是他們這些云陽宗煉氣弟子了。
忽然,他見北方天邊一道遁光飛來,只見那道遁光,比所見過的筑基修士的遁速都要快很多。
遁光轉眼間便來到近前,其內(nèi)一名老者的身影顯現(xiàn)了出來。
云陽宗眾長老迎上前去,但等他們看到那人面容時,卻是一怔,“流云道友,原來是你。”
他們見到此人,不是他們所想中的云陽老祖時,神色一怔,但隨后,又出現(xiàn)了另一種驚喜之意,“流云道友,你來得正好,他們?nèi)桑活櫴陕?lián)盟之誼,欲要圍殺我們,還請你主持公道!”
金蛟門那三派之人,見到此人后,密語傳音,“遭了,他們青元宗和云陽宗向來交好,定會偏幫云陽宗。”
金蛟門大執(zhí)事,笑道:“流云道友,沒想到你也會來此湊這熱鬧。”
到來之人,目光一瞥下方兩頭妖獸尸體,微有驚色,但隨后驚色很快隱去,他淡淡道:“路遇南山派幾人,從他們口中知道了此處狀況,特來一看。”
他雖說得輕描淡寫,但想從南山派那幾個筑基修士口中,得知此間之事,定沒那么容易。
他說完之后,目光一掃眾人,“我們十派聯(lián)盟,同氣連枝,怎么,你們是要以三對一,破壞結盟之誼么?”
“道友哪的話。”金蛟門那一方的筑基修士,干笑幾聲,紛紛收起圍殺之勢。
此人到來后,云陽眾長老底氣大升,但是,若以他馬首是瞻的話,那……
云陽眾人需要拖到云陽老祖到來,當即說道:“眾位,我們同屬十派聯(lián)盟,若是為了兩具妖獸尸體,大動干戈的話,實屬不智,我們不如坐下來慢慢談,如何?”
眾人對視一眼,又再看向了那位流云道人,聽到他說,如此甚好后,他們便也同意了此事。
眾人來到云陽宗一艘舟船的船艙中,布下隔音法陣后,開始密談。
待他們進入船艙后,眾煉氣弟子們,低聲議論起來,“那個流云道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眾位長老都以他馬首是瞻?”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宗門屬于十派聯(lián)盟之列,他是青元宗有數(shù)的高手,當然可以領導群雄了。”
十派聯(lián)盟,顏越在藏書閣二層的藏書中看到過。
這是一個南明十個大型修真門派,結成的聯(lián)盟。
十派聯(lián)盟包括:青元宗、靈岳宗、獨尊宮、廣明嚴家、金蛟門、百煉門、云陽宗、玄月派、輕谷、金霞山。
只有門派內(nèi)當代有結丹強者坐鎮(zhèn)的修真門派,才可稱作大型修真門派。
這十個修真門派內(nèi),皆有一名結丹強者坐鎮(zhèn),而青元宗內(nèi),卻有兩位,故為十派聯(lián)盟之首,各派都以青元宗馬首是瞻。
這十個修真門派分散在南明各處,藏書內(nèi)對十派為何結盟,卻未提起,顏越猜測,他們可能是為了抗衡,南明最強的修真門派南山派,而結成聯(lián)盟的。
流云道人來自十派之首青元宗,本身實力又強,剛一到來,便緩解了此處局勢。
眾煉氣弟子見筑基長老們,能夠坐下來慢慢談,均都大舒一口氣。
慕峰見到方才顏越望著云陽宗主的目光異樣,把他拉到一個偏僻角落,布下隔音法術,說道:“小師弟,你心中是否對宗主懷有恨意?”
云陽宗主之前讓顏越去送死,雖然最后有驚無險,但顏越心中對云陽宗主已是恨極,慕峰直接將他心事道出,顏越不由一怔,但也沒有否認,恨恨地不說話。
他雖沒有回答,但臉上表情已是再明顯不過。
慕峰正要說些什么,顏越突然開口問道:“大師兄,當時宗主為什么這么多人不選,偏偏選我?”
云陽宗主在選人去送死時,第二次之所以把目光瞄向顏越,正是因為,他是一個煉氣中階,在當時的眾弟子中,他的利用價值最小,派去當炮灰,再合適不過。
慕峰哪不知道云陽宗主的心思,但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拍了拍顏越肩膀道:“別自卑,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
若顏越一直對云陽宗主心中存恨意,著實危險,慕峰為了讓顏越讓消打此念,對他說了一番發(fā)自肺腑的話。
師弟,無論是炎皇出現(xiàn)前,那茹毛飲血的時代,還是凡人當中,或是修真界中,有一個法則,永遠不會變,那就是弱肉強食、物競天擇、優(yōu)勝劣汰的叢林法則。
處于社會頂端之人,壓制著中層之人,而中層之人,又壓迫著我們這些底層之人。
無論是上次奪礦之戰(zhàn),還是此次爭奪獸尸,我們拼死拼活,所取得的戰(zhàn)果,最終都會落到別人手中。
顏越聽言,感觸頗多,是啊,凡人之間若發(fā)生矛盾,對方還會和你講講道理,動手前還要講個出師有名,修真界中卻只和你講實力,有實力才有話語權,有實力才有生存權。
一個人的實力,在某個環(huán)境中處于絕對高處后,人性深處的邪惡面,也會表露無遺,稍有不合心意,便直接取人性命,一批人的生死去留,完全只憑一已好惡。
慕峰最后又再說道:“你如果不想生命掌握在他人手中,你如果不想再做別人的利用工具,你如果不想這個世道如此黑暗,那你就要變得足夠強大,只有凌駕于現(xiàn)有規(guī)則之上,擁有絕對的實力后,才能改變這一切。”
“我明白了,大師兄”顏越將表露出來的恨意,完全隱去,深埋心底。
兩人正說話間,王謝風來到近前,慕峰停止了談話,開啟法陣讓她進來。
“芙蓉子,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王謝風似在想著什么事情,臉上有些疑惑。
芙蓉子之稱呼,由無榕浪客而來,慕峰已被叫習慣了,他問道:“什么?”
王謝風看著地面上兩具妖獸尸體,目露沉吟,“那獅形妖獸渾身有如巖石,虎形妖獸身上能冒出閃電。假設,地震由獅子引起,雷聲由老虎引發(fā),那么,如果真是它們互相搏斗的話,那出現(xiàn)地震時為何無雷聲,有雷聲時為何無地震?”
聽王謝風說完,顏越也是想到這個問題,前些天,先是有地震,隔了一天才有雷聲。就像王謝風說的那樣,如果真是這兩頭妖獸互相搏斗引發(fā)異象的話,那為何有地震時無雷聲,有雷聲無地震?
慕峰目光一掃四周,壓低聲音道:“這個問題,我之前也有想到,明明是先后兩場戰(zhàn)斗,為何從表現(xiàn)出的跡象上看,卻像是只發(fā)生了一場。”
“那你的意思是?”
慕峰臉上神色無比鄭重,深吸口氣道:“兩次異象發(fā)生時,都有靈氣震蕩,那么,這很可能是第三頭妖獸引起的!”
“什么!”王謝風聽言一驚,天南突然出現(xiàn)兩頭相當于結丹強者的妖獸,已讓她非常震驚了,此時卻聽慕峰說,竟還有第三頭,她驚道,“如果真是第三頭妖獸,殺了這兩頭妖獸的話,那經(jīng)過先后兩場戰(zhàn)斗,兩頭妖獸的尸體,為何會在一處呢?”
“這正是最讓我震驚之處……”慕峰深吸口氣道,“這應是第三頭妖獸,為了不讓我們這些修真者發(fā)現(xiàn)它,故意布下的疑陣。”
王謝風吃驚之色更加重了,“如果真有第三頭妖獸,還是一頭會故布疑陣,擁有超高智慧的妖獸的話,那么……”她不由警戒地看向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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