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顏越晉入偽筑基那時,水行法術(shù)便離隨手施展高級法術(shù)還差一絲,達到真正筑基后,已可隨手施展高級水行法術(shù)了。
而使法術(shù)中途消散的技巧,在煉氣期便已掌握。
其實,辨別顏越是否為水靈之體的方式,是讓他以身體吸收水行之力。
只是,顏越展露的本領(lǐng),在眾人看來太過震撼,又見他身體也能吸收靈氣,產(chǎn)生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他不是水靈之體,又是什么?
陣基道人之前只是靈光一閃,突然想到這個方法,然后脫口而出。
可話說出來后,卻又心中一沉,顏越該如何向眾人證明水靈之體呢?
而顏越之后展露的本領(lǐng),讓陣基道人這個做師父的,心中都翻起驚濤駭浪。
當然,面上定不會表露出來,望著顏越,撫著胡須,笑而不語,顯得高深莫測。
黃長老的傳音在腦中響起,“陣基道友啊,原來他竟是水靈之體,你還和我說,他有可能是半靈之體,哎,你可騙得我好苦啊。”
眾人目光也是望向?qū)︻佋秸孤兜氖侄我姽植还值年嚮廊耍B連跺腳道:“陣基師弟,宗門內(nèi)有如此大才,你怎么不早說呢。”
對于這個問題,不管怎么回答都不好,陣基道人只是笑而不語。
眾長老暗自傳音猜測起來。
“看師弟那得意模樣,定是想在必要的時候再讓他的高徒展露天賦,讓我們大吃一驚。”
“對,他多年被我們打壓,想要讓我們驚訝他的教徒弟手段。”
“怪不得他當年會對一個下下品靈光的人,做下收徒承諾,原來是被他撿到了一個如此高才。”
“這么說,他后來冒著被老祖批評,也硬要為顏師弟花下血本的事情,也說得通了。”
眾人大是懊悔,沒有提前發(fā)現(xiàn)顏越的天賦,以致于對顏越的恩惠,全被陣基道人一個人施去了。
確認顏越真是“水靈之體”后,再也沒往顏越身有重寶那方面想了。
一個人的修煉速度,若是超過理論速度太多,那這個人身上定有重寶。若只超過沒多少,那超出的這部分,定是他通過自身努力彌補的。
五行靈體的修煉速度,其實還沒有兩年筑基這么夸張,但他有接近這個層次的天賦在,做到兩年筑基,定是天賦加努力的結(jié)果。
重新看向顏越時,目中各種神色都有,震驚、贊賞、羨慕、懊悔。
可顏越依舊一臉傲然神色,完全不把他們的恭維當回事。
又再暗地里傳音。
“顏師弟這副神態(tài),確實是一個超級天才應(yīng)有的范兒!”
“他師父為了讓我們大吃一驚,所以隱忍多年,他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人,怎會耐得住寂寞?”
“你沒聽說啊,他喜愛炫耀,沽名釣譽,剛?cè)胱陂T時,便是煉氣四層的修為,可他就是一直隱藏,直到被掌門師兄當著大家的面,定下‘誰先到煉氣二層’的游戲時,才終于展露出來。”
“這么說,他后來一直把修為維持在煉氣六層,也是抱著想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再展露出來的心思了?”
“定是如此,和天才一樣的少年的心性嘛。”
他們說著說著,說到了蕭添柴,目光望向蕭添柴,又再在他與顏越之間,來回而望。
“沒想到,極品靈光與水靈之體居然差了這么多。”
“可不是嗎,兩人差不多時間開脈,一年半后,一個煉氣九層,一個先晉煉氣大圓滿,再升筑基。”
“顏師弟之天賦可比南山派那個蕭凌云,也要高出很多啊。”
“對,蕭凌云如若不死,就是南明第一個二十歲以下筑基的人,而今時今日,顏師弟成就已然超越他了。”
“正是,蕭凌云就算不死,也要過一、兩個月才能自行晉入筑基,而顏師弟則是以突破的方式,從煉氣大圓滿晉入筑基的。”
“天才,呸呸呸,添柴這孩子,和顏師弟一比,根本什么也不是啊。”
他們對有一個更好的天才,沒去施加恩惠,反而圍著那個次一級的天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之事,大感后悔。
若真有一個更好的天才,來到云陽宗,他們會如同踢掉沈逸一樣,踢掉蕭添柴。
時而感嘆,時而懊悔,時而嫌棄,蕭添柴句句聽在耳中,面孔漲得通紅。
“你這孩子,受到你顏師叔恩澤,才達到煉氣九層中段,還楞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過來謝過你顏師叔。”一名筑基長老,板著臉喝道。
蕭添柴低垂著頭,目光望向那邊的顏師叔,面孔漲得更加紅了。
他在筑基長老面前,時而裝作乖巧,時而撒嬌討要寶物,可在顏越這個此前的同輩,今時的長輩面前,卻怎么也落不下臉來。
邊上的筑基長老推了他幾把,見他動都不動后,對顏越抱歉道:“這孩子臉皮薄,師弟誤怪。”
對于眾人的變臉速度,顏越有些瞠目結(jié)舌,面上卻沒表露出什么。
目光望著蕭添柴,沉聲道:“你跟我說說,那個雜役管事是怎么回事?”
刁難顏紹遠的那個雜役管事,是蕭添柴唆使去的。
蕭添柴自然知道顏越所指何人,見到顏越不善的神色,立時慌了,連道:“是他自己,是他自己。”
“人死了就死無對證了是嗎?”顏越殺機漸漸升起。
在場眾長老只是心里有些嫌棄蕭添柴,但不會任由顏越對蕭添柴動手,連忙陪笑著打圓場。
接顏紹遠來云陽宗,是為了控制住去天外天遺跡奪寶的弟子的親人,對于蕭添柴唆使人刁難顏紹遠之事,他們也看在眼里,知道不能往此事上提,連拍顏越馬屁。
“顏師弟天賦卓絕,悟性絕頂,以后可要在老祖面前,為我們多多美言幾句啊。”
“是啊,以顏師弟天賦,定能得老祖重視,以后可要多多關(guān)照啊。”
云陽宗內(nèi)的筑基長老,只是為云陽老祖辦事的,而以顏越“水靈之體”的天賦,很可能會得吝嗇的云陽老祖親自教導,甚至拿出少量靈石栽培他。
而與顏越提前搞好關(guān)系,說不定能獲得老祖的好感。
云陽宗主這下終于知道顏越那般高傲,到底是有什么底氣了,“原來,原來……他是水靈之體。”大擦額頭汗水。
他雖有個宗主的身份,但其實只是云陽老祖的財政管家。
而顏越是極有可能成為受云陽老祖重視的人,回想之前克扣顏越新秀弟子月例,以及大蒼森,十派大較兩次派顏越去送死,額頭冷汗真冒。
又再想到前幾日,還想賴云陽老祖親口承諾的一百靈石,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顏師弟,這是老祖答應(yīng)給你的一百靈石,還有一點是我這個做師兄的小小心意。”起身來到顏越身前,塞給了顏越一個儲物袋。
不經(jīng)意間,看到顏越坐下的臟舊破椅,心臟又再劇烈一抽搐,轉(zhuǎn)頭對大殿執(zhí)事,連聲喝罵,“行了行了,你宗門里也別待了,收拾東西回家去吧。”
執(zhí)事張大著嘴巴,不敢說什么。
眾人見到云陽宗主給顏越塞靈石,心叫又被這個老狐貍搶占先機,紛紛上前,一個個儲物袋向顏越塞去。
“顏師弟晉入筑基之事還未恭賀,這是師兄的一點薄禮,師弟一定要收下。”
顏越心中有恨過這些人,他們自己孝敬過來的靈石,卻不會裝作不屑而不收。
神識往這些儲物袋內(nèi)一掃,其內(nèi)靈石,數(shù)十至二、三百不等。
修真資源本就掌控在高階修士手中,再加上云陽老祖是出了名的吝嗇,這些人的私有靈石,千余也就最多了。
“師弟剛晉筑基,神魂法術(shù)應(yīng)該一個也沒學吧,給,這是最初級的天眼術(shù)法訣,其他法術(shù)的話,還需等老祖回來才能傳你。”
云陽宗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本線裝書冊,遞給顏越。
顏越目光一瞥一旁的蒼羽道人,隨手接過天眼術(shù)法訣,隨意翻看片刻,然后雙眼微閉,右手食指中指并攏在雙目前,從左到右一劃,然后雙眼睜開,在眾人中間一掃。
眾人只覺意識微出現(xiàn)一陣恍惚之感,整個人里里外外似被顏越看了個遍似的,不由大驚失色。
“這這這,這是天眼術(shù)!”
“怎么可能!他居然隨意翻了一遍就能施展了???”
“天,顏師弟的悟性比修煉天賦還要出眾!”
顏越修煉雖然慢了點,但說到學法術(shù),那些修煉天才,拍馬都趕不上他。
天眼術(shù)需要數(shù)月才能學會,以顏越悟性,也要半柱香時間才能掌握,他自然不是此時隨意翻看一遍學會的,而是之前從他人手中買到,提前領(lǐng)悟的。
但即便如此,他的悟性也是妖孽一級的。
而顏越現(xiàn)在表露出來的手段,就更讓人如同置身夢幻。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相貌極為英俊的陸長老,雙手捂臉,連道:“顏師弟,別別別。”
這個陸長老,中年人模樣,相貌英俊,風度翩翩,是云陽宗弟子口中,有名的美男子。
可顏越天眼術(shù)落到他臉上后,卻看到了一張極為丑陋的面孔,著實吃驚不小。
陸長老天生面貌奇丑,晉入筑基后,駐顏之術(shù)無法使自己變得更英俊,他只能每日以幻化之術(shù)遮蓋真容。
天眼術(shù)不僅可以看到他人五行命格、壽元、年齡、身體健康狀況等,還能看破一些比較初淺的幻化之術(shù),看到他人不愿展露人前的真容。
顏越收回目光,抱拳道:“佩服,佩服。”
陸長老被他這兩聲佩服,說得更加羞愧了。
顏越這一手表露出來的悟性,讓眾人心中更驚,黃長老徹底被顏越折服,大笑道:“這就是最最絕頂?shù)某壧觳拧!?br />
眾人連連贊嘆間,一道冷哼塊響起,“呵呵,故弄玄虛,前些天他花了百余靈石,從段守那里搞到天眼術(shù)法訣,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說話者是蒼羽道人。
眾人目光向他望去,皺眉道:“蒼羽師兄你怎能說顏師弟故弄玄虛呢。”
顏越表現(xiàn)出來的悟性,讓人太過震驚了,其實他們心里也有些懷疑,顏越是不是耍了什么花招,聽到蒼羽道人話聲后,立時明悟。
顏越此時氣焰正盛,讓他賣弄賣弄也無所謂,可蒼羽道人直接將他揭穿,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蒼羽道人完全不理眾人對他使的眼色,冷哼道:“我親眼所見,難道會有假?還有,他是否水靈之體,也要等老祖回來再行驗證,你們此時拍他馬屁,有些過早了吧。”
顏越若是一個天賦出眾的小輩,以蒼羽道人的性格,會搶著收顏越為徒弟,這是提前施恩心理。
可顏越現(xiàn)在,卻是一個與他同是筑基的平輩,還是一個新晉的準宗門長老,蒼羽道人這時的心理,則是不服、競爭、嫉妒、以及欲要打壓顏越。
他剛聽說顏越晉入筑基,除了奪寶心思外,還想給顏越來個下馬威,讓顏越知道,就算你達到筑基,還是要看我們這些老人的臉色。
之后,顏越展露“水靈之體”的天賦,他心里還是有些不信的。
但這并非他此時揭穿顏越的根本原因,揭穿顏越,是因為一個讓他非常惱火的事情。
自顏越進入大殿后,便有一股來自顏越的神識,一直懸在蒼羽道人眉心。
這股神識他人發(fā)現(xiàn)不了,只有蒼羽道人才能感受到,顏越未展露天賦前,蒼羽道人對他連連發(fā)出警告,可顏越就是置若罔聞,他一直生生壓制怒火。
后來顏越展露“水靈之體”的天賦,他不信之余,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顏越更加過分了,不僅一直神識挑釁,而且各種污言穢語,無孔不入地涌入他腦中。
一個喜愛炫耀,隱忍多年的超級天才,展露天賦后,猖狂一下,加上顏越那如同腦子敲壞一般的性格,做出這種不斷挑戰(zhàn)他人底限的事,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顏越挑釁他的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蒼羽道人平白發(fā)怒,道理上說不通。
一直強忍殺機,待顏越賣弄悟性時,終于被他歹住機會。
顏越當時為了閉關(guān)室的使用費,賣良品靈器,一直找不到買家,偶然聽說蒼羽道人的二弟子段守,可能需求,便親自找上門去。
顏越一個“煉氣五層”去找一個煉氣九層,賣價值二百靈石的良品靈器,段守有些懷疑顏越腦子不好使了,從蒼羽道人處聽說,顏越有動不得的理由,便買了他的靈器。
買了靈器后,看著儲物袋內(nèi),價值不高的天眼術(shù)法訣,強行要以一百靈石的價格賣給顏越。
顏越那時只需要一百靈石的閉關(guān)室使用費,便將儲物袋內(nèi)剩余所有靈石掏出,全給了段守,這些靈石,晉入筑基后,可以讓段守重新吐出來。
段守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顏越離去,而這一幕,蒼羽道人也有看到。
此時,蒼羽道人將顏越為何隨便看一眼天眼術(shù),便能施展的原因說出,欲要讓顏越在眾人面前出丑。
說完又再冷笑道:“他未晉入筑基前,表面煉氣五層,實際煉氣大圓滿,那時雖不能施展神魂法術(shù),卻已可學習領(lǐng)悟了。”
顏越隨便一翻天眼術(shù)法訣,便能直接施展,此事太過奇幻,完全不能以悟性來解釋。
唯有提前領(lǐng)悟這一說法,才說得通。
這種糗事,被人當眾揭穿,當事的人處境一定非常尷尬。
眾長老心中暗自好笑,陣基道人和黃長老,也有些難為情,干咳掩飾。
顏越看著眾人表情,面色漲得通紅,羞怒不已,指著蒼羽道人,“你,你,你胡說!”
蒼羽道人冷笑一聲,與顏越傳音道:“我讓你顯擺!”
顏越若不是在那里顯擺,蒼羽道人還真拿他沒辦法。
顏越也與他傳音,冷聲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眾筑基長老中,有兩個顏越非常想打的人,一個是云陽宗主,另一個就是蒼羽道人。
陣基道人叫他來大殿,獨自思索時,卻不想主動找他們麻煩了。
因為,他這個陣基道人的前徒弟,把人家打死打殘了,陣基道人在眾長老間,就不好做人,在云陽老祖那里,也會被怪罪教徒無方。
所以,只有當他們?yōu)榱祟佋缴砩系臋C緣,非要致他于死地時,顏越才會和他們動手。
而正當決定了這個事情后,卻遠遠見到蒼羽道人欺負陣基道人的一幕。
以前,顏越也同樣看到過一個老頭,敲陣基道人的頭,當時就想沖上前去,扇那個老頭一個巴掌。
那個老頭,乃是云陽老祖,他敲陣基道人的頭,只是喜愛小輩的一種表現(xiàn),其他筑基長老,還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顏越知道此事后,對于這些筑基長老的心理,有些啼笑皆非。
可一個同輩,敲陣基道人的頭,是怎么回事?
顏越當時沒現(xiàn)身,是不想讓陣基道人,在他這個徒弟面前出丑。
但是,蒼羽道人,今天這一頓打,是絕對逃不過的了。
在宗門內(nèi)這種講法度的地方,若是想打一個人,就需要有理由。
通俗點說,就是“找事情”,暗地里找對方麻煩,讓他忍不住先動手,然后自己再還手就明正言順。
這個正是被顏越逼瘋的那個鷹眼男子,腦中的“惡霸心理”。
顏越之后一進入大殿,便一直以逼瘋鷹眼男子的手段,不斷挑釁蒼羽道人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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