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隱藏修為之法,都無法隔境界隱藏修為。
任憑顏越更改年齡,變幻容貌之術如何奇妙,修為變來變去,只能在心海一重,筑基一重,或者筑基二重之間變化。
到時只要將一切修為符合這三點的可疑者全部擊殺便是。
至于離開獵物的這點時間,根本不在乎。
筑基修士,就算有通天之能,也逃不過結丹修士的追殺。
將眾人引到另一個方向后,又再往見到中年人處折返而去。
以該點為中心,貼地細細搜尋每一個角落,搜了一陣后,很快發現可疑目標。
這次,什么話也沒說,將遇到的這個筑基一重修士,直接抓來搜魂,但此人只是一個南明散修。
又再繼續搜尋,將此地方圓百里搜遍后,卻未再發現任何可疑人物。
“逃得這么快?”
獨尊宮老祖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出現,又再繼續擴大搜索范圍。
可將搜索范圍擴大到方圓二百里,三百里,五百里,甚至一千里后,卻均再未發現任何修為符合之人。
“不可能,他難道還能通天徹地不成!”
獨尊宮老祖抓狂,剛才明明有機會可以抓住那個小賊,但就是自己放其離去了,以致于現在再也找不到對方任何蹤跡。
“他可能還未離開那處方圓百里范圍……難道他根本沒有走,而是藏身于地下?”
獨尊宮老祖找不到顏越,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顏越根本未離開那處,而是使用了隱匿之術,躲在山洞中、土地下,肉眼看不到,所以發現不了蹤跡。
想到此處,馬上發出傳訊符,召集族人趕來此處,誓要將此處方圓幾百里地,全都翻個底朝天。
又再往來路而去,飛行間,前方一個看似煉氣高階修為的清秀少年,迎面而來。
少年見到疾速而來的遁光,忙停下身形,恭身立于一旁。
“滾!”
獨尊宮老祖袖子一甩,將少年擊落到地上后,往前直飛而去。
這一甩勁力極大,少年身子落到下方林間,撞斷了數棵大樹方才停住身形。
少年渾身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在斷木堆中掙扎爬起,目望獨尊宮老祖方向,冰冷的聲音從齒間迸出。
“我顏越此生不殺你,誓不為人!”
這個被獨尊宮老祖隨手一擊的清秀少年,正是顏越。
他已被各派結丹老祖逼到絕路,培元流修為暫時跌落到了“煉氣高階”。
自取云陽宗主記憶后,知道了兩次被人發現蹤跡的原因,思索破解之法。
怨魂追兇陣是通過兇手與亡者之間的因果,從而追蹤到兇手的。
欲要破除這層因果,便需要在自身神魂上想辦法。
手中最奇妙的神魂法術,就是擁慧掃魂術,此術有掃除他人或自己記憶之能,對神魂上的因果,或許也有作用。
細細觀察之后,發現了神魂上有層無形的因果之力,便用擁慧掃魂術嘗試抹去。
擁慧掃魂術對其果然有效。
顏越從而破解怨魂追兇陣。
此陣是破解了,容貌問題還沒解決。
普通幻化之術,只是在臉上布下一層粗淺幻術,天眼術一眼便可看破,云陽宗主也是憑此發現顏越真容。
顏越苦思應對之法。
凡人有在臉上涂抹“爛泥”的易容之法,這種拙劣技法,漏洞百出,他人只要不是傻子便可看破。
顏越需要的是一種真正的改換容貌之術。
何為真正改換容貌?
即是從本質上使容貌變形。
思索間,腦中靈光一閃,登時從小法象術上,找到突破點。
小法象術施展之后,可以使身體某個部位,變得巨大化,被改變的不只是肌肉外部,還有骨骼內里。
顏越從此術上,領悟了一種使肌肉、骨骼移形之術,通過改變臉部肌肉與骨骼的位置,從而實現真正改變容貌。
肌肉、骨骼移形之后,等于換了一副面孔,非天眼術能夠看破。
顏越第一次化身筑基一重的青年時,獨尊宮老祖、金霞山老祖等人均未看出絲毫端倪。
而他顯露出來的三十多歲年齡,也是通過改變附于寶葫蘆上靈力的多少而更改的,眾人同樣沒有看破。
他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筑基修士,還是讓獨尊宮老祖產生了懷疑。
顏越也是從“古修大陸冒險者”這個臨時想出來的身份上發現了漏洞,便馬上改換容貌,又切換到固本流修為。
希望以“金羅宗門人”這個身份,對十派結丹老祖,產生一點震懾力。
獨尊宮老祖確實有被震懾到,可內心的疑慮還是未消。
任憑顏越如何隱藏、變幻,只要有一丁點可疑存在,直接將他搜魂便是。
而正在這個時候,到來的他派老祖,以及獨尊宮老祖自己的貪婪,給顏越留下了最后一條生路。
顏越的隱藏固本、培元某一脈全部修為的換天之術,更改肌肉骨骼的移形術,隱藏靈力氣息的煙消之術,以及更改年齡的寶葫蘆之能,各派老祖皆看不出絲毫端倪。
唯獨寶葫蘆無法隔境界隱藏修為。
修為只要符合心海一重,筑基一重,筑基二重這三個點,便會成為懷疑對象。
被逼到這個份上,心中一狠,直接將丹田中的真元抽出大半,存入寶葫蘆中。
現在其實還是筑基境界,只是丹田中的真元量,變成了煉氣高階左右的程度,初看之下,還真是一個煉氣高階。
但筑基真元與煉氣真元,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他人只要細細查看,便會發現端倪。
移形術不能使頭發變白,也不能長出胡須,能變化的身份還是比較有限的。
還有一點是,臉部肌肉可以移形,但眼睛卻無法改變,若是碰到熟悉之人,極有可能被認出。
更為可怕的,是碰到云陽宗主那類人。
云陽宗主能在大樹村附近守著顏越,不是完全靠怨魂追兇陣。
而是通過顏越收走顏紹遠靈柩、他的出身地、以及明明可以往北逃卻偏偏去各派老祖來的方向,等等一系列舉動、情報中,猜測出了顏越的心理。
顏越現在已將顏紹遠安葬,若是再碰到這種擅長心機之人,被分析出以乾元城為目的地的心理,也是極為危險的。
之所以逃亡前,先去將顏紹遠安葬,一來確實是想要將父親入土為安,二來是為了引開追殺者注意力,讓他們認為自己是以廣闊的古修大陸為逃亡目標。
而十派結丹老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點,每個人都在通往古修大陸的唯一通道處,留下神識分身,將那處盯得死死的。
顏越現在雖然當面遇到獨尊宮老祖,也未被認出身份,但沒離開南明前,還沒有真正脫離危險。
離開被擊落處后,以寶葫蘆中的生命元氣,不斷治愈身上傷勢,又再更換衣衫,往目的地方向小心前行。
御劍而飛間,神識探入葫蘆空間。
小虎被顏越收進來后,初時還有些老大不情愿,但后來,發現了里面磅礴的生命元氣,以及幾乎可以增益、溫養一切事物的奇異力量,變得興奮不已。
爸爸的決策果然是對的!跟著這個主人說不定真能有大出息!
小虎在里面活蹦亂跳,滿地打滾,發現顏越探入的神識,卻馬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傲然地轉過頭去,往地上一躺,閉目不理。
顏越見狀,大是氣惱。
他在外面命懸一線,這小家伙倒好,躲在里面占了這么大的便宜不說,還在那里跟個小孩子一樣耍脾氣。
顏越真想將它拎起來,狠狠抽一頓。
大翻了個白眼,神識落到一塊古樸的玉佩上。
這塊玉佩為顏越的爺爺顏泰所傳,是其臨死前留給顏紹遠的唯一遺物,顏紹遠臨去之時,將這塊家傳古玉傳給了顏越,讓顏越好生保管。
將之鄭重地收在葫蘆空間,忽地神識發現玉佩邊上一個奇怪的瓶子,瓶中似保存著一份記憶體。
瓶上有著一張紙條,上書“臻至洪爐境打開塵封記憶”。
“我又抹自己記憶了?”
在顏越印象中,沒有關于這個瓶子的記憶。
見到這張紙條,回想起了出昆極門遺跡時,自抹記憶的經歷。
那時自抹記憶前,也是提前寫好紙條,備注記憶原本位置,又提醒自己出遺跡安全后安回原處。
可這張紙條上,卻寫著需要到洪爐境,才可取回記憶,讓顏越陷入了沉思。
“為什么非得到洪爐境才可取回記憶?我抹去的是哪一段?”
最后一次看寶葫蘆內部,是在殺云陽宗主之后,那時葫蘆空間還沒有這份記憶體。
也就是說,自己抹去的這段記憶,是發生在那時與現在之間的事情。
回憶起殺云陽宗主后的經歷。
當時,取了云陽宗主的記憶,找到怨魂追兇陣的破解之法,悟出移形術,然后來到大樹村外亡故村民安葬之地,將顏紹遠遺體葬在何浣溪墓旁。
之后馬上離開,往北而去,途中恰好撞見獨尊宮老祖等人,然后幾次更改身份。
這中間似乎沒有哪里記憶前后不符之處。
回憶一遍后,望見瓶中記憶體,欲要將之安回識海。
靈力探去一半,卻停了下來。
“那時的我是知道前因后果的,明白達到洪爐境才可取回記憶的必要性,而現在的我是不明所以的……我應該相信抹去記憶前的我。”
顏越思索一陣,最終沒有冒然將記憶取回。
神識又望向了葫蘆空間中的另一份記憶。
云陽宗主的記憶體,還沒有銷毀。
之前在里面發現了一些比較有趣的事情,只是一時無暇細看,現在仔細查看起來。
“一派之主,居然是他派奸細。”
顏越查看云陽宗主的記憶后,發現這個無所不用,賣力討云陽老祖歡心的人,居然是南山派的臥底。
詫異之余,回憶起自己晉入筑基后,云陽宗主的表現。
顏越被發現“水靈之體”后,云陽宗主曾隱晦地問過顏越,覺得南山派怎么樣。
當時應是存著為南山派招攬天才之心,而蕭添柴也是他欲帶去南山派的目標。
顏越又在記憶里,看到他在十派大較期間,通過與他派交流與自己的觀察,一直在研究十派功法弱點。
想到了神識化身曾截獲過一張南山派發來云陽宗的傳訊符,當時還在懷疑是哪個煉氣弟子,沒想到收訊者竟是云陽宗主。
“十派功法弱點……”
顏越心中一動,邊細看云陽宗主記憶,邊翻他儲物袋。
很快便找到了一本簿子,上面詳細地記載著云陽宗主自己研究出來的,十派聯盟修士功法以及特色法術的弱點,甚至還有一些各派筑基長老的生活習性。
看過之后,對云陽宗主的心術權謀,竟有一些小小佩服。
不僅通過一已之力,找到十派所有功法弱點,還能對各派筑基長老,每個人都分析得頭頭是道,各人都有什么感情弱點,若成為敵人該怎么對付,簿子上記載的一清二楚。
這個使命云陽宗主早在半年前便已完成,卻一直遲遲沒有回到南山派復命。
在他的記憶體中,看到了他對宗主的這個位置的不舍。
他在南山派不過是一個可以派來派來的臥底人員,而在云陽宗,則是一派明面之主,一人之下,十萬人之上。
對這個位置極為不舍,一直對南山派那邊各種拖延。
沒有返回南山派,還有另一個原因,即他有懷疑,身份可能已被云陽老祖識破。
產生這個懷疑后,整日里一直提心吊膽。
立即返回南山派,定會被云陽老祖直接斬殺,不回南山派吧,難道繼續在云陽老祖眼皮子底下,扮演雙重角色?
正在他兩難之際,也就是十派大較結束,云陽老祖動身前往昆極門遺跡前,有親自來找過云陽宗主一次。
言中隱晦地提出,只要云陽宗主繼續為他辦事,他可以當作什么也不知道。
云陽宗主疑神疑鬼揣度多日,心中產生了一種對云陽老祖不計前嫌的感動。
然后更加賣命地扮演宗主這個角色,各種克扣、賴賬、哄騙、反悔,無所不用其極,為云陽老祖省下大量靈石,爭取做出一番業績。
同時也想在南山派那邊有點建樹,打開山門防護陣,便是為了放將要到來的南山派之人進來。
顏越看過他的手段后,感慨不已,同時心中也有疑問。
云陽老祖明明知道,自己門下有一個南山派的臥底,為什么不直接斬殺?
留著這個人在宗門里,不采取任何一點手段防范,真的可以嗎?
云陽宗主的記憶里,還有一段關于云陽老祖的記憶,讓顏越更加不解。
與顏越同時開脈成功的小石頭,如顏越所料,確為云陽宗主所殺。
云陽宗主將小石頭殺了后,取出靈光。
一般,修士死后,靈光會同真元、神魂等一起消散。
可小石頭的靈光竟然能保存,其顏色還是青色的。
云陽宗主覺得這個靈光是個大補之物,欲要自己服下,可這個時候,卻偏偏被返回宗門的云陽老祖撞個正著。
結果,靈光當然是被云陽老祖取去了。
這個青色靈光,云陽宗主不知是何物,只知其效用勝過所見過的任何天材地寶,若是服下,修為必定突飛猛進。
后來通過對云陽老祖的言行分析得出,這個靈光甚至可以讓云陽老祖有望結嬰。
可如此造化,云陽老祖卻至今仍未使用,讓云陽宗主疑惑的同時,也讓顏越大惑不解。
有什么事還比提升修為更重要?
知道此事后,顏越覺得整日里笑呵呵的云陽老祖,更加深不可測。
自十派老祖和南山七老回來后,整個南明修真界,亂成一團,風云動蕩。
南山派以及十派聯盟,各派都集結宗門所有戰力,一艘艘戰舟,浩浩蕩蕩開往天南。
往來兩塊大陸的冒險者,以及南明散修均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見到一張遍布整個南明的通緝令。
讓南明兩個龐然大物,興師動眾全境通緝的,竟然只是一個十八歲少年。
通緝令上有此人明確身份信息,各種辨別特點,甚至還有大概性格。
眾修士均不知這個少年如何得罪了整個南明的兩大勢力,卻看到了天價的懸賞。
若能抓到此人,或告之此人正確行蹤,十派聯盟及南山派各有豐厚賞賜。
有的直接開出數萬靈石,或者等值靈酒、靈器,有的承諾結丹老祖收為親傳弟子,助其最少達到筑基中期,再許以宗門高位,若不滿意可以再談。
散修大多煉氣,晉入筑基是他們平生最大愿望,得到消息后,瘋了一般地往天南涌去。
南明除了南山派、十派聯盟外,還有幾個未加入十派聯盟,不參與昆極門遺跡爭奪的大型宗門,這些勢力的門人,得到消息后,也是大為心動,紛紛加入搜索者隊伍。
南明東西之間,僅十萬余里,南明是通往古修大陸的必經之路。
往返兩塊大陸的冒險者,或者風雨大陸各大宗門參與他們掌控的遺跡奪寶之人,均要從南明經過。
正好經過南明的這些人,得到消息后,也是放下各自事情,欲要留在南明碰一碰運氣。
畢竟,去古修大陸冒險,九死一生,得到的寶物,不過也只是幾件遺寶而已,與數萬靈石這等價值之物相比,有著數十倍之差。
而搜索這個通緝之人,雖然機會渺茫,但卻無甚危險。
大多數得到消息的人,均抱著僥幸心理,加入搜索者隊伍。
一時間,整個南明風云動蕩,比之古修大陸,也有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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