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我者死!!!”
這一喝聲非常之響,眾城衛有如嗅靈犬一般,身子一震后,竟欲往后逃竄。
也在他們這一驚間,顏越又再擊殺一人。
這些城衛,別看兇神惡煞,其實與宗門潛修者無異,平時執法對付的都是一些阿貓阿狗,戰斗技巧多為切磋演練得來,根本沒有任何與同階修士生死斗法的經驗。
見到與他們實力相近的同伴,被連斬二人,嚇得四散而逃。
顏越擊殺一名逃得最慢者,未去追擊余人,直接往一個方向踏空狂奔而去。
城衛們逃出一段距離,見到顏越也同樣逃走,不由停住身形,幾人聚到一塊商議一陣,大起膽子又再往顏越追去。
不敢追得太近,只遠遠吊在顏越后方,不時向其他城衛傳達顏越目前所處方位。
顏越見狀,欲要回身擊殺他們,可他一回身,城衛立馬逃跑,待他不追時,又再緊緊跟隨。
顏越在乾元城禁飛法陣中,速度遠遠不及城衛,正無法可想之際,目光望著下方幽深曲折的巷子,忽心中一動,馬上往地面而去,瞬間便沒入了曲折的弄堂中。
追擊的幾名筑基城衛,只見顏越從他們視線里消失后,連靈力波動也在他們神識范圍里消失了。
在半空中商議片刻,小心翼翼往下追去,四下里已無顏越任何蹤影。
顏越先前為逃過追殺,才在半空中奔行,現在對方已生不起追殺之心,地面曲折的巷子中,才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幾名城衛搜索一陣,只見前方有幾名行人,上前喝問道:“可見賊子往哪個方向逃了?”
行人都道沒有見到。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目光不時瞥向不遠處的一名青年,忽然說道:“幾位城衛大哥,他就是那個賊子!”
“什么!”
此言讓城衛與那名青年均都一驚,城衛一驚后馬上往后暴退。
那名青年望著中年人的目光中殺機閃現,腳下一點閃至中年人身前,以霸道的驅物術鎖住中年人一身靈力,抓著他直接迅速逃去。
“站住!”幾名城衛大喝一聲,往青年直追。
“滾!”青年突然折返,與追擊的城衛對沖,手中棒子一擊敲死一名城衛后,閃入一條幽深巷子,瞬間消失不見。
剩下的幾名城衛,這下再也不敢追擊了。
顏越抓著中年人來到一處僻靜地,中年人驚慌無比,陪起笑臉道:“道友神通驚人,在下佩服萬分,那顆至寶珠子,便權當是在下的一點薄禮了。”
見顏越目中殺機未消,驚慌道:“道友,在下沒向你出手,在下沒向你出手,饒我一命,饒我一命。”
“好,借點法力用用。”
顏越淡淡一句后,還未待他感謝,便捂住了他的嘴巴,一劍在他脖子上劃過。
“你,你,你說不殺我的……”中年人被顏越捂著的嘴巴,用盡最后余力,說出了此言。
“我不殺你,你也會自殺的。”
顏越放下手,按在他肚腹上,靈力探入往回一抽。
一團藍芒登時出現在手中,打入體內,丹田中法力猛增一截。
“我,我……我的修為……”中年人瞪著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顏越,身子漸漸倒下。
顏越于南明逃亡之際,曾對懷疑他身份之人,進行過抽取真元實驗,發現他人體內的真元,無法如普通靈力一般可以煉化為自己的真元,只能將之煉化成法力。
修士修出的真元,與自身有著一絲因果存在,抽出體外后,若是修士自身,可以再將之煉化回自己的真元,且煉化起來較為簡單。
若是他人,則無法煉化成真元,只能煉化成法力。
顏越得到這個發現,從此以后,其他修士在他眼中,無疑是一葫葫回復法力類的靈酒。
殺這個灰珠的原主人,原因倒不是這個,而是對方居然可以數次看破自己的身份。
將其記憶用擁慧掃魂術取出,馬上消失在巷子深處。
顏越在城中大肆殺戮之事,很快傳到外出的結丹管理層耳中。
乾元城主、無思道人等一行人馬上趕回,震怒非常,立即調遣所有城衛,下令全城搜捕。
南明聯盟幾個結丹也已趕回,這里可不是他們的地盤,想搜就可以搜的。
對乾元城主道,那賊子懂得破解怨魂追兇陣之法,隱藏氣息、修為、相貌、年齡的手段又玄奇異常,在下等幾人倒是懂得一些偵查之法,可否加入搜查。
乾元城主讓他們說出偵查之法,卻支支吾吾半天,怒喝道,滾!你們算什么東西,也配搜我乾元城?
有人敢在乾元城中大肆殺戮之事,自乾元城主被天青子任命以來,就從未發生過。
平常執法只是筑基、煉氣城衛執行而已,乾元城主暴怒之下,竟親自展開搜捕。
就如南明聯盟幾個結丹所言,顏越各種隱藏之法,層出不窮,又懂得破解怨魂追兇陣之類追蹤法的法門,根本搜不到他絲毫人影。
顏越已早早返回杯莫停居處,思索一陣自己還有何遺漏之事后,取出灰珠原主人的記憶查看起來。
之前就有懷疑,對方能從背影上識破他的身份,必然沒那么簡單。
一查之后,果然發現那人是用了一奇妙的法術,才做到此事的。
此術有個不像法術名的名稱“他的背影”。
創造此術的人,是一名女修。
創術女修當時腦海中滿是情郎決然離去的背影,于茫茫人海中尋覓時創出此術。
此術看起來也有點不像法術,而是教人修出一種識別能力,有了這種能力后,先將某個人的背影深深印入腦海,之后在茫茫人海中看到同一個背影的時候,便可辨出那人身份,無論對方是否進行過偽裝。
“世間竟有如此奇門異術……”
某個至親至密或者僅是比較熟悉之人的背影,在平常看起來,似乎比較好辨認。
可若是放到茫茫人海中,再讓自己通過背影將那個人找出來就難了,相似背影的人一抓一大把。
而通過這個法術修出的能力,卻可以做到一眼認出。
此術記住的不是目標的身材輪廓,而是目標背影給人的一種感覺,一種印象。
灰珠主人便是將破壞他生意的那個顏越的背影,仇恨地印在了腦海中,后來看到已經進行過身材變幻的少年顏越時,才能一眼認出。
“若誰學有類似法術,即使我通過移形術將身材改變,也難逃過術法識別……”
顏越每次變幻容貌的時候,均同時有變化身材,可今天卻遇到了一種“印象法”法術,心頭瞬間布滿一層陰霾。
“希望不要有第二個人學有此術吧……”
次日。
顏越行在乾元城街道上,望著身邊不斷奔過的城衛,神色自若,泰然而行。
昨夜一番大戰,不僅連斬十余名南山派之人,還殺了四名城衛,可謂目無王法,讓乾元城高層震怒,命令所有城衛出動,全城搜查。
顏越雖有諸多隱藏身份之法,但自知道了還有“他的背影”這種奇門妙術后,心中不敢有絲毫大意,行動更加小心。
不過,小心歸小心,欲要做的事情,還是要去做的。
顏越化身成一名筑基二重中年人,開始前去城中各家靈器鋪,收購凡品靈器。
第一個目標,便是之前出手良品靈器那家。
掌柜聽說眼前這人欲要為宗門煉氣弟子收購大批凡品靈器后,心中大喜生意來了,帶著顏越來到倉庫,讓他挑選。
“貴鋪凡品靈器只有這些?”顏越望著倉庫里數百件各種類型的凡品靈器,神色間有些不太滿意。
掌柜聽顏越之言似覺得有些不夠,心里驚喜,露出笑臉,道:“靈器大部分當然是放在儲物袋中的,這些只是平時存貨,道友對數量不滿意?”
顏越道:“我派老祖剛創宗門,為招收弟子,需要大批凡品靈器,老祖當然是不可能親自動手的,另外也無煉器師,需要采購一些。”
掌柜暗笑顏越的“宗門”窮酸,臉上笑意更加盛了,取出一個儲物袋,讓顏越神識探入。
顏越神識往內一掃,忽瞥到儲物袋中除凡品靈器外,還有一大堆各種“棄品靈器”,心中一動,臉上忍不住驚喜之色狂露而出。
“這些棄品靈器……”
掌柜對顏越的驚喜神色,有些不解,疑道:“道友,這些棄品靈器怎么了?”
顏越臉上喜色馬上收起,深吸口氣道:“這些棄品靈器怎么賣?”
掌柜聽言一楞,他居然連棄品靈器都要?
棄品靈器,即是指那種煉器師在煉器過程中,煉制失敗;又或者是修士用過之后,靈力大損,留有諸多損傷的靈器。
煉制靈器的過程中,需通過一道簡易禁制,將靈力禁錮到靈器中。
棄品靈器,這道禁制已然損壞,欲要將棄品靈器修復得完好如初,比較麻煩,這其中的工夫,還不如重新煉制一件。
修復棄品靈器的活,絕大多數煉器師不會接。
只有那些靈器的煉氣低階主人,才會通過自身法力溫養,進行修復,但如此修復出來的靈器,也只能暫時使用一陣罷了,靈力還是會不斷流失。
可顏越卻知道,棄品靈器在寶葫蘆內溫養,寶葫蘆的神奇作用,居然連破損的禁制也能修復。
一件棄品靈器到了他手中,不出數日,便可變成一件凡品靈器!
“之前怎么沒想到呢!”顏越心中火熱一片。
棄品靈器不僅修復起來麻煩,重新回爐熔煉成原料,更是費勁。
煉制大多數靈器的原材料,不止一種,想要將棄品靈器熔煉成原料,必須要將其中各種原料分別提煉出來,這其中需要不少工夫。
若不分開提煉,用各種原料的混合物去煉器的話,煉出來的靈器,品質極次。
故而,修復、提煉麻煩且獲利還不高的棄品靈器,如其名一般成了修士的遺棄之物。
只有各大靈器鋪才會以低價收購,企圖在生意不景氣,或者煉器師空閑的情況下,回爐熔煉,從中獲得微薄利潤。
這些棄品靈器,掌柜收是收來了,只是店鋪生意火紅,一直沒有進行熔煉。
他現在都不再收購了,此時卻見顏越露出心動之意,忙問道:“道友想要購置這些棄品靈器?”
顏越臉上喜色收起,隨后露出一絲慚愧之意,神色有些躲閃道:“哎,別提了……”
對顏越的嘆息,掌柜暗自猜測一陣,心想應該是派顏越來的結丹老祖,給了他沒多少靈石,同時要讓他收購大批凡品靈器,又或者是跟他說過,收一些棄品靈器充數也不要緊。
掌柜見過的修士多了,自然知道結丹供主創辦宗門的目的。
為了那么點香火,花下大量靈石,不值。
顏越目光一掃他臉上的神色,很合時宜的道:“那些殘破的算了,表面看起來完好無損的棄品靈器,在下全要了。”
掌柜聽言,知道事情正如他所料的一般,暗笑顏越的“宗門”窮酸,居然想以棄品靈器充作凡品靈器。
“那么,道友,凡品靈器還要嗎?全部都是棄品靈器,可不太好哦……”
“唔,也要一些吧。”
這樣才對嘛,以假亂真,當然得要夾貨幾件真貨,掌柜不住暗暗點頭。
顏越與掌柜討價還價一番,最終以一塊靈石每件購了五千件棄品靈器,五塊靈石每件購了五千件凡品靈器。
這個價格比市價低一些,勝在可以一下子售出大批。
“道友,凡品靈器只要這些嗎?”
“對,宗門剛剛創辦,弟子還不多。”
今天這一筆大生意做的,讓掌柜樂開花了,讓他沒想到的是,顏越比他還要興奮。
“半年后,這里的每一件都是一百多靈石一件的良品靈器!”
顏越又再以各種身份,各種理由奔走于各大靈器鋪,收購棄品靈器與凡品靈器。
平時哪有這種一下子收購這么多凡品靈器的人,他不僅要凡品靈器,連讓各掌柜們頭疼的棄品靈器,也來者不拒。
各大靈器鋪的掌柜均是跟撞邪了一般,又驚又喜地點著靈石。
棄品靈器不多,若是數量足夠多的話,顏越真想全部收購棄品靈器,又需為免讓人懷疑,只能兩種靈器每種各收一半。
奔走各大靈器鋪間,路過一家店鋪,停下腳步。
這是一家出售傳訊器的店鋪,也是城中的唯一一家。
“必須要準備一件傳訊器在身上,而且還要品質較好的。”
顏越以后“元嬰高徒”的身份還要用的,若再被無思道人提及傳訊器,再以“不屑與你建立聯系”的方式應對,定惹無思道人懷疑。
顏越走進店鋪,掌柜眼皮一抬,見他只是一名筑基二重修士后,又再繼續閉目修煉。
伙計招呼道:“客官可要購買傳訊器,要下品還是中品?”
店鋪是由天青門直接開設,一般有能力購買傳訊器的人,都是富有的筑基修士,或者結丹修士。
一個筑基二重修士,在別的店鋪或許可以得到禮遇,在這里,基本只配由伙計接待。
顏越目光在柜臺內一掃,只見伙計介紹的下品、中品傳訊器,質量太差,他堂堂一個“元嬰高徒”用這種傳訊器,定被無思道人懷疑。
“還有沒有更好的?”
伙計見顏越平靜的臉色,目光轉向掌柜。
掌柜睜眼望來,在顏越身上一掃,一翻白眼,對著伙計使了個眼色后,又再閉目修煉。
傳訊器的價格,下品就要過千靈石,上品更是兩、三萬之多。
這種東西不像法寶法術,功法靈酒,或可幫助斗法,或可輔助修煉,傳訊器只具有傳訊之用,平日里會購買的,只有身家極為富裕的人。
上品傳訊器,幾乎是結丹修士的專屬。
那些問價格的人,無非就是問問價格而已,最終都會被高價嚇走。
伙計得到掌柜眼色,笑道:“哎喲客官,不好意思,上品傳訊器一般不提供觀看服務。”
掌柜使眼色的動作落在顏越眼里,心里不禁有氣,沉聲道:“這么說,我若想買的話,只能先買下再驗貨了?”
掌柜聽言睜開眼來,冷笑一聲,“數萬靈石的東西,你買得起么?”
說話間,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上品傳訊器,放到柜臺上。
顏越壓下怒火,神識探看傳訊器,發現這件傳訊器的品質,與無思道人所用的一樣,問道:“請問,上品傳訊器若是筑基修士使用,傳訊距離是多少萬里?”
“以你修為使用,二百余萬里左右。”
顏越既然沒有被價格直接嚇跑,掌柜便與他說明了一句。
只是二百余萬里……
顏越知道,天青大明以外,與天青門同等級別的勢力,距乾元城的距離,最近的也要四百多萬里,他若是出門在外的“元嬰高徒”的話,使用上品傳訊器,遠遠無法與身處宗門的師尊傳訊。
所以,身為“元嬰高徒”的他,身上的傳訊器必然比上品傳訊器更好。
“還有沒有比上品更好的?”顏越向掌柜問道。
“呵,呵”掌柜聽言,不覺笑出了聲,“朋友,我沒工夫跟你閑扯,先拿出十萬靈石,再來跟我說話。”
極品傳訊器,十萬靈石一枚,即使有能力購買的結丹修士也不會購買,天青大明的結丹中只有天青門主與乾元城主兩人才有。
極品傳訊器也是身份的象征。
可眼前這個筑基二重,卻想問極品傳訊器的價格,這不是搞笑嗎?
身為筑基后期的掌柜,也不怕得罪人,或者損失生意。
愛買不買,不買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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