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古修遺民,仇視著舟內八人。
這幾日,被顏越欺負得夠慘的紅袍修士,目光在對面七人中一掃,忽地停留在了對面的筑基中期,白臉修士身上。
只見他身上衣著,雖不是顏色單一,風格獨特,但衣服兩邊的圖案,卻是一模一樣的,乃是對稱的兩只張牙舞爪的妖獸。
而他手中所提法寶,則是兩柄一模一樣的飛刀。
白臉修士目光在舟內八人中一掃,也是定格在了紅袍修士身上。
只見他須發梳理得極為整齊,衣著顏色單一不說,還獨具風格,是市面上從來沒有的樣式。若現在不是馬上將要展開生死仇殺的話,真想問問他,這衣服哪買的。
兩個完美主義者只目光一掃間,便產生了同一個念頭。
“自不用說,他也是同道中人!”
現在兩人馬上將要大戰,相見恨晚之感,也只能暫時收斂。
舟船內的龍姓筑基五重修士,知道已方防護陣牢不可破,心有底氣,譏笑道:“怎么,你們這幫野雜種,想要截殺我們?”
馬姓筑基后期大聲嘲諷,“這些人都不知道從哪爬出來的,你們說,他們六男一女,每天是怎么輪換的?”說完,放聲大笑起來。
其余人目中閃著淫光,在對方后邊那名冰冷女修身上,肆無忌憚地掃視。
古修遺民,最初是由一對凡人夫婦繁衍而來。
百萬年后的今天,修士們雖然不知道古修遺民是怎樣從當時的一男一女,發展到如今的數萬億人口。不過,可想而知,那是怎樣一番情景。
風雨大陸修士,常以此事取笑古修遺民。
七人沒少聽說過這種侮辱之言,對方更是拿他們六男一女的關系做文章,怒火登時燃起。
那名冰冷女修,身上寒氣涌起片刻后,倒是很快平靜下來,如看死人一般地看著舟內的八人。
人群前方大耳壯漢,怒不可遏,怒吼道:“你等奪我先輩遺寶,更辱及我等祖先,今日,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其余人怒火中燒,回憶起了幼時族中長輩教導之言。
“我們以前的敵人,只是妖獸,妖獸為了生存而吃人,而風雨大陸修士,則為了個人修為而殺人,妖獸也和我們做了朋友,風雨大陸修士,比妖獸兇殘百倍。”
幾人大喝一聲,驅使各自法寶,向舟船防護陣砸來。
固本流修士,也需靈光才能修煉,驅物術是靈光注入識海后就有的能力,無認哪脈修為提升,驅物術力度也會跟著增長,固本流修士也可遠程驅使法寶戰斗。
風雨大陸修士,因認為培元流為炎皇所傳,故將培元流視為正統,不修固本流。
其中有小部分人,或不理世俗偏見,或根骨出眾,或因為其他各種原因,要么主修固本流,要么兩脈同修,這些人絕大多數都在金羅宗。
而古修遺民,則沒有這層偏見,兩脈都會修煉。
根骨出眾者,主修固本流,欲要具備煉氣期的神識能力,會將培元流修為提升到煉氣,資質不錯者,會還往上提升。
適合修煉培元流的人也一樣,主修培元流的同時,兼顧修煉固本流,肉身比之純粹單修培元流之人稍強。
無論哪脈,修為達到第二境界,便或多或少具有一心多用的能力。
七人各驅使數件法寶攻擊,防護陣上“轟轟轟”之聲,不絕于耳。
千前有風雨大陸修士,與古修遺民爆發種族大戰,事后戰爭雖然停止,但古修遺民對風雨大陸修士的入侵,卻是久久難以忘懷。
培養出了自己的修真者后,開始有組織性的成群結伙獵殺風雨大陸冒險者。
這種事,就像冒險者之間的廝殺一樣,風雨大陸高層管不住。
只要對方的強者,不對本方低境界修士出手,不違反禁殺令即可。
當代風雨大陸高層,其實也想滅了古修遺民。
只是千年前那位神帝仁德,不想一個好不容易延續下來的文明再次滅絕,命令不得對古修遺民發起滅族戰爭。
風雨大陸高層們,也只能隨古修遺民去。
另外,風雨大陸人口,是古修遺民的數百倍之多,難道還怕了他們?
高層們便鼓勵冒險者們,聯合在一起,與古修遺民的捕獵者展開廝殺。
故而,才有了現在冒險者必組成多人小隊的情況。
舟內八人,先前已做好戰斗準備,七人驅使各自法寶,攻向遠處的古修遺民,分出一人注意防護陣靈石損耗情況。
這類防護陣,需以中品或以上靈石維持,若無外來攻擊,可維持很長一段時間,若遭到外來攻擊,損耗則會大大增加。
只一會兒工夫,先前投入進去的十幾塊中品靈石,靈力便要耗盡了。
負責看守法陣的人,又再掏出先前眾人籌集的中品靈石,往法陣中砸去。
眾人中品靈石不多,又急又心疼地又再各自拿出一些,很快便要見底。
下品靈石其內靈力也可吸收煉化,只是效率不及自己修煉,更多時候做為單純的貨幣。
中品及以上靈石,除了做為貨幣外,還可增加遁速、維持陣法等。
這類靈石,用一塊便少一塊,在不斷增值的同時,市面上流通的越來越少,擁有者輕易不會與人換下品靈石。
顏越在乾元城時,到處高價“搜刮”,也不過只換到百來塊上品,以及萬余塊中品。
萬余塊中品靈石,這個數量已經非常多了。
可只由自己拿出靈石,先不說虧不虧的問題,光是一味維持防護陣進行防御,便要打消耗戰了。
即使中品靈石萬余塊之多,還是會有耗光的一日,這些可都是修為啊。
顏越只得加緊攻擊,除了先前取出的幾件上品靈器外,又再取出幾件上品遺寶,驅物術力度也加重了幾分。除此之外,不敢再顯露出更多實力。
所謂槍打出頭鳥。
打多人團戰,有的時候,要先殺對方最弱的,更多時候,則要先集火對方最強的。
而現在這種狀況,便屬于后者。
大家實力都差不多,不存在哪個特別弱,而兩方都有一個后期修士,先集火擊殺后期修士,則可大大削弱對方實力。
古修遺民那七人,目光正盯著這邊的馬姓筑基后期呢。
若這種時候,顏越爆發出比馬姓筑基后期更高的實力,那對方首要擊殺目標,則會更改成他。
已方這邊的心思也一樣,早早的商議,先合力擊殺對面的大耳壯漢。
眾人在防護陣內,驅使法寶,不斷向七個古修遺民攻去。
七人中雖有五人是肉身強悍的固本流修士,但迎著八個實力相仿的修士的攻擊沖上來,無異于自尋死路。
七人也不急,一邊躲避八人攻擊,一邊控制各自法寶,不斷往防護陣砸落。
看樣子,他們是要將舟內八人的中品靈石耗光不可。
眾人中品靈石,確實快要耗光了。
此時即使加速遁走,也很快會被七人攆上,這條舟船的速度,不及心海中期修士。
邊逃邊打,反而更加不利。
顏越見他們再也拿不出中品靈石,只得獨立承擔防護陣損耗,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七、八塊。
幾人對顏越的目前展露出來的實力,以及財富,均感到有些吃驚,暗暗想道,先前猜得沒錯,嚴副隊果然有隱藏實力!
只不過,顏越再隱藏實力,估計也只有筑基七、八重修為,他一個人再強,也無法彌補與對面七人的實力差距。
待防護陣一破,便要面對對方五個心海修士的近身肉博了。
培元流修士,很多能力都優于固本流修士,只是前面幾個境界,尚不具元神離體之類能力,羸弱的肉身,一旦遭到致命傷害,便是一命嗚呼的下場。
五行法術、護體真元這種手段,面對固本流修士,只是花里胡哨的能力。
只有神識刺擊、神魂法術,才對固本流修士有效。
但對方七人小隊中,也有兩名培元流修士,這兩人神魂方面的能力,便是專門為五個固本流修士抵御此類攻擊的。
防護陣一旦被破,已方形勢非常不利。
古修大陸極為危險,顏越可不想這幾個臨時隊友這么早死去,七、八塊中品靈石損耗完,又再取出了七、八塊。
見到對方誓不罷休的神色,干脆一咬牙,直接取出了三十幾塊。
對面七人見狀,似覺得這批人有這樣一個身家富裕的在,絕難攻下,微一商議,便遠遁而去。
見對方離去,舟船內幾人松了一口氣,目光奇異地望向顏越,“原來嚴副隊有這么多中品靈石!”
顏越露出心疼之色,“我的事物全換了這些中品靈石,到時你們可要以其他事物補給我!”
“一定,一定!”
眾人又欲趕路間,忽見七人離去方向,一道巨大光刃倏地斬來。
光刃來勢極為迅速,且凌厲之極,威力看似已超防護陣承受上限,這一下斬到舟船上,不僅防護陣會被破去,舟船也會被一擊斬成兩半。
眾人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逃!
數道大喝聲響起,眾人飛出舟船的瞬間,舟船被光刃斬過,立時成為兩半。
“這斬擊應是他們誰使用的秘術吧!”
舟船被破后,離去的七名古修遺民,迅速飛來。
其中一名心海中期,臉色慘白,靈力紊亂,看來方才那記光刃,應是他付出一定代價從而施展的,此時遠遠地吊在其他六人后方。
幾人到來后,不再打話,直接驅使法寶向八人攻來,兩方很快便戰到一起。
南山派紅袍修士,一時未加入戰團,遠遠立在一邊,似在思索什么極為重要的問題。
馬姓筑基后期見狀,大喝道:“炎兄,你若抱著趁機遁走的心思,絕難逃過他們追殺,還不快與我們一同作戰!”
修士大多心思清明,見到這種實力不如對手的情況,可能每個人都會想,要不要趁著他們糾纏的時候,趁機逃命。
若一旦有人逃跑,被一帶之下,其他人也會跟著逃,人心一散,那便等著被屠殺吧。
而奮力一博,說不定還能有轉機。
此中詳細,幾乎每個隊伍組建時,或有新成員加入,老人都會反復強調。
故而,冒險者小隊碰到危險各自逃散的情況比較少。
紅袍修士大聲道:“我自然不會獨自逃命,只是我們八個,他們七個,我該與誰打?”
這個問題,讓正在相斗的十四人,均是一楞。
這是哪門子古怪邏輯啊!
大家都在以死相拼了,他還有空在那里糾結這種問題。
馬姓筑基后期氣得怒火直冒,強自忍耐,才不發作。
紅袍修士的話聲,讓正在戰團外圍游走攻擊的白臉修士,忽地一怔,停下手來。
目前戰局,雖是七對七,但古修遺民的五個心海修士,卻是沖入對方七人中,五個牽制著七個。
而剩下的白臉修士,則與一名筑基初期,游走在外圍,進行策應。
紅袍修士的話聲,讓他腦中各種念頭狂涌而起。
“七對七,應該各自一對一,那才完美!
而我們五個牽制他們七個,我們剩下兩人該怎么辦?
若與大家伙合力攻擊,我該攻擊誰?
我攻擊了某個人,就對那個人不公平!
可我不攻擊,總不能干看著……
但我攻擊,還是那個問題,我該攻擊誰……
要是對面六個人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和司馬兄弟,每個人打三個。
而現在是七個……
咦!對面七個的話,司馬兄弟是筑基初期,我是筑基中期,我理應比他多打一個啊!
不對不對!我的修為與他不是四比三,不該我打四個,他打三個……
要是大家都各自一對一,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這樣就不太好贏了啊,大家也分不到修為一模一樣的對手。
……
啊啊啊,我腦子好亂啊!!!”
古修遺民的另外六人知道他性格,見到他停下手來,哪還不知道他現在腦子里在想什么,紛紛喝罵,讓他趕快動手。
這時候,他的族兄大耳壯漢,發揮起作用了,叫道:“我們先前七對八,毫無傷亡的勝了,現在再次七對八戰勝的話,則此事完美,還不快些出手!”
白臉修士聽言,一拍大腿,不再有任何糾結,狂叫一聲,加入戰團。
而顏越他們一方的紅袍修士,還在糾結自己的問題。
“八對七,八對七,我們多出一人,我該打誰……”
馬姓筑基后期,可不如大耳壯漢,拿他沒有半點辦法。
已方本就弱于七個古修遺民,又再少一人加入,余者都是憋著一團怒火,交手間,節節敗退,一名筑基五重終于被數名古修遺民攆上,幾合間身首異處。
馬姓筑基后期見狀,又是悲痛,又是憤怒,大吼:“這下七對七了,總該出手了吧!”
紅袍修士又悲,又怒,又喜,怪叫一聲,終于加入戰團。
古修遺民主要攻擊對象,還是這邊的馬姓筑基后期,之前擊殺一名筑基五重,又再瘋狂追攆馬姓筑基后期。
古修大陸冒險,一個人寸步難行,這些臨時隊友若被擊殺的話,不僅以后舉步維艱,此時此刻,更會命喪對方手中。
顏越見到此時對方正全力攻擊馬姓筑基后期,不再有所保留,換天之術取消,兩脈雙雙七重的實力爆發出來,找準一個機會,閃到先前施展光刃的那名心海中期身前,玄鐵棒一擊敲落。
玄鐵棒可敲散培元流修士一身法力,卻沒能敲散對方身上罡勁。
僅管如此,也敲得對方七暈八素。
顏越微微一頓,迅速趕上,狠狠一拳砸落。
大拳正中對方腦部,固本流修士肉身堅韌,這一拳沒能打爆他頭顱,也將他擊殺了。
不是南明聯盟一幫結丹修士,全境通緝過顏越,整個南明,甚至整個風雨大的人,就全是顏越的敵人。
同樣,不是身為古修遺民的慕峰,是顏越大師兄,慕峰的族人,就是顏越的朋友。
無論古修遺民,還是風雨大陸修士,顏越均一視同仁,該殺就殺!
大耳壯漢等人,見到對方中突然多出了一個兩脈雙修者,均是露出感到意外之色。
看到這人殺了他們一名同伴,目眥欲裂,數人怒吼一聲,向顏越撲來。
馬姓筑基后期,暫時壓力減輕,邊退邊打間,大叫:“快為嚴副隊抵御攻勢!”
眾人想過顏越有隱藏實力,卻沒想到,他的真實實力如此之強,均是一呆,隨即馬上露出喜意,奮力向古修遺民攻擊。
他們先前均覺此戰無獲勝希望,此時見到生機,個個隱藏的一些手段,都爆發了出來。
兩方均死了一人,戰局變成七對六,紅袍修士不知該向誰出手,又停下手來。
同樣,古修遺民那邊出現了傷亡,不符合再次以七人無死傷戰勝八人的完美情況,白臉修士也是出手慢了下來。
顏越見狀,對紅袍修士大喊:“要么一個不殺,要殺就得全殺光!”
紅袍修士聽到此言,登時精神大振,狂叫一聲,為了將此事做到完美,爆發出了遠超平常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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