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陸家的奇兵
為了查出刁三背后的人,眾人做了一場豪賭,而看現(xiàn)在的狀況,眾人已經(jīng)輸了九成,更沒有扳本的籌碼……
時間不等人,刁三沒有時間顧及疼痛,只得將這一股疼痛化為動力,朝白鐵英猛發(fā)一記重擊。
刁三已無多時,所以他這一擊必求最大效果。
只見他高舉雙掌,掌心朝天赤紅且妖異,以他本人為中心,忽而起了一陣怪異的旋風(fēng)。周圍那些血紅的空氣被聚?集在他周圍,竟現(xiàn)出一只數(shù)丈高,猶如從血浴中走出來的修羅。
也許是那修羅過于詭異,竟引得九天之上傳來一聲驚雷,同時也驚呆了在場的眾人。
以力凝氣,以意塑形——聚氣凝形,這是何等境界。
那血浴修羅雖然已完成,但周?身血氣不斷散開,可見刁三還未達到最高境界。
但眾人已沒時間管這些,因為刁三已出手,他的雙掌已經(jīng)揮向白鐵英。而在同一時間,那浴血修羅也伴隨著第二聲驚雷,一步踏出,雙掌重擊對方。
這一掌,白鐵英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就算他用上破丹?田之法,在一剎那提升自己的功?力,那也來不及了。因為在這一剎那之前,自己的雙掌,會與對方的攻擊一同打中自己。
一切生物的技能,都是為了更好的生存下來。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人類會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潛能。而這些潛能,為的就是讓自己生存下來。
而當這些潛能也救不了他們的時候,他們反而希望快點死。因為,等待死亡,這個過程往往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白鐵英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當然想不到這么多,他只能閉上眼等待死亡。
人說:
人死前,會看到過往的種種,有喜;有悲;有恨;有愛;有得意;有糟糕。
有人說:
這是為了讓你了解生前的功過是非,好等到閻?王判你罪的時候,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也有人說:
這是人類潛意識中,自我保護的一種方法。因為人只有一生,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大腦會自動回憶,在過往的記憶中尋找解決的方案……
但不管哪種解釋,說的都是同一種情況——人,不想死。
而這種情況,卻沒有在白鐵英身上發(fā)生。這也就意味著,他沒有走到人生的盡頭、死亡的邊緣。
當他睜開眼,血修羅的雙掌近在眼前,但同在眼前的還有一張丈長的巨型道符。
難道說,這世間真有驅(qū)鬼降魔的法術(shù),若是如此,還練什么功。去廟里求幾張符,與人對敵的時候,扔出去不就行了。
白鐵英并非不相信鬼神,但他只認為,那是修?煉?功?法達到一定境界才可感知。
現(xiàn)在他細看了那張道符,發(fā)現(xiàn)他并非傳統(tǒng)意義上的紙符,而是由氣組成的,就如那只血修羅一般。
看來,是有人如刁三一樣,功?力已達到以力凝氣,以意塑形的境界。
這道道符也是由氣組成的,雖可觸?碰,但卻看不到。因被那修羅的血氣所染,才顯現(xiàn)出符文。
白鐵英正出神雙方實力之強的時候,左臂已被人挾住向旁邊閃去。
人剛離開,只聽得一聲開碑裂石之響,那張符已被擊散,白鐵英剛才所在的位置,已留下兩只寸深的巨型掌印。
隨之,那巨型的血修羅,也四散開來,形成周圍那一層淡淡的赤色霧氣。
再看那刁三,一手緊捂著胸口不住的喘息,看來剛才那一招對他自身的損傷也不小。他另一只手握緊拳頭,死死的盯著白鐵英與救他的那個人。
救他的人正是李貴。
在場之人,白鐵英已受傷無法運功,陸昆、白少虎、陸九空正在抵擋周圍的高溫與朱砂火毒,也是自顧不暇。
真正唯一能與刁三抗衡的也只有李貴,但何以他到現(xiàn)在才出手呢?
難道他真的想借刀殺?人,借刁三來殺死與他競爭武林盟主的白少虎、陸九空嗎?
這李貴爭奪武林盟主而無有野心;行走江湖而心中仁慈。
李貴所用之藥,是他的母親九花娘留下的,這種藥可以激發(fā)人?體的潛能,幫助人練?功。藥方只有他與妙音師太有,但真正使用的分量,只有妙音知道。妙音會在門人功?力達到瓶頸無法突破的時候,用這種藥,但分量也是極低。
因為這種藥的藥性極為霸道,可以說是拿命來換。
對于心地善良的李貴來說,他當然是不愿這么做了,但為了整個正派武林,他又不得不這么做。
他雖有此藥方,但也從來沒有用過,怕分量不夠沒什么效果。但如果藥用多了,怕萬一眾人制不住他,這反而不好。因此他在放了大量的藥之后,便安排其他人保護陸府的家眷,自己也躲在屋內(nèi)念經(jīng)。
一來,借以平復(fù)內(nèi)心的愧疚;二來,祈求這件事能平安過去。
若是眾人皆不是刁三的敵手,他也好適時出手相助。
現(xiàn)在刁三是擺明了不想活了,還要拉一個墊背的,他也不得不就此出手。
一出手,李貴便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一招——凝氣符。
李貴到底有多貴;李貴為什么這么貴。這是江湖中人對李貴的兩大疑問,但人們更多想問的是,李貴到底貴在哪,貴到要用名字來記住。
對九花娘來說,他是自己的親骨肉,唯一的孩子,所以他很貴,貴到無價。
對九天玄女觀來說,他是立派以來唯一的男性弟?子,所以他很貴,很精貴。
而對妙音來說,他的體質(zhì)是修?煉《玄天玉?女?心?經(jīng)》的最佳體質(zhì),所以很貴,極為珍貴。
天地萬物,皆離不開陰陽五?行,天下間的武功也就是這些創(chuàng)立者根據(jù)自己的身?體屬性所創(chuàng)。
《玄天玉?女?心?經(jīng)》的創(chuàng)始人雖是一女子,但卻生于陽年、陽月、陽日、陽時。
女子體質(zhì)先天屬陰,即使出生的時日全陽,但體?內(nèi)還有一股陰屬性,所以此時所生的之女,皆是少陽之體。
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一般人的體?內(nèi)只有一種屬性,或陽、或陰、或少陽、或少陰、或陰陽平衡的太極之體。
然《玄天玉?女?心?經(jīng)》的創(chuàng)始人卻不同,她擁有先天陽體以及自身的一股女性之陰。這兩股屬性并沒有合二為一,成為少陽或少陰體質(zhì),而是互相抗衡、互相壯?大。
《玄天玉?女?心?經(jīng)》也繼承了創(chuàng)始人的這種性質(zhì),以陰體練?功,以陽體施展。
身懷雙性,功?力自然非同小可,但這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這種體質(zhì)絕世罕有,后人也很少有修?煉大成的。就算真的有所突破,但其威力也不如創(chuàng)派祖師。
現(xiàn)在九天玄女觀中弟?子皆是少陽、少陰之體。少陽那陽多陰少,施展功?力時威力大,但后勁不足;少陰之體陰多陽少,內(nèi)功深厚,但威力稍顯不足。就算是現(xiàn)任主持擁有難得一見的陰陽太極體,也只能將功?力練至八重天。
但李貴卻有這樣的體質(zhì),他出生之時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體?內(nèi)偏就生有一股陽質(zhì)。這陰陽雙質(zhì)也是相抗相壯,與當年那位創(chuàng)始人的性質(zhì)相同。雖然陰陽顛倒,但練就《玄天玉?女?心?經(jīng)》也是事半功倍。甚至更能超過前者,因此他年紀輕輕便已練到了七重天,可以做到凝氣成符。
可是他的功?力有限,雖可抵得了那修羅一時,卻終難阻礙他的攻勢。
刁三的功?力原本達不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只因李貴用?藥,才使得他使出這聚氣凝形。但就算是這樣,他使得也是很勉強。一招失手,縱使有心再補上一擊,也是有心無力。要想繼續(xù)使出剛才那招,他必先回一番氣。
只是他要回氣,李貴也在幫白鐵英運功調(diào)息。這樣一來,剛剛的進攻也就沒有效果了,而且時間不斷流失,他的優(yōu)勢也不斷的轉(zhuǎn)化為略勢。
所以他不等李貴幫白鐵英療傷,已雙拳緊?握,攻向方才站穩(wěn)的李貴。
李貴既然已經(jīng)打算出手,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刁三的攻擊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見他右掌一推,將白鐵英推入陸昆等三人身旁,左掌一碰刁三的拳頭,借勢向后飛出十多步。
刁三的“誅神訣”以力見長,講求“一力降十會”,所以出手的招式也是大開大合。他砸向李貴的每一拳,都務(wù)求以最簡潔明了的方式將對手擊倒。
李貴的招式則完全相反,“玄天玉?女?心?經(jīng)”的創(chuàng)始人是位女子,女性本身在力氣方面就不如男性,因此她創(chuàng)的武功是以多變的招式和靈活的身法打亂對方的節(jié)奏,從而發(fā)現(xiàn)破綻,一招制敵。
原本李貴的實力在刁三之上,不過在服了藥之后,刁三明顯高出在場的所有人。只是在剛才的打斗中有所消耗,才使得兩人斗個旗鼓相當。
拳掌相交,氣勁四射,聲如驚雷,勢若奔濤。周圍建筑,損壞崩裂無數(shù),碎石亂射。
再看場外四人,幫白鐵英療傷的陸昆、白少虎,以及自我調(diào)息的陸九空,他們都緊張的關(guān)注著場內(nèi)的局勢。陸昆與白鐵英希望李貴能將刁三殺了,但陸九空和白少虎卻不這么想,他們更想兩方打個兩敗俱傷,他們好出手擊斃敵人。
但你想的、希望的,總是在自己的內(nèi)心,你若不付出行動,就永遠達不到你想的、希望的。
刁三的招式并不如李貴那樣絢爛奪目,但卻很實用。招與招之間的變化極快,務(wù)求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打?倒李貴。這與平時同?門切磋完全不同,打得李貴只有招架之勢,無還手之力。
李貴在九天玄女觀中是唯一的男性,對眾位道姑來說,用貴這個字已經(jīng)不能表示他的地位,應(yīng)該稱之為寶。
對這個寶,大家把他生活中的一切障礙都清除的干干凈凈,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平時在江湖行走時,有什么歹人也被一眾師?姐、師姑們擺平,真正論到他出手的機會很少。與他交手最多的也只有主持妙音師太,所以說李貴雖然武功高強,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卻沒有多少。
現(xiàn)在遇到了一個不要命的刁三,李貴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先讓自己不敗,再看準時機反擊。至不濟,就只有跟對方耗著,讓其他幾人多爭取一些療傷的時間,以便增加勝算。
在打斗的過程中,有好幾次,李貴都發(fā)現(xiàn)對方的破綻,但攻向?qū)Ψ狡凭`的時候,刁三卻不擋、不避,拼著一招換一招。
這樣李貴當然不愿意了,挨刁三一擊和打刁三一掌的結(jié)果完全不一樣。刁三練的是《誅神決》,全身跟鐵掌一般堅?硬,一點也不亞于金鐘罩、鐵布衫之流。因此,這樣打斗了十幾招,李貴也不得不改變戰(zhàn)略,不與刁三硬拼。
由于自己的經(jīng)驗不足,使對方占盡上風(fēng),出手也只用得八分力。這樣時間一長,等到對方的氣回滿,到時候再使出那招聚氣凝形,只怕自己也招架不住……
原本李貴以靈活的身法與刁三游斗,他的身手敏捷高于刁三,隔幾招便有機會擊中對方。但現(xiàn)在他則主動出擊,以靈巧的招式讓刁三?不及防御。
李貴能想到的,刁三自然也想到了,只見他一改剛才的強攻為防守。雖然不能接下李貴的每一招,但他那一身強橫的真力,加上體?內(nèi)的傷患,使他面對對方的出招,既不傷,也不痛。
以刁三現(xiàn)下的狀況,應(yīng)當速戰(zhàn)速決,但他現(xiàn)在只守不攻,反而更像在拖延時間。等到李貴明白過來,已為時已晚。
李貴久攻不下,心中自思:我雖習(xí)武多年,然實戰(zhàn)不足。今遇刁三,招式上已不能勝。不如改換戰(zhàn)法,以綿延悠長的真力取勝。想到此處,他立時腳下一沉,不再游走,還連攻了兩擊重招。
這一變故,著實讓刁三有些措手不及,連連被動防守。
不過幾個回合下來,刁三已明白李貴的用意,而他也準備要反擊,因為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兩人攻守轉(zhuǎn)換數(shù)合之后,各出一記重招。
只見李貴右掌在前運勁擊出,左掌在后以防不備。而刁三則不同,他是雙拳齊出,毫不留手。
對此,李貴是看在眼里想在心頭,接下來兩人交手之后的變招他都想好了。可惜的是,他想的都是交手以后的變化,卻忘了有準備的人隨時都可以變。
就在兩人?拳掌相交之前那一剎那,刁三忽然變招。他快速前進的步子就這么猝然停下,左腳立定,右腳向前一踏穩(wěn)住身形。原本一同攻出的雙拳也變成一快一慢,左手在后右手與前。
這一變化大出李貴的意料,準確的說是李貴的臨敵經(jīng)驗太少。
對于這一招,李貴還沒來得及相處后手,刁三又有了新的變化。刁三緊?握的雙拳忽然張?開,攻勢也由直線變?yōu)榍,迎向李貴攻來的手臂。
但見在電光火石之間,刁三左手在后扣住了李貴的手腕,右手在前抓?住他的上臂。借助對方急來的沖勢,以及自身的力量,身?子一扭便將李貴扔了出去。
李貴飛出去的方向,正是場外療傷的四人所在之處。原本四人一邊療傷,一邊關(guān)注場內(nèi)的情勢,一旦有機會他們便立時反攻。可誰也沒想到,原本斗得旗鼓相當?shù)膬扇耍瑫谝凰查g變成不利于己方的局勢。
李貴毫不留情的一擊,加上刁三的力量,讓李貴就如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等四人反應(yīng)過來,想要避讓是不可能的;想要丟下李貴先逃走等刁三自身經(jīng)脈爆裂而亡更顯得不仗義。原本就說好的,他配藥逼刁三顯示功?力,自己等人出手。現(xiàn)在眾人受傷,他不顧性命之憂前來幫忙,哪有一走了之的。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硬接了。
但這樣一來,療傷到一半就突然停了下來,對身?體傷害更大,又硬接了這無法回避的一擊,恐怕沒一兩個時辰是不能恢復(fù)行動能力的。
出奇制勝,勝就勝在一個奇字上。兩軍交戰(zhàn),往往都會預(yù)留一部分兵馬,作為奇兵。而陸家的奇兵,就是最后出手的李貴,但如今看來,李貴也勝不了刁三。
這樣一來,陸家這一眾人就在無生機。
到底陸家還有沒有后招,刁三的目的能不能達成。
欲知后事如何,請繼續(xù)收看《玄黃四宇》·圍堵篇,第四集——神魔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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