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驚天一劍
陸家之戰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勝負,不是看誰能打敗誰,而是誰能耗過誰。
修羅與天神的身影愈來愈大、越來越近。明眼人已經看出,天神有些招架不住。但見修羅雙手舞動,劃出道道鐮刃,似要將天神以及眾生撕得粉碎。而天神的方天畫戟,也僅能堪堪擋住,甚至不能自保,何來反攻。
這并非是說《玄天玉?女?心?經》不如《誅神訣》,而是李貴的功?力不足,真力有所不濟。所以修羅打在神將的身上,就要由李貴來承擔少許。而他的精神力傳導到神將身上的時候,也總要慢修羅少許。
眼看真力不足,而刁三一時半會又沒有敗亡的跡象,李貴的心中自然有些焦急。如此一來,便更不能很好的集中精神,那么對天神的控?制也就變得無法得心應手。俞是這樣,戰況就越差,如此惡性循環的結果也只有一種。
天神與修羅落地的同時,鐮刀與方天畫戟也架在了一起。雙刃之間,發出刺眼的電光。
表面看,似乎是勢均力敵,但細心觀察腳下的位置就會發現,修羅所站的位置絲毫未變,但天神卻雙腳同時向后移了半步。
李貴的力量越來越弱,天神的身?體也越來越淡。一旦天神消失,那么首當其沖的,便是李貴本人。
若此刻李貴奮力一搏,將修羅的血鐮刀搪開,還是有機會逃的。
但他卻又是絕不會逃的。
刁三的事是他挑?起的,若非他用?藥,刁三也不會這么快就要死,更不會這么不要命的想跟大家同歸于盡。
要是自己逃了,那便是不負責任。如果刁三殺了其他人,那他就等于直接的幫兇。
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竭盡全力的抵擋,或許自己被殺了,刁三也會力竭倒下。那么身后四人便無事了,而刁三的死,自己就用性命去償還。
快完了。
這是一種看法,不僅是一個人的看法,而是場中所有人的看法。
“快完了!
這不僅是一種看法,更是一句話。
說話的人正是那蹲坐在陸府對面樓上,身著棕色服飾的青年人。
只見他又將那些花生拾起來,一粒一粒剝?開放入口?中,現在周圍只剩下幾;ㄉ鷼ぁ
那人看情況似乎吃好了,又休息足了,這場對他來說的“戲”也看夠了。
這時他才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抖落了身上才花生屑。也沒見他怎么動,人已飛向了陸府的戰場。
場中,李貴以氣凝聚起來的天神已然支持不住了,他雙腳有些微曲,雙手也開始發?抖。
李貴本已想出兩套應對方案,一是激發潛能,二是破丹?田。不過就現在他的狀態來看,已無多余之力來破丹?田了。
他的潛能已消耗得差不多了,他現在只能閉上眼等死。
不過,即使是閉上眼,他也是在消耗那為數不多的力量。所以,他即便在做常人很容易做的閉眼,也似要用移山填海之力方能完成。似乎,他真的已經用盡了全力,也似乎,他不愿就這樣真的閉上眼,他還想多看一眼這蕓蕓眾生。
但就在一瞬間,他突然睜開了眼,他是猛然睜開眼的,眼中射有精光。
他好像并不在意會浪費多少力氣,也不擔心眼睛還能否合上;蛟S他認為,如果能阻止這里的殺?戮,那么他就是死也瞑目了,哪管死后有沒有人幫他合眼。
從他睜開的眼中,可以看到驚喜與緊張。
驚喜,是因為他看到面對著他的修羅背后,有一柄數丈長,尺寬的巨劍朝這飛來。
緊張的是,來的這名高手,到底是何方神圣,會不會是和刁三一伙的。
來的自然是一個人,而不是一把劍。試問,一把劍可以被人擲出,但又如何能飛得起來。
就算能飛得起來,那事先不可能不做任何準備,若是如此,以陸家在此的在此的勢力,如何會一點也不知道呢。
發出這么一柄大劍,其動靜當然也小不了,如此一來,場中之人自然都能知曉。那么,此劍射?出的效果一點也沒有,還不如等雙方斗得兩敗俱傷再進行暗?殺更有用。
所以,李貴只要細想一下就知道,對方是刁三一伙的可能性不大。但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他又如何想得到這許多。
血色修羅與黃金天將已拼到關鍵,在此氣勁之下,周圍已很難再有實物保全。若是那柄大劍飛入修羅的近身,也便化為寸鐵。
但還好,這不是一把鐵劍,而是一個人。準確的說是由一個人化作一把劍,就如李貴、刁三一般。
不過刁三是凝聚成一只恐怖的修羅,李貴凝聚成的是一名威?武的天將,而這人則是化為一柄劍。
因為,在他的眼中,什么天兵神將、修羅惡?鬼,都比不上他的劍。
事實也確實如此,當他所凝聚成的劍臨近修羅時,不但沒有寸寸碎裂,反而劍光大盛。
當劍身刺入修羅身?體的時候,那僅以真力凝聚而成的大家伙,竟像真的有生命似的。一聲咆哮,緊接著身形便往后倒。
他的身?子每往后傾斜一分,身?體便亦俞加透?明。當身?體撞向身后房屋時,他的身?體徹底消失。
緊接著就聽到“嘩啦”一聲,那座房屋顯然是承受不住修羅與天神比拼之力,在最后一股氣勁撞上它的時候,終于不堪重負,瞬間化為殘垣斷壁。
再看那柄劍,在穿過修羅之后,并沒有停下、消失,似乎下一個目標就是李貴凝聚起來的天將。
李貴之所以能支持到現在,全憑自己那不能倒下的信念。
現在刁三倒下了,壓力一松懈,他整個人也癱在地上,以全身真力凝聚成的天將也隨之消失。
但那把劍刺來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只怕神將尚未消失,就要被大劍刺穿,而他李貴則要步刁三的后塵。
也就在這命懸一線的時候,斜地里飛出一人,在千鈞一發之際,以雙掌夾?住了巨劍。
這兩人,一個攻得是蓄勢待發,但另一人守得確實猝不及防。
這人原本亦在暗處留心觀看雙方對戰,當看到李貴敗象已現的時候,也打算出手相助。只不過被人搶先一步,他便又靜待下去,看看事態的發展。
不過,他卻沒想到,那人在殺了刁三之后,仍不肯罷手,還要朝李貴繼續刺去。
不管對方是真刺也好,還是要試探李貴是否還隱藏了真正的實力,又或者是想逼他出手,他都不能袖手旁觀。這可是拿人命開玩笑,萬一對方收不住手,那李貴可就玩完了。
那人雖是及時出手來制止,但無奈對方那一劍來勢卻剛猛無比,他雖說已是真力深厚無比。但一上來也僅僅是阻了一阻,接著又被這股猛勁推向后方,待得快逼近身后的刑?訊室時,方才強行停下?身來。
他雖在那一剎僅阻了一下劍勢,但已為李貴爭取了時間。那一瞬間,李貴氣勁散去,天神殘影消失。
沒有了那股正面而來的強大壓力,李貴的身心一下子就垮了,精神一松懈,人也跟著躺在地上。
就在殘影消失,李貴倒地的同一時間,來人也以一雙手壓住了對方的大劍。
就聽那人一聲大喝,雙臂齊用?力,真力通?過雙手注?入大劍之中。雙股強大無比的真力相撞,猶如萬馬奔騰之氣勢,立時將以真力凝聚的劍形沖破。
在外人看來就好似來人雙掌為中心,向外擴散猶如蜘蛛網般的裂痕。
終于,在裂痕蔓延劍柄時,劍身破裂,形成一股巨大的氣流向四周吹去。
首當其沖的,便是地上的五人。
李貴人已經昏?厥,可以不計,余下的四人,忙閉目運功。只覺得罡風陣陣,割肉生疼。所幸的是,沒有給幾人造成更大的內傷。而李貴所凝聚的神將雖然消失,但真力還沒有完全消失,因此保護他不受傷害。
待到氣勁散去,眾人方才勉強可以睜開眼。當看到場中兩人時,都不禁大吃一驚。
原來,從剛才至現在,兩人都浮在半空之中,沒有一絲下落的預兆。
等到兩人周?身的氣勁散去,四人才看到他兩的面目。
其中一人,正是府外那看熱鬧的宗衣青年,此人左腰間掛著一柄精鋼寶劍,雙手包于胸前,說不出的飄逸自在。
再看另一人,外罩一件灰色長衫,眉、發皆白,雙手負于背后,被勁風這么一吹,便如老仙入凡塵。不過,在往他臉上看去,卻與他的發色大相徑庭,是個二十多的小伙子。
四人看到此,不覺一驚,這人正是眾多武林盟主候選人中身世最不明朗的少白翁。同時,也是被列為“了心事?件”幕后真?兇的嫌疑人之一。
看到了少白翁,白鐵英與陸昆的心涼到了底。這并非因為他們認為少白翁就是幕后真?兇,這次前來就是為了殺?人滅?口。而是因為,他們看到了少白翁的武功。
當他們看到李貴能做到聚氣凝形時,心中還有?意思希望。因為跟刁三一戰,李貴傷得最重,看樣子短期內很難恢復最佳狀態。
可見到少白翁這近乎神技的武功時,他們已明白,徹底沒希望了。多年來的名聲,讓他們自以為是、固步自封。年少成名,又讓他們的晚輩走上了跟他們一樣的老路。兩人可以肯定,白少虎與陸九空如果此時警醒,以后勤練武功,或許在擁有了一甲子功?力以后,還可以做到以勢懾人。但他們的資質,若沒有奇遇,只怕終其一生,也不能達到這種級別的聚氣凝形的境界……
這一屆武林盟主的競爭者,是歷屆以來平均年齡最低的,他們的平均年齡不到三十。絕大部分人都是江湖新近之輩,他們幾乎很少涉足江湖,都在門派中勤修苦練。因此剛出道的他們都有一些“小馬乍行嫌路窄;大鵬展翅恨天低”,誰也不服誰。
自從了心死后,眾人少了聲望、地位都特別高的一個勁敵,皆自以為是。均覺得只有自己能力壓群雄,成為武林盟主。(當然,他們傲,當然有傲的資本了)
白少虎、陸九空年輕氣盛,眼中從來都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
當聽到了心的死訊后,心中高興的就好像自己坐上了武林盟主的寶座。不過,他們也有一點點失望,那就是少了一個可以供他們成為實至名歸的武林盟主的機會。
加之他們的資質尚佳,出道以來也未遇到什么敵手,雙方的家長更認為他們就是這批競爭者中最有實力的。
但自從陸九空與白少虎在客廳內的一場比試,讓白鐵英與陸昆明白到,自己是多么的鼠目寸光、夜郎自大,只看到晚輩的一點點成績,便坐井觀天,想著美夢。
撇開武功不說,北極島、九天玄女觀,哪個在武林中的地位也不比他陸家弱。
說到武功,先不講那少白翁,就是那李貴,本身功?力已在陸九空、白少虎之上,再加上他手中有藥,又懂得如何催谷而不傷身,就是這兩樣,也足可在盟主比武大?會上進入四強。
再說那身份神秘而實力高強的少白翁,雖然現下大家關注他,全因他的神秘和一些小幫小會的吹捧,可難保他不是扮豬吃老虎。
但現在更讓人在意的是,少白翁與另一人的真?實身份與目的。
如果最終不管哪一方勝了,都會殺?人滅?口,那陸昆、白鐵英當然希望兩人打得時間長久一些,最后兩敗俱傷,能同歸于盡自然最好不過了。
但最后會戰成什么樣,誰也不知道。
可能兩人會先解決諸人之后再開?戰;也可能兩人根本就不會動手;又或者兩人交戰時所散發的氣勁,足以殺死在場所有人。
陸昆與白鐵英又再次生出了生死未卜的感覺。
只見場中兩人,依然如剛才般懸浮于半空。
凌空踏虛是輕功與真力達到極致的表現,傳聞中只有傳說中的四大圣?人可以做到。但現在面前的年輕人竟也能做到,而且還有兩個之多。如此看來,誰也不能擔保沒有第三、第四個。
可見現在的江湖上新人輩出,就如那句話: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半空中,兩人相對而視,宗衣青年抱拳一笑道:“敢問,對面的可是大名鼎鼎的邵白溫?”
邵白溫?陸九空與白鐵英終于知道,原來這少白翁原名叫邵白溫。
那少白翁也回禮一笑,道:“在下正是邵白溫,不過大名鼎鼎卻不敢當,比起兄臺我可差遠了。”
那宗衣青年聽了一愣,用手指了指自己,道:“我?我有什么大名。”
“以兄臺之能,已然在令叔之上,華山派掌門之位已在手中,相信這次武林盟主之位也是志在必得!
少白翁這么一說,地上的眾人這時候才知道,來人原來竟是另一位武林盟主的競爭者——華山掌門奚越門的侄?兒——奚聚風。
原本一場死劫,因奚聚風的一招而改變。他這一招,是有心立威,還是逼出躲在暗中的少白翁。而身份神秘的少白翁,到底是不是如大家猜想的那樣,是幕后真?兇。他此次來是不是為了殺?人滅?口……
預知后事如何,請繼續收看《玄黃四宇》·圍堵篇,第六集——禁章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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