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四天,凌朗都只能呆在房間里吃喝拉撒睡。除了許旭東每天都會過來給他送吃的,還會和他說說一些關(guān)于魂體的系統(tǒng)知識。凌朗問他,之前說過給他帶書的,怎么沒帶?許旭東微笑著說,這不能怪他,這還得看他凌朗是否能最后加入龍組,上面還沒決定下來,所以那些書暫時還不能給他。凌朗笑著問,那你跟我說那么多,算不算犯了保密條例。許旭東不惱不怒,說自己跟他說的,只是一些很基本的東西,幾乎世間的魂者都知道,不算秘密。
中間吳隊也來看過凌朗一次,但是來了幾分鐘,說的話沒超過十個字,凌朗覺得,最好他就別再來了。
而關(guān)于許旭東跟他說的那些魂體基本常識,凌朗也有問過關(guān)公圣魂。
關(guān)公說,他們以前肯定也是有系統(tǒng)的煉魂功法的,但是他一直懶得教,現(xiàn)在正好有人幫忙補上。但還是再次強調(diào),人本身的意念最為重要。還說看那古代君王,手握天下的資源和財富,有人能成為明君,成為霸主,但是同樣少不了更多成了糊涂蛋,做人傀儡而不自知,最終也成了喪家犬。
所以,凌朗開始煉魂控神,都這樣了,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凌朗的安排終于下了來。龍組長老會一半反對,一半贊成,讓他只能落得個觀察待定的身份,而不是正式龍組成員,不過,好在,他終于能夠回去了。
送他的回學(xué)校的,還是來時的那輛吉普車,吳隊依然坐在副駕駛上,許旭東則陪著凌朗坐在后面。一路上,吳隊依然一句話沒說,許旭東也沒怎么說話了,雖然還是掛著那淡淡的微笑。只是告訴他,這幾天所見到的人,發(fā)生的事情,還有龍組分所的大概地方,必須保密。還說如果不小心泄露出去,后果很嚴(yán)重,會有大麻煩。
送凌朗回到學(xué)校門口,吉普車要調(diào)頭離開的時候,吳隊突然走了下來,看著凌朗,告訴他,說以后每個星期都會派人來接他一次,還給了他一部手機,只具有相向通話功能,不能作為真正的手機使用,讓他隨時帶著身上,接受通知。
雖然消失了大半個星期,除了身邊坐的,平時比較熟悉的幾個同學(xué),過來關(guān)心了幾句,倒也沒人去關(guān)注他。
班主任讓學(xué)習(xí)委員來輔導(dǎo)一下凌朗拉下的主科課程,然后學(xué)習(xí)委員悲劇的發(fā)現(xiàn),除了開始借給凌朗的學(xué)習(xí)筆記,人家抄了一遍。后面講解的東西,人家比自己還理解得深刻透徹。有些自己不太明白,支支吾吾的地方,還得反過來請教人家,這就有點打臉了。學(xué)習(xí)委員不由得滿臉的苦笑,到底誰才是學(xué)習(xí)委員,誰輔導(dǎo)誰?
每個星期,凌朗都會到龍組報到一次,除了許旭東會給他講解一些東西,吳隊也開始會親自指導(dǎo)凌朗的一些控魂技巧。但是因為凌朗還沒有魂物具象,想指導(dǎo)相關(guān)的魂體戰(zhàn)斗技巧,卻沒法實現(xiàn)。
陳老還專門來到龍組看過凌朗一次。凌朗這才知道,原來陳老也是市龍組長老會的一員。陳老還告訴他一個消息,因為長老會里對待凌朗的態(tài)度大相徑庭,分成兩大派,所以凌朗有可能會被派去一些神秘之地,參加一些考驗任務(wù)。只要表現(xiàn)良好,才能最終被吸納為龍組成員。
其中陳老還特別提到了四個地方——百里秦嶺,神農(nóng)架,七星堆和羅布泊。還說,神農(nóng)架可以去,秦嶺能免則免,七星堆和羅布泊則過于兇險,千萬要避開。說這兩個地方,根據(jù)他和一個好友給凌朗做的合力推演,對他有很大的妨礙阻滯,甚至?xí)猩kU。他也讓凌朗別太擔(dān)心,說會盡力在長老會爭取讓凌朗避開這些地方。
凌朗問陳老關(guān)于他的魂物具象,有什么建議的時候,陳老笑著說,這個東西,旁人給不了意見,因為每個人的理念和經(jīng)歷不可能完全一樣,別人的經(jīng)驗沒有任何參考價值。還讓他不必太心急,慢慢來。
然后凌朗又問了關(guān)公圣魂的意見,關(guān)公說他也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因為他所有的化武過程,都是自然形成的,是在腥風(fēng)血雨中形成的,別人學(xué)不來。凌朗哀嘆了一聲,沒辦法比,人家可是天魂,修的是自身魂。
不過關(guān)公建議說,既然沒有方向,就以自己最為信奉的東西作為參照吧。還說掃把,雞毛撣子都沒所謂,但最好是有感情的東西,因為只有這樣,才符合一個人自己的道路和信念。
自己信奉的東西?刀槍棍棒,寶馬香車,金銀財寶?談不上信奉吧。自己喜歡的東西?父母,親人,成春麗,羅瓊蘭,高紅,彭雪晴?搖搖頭,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
這一天,凌朗覺得自己頭都要想爆了,不知道為什么,最近他老是覺得有些事情,迫在眉睫,不好的預(yù)感,是心血來潮?但也可能是他的強迫癥作祟。
怎么想,也沒理出個頭緒來,心里煩躁,就走到音樂樓側(cè)邊的文墨池去散散心。
文墨池其實是一個很大的人工湖,三邊都是堤欄,可以供人繞著慢慢行走。隔三差五的,分布著幾個涼亭和不少的石凳石椅,只有西邊是一段斜坡,又叫“情人坡”,柳樹下,綠草茵茵,正有幾對戀人肩靠著肩,耳鬢廝磨。
凌朗一路想著心事,走到了湖中央的湖心亭,靠著亭欄,坐了下來。
夕陽西下,文墨池邊的柳樹飄飄,湖面蕩漾,朝霞倒映在水中,有種難言的令人馨怡的美。
文墨池到湖心亭這一邊,種了一片澳洲粉紅睡蓮,并不算多,所以那怕剛好有晚霞映照,也談不上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盛況。何況接近九月末,已經(jīng)是荷花花季的末期,蓮花基本都已經(jīng)謝幕,在一些干枯的蓮枝上,結(jié)了不少的蓮蓬。
但是凌朗偏偏看到層層荷葉中,有一朵全開了的蓮花。只見蓮花瓣粉紅與潔白相間,亭亭玉立于水中央,皎潔無暇,滿披霞光,有一種讓人窒息的美。輕風(fēng)吹過,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fēng)的嬌羞。荷瓣綻放,本該花團錦簇,但就是這么一朵蓮而已,有淡淡的清香飄過,不強烈,不妖媚,寧靜淡美。
朝霞也已經(jīng)快要落下遠山帷幕,人依亭欄,欄下蓮動,蓮開水上,水上人憑欄。凌朗望著蓮花出了神,多希望自己的人生,就如這蓮花靜靜的開在水里,心香一瓣,淡淡清歡。
觸景思人,凌朗從脖子里掏出那塊金玉牌,借著天地中最后的一絲光,看著金玉牌上,那頂混金銀蓮花狀的頭冠。他又想起父親了,想起那個四十多歲還像個孩子,整天笑呵呵的漢子了。
夜幕降臨,文墨池邊,情侶們都走了,空寂無人。
“君候,我想就蓮花吧。”既然沒有真正的信奉,既然談不上喜歡,那最愛的親人,最愛自己的父親留下的遺物,就作為一生所伴,應(yīng)該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人的七情六欲也是一種力量,你自己決定吧!标P(guān)公圣魂能感受到凌朗心中的那一股悲傷,這種思念之情,又何嘗不每日每夜縈繞于他的回憶中?
“那就它吧。”凌朗決定了,立馬盤坐于湖心亭,不管不顧,念起吳隊教給他的魂物具象心法。
引物入意識海,化魂滋養(yǎng)。意念具象,魂作架,血氣為肉,精元作韻……
“好,關(guān)某今天就助你一臂之力,助你成這心間蓮花一朵,情義為先,意念驅(qū)之。青木魂顯……”。一時間,那棵參天古樹,又出現(xiàn)在凌朗的神識海中,高不知幾萬里,寬望不到邊際,巍巍而立,支撐天地。
天地中,有一池水,水中一池蓮,荷葉重重,如墨似綠,非翡翠非玉,一朵蓮花苞,露出尖尖角,蓮瓣白中帶粉,粉里泛紅,晶瑩無暇。剛開始不過三兩瓣,一眨眼間,就整朵的燦爛盛開。
蓮蕊中,坐著一個小人,還看不清面容,遠遠看去,像凌朗自己,恍惚間,又像其父。
“昔日關(guān)某做那守護僧,今日關(guān)某再做蓮中魂!甭曇羟遒,意念堅決。說完,一朵青色的金光火焰,劃過這方天地,降落在最先開的三瓣蓮花中的一瓣上——面如重棗,唇若涂朱,臥蠶眉,丹鳳眼,美髯須,綠袍金鎧,倒提青龍刀,法蓮第一守護魂是也。
這一晚,潘州師范學(xué)院方園百里,蟬蟲不敢叫,鼠蟻不能動,鬼不夜行,神不夜巡。
這一晚,龍魂震動,龍組震驚,陳黎英搖頭苦笑,潘德生沉吟不語,娘娘廟似有雷聲動,枯瘦李曲源龜卜炸裂。
魂立而三境,心有蓮花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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