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劍
“這是‘勢’！我雖然早已知曉謠師妹已經領悟了‘勢’的運用，但是我卻沒想到，她能夠影響的范圍這么遠，‘勢’能影響這么遠，就很少見了，而且我記得謠師妹的‘勢’以前離開宗門的時候，只有一丈吧？看現在這個樣子，可以達到六丈，變化很大！”一名身穿深色道袍的內門弟子點點頭，在蘇晨等人旁邊的青松之上，對著身邊的內門師兄弟們說道。
“不錯！看樣子‘謠師妹’對這次前往【空虛裂縫】斬殺魔族的事，要比我們看重的多咯！”那深色道袍內門弟子旁的一名內門弟子坐在青松上，應和著前者的話，眼睛卻沒有離開‘謠師妹’的身上！
蘇晨等外門弟子抬頭，借著微微有些墜落的夕陽，這才恍然發現，就在自己旁邊的青松上，坐上了好些個深色道袍的內門弟子。
那最先喊著“她動了！”的外門弟子仿佛想到什么，老臉一紅，不敢繼續往瀑布下看，不過周遭的壓迫感，和對那邊的好奇，卻又讓他忍不住還是往瀑布看去。
蘇晨記下了內門弟子對那女子的稱呼‘謠師妹’，同時也記下了【空虛裂縫】斬殺魔族兩件事之后，看向瀑布下‘謠師妹’的眼光也不一樣了起來，看樣子這個人并不是普通人。
蘇晨沉默之下，聽到青松上一聲低喝：“開始了！”
什么要開始了？
蘇晨急忙朝前看去。
只見那名喚‘謠師妹’的手，慢慢握住了身后背著的劍柄。
“起！”謠師妹一聲低吼。
手中的劍猛地平行插入水面！
一抹淡藍色的光輝自劍上閃現而出。
蘇晨呆呆的，只見到那瀑布流淌下來的水流，像是被禁錮住一般在那瀑布流淌下來交界處停滯了下來，就像滿速飛行的汽車，突然停滯，顯得突兀，怪異，格格不入。
而那自上而下流淌的水流卻并未因此而停滯，依然自那瀑布之上向下流淌，只是，每當它想要流淌下來時，便被阻擋了下來，導致水流被聚集在上流。
上挑！
“逆?瀑十寒！”
謠師妹低聲喝道。
身形隨著淡藍色的寶劍的施展，也隨之仿若淡藍色的游龍，于空中游行。
蘇晨就這樣，看到那瀑布與水面交接之處，慢慢凝固，而后升起！
沸騰！
那水面像是沸騰起來一般，從下而上升起。
完全違背了蘇晨在蘇白世界看到的常識！
“萬有引力呢？”
“慣性呢？”
“人怎么可能不憑借東西，就在空中停滯，還能隨意游走？”
蘇晨整個人都在顫抖，嘴唇在發顫，眼神死死地盯著那個身在半空中的秀美身影。
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震顫，就這樣死死盯著那個身影離不開了眼神。
蘇晨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被炸開一個新世界！卻又感覺整個人像是突然被一巴掌打醒了。
“原來這就是這個世界！”
蘇晨低聲對著自己說道，感覺整個人都激動的在顫抖。
“不夠！還不夠！”‘謠師妹’喝道。
“逆?轉朱閣！”
一聲長嘯自那謠師妹的口中響起。
與此同時，響起的，是那瀑布的水流聲！
“轟隆隆”
在蘇晨等外門弟子驚顫的目光中，水流倒轉，那瀑布就仿佛是一個水晶閃閃的窗簾，仿佛有個巨人將這個窗簾撩了起來。
但是那“轟隆隆”的水聲卻是真實存在的，就在蘇晨等人的耳邊響起。
“轟！”的一聲，只見那謠師妹遠遠跳起，在水面連點，身態婀娜，仿若孤鴻游龍，遠離了那聚集在天空的因為她的原因而升起在半空的水流。
水流在她離開的一瞬間，猛地就像是鋪下一層水晶地毯一般，向著地面，“轟！”地倒了下來。
那‘謠師妹’遠遠的看了蘇晨這邊一眼，并未什么表情，扭頭，迎著瀑布垂落的水流，踏波而上，翻過瀑布，朝遠處而去。
“我們走吧！去看看‘謠師妹’！”青松樹上一聲音說道。
“走走走！”
“哈哈，同去，同去！”
青松樹上的人們笑著應和道。
蘇晨們只感覺青松樹微微一顫，落下幾道松針。
一道道墨光在青松樹上連續消失，幾個呼吸間，青松樹上便已經沒有了人。
蘇晨站在夕陽之下默默看著他們消失的身影。
這就是我所在的世界？
可以以一己之力逆轉瀑布？
可以幾個呼吸翻越幾十米高的瀑布？
可以仿若掛在樹上，悠游自在，運轉功法而不流露出氣機？
蘇晨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看著旁邊散開的弟子們，蘇晨看了眼夕陽，估摸著時間，等下山，回洞府便已經是天黑了。便也打算離開這里，早點回洞府，只是有些好奇，陳旭和蕭逸兩人現在在干嘛，正打算用玉圭聯系他們之時，他們就已經出現在了蘇晨眼前。
“老蘇！你干什么去啦，我們可找你了好久！”陳旭搶在蕭逸前面，向著蘇晨打著招呼。
“蘇晨，不是我說，這陳旭，說是要去女生住宿區找你，可誰知道……”蕭逸一把拉開陳旭，開口說了下去。
蘇晨抬手說道：“別急！老蕭，我們走！我們邊走邊說！這陳旭怎么欺負你了？”
原來陳旭他們去女生區，打著找蘇晨的幌子，想去看看師姐們。
陳旭就教蕭逸，吸引女生首先要有氣質！
其次，要懂得說一些有深度的話！
蕭逸聽信了，就去打散了發簪，據陳旭評論，很有一番超現實風格，簡直就是氣質非凡。
然后，兩人好不容易等到一師姐走過，蕭逸也沒學到什么特別深邃的語句，一著急，便把眀謙老道士唱的歌訣唱了出來。
那師姐倒是個惡趣味，硬是站在蕭逸旁邊，聽蕭逸唱完了，說了句：“還沒有明隱師叔唱的好聽！”
便揚長而去。
蕭逸和陳旭掩面而走。
被嘲笑了。
蘇晨聽到這，忍住笑，把臉都憋得通紅。
“哎！老蕭啊，還是要聽我的，聽陳旭的干嘛？”蘇晨裝作心疼的樣子，責怪道。
“誒，你還別說！是不是你最先逃跑啦？”蕭逸這時反應過來！
“對！就是你！要不是你先逃跑，我們也不會這樣！”陳旭趕緊在這里煽風點火，避免戰火燃燒到自己這里來。
“還有你，陳旭！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你那損招，一套接一套！別跑，吃我一掌！”蕭逸說著便作勢欲打。
陳旭三步并作兩步，‘嗖’的一下跳到蘇晨前面，趕緊拽著蘇晨就往山下跑去，身后跟著一個微胖的身影。
夕陽的最后光輝散射在他們身上，映照著他們打鬧的開心笑臉。
顯得如此溫馨，可人。
……
“老蘇，明天我們來叫你啊！”陳旭對著快要進洞府的蘇晨喊道。
“知道啦！”蘇晨擺擺手。
望著陳旭和蕭逸兩人消失在了自己眼前，蘇晨望了眼高懸在半空的明月，這才關上了洞府，來到自己的鋪上，脫下道袍，掛在窗前，拿下發簪，放在窗臺。
脫下鞋，盤膝，深吸一口氣，凝聚心神，想像自己在努力打開眉心神臺。
“轟”
蘇晨仿佛聽見一聲沉悶聲，但是此時，蘇晨已經沒有心思思考這件事了。
因為蘇晨就在那傳說的神臺里，看到了一株體態螺旋的樹狀物，它頂天立地，支撐了整個蘇晨的神臺，而除了這里，神臺的其他地方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有偶爾才能看到清靈的光閃現。
“這里就是我在聽完那歌訣之后，沉入的心神里，突然出現的大樹！”
蘇晨默默的想著。
而這一切的開端，就是那個不知名的黑螞蟻與那個不知名強者蘇白！
蘇晨默默沉吸一口氣，心神朝著大樹底部而去。
仿佛意料之中，又仿佛意料之外，蘇晨最終還是選擇了靠近那有顏色的片段！
“轟！”
一段記憶猛地傳導了過來！
“我是你們的師叔，你們可以喊我‘眀謙師叔’”，今日，是我老給你們講第一堂課，名喚……”蘇晨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這是上課時候的景象！
記憶回放？
記憶回放！
蘇晨驚喜的看著這里，那最后的一段說是歌訣一般的東西，蘇晨可是沒有聽清的！
毫無意外，蘇晨聽清了眀謙老道念誦的一切歌訣，而后恍惚間，眼前模糊，便退出了記憶片段，出現在了神臺之上。
蘇晨的心狠狠的跳動了幾下，如果這個能力能夠使用的話，很多東西都可以運用，這是拉近和那些所謂的天才的機會！
蘇晨心神激動，血液的沖擊下，使得意識被強迫退出了神臺。
蘇晨趕緊起床，深吸一口氣，用被褥壓住傳導的聲音，大吼一聲！
在漆黑一片的洞府里露出笑容。
盤膝。
蘇晨打算再次進入神臺，查看神臺的情況，不過可能因為心神太過激動，在神臺門口徘徊良久，卻始終不得門而入。
蘇晨迅速察覺到了自己的狀態，喘口氣，靠著洞府的墻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梢與衣襟，以此來緩和自己激動的心情。
再次嘗試進入神臺，可惜依然無法進入其中。
蘇晨明白此時的自己實在不適合繼續嘗試，于是便在打亂思緒，在腦海里從頭開始整理自己今日的見聞與資料。
歌訣。
分院。
三道考核。
少女，劍，瀑布，御空。
蘇晨的手在虛空中仿佛點點畫畫，勾勒什么東西，又仿佛實在推導著什么，也仿佛什么也沒做，捉摸不定。
上清宗，這是蘇晨來到這里，聽課的第一個夜晚。
就這樣，這個夜晚，在蘇晨的模糊的念叨與興奮的低語中度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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