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三兄弟此次下來是有公務在身,所以一早便被人接走,武定遠公司業務繁忙,也一早便去了公司。
早早起床的馬步青、拓跋蠻二人在院子里練武,一臉愜意的李憲章坐在一旁指導二人,武青犢手里拎著幾袋子豆腐腦和一大袋油條,正在忙著找碗,剛搬進來的幾個人沒有一個操心這些的,好在是武定遠做事事無巨細,一番折騰之后終于挨個盛好,擺滿了一桌子。
武青犢沖著狀態正佳的三人,扯著嗓子拉著調子招呼道:“快來吃飯嘍,熱騰騰的豆腐腦油條”,三人收拾一番都坐在桌上,馬步青、拓跋蠻二人明顯對李憲章這位不知道跟腳,但背景絕對深厚的老人有幾分忌憚與敬畏夾雜不明的情緒,兩人吃飯做事兒都有點小心翼翼,武青犢看在眼里也不出聲提醒勸慰。
坐在一旁的李憲章,拿著勺喝了一口豆腐腦之后一臉滿足的哈著氣,笑的跟個老小孩兒似的說道:“心情好,吃啥都好吃啊”,武青犢也照著李憲章的動作吃了一口,也一臉滿足的哈著氣,笑的跟村頭二傻似的說道:“不害怕,吃啥都好吃啊”,一句話說的馬步青、拓跋蠻微微窘迫。始作俑者正一臉壞笑看著兩人的時候,被李憲章一巴掌排在后腦海上,差點直接爬進豆腐腦里,沉默片刻,四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吃完簡單早飯后,馬步青拓跋蠻二人去收拾碗筷,武青犢靠在椅子上很是享受的點著一根煙,滿足的噴出一個眼圈,一旁的李憲章臉色變黑,怒聲問道:“你小子不知道給長輩點煙嗎?”
武青犢看了一眼一臉不爽的李憲章,稍微端正坐姿,拿起放在桌上的煙和打火機慢慢塞回兜里,笑著說:“李叔,昨天李三哥叮囑我說您肺不好,不讓您抽煙”
李憲章盯著武青犢一眼不發,在武青犢漸漸感到渾身不自在的時候,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笑容,武青犢正準備掏煙的時候,李憲章把手伸進外套的里面口袋掏出一盒中華,慢悠悠的抽出一根點上,一臉享受的深吸一口,緩緩吐出好幾個圓圈后,笑著說:“不讓我抽煙?哼!”說不出的傲嬌。
短短鬧劇結束后李憲章沖武青犢問道:“小七,接下來準備怎么做啊?”
武青犢搖搖頭說道:“回來之前收了兩個小煤礦,已經有人過去,現在在等消息”
“具體說說”
“這兩個小煤礦是我拿東來莊園換來的,原先的老板叫劉阿涂,據說在天津吃的很開,又是陳忘都陳爺中間撮合的,煤礦和設施應該沒什么問題,只是后來聽說那邊都是連片的小礦,想看看能不能整合一下,之前從秦老爺子那里得到點不算內幕的內幕消息”
“現在的礦區整合太麻煩,誰都知道守著就是源源不斷的金子,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是一家一小塊了”
“嗯嗯,而且估計也有不管本地還是外地的大人物在博弈,其實現在還沒被整合起來我也覺得挺奇怪”
“這沒什么可奇怪的,從多少年前就有人靠這個暴富,雖然確實出了一批眼窩子淺的貨色,可到了現在還能守住這一年少說幾千萬利潤生意的有幾個是傻子,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糾纏不清的關系”
“唉,是啊,想想其實挺愁的”武青犢唉聲嘆氣的說道。
“呵呵,我可真沒看出你發愁來”李憲章玩味的看著武青犢說道。
“我真的挺愁的,李叔”武青犢看著李憲章說道,扭頭又說道:“是不是有點浪費李叔給鋪的路了?”
“跟你聊天忒沒意思,不會說好聽的不說,城府也沒有,連個機鋒也打不好”李憲章一臉嫌棄的看著武青犢。
武青犢站起身朝著李憲章笑著說:“李叔要不在扶柳村住下吧,我好跟您學學,嘿嘿”
李憲章看著武青犢說道:“你想的美”
話罷,兩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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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崗多一點,李家三兄弟以及武定遠全部回到武青犢的小窩,武定遠買了一大堆菜對李家幾人說道:“李叔今兒嘗一下我和小七的手藝”,隨后便招呼著武青犢一起在廚房忙碌,馬步青拓跋蠻去火車站取武定遠托人從酒廠弄來的酒。
李憲章父子四人坐在院子里,李憲章沖著三個兒子說:“怎么樣?”,李家三兄弟對視一眼后,李漠北說道:“武定遠自幼聰穎,之后考入清華,在校期間不是那種耀眼的風云人物,可是誰也不能忽視,做事隱忍有度,交友廣泛并且質量不錯,之后進入房產行業也是從最底層打磨起來的,沒有出過一次錯,而且人際關系處理的非常得當,之后順勢崛起的時機并不是那么好,可能是比較著急了,不過到現在為止一直在穩扎穩打,接下來再有一兩次機會,便有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李漠北說完之后看向父親,李憲章簡簡單單的說道:“評價一下”,李漠北略微思索便快速說道:“視野奇佳,才情雙絕”,李憲章微微笑了一下之后說道:“武青犢”。
李漠北接著說道:“武青犢之前在東北先從事保安,之后救下秦家獨孫搭上秦家的線,之后拒絕林青言安排進入部隊的幫助,借著陳忘都的一絲好感,從落魄的趙運成開始到整個三十六孔以及最后的杭州沈家,武青犢快刀斬亂麻,行事簡單直切要害,而且成功與秦家進一步綁定關系,并且將人脈網的觸角伸到了各個可以觸達的角落,如果不是陳忘都父子的關系他的發展可能會比武定遠要快,雖說時間太短事情也不多而且外在因素也不少,但是武青犢確實做到了人情、善名、惡名、利益皆收”
李憲章依舊簡單說道:“評價”,李漠北這次沒有思索直接說道:“格局較小,細節狂魔”,李憲章呵呵笑道說:“我之前看過,武定遠骨重七兩一錢,王侯之種;而武青犢我聽說我那位老哥哥賜的表字大概是梟猾”隨即李憲章笑呵呵的看向老三李漠戰問道:“真打不過?”李漠戰灑脫的點點頭。
隨后李憲章用眼神制止了三個兒子準備勸阻的動作,點了一根煙說道:“江湖深淺不定,我是江湖人所以江湖事江湖了,我得幫他們,所以我把你們拉來走了這一趟,現在人你們也見了,你們是如何考慮,與這兩人是僅此而已還是說值得投資”
兄弟三人眼神交流片刻,年齡最小的李漠戰率先開口說道:“我從來不認為武學資質好的人會是愚笨之人,如果現下這扇打開的門武青犢不會被攆出來或者死在里面,我會拿出足夠的誠意”老二李漠河也點點頭說道:“我更看好武定遠,不過老三的說話我同意”,最后李漠北對著李憲章說:“爸,這逼投資如果成了,這兩個小家伙將會背靠李、韓、李三家”
李憲章笑著說道:“如果陳忘都和韓家硬掰會似得很慘嗎?”兄弟三人震驚的看著李憲章一時說不出話,李憲章接著說道:“武定遠布局深遠,在抓每一個機會,武青犢能做到被小老虎容不下,卻能帶著半分友誼活著回到富豪遍地走的山西。”
兄弟三人看著自己面帶笑容的父親想要說些什么,只是被李憲章制止,接著說道:“東北的老虎,津京的佛爺還是不能讓你們把體制外的人物看的重一點嗎?不用說打開門這種事情,我覺得就算是領到桌上陳忘都都愿意做,而且不會比你們做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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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內系著圍裙的武定遠拿刀處理著手里的一條魚,看也不看蹲在一旁正刮土豆皮的武青犢,問道:“你怎么看?”武青犢依舊刮著土豆,頭也不抬的說道:“兩老頭的感情是真的,而且按師父的脾氣,以及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會產生什么別的糾纏”
武定遠將手中的魚翻個身,處理另一邊繼續問道:“那接下來的呢?”
“這些你比我清楚,我不管,現在我就希望誰能蹦出來折騰一下 ”
“上臺面前確實需要人折騰一下”
“和朝風好像不太好相與”
“已經省下好幾個步驟了”
“阿九身手有點弱啊,應該讓阿蠻或者黑子過去的,明天咱兩回去吧,讓阿蠻和黑子去惹點事兒”
“阿九現在去那邊正好,阿蠻和黑子這次手可以黑點”
“昨天那幾個人你搞的定嗎?”
“被搞定也可以啊”
“呂卿妃么?”
“滾你個蛋”
“其實我到現在他娘也不知道金山是什么”
“.....”
“錢是不是不夠用?”
“李漠戰是銀行的”
“村里那房子,還得多久能蓋完,我看都已經差不多了”
“入冬停工前估計正好完,至于什么時候進去,就得師父說了”
“這以后要不掙點錢就收手吧”
“那太難了”
“人手有點少,我得找找崔大哥了”
“你那的錢可以全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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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崔哥啊,找兩賣命的硬點子吧”
“你說啥,我信號不好”
“有錢,你開價”
“二百萬”
“行,保證質量啊”
“你他娘的會做買賣嗎?不知道還價嗎?”
“崔哥,我讓阿蠻給你拿酒去了”
“老子真沒認識的了,拐子行不行啊,拓跋山行不行啊,老馬頭行不行啊”
“老子是不是給你臉了,把你丫給慣壞了吧”
“這態度還談什么買賣 ”
“崔老犢子,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腳底下這亂撲騰的麻袋一腳踹汾河里去”
“把地名兒抱出來,看老子過去弄不死你?”
“隨時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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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蠻馬步青兩人在飯剛熟的時候 ,拎著兩個大蛇皮袋子進了院子,武青犢對著兩人說:“過段時間你們崔叔崔嬸兒過來,你們給家里打打電話,勸勸老人開春兒后就搬過來吧”,兩人開心不已。
之后八個人坐在桌上吃著武青犢兄弟做的頗有黑云寨風格的飯菜,氣氛很是融洽。
因為第二天回家要走山路,所以一直以來精力異常充沛的李憲章都早早的睡下。李家三兄弟與武定遠坐在客廳不知道在談什么,總之氣氛不錯。武青犢跟拓跋蠻馬步青坐在屋頂的自制天臺上,武青犢對二人說了些什么以后 ,二人神色激動很是開心,眼睛里都是武青犢看不懂的斗志,武青犢笑著拍拍二人肩膀。
深夜武青犢站在院中,一個人抽著煙,一根煙燃盡之后扔掉煙頭,聲音不小的自言自語道:“我做初一,我做十五,以后江湖事兒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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