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揚州鏖兵之際,洛風率領神策軍開赴伊闕關,一路聲勢浩大,頗有一鼓作氣之勢。
暮雨瀟瀟,野村雞鳴,士卒們踏過田攏,鄉人驚恐。洛風沒有坐馬車,親自騎馬走在前頭,意氣風發,他們,就要到了,伊闕,這個春秋一夢的地方。想著想著,洛風就忍不住冷笑,道,常龍,我來了。
伊闕關,橫貫山脈,據險而設,可謂是洛陽西面的屏障,得伊闕即可窺伺洛陽全境,歷來為兵家重鎮。
此時,伊闕關外,長安兵馬正叫囂。
“大哥,我們什么時候揍他們,娘的天天在這耍嘴皮子。”
“別急,援軍快到了,想來,今日也差不多該到了……”百夫長維持著軍心,畢竟,關外,如今已有十萬長安兵馬了,光是氣勢,就足以震懾關內不滿一萬的守軍了。
“將軍呢?”不知道哪個大頭兵問道。
“放肆,豈可議論將軍!”百夫長當即喝到,嚇得一眾人再不敢說話,專心盯著敵人了。
只是,這百夫長偷偷嘆息,心想哪里還有什么將軍,長安兵馬到日便已經溜之大吉了,這些天若不是他苦苦撐著,恐怕,這伊闕關早已經易主了。
“報,神策軍先鋒已距我不足十里!背夂虿唏R來報,百夫長聞訊,終于緩了一口氣。關上的守軍也頓時士氣高漲。
等等,先鋒?百夫長暗自沉吟,轉念又搖搖頭。
“弟兄們,都打起精神,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
“是!”眾人興奮不已,雖然大敵當前,但沒人害怕,這也是洛陽軍自洛靖良過世后首次如此規模的大戰。
青州府歷五月初,長安軍對陣洛陽軍于伊闕關,長安軍十萬,一時間,風云突變,世人無不驚恐,然而更多的是對這次大戰的猜測。坊間傳聞,有人以此做賭,下注高者竟有黃金十萬兩……
伊闕。
天氣不陰也不陽,洛風獨自站在關上觀望,不慌也不忙,腰間利刃藏。
“府帥,已經三天了,怎么還不動手?”英紀本想著趁機會立個頭功,免得回去被封刀這家伙嘲笑。
“不急,萬事具備只欠西風!甭屣L悠然說道。
“西風?”英紀心想不該是東風嗎?
“對,西風。不過東風也欠!甭屣L神秘笑道,有些寒意。英紀雖然不解但是看樣子他也不能再多問。
“半月前四衛已經按照軍令出發了,算日子,快到了!庇⒓o想起剛收到的消息,匯報一下。
洛風不再言語,眼神變的深邃,仿佛看到了什么。
遠遠的山脊起起伏伏,叢云垂,鳥縱飛,連營堆。
長安軍大營,常龍坐在帥帳中,閉目沉思,緩緩揉著眉心,似乎十分焦慮。
李弼親自在帳外守衛,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還沒怎么見過常龍這樣發愁。
嘩啦~常龍走了出來。
“府帥!崩铄鲇行⿹牡目粗}垼胍獑桙c什么卻不好直言。
“老夫這幾日總覺得心神不定,不知為何……”常龍自言自語道。
“大戰在即,想必是府帥操勞過度吧,您大可放心,小小伊闕,我長安十萬兵馬,彈指可破!崩铄龅靡庹f道。
“洛風小兒后生可畏,不可輕敵啊,此戰,成,則中原震蕩,我長安府可號令天下,威震四海,敗,則……”
常龍說著說著,沉默不語。
“異龍營隱世多年,日日苦練,就為了有朝一日,沙場揚名,建功立業,府帥怎可辜負將士的心意呢!崩铄鲱D時激動起來。
“灰飛煙滅……”常龍回頭看著李弼,堅毅的臉上寫著一腔熱血,常龍有些恍惚,心想,是不是人老了,都愛想起往事。
“我不怕。”李弼回答的決絕,常龍無言以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自己走走,不必跟著了……”
“是,府帥!
“對了,準備好了就去下戰書吧。”
“……?”李弼有點懵,還沒反應過來。剛想問,卻看常龍已經走遠。
伊闕關上,插滿了焚天大旗,守軍一個個躍躍欲試,連站崗的都兩眼放光,恨不得飛下去和敵軍打個你死我活。
“兄弟們,快了,府帥說,打贏了,人人賞金。你們自己掂量吧!卑俜蜷L剛從帥帳得令歸來,高興的大喊道。
“老大,等打贏了,你放我回家,俺回家娶個婆娘!
“是啊,頭兒,俺也要!
……
士兵們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好好好,打贏了,都給你們娶個婆娘,哈哈哈哈!卑俜蜷L大笑,鼓勵著大家,轉瞬,卻又黯然,偷偷嘆息。
“嘆什么氣?”洛風不知從哪里冒出來,走了過來。
“啊……府帥…沒有沒有…”百夫長嚇一跳。
“你怕他們活不下來吧。”洛風一語道破,卻又平靜如水。
“是,末將在這伊闕關,守了十年,當年,常龍初犯,無功而返,后來,流寇毛賊,赤血狂徒,悉數折戟于關下,當年與我并肩作戰的兄弟們,如今,只剩我一個…………”說著說著,百夫長眼眶泛起了淚花,哽咽不語。
洛風點點頭,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
“家父……曾對我說起,墨生若在,伊闕無憂……”洛風邊走邊慢悠悠的說著,忽然想起往事,甚是惆悵。
墨生跟在身后,一聽,突然停下了腳步。
良久……
“老帥……原來……還記得我……”墨生自言自語道,眼神中滿滿回憶。
“我也記得你!
墨生抬頭看著洛風,五味雜陳,不知道說些什么,卻想說些什么。
“謝將軍,披堅執銳,死守邊關…………還這么多年……!甭屣L背著手,看著遠處,不知道在看什么。
墨生聞言,撲通一聲,單膝跪地。
“我……我……”墨生老淚縱橫,他想忍住,可是憋這么多年了,猶如潰堤,一瀉千里。
洛風看著墨生嚎啕大哭……沒有安慰,靜靜看著,他想讓這個一個人苦守寒涼十年的男人,可以發泄一下。
周圍站崗的士兵紛紛側目,不是疑惑,不是嘲笑,是敬重。
“將軍…這次,我依然托付給你,可好?”
洛風緩緩扶起墨生。
“一如往日,不負從前!蹦鷪远ㄕf道。
“我知將軍往日,也是一介書生吧”
洛風曾經聽父親說過墨生的事情,隱約記得些,但是他父親如此信任這個對他來說如此神秘的人……讓他十分想了解這個人。
“那都過去了!蹦坪醪辉柑崞鹜,想要搪塞。
“你的名字……”洛風欲言又止,看看墨生。
忽然,戰鼓響起!
眾人一驚,英紀飛奔而來,護住洛風,洛風急忙遠望,只見遠處,煙塵彌漫,滾滾而來。
墨生看了看,黝黑的面龐,瞬間緊繃,殺氣驟起。
洛風下意識握住了寶劍,墨生尷尬一笑。
忽的。
“這把劍……?!”墨生不禁感嘆。
“家父所贈!甭屣L撫著長劍說到。
“果然,宿命,宿命啊……哈哈哈哈哈!蹦笮。
洛風和英紀兩個人不明所以。
“少帥可知這把劍喚作什么?”墨生笑問。
“家父不曾告知,莫非……?”洛風忽然有些驚喜。
“此劍乃老帥佩劍,是當年征戰赤血峰時,赤血峰藏劍,名曰斬龍!”
“斬龍……”洛風反復念著,忽然明白了什么,心頭一熱,暗自道,父親,孩兒懂了。
墨生摸了摸下巴,胡茬如亂草。不由得自嘲。
“果然,老了……”
“哪有,將軍還是風采依舊!庇⒓o在一旁笑到。
“莫要打趣我了,好好保護少帥,老夫,去了……”說罷,墨生抄起自己的劍,下了樓頭。
關內緊鑼密鼓的開始集結兵馬了。
城頭。
“府帥,怎么打?我們只帶了五千親衛,神策兩萬兵力差不多都給了封刀了!庇⒓o忽然問道。
“你問我干什么?”洛風一臉疑惑,這可把英紀弄懵了,兩眼眨巴眨巴……
“那這……”英紀撓著頭,看了看遠處敵軍。
“我已經說過了。”洛風邪魅一笑,提劍走了。
英紀還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忽然反應過來……“哎,你去哪兒啊……府帥,府帥,等等我……”英紀看洛風往關口走去,一下子炸了鍋。
一柱香。
關下,洛陽伊闕軍已經集結完畢,列好陣準備迎敵。
殘陽如血,原野長風。
陣前,烈馬并轡,戰車同軌。
“這個時候開戰,有意思!甭屣L騎在馬上,望了望,漫不經心的吐槽著。
“哦,對了,府帥先前說的西風……”英紀忽然想起來。
“西風烈啊……”洛風冷笑。眾人不寒而栗,墨生瞥了一眼,心中凜然。
“報,敵軍先鋒距我十五里。”斥候策馬而來大聲喊到。
“府帥,是不是現在讓神策軍壓上來。”英紀著急,他怕敵人有什么陰謀,因為選擇傍晚開戰……他有點不好的預感。
洛風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報,敵軍距我十里!
……
英紀急了,不停的看洛風,心想這么穩。
洛風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毫不在意。
“報,敵軍分兵。距我八里。”
“府帥……。!”英紀大喊。
“……啊……嗯……什么?來了?……那就打吧!甭屣L一臉茫然,全然走神。氣的英紀快要吐血。
忽然,一聲吶喊,響徹軍陣。
“全軍聽令!”
“戰!”眾將士一齊應道。
英紀轉頭一看,墨生已經打馬上前,高舉長劍。
英紀忽然懂了,看了看,洛風,他在笑。
“你知道嗎?這支軍隊!甭屣L忽然開口。
“末將不知。”英紀忽然覺得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故事。
“這支軍隊,沒分開過,來的時候,他們的將軍,就是那個人!甭屣L感慨到。
“什么?這……”英紀啞口無言,沒想到老帥對墨生這么信任,而且,這支叫做伊闕的軍隊,一定是他不知道的存在。這么多年,沒人提起過,大家只知道神策軍。
“是啊,我曾經也好奇,為什么。這么多年,我對伊闕從來都不聞不問,只是想看看,為什么!甭屣L長舒一口氣。抬頭看著血色蒼穹。
英紀好像想到什么,心中咯噔一下,異樣看著洛風。
“所以……你讓衛隊一直壓在后面…遲遲不來…是嗎?”英紀語氣變的冰冷。
洛風沒說話。
英紀心中凜然。
“報,神策軍左武衛發現小股敵軍正在靠近我軍后方!
“報,敵軍五里外列陣!
“報,洛陽天機衛已從南境水月湖趕到,于伊闕軍左翼列陣完畢!
……
“忘了問,墨生將軍的劍可堪一戰否?不如你送我的劍去?”洛風看著英紀說道。
英紀點點頭,接過劍,策馬趕往戰陣。
洛風帶著衛隊往了一旁的高處,好看清戰場。
“通知右武衛大將軍薛定國,直接率部回防洛陽,不用過來了。另,去看看那個人的事有沒有消息。”洛風邊走邊對身邊的衛隊說道。
墨生策馬,站在陣前,觀察著長安軍陣。
緩緩的,敵陣涌出一人,策馬而來。
墨生也默契的往前去。
“來將何人?”墨生看對手是個年輕后生。
“長安李弼!蹦贻p人有些緊張。
“回去吧!蹦o靜說道。
“回不去了……”李弼有些傷感,從一對面,他就隱約感受到了危險,現在,勝負,其實彼此心中早已知曉了。
“你回去,換個人來,你還年輕。”墨生有些不忍心。
“無人可換。”李弼皺了皺眉頭,心中一痛。
墨生盯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動手吧,前輩。”李弼激動的說道。
“好!蹦饝馈
戰鼓擂了起來,吶喊聲穿透天地。
墨生把劍橫在胸口。
李弼拔出劍,緩緩催動馬匹。
“將軍,劍可用否?”英紀恰好趕到,但是沒有上前,遠遠站在身后問道。
“拿回去!蹦淅湔f道。
“好!庇⒓o已經習慣了,平靜的答應他,退了去。
回過神,李弼飛馬而來,手中長劍揮舞。
墨生沒有動。
電光石火,李弼毫不留情,一劍朝面門刺來,墨生側身躲過,眉眼間,靜若寒潭。
李弼勒住馬,反手一劍,直逼腰間。
墨生絲毫不亂,揮劍擋去。
二人你來我往幾回合。
“前輩,你看不起我嗎?”李弼黯然。
“沒有。”墨生說道。
“為何不拔劍?”
“習慣!
“看來前輩許久未逢敵手了……”李弼自嘲一笑。
“是吧!蹦腥。
二人停了下來,相對許久。
“回去吧!蹦鷦竦健
“好!崩铄霎悩拥男χ,眼神游離不定。說完,調轉馬頭,緩緩歸去。
墨生望著年輕的背影,不由嘆息。
天漸漸黑了,兩軍陣中漸漸舉起了火把。
洛陽軍帥帳。
墨生一把掀開簾子走了進來,一抬頭,洛風坐在一邊喝著茶,英紀在一旁擦劍,都默默不語。
氣氛有些尷尬。墨生有點不知所措。
“將軍回來了,快歇息!甭屣L起身笑到。
“啊……嗯……好!蹦,洛風一把拉住他。
“不在這,上面!甭屣L指了指帥位。
墨生怔住。
“英紀,擊鼓聚將!甭屣L安排著。
英紀點點頭。
洛風安排好。自己坐在下手的椅子上,喝著茶。
沒一會兒,天機衛大將軍陸鎮疆,左武衛大將軍周安民,白馬衛大將軍姚文君率手下紛紛趕來。
大帳瞬間變擁擠。
“都來了,開始吧,墨生元帥!甭屣L悠然喝著茶,緩緩道。
幾個大將軍聞言,疑惑的看向墨生。墨生坐在帥位上,略顯尷尬,粗糙的臉瞬間變的通紅,如坐針氈。
墨生看向洛風,結果卻發現洛風絲毫沒有解圍的意思。
“嗯…周將軍,姚將軍都遠道而來,一路勞頓…這么晚找大家來實在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說說這仗怎么打!蹦е嵛岬恼f道。
“你說怎么打?”天機衛大將軍陸鎮疆率先開口發難。
墨生瞧了瞧這個大將軍,絡腮胡,臉龐黝黑棱角分明,一身狐裘,粗糙的雙手抱在胸前,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人。
“集思廣益嘛……”墨生畢竟曾經也是讀過書的。
“當然是元帥拿主意,我等粗人只管沖鋒陷陣。”左武衛大將軍周安民笑嘻嘻的說道。此人長的奇高,卻瘦若枯骨,臉色蠟黃,一眼看去病怏怏,但是目光犀利,直射人心魄。
“周將軍說笑了。打仗嘛,本該就是將帥同心,士卒用命!蹦鷿u漸穩住場子,說話也開始變的底氣十足。
站在角落里的白馬衛大將軍姚文君一言不發,暗暗思量著,心想這府帥又搞什么幺蛾子,今天這出戲怕不簡單,自己還是旁觀比較好,周陸這兩個莽夫當真是看不清形勢。
洛風此時恰巧瞄了一眼姚文君。墨生注意到了……心中仿佛懂了什么。
“姚將軍,您素來智勇雙全,也戰功赫赫,聽說您曾在赤血一戰中,親率百余死士,強破敵三關十五寨,連戰連捷,想來,經驗也頗為豐富,不如您來說說。”墨生說的不痛不癢,卻讓洛風心中十分驚奇。
這下姚文君有點站不穩了,他奇怪的看了看墨生,心想怎么可能,這家伙怎么知道我的事情……這都多少年了,赤血一戰后,活著的就剩他們四個大將軍了……今天也是頭一次相見……瞬間疑云密布,另外兩人也開始暗暗思量……
洛風心中暗暗笑道:不錯。
“本將以為,長安兵馬久疏戰陣,又長途跋涉,我軍只需按兵不動,待敵軍兵糧耗盡,自會退去!币ξ木胍膊幌,脫口而出,對他來說,這簡直是送分題。
墨生點點頭。
“看來還是姚將軍深謀遠慮啊!蹦滟澋。渾厚的聲音讓某些人心里有點不爽。
陸鎮疆薅了一把胡子,瞪大眼睛看著姚文君。
周安民也不再言語,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按兵不動,幾位可以回去鳴金收兵了!蹦差D著,起身往帳外走去。
幾人也順勢,向洛風告退。
“墨生。”洛風忽然喊住墨生。
“有什么吩咐,少帥?”
“你的劍為何不出鞘,是看不起對手嗎?”
“非也!蹦o緊握住手中寶劍,沉聲道。
夜色深深,曠野的風,吹動連營的夢。
長安兵馬很安靜,沒有襲營,沒有進攻。
紅日剛剛露臉,號角聲破空,飛雁過往,驚走南嶺,不敢回望。
兩軍陣前。
墨生在等待,今天的對手。
不久,一人策馬而來。
“怎么還是你?”墨生看著眼前的李弼,有些失望。
“怎么只有你?”李弼遠遠就看到了洛陽兵馬少了許多,舉著焚天大旗的神策軍都不見了,只有孤零零的伊闕軍布好了戰陣。
“我一個人夠了!蹦f道。他昨晚就聽說,那三人連夜就已經帶兵撤了。想到這,不由嘆口氣,看來,這洛陽府也有不少的麻煩事。
“前輩今天還是不拔劍嗎?”李弼問道。
墨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打量了一番,忽然覺得長安兵馬好像也少了。
“只剩你了?”墨生問。
李弼笑了笑。做好了進攻的架勢。
墨生也不再多問,只是十分在意,敵軍的變化?磥,昨晚沒少發生事情。
后方的伊闕關頭上,洛風靜靜看著,身后衛隊林立。
“英紀,我們回去吧。”洛風冷不丁來這么一句。
“啊……不打了??”英紀有點懵,他忽然覺得自己跟不上這些人的思維了。
“不是,我想時月和伊伊了!甭屣L深情的看著遠方。
英紀被震的啞口無言,這還是頭一次聽說,主帥打仗打著打著因為想老婆撤軍。
可是沒辦法,英紀只能點點頭,安排去了。
大約一個時辰,洛風帶著衛隊返回洛陽了。
熱鬧的伊闕關,只剩墨生和他的伊闕軍獨自作戰了。
陣前間歇,墨生氣喘吁吁,一邊擦汗一邊思索,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這個后生劍法忽然變的犀利,雖然自己能輕松應對,但是這后生使的都是你死我活的招數,即便殺了他,自己也得傷個七八分。
這時候,后方傳來洛風回洛陽的消息……
墨生覺得好像發生了什么事。沉思良久,覺得應該是長安軍耍了什么把戲。
李弼再次叫陣。
墨生帶著一肚子疑惑迎了去。
“還打?”墨生有點生氣,他不忍動真格,否則就憑李弼……十個也不行。
“我是軍人!崩铄鼍従彴褎ΑD樕掀v盡顯。
“你的劍都打彎了”墨生忽然注意到。
“是啊,劍彎了。”李弼笑到。
……
等等,墨生愣了一下。
……
“你們怎么過去的!蹦潇o下來,問道。
“晚輩不知!崩铄鰢@道。
墨生緊緊盯著這個年輕人。
“你的任務完成了,多謝小兄弟,是我敗了。”墨生沉思許久緩緩開口。
“我也敗了!崩铄鱿肓讼,回了一句。
忽的二人相視一笑,笑聲,響徹曠野……隨著風。
“全軍聽令,準備迎敵!蹦蠛埃吲e長劍。
“戰!”
李弼早已經率大軍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漫天狂塵,遮云蔽日。
墨生也來勁,什么都不想了,直接正面一決勝負吧。
伊闕關頭,戰鼓擂的震天響。
兩股洪流……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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