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時間逆流而上回到幾年前的史家村。
半夜,家住史家村的少年史可奇打開窗欞,身后突然長出翅膀,翅膀扇動,他展翅朝著十幾里外的一座山谷飛去。
很快就飛到目的地,他降落在一座樣式古樸的小廟面前,還沒有伸手,廟門就無聲打開了。
里面漆黑一片,黑暗中似有一種看不見的危險存在,如潛伏著一頭史前猛獸,突然,兩只燈籠般大小的黃色眼睛亮起。
史可奇猛然坐起來,出了半身冷汗,心砰砰跳了半天,才知道又是這個夢,被嚇醒的次數(shù)太多,弄的他心神極度不安。
近幾年做過很多夢,但很少有重復(fù)的夢。
唯獨這個關(guān)于古廟的夢,每隔一兩個月都會重現(xiàn),夢里的細(xì)節(jié)都一樣:翅膀,飛翔,古廟,黃眼睛。
古廟是真實存在的,和夢里位置一樣,史可奇也去過一兩次,沒有路荒草比人還高,也不知道多久沒人來過,要費很大的勁才走到廟里,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同。
因為年代久遠(yuǎn)失修,廟的屋頂破了一個大洞,廟門的黑漆也已剝落,露出木頭的紋路,久經(jīng)風(fēng)雨的侵蝕,門下面的地方已爬滿了青苔。
里面有一座破破爛爛的泥像,早看不清楚原來的面目,還有一地灰塵與落葉,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他嘆了口氣,搖了搖昏昏沉沉的頭,躺下繼續(xù)睡。
……
古廟離史家村十幾里遠(yuǎn),十幾里山路聽起來不遠(yuǎn),但實際上要翻山越嶺,同樣的距離要花費比平路更多的時間。
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走在前往古廟的路上。
這個少年是史可奇,他足足走了一個半時辰才到一座狹窄的山谷口,古廟就在山谷中。
山谷長約數(shù)百丈,寬約數(shù)十步,兩邊長滿樹木雜草,越往里面地勢越低,盡頭是一條河流。
古廟就在河邊,河對岸地勢較陡,植被茂密,人不好通行。
平時沒人來這,地勢太低,樹木高大完全遮住陽光,即使在正午也是一片陰涼;路口大樹少,雜草長滿了封住路口。
史可奇吸了口氣,夢里反復(fù)出現(xiàn)的古廟,冥冥中仿佛有種神奇的感覺吸引著他,讓他惦記著不能忘懷。
至于那燈籠般的眼睛,可能是潛伏的巨大危險,他不是很害怕,甚至有點渴望見到眼睛的主人,好歹夢里見了那么多次,不至于馬上吞掉自己吧,肯定有原因。
他撥開長草,踩倒矮草,開始進(jìn)入山谷。
驀然,身后傳來很大的嘈雜聲,一回頭,只見好大一群鳥鋪天蓋地朝史可奇飛來,他被嚇得立即趴到地上。
鳥群迅速地掠過他頭頂,發(fā)出尖銳的叫聲,貼著長草和樹頂飛行,似乎受到驚嚇。
一時間,灌入耳朵的都是翅膀帶起的風(fēng)聲,呼呼呼。偶爾夾雜了一聲“吧唧”,這不,剛好有坨掉在他的脖子上,呃,總有一些隨地大小便的鳥,不講衛(wèi)生,可恨。
鳥群很快飛遠(yuǎn)飛高了,史可奇站起來抹去脖子上的污物,正整理著,視野里又多出一群動物狂奔而來。
近了,近了,原來是山鹿。
這是給大爺送烤鹿肉么?史可奇摩拳擦掌。
山鹿平時十分警覺,一有風(fēng)吹草動就跑,看見人跑的更快;這群鹿失心瘋般朝直直史可奇沖過來,完全不怕人。
他三步并兩步.......躲到一顆大樹后,一只幾只鹿好說,一群鹿就算了,被鹿角刺到身體可不好玩。他反手抽出隨身攜帶的弓,瞄準(zhǔn)鹿群。
忽然谷口傳來一陣?yán)呛,嗷嗚嗷嗚,此起彼伏的,聽叫聲不少于十只,正迅速接近中?br />
神經(jīng)病,今天動物都瘋掉了?一會鳥,一會鹿,現(xiàn)在又來狼。史可奇嘆口氣,收起弓任鹿群跑遠(yuǎn)。這個時候就算射中鹿也是給狼送禮物,何必。
為了小命著想,他爬上一顆大樹。
狼群嚎叫著奔來,在樹下停住,繞著圈嗅來嗅去,似乎聞到了人的氣味,有狼抬頭。
被發(fā)現(xiàn)了,史可奇坐在樹椏上,朝狼招了招手,說:“嗨,來咬我呀。”
群狼聽到聲音,都抬頭看著史可奇。
“哇,中間那只,好肥好大,對對對,就你,別眨眼睛,你是狼王?還是吃的太肥的狗?”
最大的那只狼對史可奇的挑釁毫無反應(yīng),聽不懂,無聊的人類。它低下頭吼了一聲,撒腿朝鹿群離開的方向跑去,其余的狼都跟上。
“呃,被無視了!笔房善鏌o聊的吐了個口水泡泡,離開樹椏,抱著樹干,準(zhǔn)備下樹。
頭頂忽然傳來輕微的“絲絲”聲,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逼來,史可奇被嚇得汗毛豎起。
樹頂有條綠油油的大蛇正居高臨下對史可奇吐著蛇信,三角形的腦袋上略鼓起的小眼睛射出危險的光芒。
他雙手抱著樹,弓箭收在背后,情況十分糟糕,如果綠蛇咬來,根本沒有防御和還手的能力。
綠蛇上半身昂起,蛇信吐的更快,下半身緊緊纏著樹枝。
說時遲那時快,綠蛇閃電般朝史可奇的脖子咬過去。
史可奇雙手一松,鼻子聞到一股腥風(fēng),脖子上一涼,直直的兩丈多高的樹上掉了下去。
撲的一聲悶響,落葉四飛。
“噗噗噗”史可奇吐出飛進(jìn)嘴巴的落葉,背著的地,很痛但估計沒事,還好樹下有厚厚的一層樹葉緩沖,要不這么高摔下去,受點傷是最好的結(jié)局。
脖子也沒被蛇咬到,在蛇發(fā)動攻擊時,史可奇也同時松手。就算蛇還不咬,他也打算松手,被蛇這樣盯著,太危險;摔下去應(yīng)該還有救,被蛇咬到脖子就不知道有沒有的救。
以前被蛇咬過,那種獨特的滋味,摔死也不想再來一次。
史可奇起來走了十幾步,走到估計綠蛇從樹上掉不到的位置,拿好弓,等蛇下來,他要報復(fù)。
從這望上去,枝葉繁密,安全是安全了,但看不到蛇。
綠蛇雖然撲空,但見趕跑了入侵者,不想有下一步行動,輕輕游動著,找個能看見史可奇的位置警惕地盯著他。
半刻后,真無聊,居然和一條蛇較勁。史可奇心道,然后覺得超級無趣,垂下弓走了。
沿著鹿群和狼踩倒的草前行,感覺不錯。
走別人的路,噢,說錯,應(yīng)該是走畜生的路,讓自己偷懶,史可奇心想。
驀然傳來“昂嗚”一聲大吼,后面草叢一丈處竄出好大一只斑斕猛虎。
史可奇頭皮一緊,頭發(fā)都豎了起來,死死拉緊手上的弓,瞄準(zhǔn)老虎。
老虎猛的一撲,撲進(jìn)史可奇旁邊草叢,倉皇跑掉了,草叢如波浪般被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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