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全身放松下來,開心得搖起了尾巴,與剛才那只兇神惡煞的樣子判若兩狗。
沐鳶也是好久才回過神來,剛才鈴鐺的樣子,連她這個幾乎跟鈴鐺朝夕相處的人都感覺陌生而害怕。
直到看見鈴鐺恢復到以前那種活潑可愛的模樣才松了口氣,有些猶豫地看著蕭旗問道:“鈴鐺怎么變成那副樣子,真的咬到那個人怎么辦。”
蕭旗看到沐鳶眼中擔憂的神色,也收起了玩鬧的心態,解釋道:“居然連你都騙到了,放心,鈴鐺還是原來的鈴鐺,只不過它的演技還是可以的。”
沐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鈴鐺剛才是演出來的?”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很多受過訓練的寵物都有表演的能力,你也應該看過會裝死的狗,那也是種表演,鈴鐺不過是表演生氣罷了,還真就把那小子嚇跑了。”
沐鳶想了想,點點頭,走出柜臺招呼了一聲鈴鐺,鈴鐺跑過去親呢地舔著她的手,一如往常的樣子。
不過沐鳶的表情看來還是有些擔心,對蕭旗說道:“你這樣做有些沖動了,萬一這件事情傳出去,對寵物店的聲譽會有很大的影響。”
沐鳶考慮的問題沒錯,蕭旗也感覺自己沖動了,“縱狗傷人”這個罪名寵物店是真擔當不起的。
可不知為什么,他心里就是很不爽,一時沖動之下就沒有考慮后果。
沐鳶想了想說道:“反正鈴鐺沒有傷人,沒有證據我們不承認就好,我去把今天的監控錄像刪掉,就說設備壞了。”
蕭旗伸手攔住沐鳶:“這件事交給我去做吧。”
沐鳶抬起頭看著蕭旗,“謝謝。”
逆光中,她的笑容看起來有幾分朦朧的美。
蕭旗拿起前臺柜子上那一大束藍色的花,頗感興趣地問道:“這是什么花,看起來挺漂亮的。”
“這叫鳶尾花。”
沐鳶眼睛瞟了一眼蕭旗,拿過花準備丟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別浪費,花沒有錯啊。”蕭旗找了放在地上當裝飾的空花瓶,倒了點水進去,讓沐鳶把花插到里面,整束花看起來像是無數只紫色的蝴蝶停在上面一樣。
蕭旗撣了撣手,沐鳶拿來紙巾讓他擦干手。
蕭旗也看得出來她挺喜歡這種花的:“鳶尾花,名字挺適合你的,看來那小伙子很有誠意啊,現在仔細一想,這個小伙子除了脾氣差一點,人長得丑一點,沒什么錢之外,也沒什么不好的……”
沐鳶剛看著漂亮的花帶來的好心情,一下子被蕭旗的話給澆熄了,沒好氣地打斷蕭旗的話:“那你去跟他交往啊。”
“老板,你出柜啦?”方玲掛著一臉紙條,拉著陸成小跑出來,她顯然一直注意著這里的情況。
“你才出柜,你全家都出柜了!”蕭旗一臉郁悶。
“可是我有成哥了呀。”方玲一把抓過陸成的手,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你個小腹黑,有男朋友了不起嗎,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能不能正經一點?”
“嘿嘿,我現在可正經了,老板你要是出柜了,我們可以做好姐妹哦!”方玲眨了眨眼睛說道。
蕭旗壓著十指的關節,發出“咯咯”的響聲,惡狠狠地說道:“你是真的不相信我會掐死你嗎?”
“沐姐,老板欺負我!”方玲大叫著,一溜煙跑到了沐鳶身邊,路上還飄落了幾根白紙條。
沐鳶看著方玲這個活寶心情也變好了,像是一位大姐姐在安慰小妹妹,拉過方玲幫著她摘掉額頭上的紙條:“行了,別鬧了,萬一有客人來看見多不好。”
“人家又沒鬧,是老板一直以權勢壓人,沐姐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方玲比沐鳶矮上一個頭,順勢抱著沐鳶一頭栽在沐鳶的胸口,借著假惺惺擦眼淚的動作,把手放在了沐鳶的胸脯上,微微側過頭,向蕭旗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蕭旗驚呆了!
沐鳶你沒有感覺嗎?居然還拍拍方玲的后背配合她?
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蕭旗心中充滿悔恨:我為什么這么心慈手軟,為什么不掐死她,天真的笑容背后是這么個腹黑怪啊,留在世上真是個禍害……
蕭旗找來找去,還是陸成好欺負一點:“小陸,去收拾一下東西。”
方玲立刻嘟起嘴不高興了,放在沐鳶胸口的手忍不住用了點力。
沐鳶立刻拿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小玲,你干嘛呢!”
方玲捂著腦袋,吃痛地表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樣子。
還好沐鳶也沒有再配合她的表演了,對方玲說道:“玩了這么久了,繼續上班去。”
方玲低著腦袋往回走,一把從蕭旗身邊拉走陸成,嘴里對陸成小聲念叨著:“沐姐越來越像老板娘了呀,要是他倆真的結婚了,你要是不幫著我,我就和他們一起欺負你。”
蕭旗跟在他們身后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下意識看了一眼沐鳶,心里松了口氣:還好沐鳶不是小玲這種性格,看看小陸那日子過的。
等等……
話說我為什么要這么想啊?
一定是中了方玲的邪了!
蕭旗帶著鈴鐺來到樓上的辦公室,一人一狗面對面坐在地板上,面前是一堆牌,他受到剛才用小果凍看牌的啟發,想到了一個不錯的點子。
蕭旗從面前的一堆牌里抽出一張放到鈴鐺面前:“這張是黑桃A。”
鈴鐺歪著腦袋看了看:“黑桃A?”
蕭旗耐心地解釋道:“A也是一的意思,看到沒,這里只有一個黑點。”
“是的。”鈴鐺表示理解。
蕭旗又拿出一張牌,感覺效果很好,那就從這最簡單的教起:“這是黑桃二,這里有兩個點,二呢比A要大。”
“記住了。”
“嗯。”蕭旗滿意地點點頭。
鈴鐺不愧是智商最高的幾種狗之一,還有舉一反三的能力,叼出一張牌來:“這個有三個點,這個是黑桃三,三比二大。”
蕭旗滿意地拍拍手:“Goodgirl!不過呢,我們按斗地主來說,三是整副牌最小的。”
“為什么?”鈴鐺顯得很難理解。
“額……這個嘛……怎么覺得這個問題我小時候也問過我老爹呢,他當時好像也沒回答我,只說三是最小的就對了,不過我不能這么教孩子啊,回頭我打電話給世界斗地主協會問問,我們聊下一個話題。”蕭旗理智的終止了這個話題。
鈴鐺半懂不懂的樣子,低著頭又找到一張紅心三,放到面前:“這是一張黑桃三。”
“天才,這是紅心三。”蕭旗摸了摸鈴鐺的腦袋,心里想著,沒關系,小孩子總是要慢慢教的。
鈴鐺一臉疑惑的樣子,想了半天想不出來原因。
蕭旗原本像一個耐心的老師一樣,微笑地看著鈴鐺,等待學生自己發現錯誤,終于是沉不住氣用手指點了點那張紅心三,一臉失望的樣子:“還沒發現問題嗎?這是紅色的。”
鈴鐺一臉萌萌的表情,認真地說:“這是黑色的啊。”
蕭旗痛心疾首:“唉,你,我怎么說你呢,你是色盲嗎……”
說到一半蕭旗說不下去了,他突然想到每條狗都是天生的色盲,這么說自己是在狗身攻擊了,希望鈴鐺不要生氣……
蕭旗默默收起紙牌,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那我們換一個項目,改天我買個圍棋,教你下圍棋,然后給你改個名字叫阿爾法,是不是很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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