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身體很熱,心里很苦。
本以為這隕鐵鑄成的鐵籠可保證自己的安全,可沒有想到這隕鐵的導熱性居然是一等一的好。
現在他就好像是一只大閘蟹,被困在蒸籠里的大閘蟹。
很快,他就已經渾身是汗了,他知道如今的自己還真的成了蓊中的鱉。
“投降、我投降……”
外面的人一臉期待地看著眼前這鐵籠,很是好奇里面的人現在該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
楚義楓微微一頓,問道:
“你們聽見什么聲音沒?”
“好像是有聲音,似乎是從籠子里傳出來的。”舒桐雨點點頭,證明自己也聽見了。
沒等離舒開口,都杰卻是笑了:
“是嗎?那為什么我沒有聽見,聽錯了,一定是你們聽錯了。”
聽錯了?離舒詫異地看著都杰,那聲呼救,她也是聽見了的,可都杰說沒有聽見,這就讓人覺得奇怪了,以都杰的修為來說,他怎么會聽不見了?
不過離舒很快就明白都杰的意思是什么,都杰嘴角的那一絲微笑讓她明白了。
“是啊,應該是你們聽錯了,我也沒有聽見。”離舒明白了都杰的想法后,便是隨了都杰的意思。
都杰看著她,目光里帶著欣賞。識時務者為俊杰!
楚義楓雖然很自信自己的聽力,可離舒開口了,他還是垂著頭,不反駁了。舒桐雨別有深意地看了都杰一眼,沒有說話。
“那繼續烤?”楚義楓臉上帶著笑,很喜歡這個游戲。
鐵籠里的王老爺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他都看見了漂亮的仙女在向自己招手。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死后居然還能上天堂,他望著那仙女,露出一絲微笑,緩緩地伸出自己的手……
啪得一聲,都杰一爪子就把王老爺的爪子給拍了下去,臉上滿是怒火:
“誰給你的膽子,居然還想抓我家……桐雨的手。”
舒桐雨也很郁悶,自己明明就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想要知道這人還有沒有意識,可沒有想到這個家伙居然還想抓自己的手,這簡直是讓人氣憤。
當然,此時舒桐雨面色微紅的原因也有都杰那一句“我家”。
“你……你們是誰?”王老爺看著眼前這些男男女女,意識還沒有轉過來。
都杰蹲下身,輕輕拍了拍王老爺的肩膀,和善地說:
“沒事,王老爺你別擔心,我們都是好人;就是打個劫而已。”
打個劫而已?這還是好人?王老爺覺得自己大腦有些短路,跟不上眼前這個土匪頭子的思路。
不過很快,王老爺就平靜了下下來,帶著一臉的哀求:
“各位好漢,你們打劫可就是選錯了對象啊,我這家里一貧如洗,實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入各位好漢的眼啊。”
一貧如洗?都杰看著他這臥室里的字畫、瓷器,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卑微的窮人,他不免嘴角一抽:
“既然王老爺也是窮人的話,那么……二流,把這東西都給我砸了。”
“砸……砸了?”王老爺一慌,人已經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們要干什么?知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法?”都杰毫不顧忌地笑了起來:“王老爺莫不是忘了,這可是無主之地,在這里誰的力量比較大,誰就是法。”
也許是在鐵籠里面被蒸了太久,導致氣血上涌,讓王老爺此時的大腦有些轉不動。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
“很簡單……”都杰將自己身后的椅子微微一轉,然后自己就坐了上去:“王老爺,你說你認不認得我?”
都杰問的問題很怪,可在場的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王老爺看著都杰的目光也多了一絲顧慮:
“不認得。”
“當真不認得?”
“不認得就是不認得。”王老爺的語氣很執拗。
都杰到沒有覺得有什么,反而是輕輕笑了:“既然王老爺不認得,那我覺得我們可以認識一下;我叫都杰,無主之地的人也叫我狂魔。”
“狂……狂魔,果然是你。”
“奇怪了,王老爺不是說不認得我嘛,怎么現在卻又像是知道我今夜會來一般?”都杰笑著問他,雖是在笑,可卻讓人心里升起一絲寒意。
王老爺一時緊張,卻是說錯了話,也是呆愣在原地看著都杰,大吸一口冷氣:
“上門即是客,可你們這上門的方式似乎不怎么友善啊。”
“友善?”都杰搖頭,問道:“王老爺對我可曾友善啊?”
王老爺聽到這話,心里一慌,面色卻是不變:
“不知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在王老爺心里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了。”
王老爺看著都杰,終究還是沒有繼續和他打什么啞謎了。他站起了身,一抖自己身上的睡衣,整個人突然變得驕傲起來:
“我雖不知道你今夜來我這里是要做什么,可你別忘了我這府邸里也是居住了不少好手,你就當真以為你的能力可以來去自如?”
“是不是來去自如就不用王老爺擔心了,當然,王老爺若是不相信,我不介意跟你露兩手,只不過代價你承受得起嗎?”都杰沒有擔心,絲毫不怕王老爺在這屋子里不下了什么天羅地網。
王老爺的目光變得有些深邃,他知道眼前的人不簡單,可他也不相信這人真的可以視自己府邸如空殼。
“不知道你說的代價又是什么了?”王老爺這話出口,顯然就是想要動手了,他倒是真的很想知道這狂魔的實力究竟如何。
都杰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覺得自己的確是低估了這王老爺,至少膽量是低估了。他一開始裝出一副懦弱的樣子的確很讓人對他新生鄙夷,可現在都杰卻是將那一絲鄙夷給掐的粉碎,這人是當真不簡單。
不過,即便是這人不簡單,都杰又擔心什么了?是的,他不需要擔心,他自信自己有不需要擔心的那個實力。
“既然,你已經打定了主意,那么我不介意讓你見識一下代價。”說到這里,都杰整個人已經變得凌厲起來,像是一把刀,一把染血的刀。
離舒的短刀已經駕到了王老爺的脖子前,只要分毫,她就可以讓這王老爺血濺當場,所以她認為不必要再麻煩了:
“都杰,你和他啰嗦什么;他派人誣陷你,那你就直接取了他的性命,不需要染上其他麻煩。”
“可麻煩已經染上我們了。”都杰抬頭,看著那屋頂,笑了。
很快,十幾個黑衣人便是從屋頂落下來,將這間屋子給團團圍住。這些人的眼里,看不見絲毫的生氣,冰冷,是他們目光里唯一有的東西。
楚義楓感受到周圍的氣氛,望著都杰,有些詫異:
“我們這算是入套了?”
“是的,你怕嗎?”都杰問。
怕?楚義楓當然不會怕,他現在的血已經開始加速流動了,一雙眸子越漸漆黑:
“這些死士都不簡單,若是可以煉化他們的魂魄,那么我就會多一支實力強勁的親兵;黑娃,待會可別把他們的魂魄給打散了。”
面對楚義楓的要求,都杰皺眉,似乎有點為難:
“那我盡力?”
兩人輕松的談話卻是讓王老爺覺得這二人好生狂妄,即便是短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這個時候的他,居然仍舊有膽量開口說話:
“狂妄的兩個家伙,你們可知他們是什么人。”
“他們是什么人我已經不想知道了,在我眼里,他們就是死人。”都杰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刃,他雖然會很多兵器,可他最擅長的還是短刃。
殺人取命,瞬息之間。
黑衣人已經破窗而入,屋內的燈也在這時被打熄。
黑暗中,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在燈熄滅的剎那,都杰已經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出手了,眾人只看見了刀光,隨后便是噗通一聲,顯然已經有人在這場交鋒中率先離了場,交鋒還在繼續,王老爺知道離場的人不是狂魔。
場內兵兵乓乓的聲音不斷,都杰手里短刃掀起一抹又一抹的銀光,這銀光在這屋子里漸漸成為了最耀眼的存在,因為它幾乎無時無刻都存在。
每一次銀光出現,必然會有噗通一聲響起,眾人知道那是黑衣人相繼離場的表示。
黑暗中,王老爺的面色終究是變了,這些人都是他花費了重金從別人那里買來的死士,勇不畏死不說,而且修為皆是不俗,可在都杰手里幾乎也就只有一個照面的機會。
終于,黑暗中的光芒消失了,整個屋子里掀起一股血腥味,順著風吹到了王老爺的鼻前。
這一刻,王老爺的膽懼是真的。
“王老爺,現在你覺得這代價如何?”伴隨都杰的話,屋子里的燈又才打開,而這時都杰才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楚義楓時刻都注意著都杰,可現在依舊是充滿了不可思議:
“你先前竟是閉著眼睛?”
“黑夜對我來說,睜不睜眼都無所謂。”都杰淡淡一笑,周圍全是那些人的尸體。
王老爺整個人徹底沒了底氣,看著都杰,竟是有些覺得呼吸不過來:
“人們常說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可今日見你狂魔,我才知名副其實啊……”
“那么,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都杰坐回了那椅子,翹了二郎腿,身邊站的是舒桐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哪家的二世祖了。
“是啊,是要好好談談了……”
王老爺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了選擇,連自己所謂的底牌在別人眼里也不夠看,自己還有什么底氣繼續與他對峙下去了。
聰明的人都是知道識時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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