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外面下著蒙蒙細(xì)雨。
徹夜未眠的蘇畫,站在窗前,將手伸到窗外,任憑涔涔的雨絲落在掌心,冰涼徹骨。
尚城多是這樣多雨的天氣,她的心情也和此時的天氣一樣陰郁。
陸家的飯廳里。
一家人圍坐在長形桌前,正在用著早餐。
“陸離和蘇畫呢?怎么沒下來吃飯?”坐在主位的陸正恒,吃了一口三明治,見餐桌的一側(cè)空著,不由得開口問。
只見陸正恒話音剛落,陸離便從樓上走了下來,邊走邊系領(lǐng)帶系袖扣。
陸離落座,抬手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見自己身邊的座位空著,劍眉下意識的一蹙,只不過皺眉這個動作稍縱即逝,很快便轉(zhuǎn)為沉然。
“蘇畫呢?”陸正恒將注意力轉(zhuǎn)向陸離。
不等陸離開口,坐在他對面的女孩,嗤之以鼻的說道:“切,還真能擺陸家少奶奶的架子,吃個飯還要三催四請的!”
“哥,宿醉的感覺不好受吧?”旋即,女孩看向陸離,調(diào)笑道。
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陸離的妹妹陸宛凝。
“宛凝,我說你多少次了,不要對你嫂子沒大沒小的!”陸正恒沒好氣的瞥了一眼陸宛凝,語氣里盡是不悅。
陸宛凝撅了噘嘴,滿臉的不高興,“爸,你就知道偏心,哼!”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姜美琴,垮下臉,“真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
事實上,蘇畫不是擺架子,而是不敢下樓。
額頭上的傷,她雖然做了簡單的處理,但是,看起來還是那樣的觸目驚心,最重要的是傷的是額頭,想要遮掩實在太有難度了。
蘇畫實在沒辦法,戴著一頂帽子這才遮住額頭的傷。
走下樓,早飯自然是不能吃了,不然會被發(fā)現(xiàn)的。
“爸爸媽媽,我先去上班了。”蘇畫站在不遠(yuǎn)處,朝著陸正恒和姜美琴打招呼,態(tài)度恭敬。
“蘇畫,吃了早飯再去上班,外面還下著雨呢,一會兒讓陸離開車送你去。”陸正恒招呼蘇畫過來,聲音溫柔慈祥。
陸離沉著一張臉,沒有開口講話,但吃東西的動作卻頓了頓。
姜美琴見蘇畫杵在那里不動彈,眸光轉(zhuǎn)冷,“你這是嫌家里的飯菜不好吃?”
蘇畫連忙搖頭,嘴角逸出一抹苦澀,心想,完蛋了,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
陸宛凝在旁火上澆油,“蘇畫,你現(xiàn)在行啊,爸爸媽媽說的話都不聽了……”
蘇畫還能怎么辦,只好走過去,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在陸離身旁。
傭人給她端來了粥,她拿起湯匙,剛要喝粥,便聽到陸宛凝拔高音量,說道:“蘇畫,你這帽子是租來的啊?吃飯還要戴著?”
說完,沒等蘇畫反應(yīng)過來,起身便把她的帽子給摘掉了。
額邊稀碎的絨發(fā)略顯凌亂,但最引人注目的卻是額頭包扎處理的傷口。
“呀!蘇畫,你這額頭是怎么了?受傷了呢。”陸宛凝故作表情夸張,驚訝的說道。
“蘇畫,你這怎么受傷了?”陸正恒開口問。
姜美琴皺眉看著蘇畫,旋即又意味深長的看向陸離。
陸離依舊寵辱不驚的吃東西,仿佛世界末日也無法給他帶來干擾。
而他此時平靜到漠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卻讓她心中刺痛。
原來她于他而言,真的什么都不是。
“爸,是我不小心傷到的,沒關(guān)系的。”蘇畫心中一暖,她知道,雖然她在這個家里如同一個外人,但是,至少陸正恒對她非常好。
“我看傷口好像挺深的,你有空還是去醫(yī)院好好處理一下傷口,別到時候感染發(fā)炎。”陸正恒嘆了口氣,說道。
蘇畫點點頭,嘴角扯開一抹牽強(qiáng)的笑。
陸宛凝翻了個白眼,“蘇畫,你說你也太不注意了,你平日里素面朝天,不打扮自己也就算了,可你這要是破了相可怎么辦?”
事實上,陸宛凝從來就不喜歡蘇畫,或許是蘇畫這安靜的性格,亦或者她這張讓女人看了都羨慕嫉妒恨的臉,總之就是討厭。
“宛凝,不許胡說!要是真的落了疤痕,不還有你媽媽么?你媽的美容院里,我可聽說了,有專業(yè)祛疤的,蘇畫,你千萬不要有心理壓力。”陸正恒適時打斷陸宛凝的話,最后一句話是對蘇畫講的。
蘇畫朝著陸正恒感激的扯了扯唇。
姜美琴投給陸正恒一記白眼。
“蘇畫,我昨晚好像聽到你和我哥吵架了?”陸宛凝果真是個看熱鬧不嫌亂子大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蘇畫挖坑。
而面對這樣的問題,蘇畫卻無言以對,“……”
事實上,昨晚她和陸離是吵架了,但也算不上吵架,因為從她和陸離結(jié)婚以來,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而較之前相比較,唯一不同的是,昨晚她做出了反抗。
想想那張被撕的粉碎的離婚協(xié)議書,那就是她做出的反抗。
果然,陸宛凝剛說完話,陸正恒便猜想蘇畫額頭上的傷和陸離有關(guān)。而姜美琴也狐疑的看向陸離。
“怎么回事?陸離,你們吵架了?”一直沒搭腔的姜美琴,開口問道。
面對質(zhì)問,陸離不緊不慢的將杯子端起,喝光了里面的牛奶。
倏地起身,面色清冷,“三年前,我聽從你們的安排結(jié)婚,怎么?是不是我所有的事情,你們都要干涉!”
見陸離這個態(tài)度,陸正恒的臉色陡然下沉,大手拍桌子,“陸離!你說得這是什么話!”
陸離的話再次給蘇畫帶來了心理攻擊,可即便她此時心里再怎么不舒服,也得嚼嚼咽下。
陸離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蘇畫見狀,簡單的喝了兩口粥,便起身說道:“爸爸媽媽,宛凝,你們慢慢吃,我先去上班了。”
逃也似的出了門,感受到如霧般的雨絲灑在身上,涼涼爽爽的好舒服。
心頭的積郁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心情沒有那么糟糕了。
或許這便是蘇畫的可取之處,無論遭遇怎樣的困難和挫折,她總有辦法樂觀的去面對。
但是,她深知,她和陸離之間,就好像是陳年頑疾,每日被病痛折磨,或許某天徹底爆發(fā),她便只有死路一條。
“蘇畫,你還真是會演戲,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很讓人厭惡!”陸離站在她身后,冷漠的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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