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師級防御陣法,被我一招轟爆,你還覺得你的防御能抵抗的住么?”
所有人這才想起,之前防御陣法被毀一事,原來是這少年干的,如果真有如此恐怖的攻擊,那么滅殺皇階大能不是不可能。
在這一重心思之下,黑袍老者竟然升起了一絲恐懼。忘卻了非常重要的一件事,自己是皇階大能法者,逃逸的辦法還是有很多的,而對方能否追逐的上還要化個問號?
可黑袍老者不敢輕易嘗試,對方已經給出了活路,何必在冒險一搏,有命在一切都好說。
戰(zhàn)逍遙帶來的極度震驚,讓老者忘卻了這些細節(jié)問題。
黑袍老者滿心憋悶和屈辱,掏出了一個璀璨的匣子,拋在了地面上。
“還不滾。”
黑袍老者此刻那個郁悶,可是哪里敢有半句頂撞。
灰溜溜的一咬牙,咻的一聲飛出老遠,真的是要多快有多快,其余幾位皇階大能簡直是望塵莫及。
轟隆隆,一群幽冥宗弟子帶著身后近白只巨斧怪,煙塵聊聊,‘浩浩蕩蕩’,哦不,應該說鬼哭狼嚎,哭爹喊娘,丟盔棄甲的逃了出去。
呼!
戰(zhàn)逍遙頹然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體內靈能只是略微恢復,加之傷口剛剛愈合,戰(zhàn)逍遙就從‘時空吊墜’之中閃了出來,戰(zhàn)逍遙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是以不敢過多耽擱,不得不提前閃掠而出。
“此刻別問,快走。”
飛遁出幾千里之外,黑袍老者和幾名皇階和僅余的兩名圣階幽冥宗弟子,這才停了下來。
空中一個渾身黑衣縈繞的男子,高高的憑空懸浮,驚疑的看著奔來的幾人,威嚴的話語立時傳來。
“何事這般驚慌?”
幾個幽冥宗皇階大能,渾身一個顫抖這才發(fā)現(xiàn)半空之中的人影,立時無比恭敬的跪付在騰空的畫卷之上,齊聲呼喝:“拜見鬼幽老祖。”
行過禮,那黑袍老者支支吾吾,極是猶豫,猛一咬牙這才張口道:“一個身懷仙族寶物的少年,戰(zhàn)逍遙帶著一群高手襲、襲殺了我幽冥宗。”
仙族寶物?少年?一群高手?
半空的人影勃然大怒,右手一招,雖然隔著百丈距離,可憑空出現(xiàn)的無形大手猛然一把攥住了黑袍老者脖頸,徑直將老者提離在了半空。
“啊,老祖饒命,老祖饒命,屬下說的都是實情,未曾有一點假話。”
“諒你也不敢,你給我如實說來。”
“是,是。”
驚恐莫名的黑袍老者脖頸處的無形大手并未消失,此刻卻顧不上了,將整個事件敘述了一番。
“愚蠢,簡直蠢不可及。”
半空的黑色人影,右手猛然一揮,黑袍老者頓覺的身軀完全不受控制,筆直如流星般朝著地面墜落。
砰!噗!
黑袍老者重重的撞擊在地面,一口老血吐出,直摔的七葷八素,可顧不得傷勢強忍著爬了起來,恭敬的跪在地面滿是委屈的哭訴道:“老、老祖,那少年身懷異寶,可是連我的禁忌法術都扛了下來啊。”
“豬都比你聰明。有人身懷仙族異寶,你不動心?何況還是一名少年?還能夠帶著一群高手去襲殺你百年來經營的幽冥宗。少年而已,修為能有多高?況且即便真的身懷異寶,何須忍受你的凌辱之恥。如果真的如你所言,能夠從禁忌法術之中走出,至少也是靈器階別,靈器的氣息你感覺不出來?”
“這、這……啊,回去,給我立刻回去。”
“三天內查探不出,拿不回宗派至寶冥想珠,你這個宗主的日子也到頭了。”
空中懸停的人影,豁然遠遁而去。
一片狼藉的黑色森林之中,幽冥宗早已不復存在,到處都是殘肢、血液。此刻哪里還有戰(zhàn)逍遙的身影。
黑袍老者渾身顫抖,鼻孔瘋狂的噴著粗氣,仰天一聲悲倡的咆哮:“戰(zhàn)逍遙,老夫定然要將你挫骨揚灰,一洗今日之恥。啊啊啊啊啊。”
星光璀璨的夜晚,圓月卻消失不見,鎮(zhèn)龍城封劍碑最頂端,戰(zhàn)逍遙、方天驕、鳳霞舞等六人并排站立。
放眼望去,除了王城之中一片虛幻和朦朧之外,繁華的鎮(zhèn)龍城內燈火輝煌,璀璨的燈光如同晶瑩的裝飾,嵌滿了整座城池。
“逍遙,我……”
方天驕欲言又止,晚風浮動,瀟灑的身姿卻顯得有些孤寂。
“今日之事不怪你,無需介懷。”
戰(zhàn)逍遙平淡的看著這繁華的夜色,淡若的話語傳來。
“你明日真的要去?”
“去。”
方天驕微微一聲嘆息,轉而瀟灑一笑:“這良好月色,小酌一番如何?”
鳳霞舞情急:“大家都有傷在身,怎可飲酒。”
戰(zhàn)逍遙卻已經懂了方天驕的心思:“無妨,人生如歌,歲月幾何,乾坤流轉,怎可徒留奈何!我們三日的朋友情誼,明日就是期限,朋友一場還未敞懷一飲,怎可徒留遺憾。”
男人之間的情誼,鳳霞舞自然是無法懂得的,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戰(zhàn)逍遙。
周剛本來還極其擔憂踏足‘封劍碑’會引來麻煩,可此刻周身還纏繞著繃帶,一眼看到方天驕取出一個個精致的酒壺,眼睛就直了。
“北域方家最好的窖藏。”
周剛雙眼暴突,一把搶奪過去:“這可是多少極品紫金靈石買都買不到‘碧幽藏’?”
方天驕得意的點了點頭,打開了蓋子,一縷清醇的酒香立刻彌漫而出,一股淡白色的霧氣飄逸騰空,酒壺外沿一層晶瑩的冰花彌漫。
周剛雙眼大瞪:“絕逼好酒,絕逼好酒啊。”
“你嘗嘗看。”
周剛猛然一驚:“那我真喝了。”
得到方天驕的同意,周剛細細品嘗了一口。
“嗯,入口冰涼而醇厚,酒香彌漫,進入肚中依舊冰冷,卻有一股熱氣從肚中升騰而起。整個人身子暖意融融。”
“‘碧幽藏’一壺足矣醉倒十個喝酒好手,今日你有口福了。”
一個時辰過去,方天驕斜躺在‘封劍碑’平臺上,臉頰微紅,醉意朦朧,炎龍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而鳳霞舞則靜坐在戰(zhàn)逍遙身旁,在美酒的作用之下,臉頰酡紅,一張紅唇更是嬌艷欲滴。
一雙大長腿,吊在平臺外側,雖然有些醉意,可是依舊輕輕抿著酒杯之中的酒水。
二三十個空酒壺,散落在一旁,周剛已經爛醉如泥,鼾聲如雷。
一輪圓月斜斜掛在空中,仿若一伸手就能夠著一般。
方天驕打著酒嗝:“我當初的一句玩笑話,沒想到竟然變成了現(xiàn)實。我之前還自認為你并不配做我的朋友,而此刻我方天驕,卻覺得和你做朋友,是我高攀了。”
戰(zhàn)逍遙雙眼灼灼,方天驕此刻的話語極為真誠,戰(zhàn)逍遙并未打斷。
“戰(zhàn)逍遙,我認你做朋友是看你順眼,我方天驕可不會輕易認人做朋友。你知道么,呃、嗝。我方天驕從小被表哥壓著,那方天傲總看我不順眼,他的爹爹身為族長仗勢欺人,根本就沒有將我爹爹放在眼里,若不是我為了爹爹在家族里不至于太難做,我方天驕早就將那傲慢的家伙給打敗了。每次比試,要不是我放水,他方天傲決不能贏的那么輕松。我不想依靠家族的力量,我想光交好友,自己去闖蕩一片天下。你戰(zhàn)逍遙,今天、你救了我,我方天驕欠你的。來,喝酒。”
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苦惱。這方天驕外邊看著豪放不羈,可內心卻滿是苦悶。
看著空中的圓月,戰(zhàn)逍遙滿心唏噓,突然就蹦出了兩個家伙,又突然熱血騰騰的殺上幽冥宗。
黑袍老者那凌厲的禁忌法術,還在腦海重復。
幽冥宗、莫離宗、還有血色宗、鐵血宗早晚我會上門而去,如若要戰(zhàn),我定然殺你個,片甲不留。戰(zhàn)逍遙一把奪過酒壺,仰頭大口猛灌。
炎龍一頓:“隔,戰(zhàn)逍遙我聽少主說你很厲害,我原本根本就沒當回事,可當日修武學院你太特么霸氣了。而且今天,我算是見識了你的犀利。我服,我炎龍打心眼里服。”
酒后吐真言,這句話是有一定道理的,方天驕和炎龍都已經醉眼朦朧,一派醉意。
戰(zhàn)逍遙淡然一笑:“戰(zhàn)逍遙一世,從來就瞧不起這凡塵,可是這一世竟然做了凡人,一名獨自一人奮力前行整日提心吊膽擔心遭受克制之力侵體之苦的凡人。這一世才體會凡人的苦惱、憂愁和悲歡離合,其實這樣也挺好。那什么高高在上的仙族,扯淡,純粹的扯淡。有一眾兄弟熱血當頭,即使前方刀山火海,有你們我怕什么。來,喝。”
炎龍搖頭晃腦:“喂,你是不是喝多了。額,嗝。呼。什么人族、仙族,沒聽懂你在說什么。”
戰(zhàn)逍遙尷尬的笑了笑,內心卻急速暗道: 自己剛才都說了什么?希望他們真的沒有聽懂吧。
方天驕又張口道:“我方家冰雪宗酒窖下有一處‘幽碧寒潭’那潭水直接能凍死皇階大能的存在,就連我方家老宗主都不敢輕易觸碰那寒潭。這可是經過寒潭冰鎮(zhèn)出來的酒水,那味道嘖嘖。”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戰(zhàn)逍遙豁然一驚,內心急劇思付著:方家老宗主應該就是帝階了,就連法帝都不敢輕易觸碰的‘幽碧寒潭’,會不會就是自己水屬性覺醒三重之所在,方家一定要找機會去看看。
自己的話語,似乎并未引起戰(zhàn)逍遙的興趣,方天驕猛然坐立而起,話語平淡:“你怕么?”
“怕,怎么不怕。”
“”
“可有些事情,怕了又能如何,還不是要面對。既然躲不過,不如傲笑面對之。”
方天驕怔怔的看著戰(zhàn)逍遙,內心卻是翻江倒海。
傲笑面對?方家帝階巨擎?死板固執(zhí)的老頑固,如何顛覆?如何笑對?
徐徐的晚風吹拂,方天驕晃了晃迷蒙的頭顱,輕輕躺了下去,微鼾漸起。
小天也已躺倒,迷迷蒙蒙之中輕聲呼喚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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